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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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顧辰便來幻愛消遣,她如愿隨著一眾女孩們被安排過去陪酒。 走進包間時,與其他女孩子的大方熟稔不同,她表現得嬌弱弱怯生生,和所有為生活所迫不得不落魄到歡場求生的女子一樣,帶著三分凄楚,三分無奈,三分無措和一分自怨,眨著如洇過水一般有些濕漉漉的眼,抿著嫣紅欲滴軟軟的嘴唇,手指因為緊張和無措用力絞緊在一起,視線閃閃躲躲的劃過顧辰臉龐。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從網上精心淘來的——一身游走在性感與保守、放|蕩與清純邊緣的半袖衫和短裙。 ●︶3︶● 憑著這樣一番催人動情的氣質模樣,許瞳成功吸引了顧辰的眼光。 從她進屋起,他的視線就一直環繞在她身上沒有離開過。 他揮手將她招來自己身邊,待她坐下,嘴角便噙著笑,眼神雖不至放肆卻也裹足了火辣熾熱,同她一句句的聊著天。 假如她不是許瞳,她想自己一定很快便會迷失在這個舉手投足間處處充滿惑人魅力的男人身上。 他只這樣淡淡的笑著,似有幾分經意、又似有幾分不經意、似含著幾分彬彬有禮、又似含著幾分風流不羈的淡淡笑著,那迷離又性感、含情又勾人的致命笑容,足矣令太多女子為他顛倒癡狂。 好在她不是別人,她是許瞳,一個面皮上可以笑靨如花、內心里卻做得到理智剛硬的人。 對著他的笑容,她讓自己呈現出一副驚艷后不知不覺被吸引、被吸引后一臉含春似夢般的迷離樣子,呆呆鈍鈍的凝視著他。 她將分寸拿捏得極其好,她讓自己怔忪得并不至于到花癡程度——那幾分純、幾分憨、幾分癡的樣子,正好可以滿足男人的虛榮。 她的表情明顯取悅了他。 他放下酒杯,笑容里帶著憐惜,柔聲地問:“叫什么名字?” 她適時怯怯一笑,軟軟地小聲答:“瑤瑤!”聲音里竟還隱隱夾著逼真的顫抖。 他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笑容,瞇了瞇眼,傾身過來執起她一只手,“今天第一次?”聲音越發含著能夠軟筋酥骨的溫柔。 她瑟縮一下,似直覺的想抽回被握的手;轉瞬卻因想起自己此刻身份,不得不放棄掙動而由人去握。 “恩!”她軟軟回答,只一個字而已,聽起來卻有余音裊裊的味道。 他慢慢摩挲她的手背,觸手只覺如握羊脂美玉,又嫩又軟;探入掌心時,卻微有薄繭略顯粗糙。他眼神更加憐惜起來,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問:“有什么難處嗎?” 她換上這樣一副神情:明明凄楚卻不得不硬做堅強。 “我爸爸不要我和mama,帶著別的女人走了,我mama生病了,很重很重的病,需要錢……我自己……在讀大學,要交學費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出來……做……做這個?!毙邼掏麻g,她已經淚盈于睫。 她那副弱柳扶風一般的神情姿容,在脂粉味重重的幻愛里,實在別有一番我見猶憐的妙滋味。 ●︶3︶● 一晚上的你來我往,許瞳神經高度緊張。好在功夫沒有白費,她感覺得到顧辰對自己已經產生興趣。 她以為他能帶她出臺。結果他卻讓她意外——他倒并非急色的登徒浪子,第一次見面便急著將她生吞入腹。 一個晚上,他只是逗著她說話喝酒,溫如春風一樣的對她笑。 假如意志不堅,假如酒量不夠,她想她極有可能已經栽倒在他的笑容里,成為他的褲下之臣,匍匐在他腳邊,死心塌地,無怨無悔。 幾杯酒下肚,對正常女孩來說,已該是微醉醺然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他問自己:“除了在這里做,是不是也兼了別的工?” 她看著他的瞳仁,那里面綻出璀璨精光。那光讓她渾身一凜。 她差一點就要露陷了! 他其實早就想起曾經見過她,卻一直不動聲色,只用酒精與男色雙雙麻痹她,等她松懈下來,一舉試探她究竟有無心機。 好在她是許瞳,不是別的一般女子,雖然有些暈暈的,可暈的只是肢體,還遠未觸碰到靈魂。 她一副誠懇的樣子對他答:“我之前做過粗工,幫人家通下水換水管之類的活都曾經做過?!彼龂@口氣,“明知工作很苦,不是女孩該做,可是生活艱難,不由人選擇?!?/br> 雖然她想他倒不會精力過剩到派人去查她的底——出來找樂子而已,又不會認真,除非真愛上她要娶她做老婆,否則隨便她是什么出身都好,他豈會真正在意?今朝逢場作戲今朝同樂,明朝說不定又有新刺激卷走他的眼神,不過是曇花一現的短暫良宵,哪里值得他費心去調查她——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謹慎機智地并不提起興邦五金,以防他哪天心血來潮會順著嫩模摸到店里去,到時事未成她卻先露了底,那才真真不妙。 他微微一點頭,但笑不語,高深莫測。她有些忐忑,于此晚首次對自己的演技不自信起來。 想了想,她說:“其實,顧少,您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是見過一次面的!” 他不動聲色的微笑,“你的笑容很特別,使人不容易忘記?!?/br> 許瞳愣愣地看著他,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待回味明白他話中含義,她不禁又對他綻放笑容。 “顧少原來您還記得我!”她看著他雙眼,似無限興奮雀躍。 而他再度瞇了瞇眼睛,嘴角漾起饒有興味的笑。 ●︶3︶● 時間漸晚,顧辰準備離開,許瞳也該收工。 她早已經知道自己不會被他帶出臺,不禁暗暗有些沮喪??伤麉s在臨走前給了她一份意外驚喜。 “瑤瑤,你有沒有手機?”他忽然問。 她怔怔點頭。這回的怔然樣子倒不是她裝的了。 他笑說:“有的話就念出來告訴我吧,怎么還是一副傻傻的樣子?!?/br> 她連忙報出自己的號碼。身邊早有人隨著她聲音替他記好。 臨分開時,他貼著她的耳朵小聲對她說:“等我電話!”曖昧的熱氣哄得她耳根一麻。 待他走遠,身邊無人,她不禁興奮得跳起來。 她的努力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