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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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默似乎玩不起這樣的感情,不喜歡就不會給別人一線生機,他的感情傳統而執著,認定了就是一輩子,而這份感情的保質期,似乎是永遠。 安迪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了。 越是時間久了,安迪越是有些好奇自己的師兄究竟會找到一個怎樣的人?一個跟他一樣傳統認真的中國女孩?或是一個熱情似火,執著到足以感化他的少年?但終歸是跟自己師兄一樣純粹干凈的人,可眼前的男人卻超乎了他的想象。 這個男人的外表像是帶了假面,他看不出來男人是否摯愛著秦默,可他卻能看出來男人的復雜,和裹在那假面后深不可測的黑暗。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跟秦默在一起呢? 更可怕的是,秦默居然還認真了。 ☆、第二十五章 悔之晚矣 第二十五章悔之晚矣 你害怕他?還是……你認真了? 安迪的問題就像是一個魔咒,在他的耳畔糾纏不清。 秦默一直在用一種平靜的態度面對著沈卓云的感情,他跟沈卓云不同,沈卓云情感扭曲卻又熾烈,就像是一簇跳動著的黑色火焰,只要碰上,那就會把兩個人一起席卷,最終燒成灰燼。而秦默的情感,卻是溫和堅定的,潛移默化,細水長流,這就是他最大的深情。 秦默以為自己對沈卓云只是習慣性的割舍不下,卻一再的容忍沈卓云的所有,他的病態,他的占有欲,他的rou體,甚至退到了自己的底線之后。 而如果不是安迪,他甚至不會發現,自己對沈卓云近乎縱容的態度。 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 秦默神色有些恍惚,一仰頭飲盡杯里藍色的液體,面前沈晴正笑嘻嘻地問他:“怎么魂不守舍的?” “沒什么?!彼鋵嵑鹊挠行┒嗔?,他酒量只是一般,偏偏今晚想得多,一杯接著一杯下肚,現在頭有些發暈,才反應過來自己喝了不少。 “嘖,你可沒少喝啊?!鄙蚯绨炎约罕锏臇|西也喝空了,又要了一杯,眼神有些恍惚,說實話她喝的不比秦默要少?!耙皇悄阃霞規Э诘?,我還能給你安排場艷遇?!?/br> 艷遇?秦默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這輩子最大的艷遇出現在十六歲那年,之后就注定了他此生與桃花運無緣。秦默看了看應他要求坐在遠處的沈卓云,看見對方對自己舉了舉杯,不禁搖頭嘆息。 “秦默,你這是栽了?!鄙蚯绱罅Φ嘏乃募?,笑里帶著說不出的意味來?!吧蜃吭颇切∽涌刹皇鞘裁春脰|西,你這是為了一棵歪脖樹放棄了整片樹林?!?/br> 秦默沒說話,只笑了笑。 沈晴卻有些恍惚,是了,沈卓云不是什么好東西,可也多虧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不會在意身邊人的流言蜚語,抓住了秦默,就不會再放手?;蛟S這兩個人,真的可以一生一世呢? “你不是在找人證么?”沈晴的聲音有些飄忽,落在秦默的耳里卻異常清晰?!澳阏疫^當初那個死掉的男孩子的家長么?” 秦默一怔:“他的父母……”他對那對夫妻記憶猶新。 “秦默,人總是會變的?!鄙蚯鐡u了搖頭,很漂亮的一雙眼睛,焦距卻在一點一點渙散?!澳阒烂??我媽跟我說,她后悔了?!?/br> “你說,她后悔什么呢?后悔把我送進那個學校,還是后悔她曾經那樣固執地攔著我去喜歡一個同性?”沈晴輕輕地嘆息,搖了搖杯子里的酒水,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拔也还炙?,就算沒有她拼死拼活的攔著,我跟娟兒也未必能走在一起?!?/br> 這能怪誰呢? 她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 “你去試試吧,或許他們會愿意?!鄙蚯缯f著跳下了吧臺椅,步伐有些搖晃地走到了酒吧一角的舞臺上,似乎在跟樂隊說著什么。 秦默緩緩地放下玻璃杯,往沈卓云的方向走去。 “我想唱一首歌,給我一直喜歡著的女孩子?!蔽枧_上傳來沈晴的聲音,酒吧里似乎都挺熟悉沈晴這個老板的,一下就沸騰起來了。 秦默走路都有些發飄,可還是準確地走到沈卓云的面前,再之后,便被沈卓云準確地攬進了懷里:“你還知道回來?!?/br> 酒勁上來了,酒吧里花花綠綠的燈光晃得他頭暈,索性就閉上了眼睛,只聽聲音回答:“一會回家吧?!?/br> 舞臺那邊沈晴的歌聲已經趨于激烈,明明是醉著的,可她看起來卻異常的清醒。酒吧里都在起哄著,猜測著沈晴是在向誰告白,而只有秦默迷迷糊糊的聽著這一首老掉牙的歌曲,最終卻忍不住想起了六年前形如枯槁的沈晴來。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這里,就是生命的奇跡?!?/br> “你真相信我?!鄙蜃吭瓢讶吮Ьo了,忽然覺得有些安心。 “相信鬼,也不相信你?!鼻啬y得抱怨了一句,合上了眼睛?!八臀一丶??!?/br> 沈卓云笑了一下,眼里帶著那么一點暖意,秦默嘴里似乎還嘟噥了一句什么,沈卓云側耳聽去,大抵是“栽了”之類的話,讓沈卓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 沒錯,你就是栽了。 ※※※ 秦默坐在樓口,看著照片上的中年女人緩緩地走過來,明明資料上顯示她應該只有四十幾歲,可她看上去蒼老的過分,鬢角已然斑白,臉上刻滿了風霜的痕跡,身上的衣著也僅僅能用整潔來形容,渾身上下看不出一絲裝扮過的痕跡。 女人抬頭看他一眼,眼神里有一絲戒備——一個年輕的大小伙子坐在筒子樓下游手好閑,任誰都會覺得這人有問題的,尤其這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女性。 “您好,”秦默迎了上去?!澳侵焯敲??” 看到他迎上來,女人戒備更甚:“我們家不買保險?!?/br> 秦默看了看自己為了顯示鄭重特意穿上的黑色西裝,忍不住有些尷尬:“我不是推銷員?!?/br> 女人不管他,刷了卡就拉開了鐵門:“我們家房子也不賣——” “您還記得朱子英么?”秦默一只手按住了鐵門,直奔主題。 女人的臉色忽然變了,她的嘴唇動了動,眼珠子向上翻,盯著秦默:“你……” “朱太太,”秦默面不改色,坦然地松開了支著鐵門的手:“我想跟你談談?!?/br> 女人沉寂了片刻,最終說:“上來吧?!彼穆曇舨⒉簧n老,可那說話的語氣,卻讓人不自覺地感受到了她那死寂而麻木的氣息。 秦默跟著女人走上樓去,說實話他根本認不出這就是六年前那個扯著主任哭鬧的女人,她現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女人的家就像所有老式的房子一樣,干凈,卻又透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女人的丈夫在里屋看著一個關于紙牌的電視節目,那電視機還是舊時的笨重機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色的大方塊。 “這是?”男人看到了秦默的身影有些驚訝,從里屋走出來。 “朱先生,您好?!鼻啬s在女人開口之前先把自己的來意說明?!拔沂侵熳佑⒌耐瑢W秦默,我曾就讀于xx自強學校?!?/br> 男人的臉色立馬變了。 秦默形容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神色,他繼續說:“對于當初所有學生的境遇,我想控告xx自強學校當年施加暴力的全體教官校領導,追究其法律責任?!?/br> 秦默甚至不必多說,男人就明白了,他默默地讓開了路,請秦默坐在了客廳,女人一言不發地去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仿佛這些年來,他們都是這樣過的。 男人的嘴開開合合了幾次,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當秦默重復了一次自己的來意之后,男人說:“我記得你,當初你jiejie來找過我?!?/br> “是?!鼻啬c了點頭,他剛從自強學校逃出來的時候,秦蓁曾經找到過這對夫婦,最終將學校搞倒??僧斚胍肪慨敵醯膶W校負責人法律責任時,這一對夫婦卻再也不肯出庭。 秦蓁說,八成著對夫婦是被威逼利誘了。 原本秦默已經放棄了這條線的,可是沈晴卻再次提了起來,讓秦默覺得,或許是值得一試的。 “我能問一句嗎?”秦默問?!爱敵鮾晌坏降资菫槭裁淳芙^繼續出庭的?!?/br> 男人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 還能為什么呢?那時的理由,現在都不必再談。 當初不被放在心上的一幕,卻在之后的六年里一次又一次的重現,女人記得自己的兒子流著淚,在滿是沙石的cao場上磕得頭破血流,請他們帶他回家。 她記得她接到電話時一瞬間的茫然,對面說,您是朱子英同學的家長么?您的兒子自殺了,還請來一趟。 她丟掉了所有的體面去廝打她心目中的罪魁禍首,卻被一個孩子兜頭潑了冷水。 究竟是誰害死了她的兒子? 在歲月流逝間,似乎有什么在反復拷問著她,答案卻始終讓她不敢正視。 她開始害怕回憶,自己兒子的房間被她永遠地鎖上,里面還掛著滿墻的獎狀喜報,和滿滿當當的復習材料,被子被疊的整整齊齊,仿佛下一刻,她兒子的身影就會出現桌前,在燈光下孜孜不倦地學習,仿佛她還可以端著一杯水進去,命令他今晚學到幾點。 當這個年輕人提到“朱子英”的名字的時候,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她的兒子還活著,已經考上了大學,而這個年輕人是來找他玩的大學同學呢? 可一切都是奢望。 清醒過來,她和他的丈夫,依舊是兩個心如死灰的人。 而那間屬于朱子英的房間,依舊空空蕩蕩,鎖上蒙塵。 “我們出庭!”她忽然說了這樣一句,抬頭看見丈夫驚愕的深情,她困鎖了六年的痛苦洶涌而出?!爸旖ㄜ?,你要還是個男人,你就給我想想,我們的兒子到底是為什么死的!” ☆、第二十六章 另一個世界 秦默給趙渲去電話的時候,秦蓁正坐在一邊盯著他的動作。 “……我現在這些資料,你有幾成把握?”秦默問。 “三成,”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溫和而清晰,聽上去就讓人覺得舒緩,可話語里的內容卻讓秦默的心沉了下來?!盎蛟S更低?!?/br> “還缺什么?”秦默抿著嘴唇問。 “什么都不缺?!壁w渲在電話另一端異常直接地回答他,聲音難得緩和下來?!扒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br> 兩個教官證人,兩個當初的學員證人,一份學員的證詞,還有已故學員的父母作為證人,一份視頻,一份學校所有人的合同。老實說,趙渲也沒有想到秦默能做到這種地步,換了控告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稱得上是鐵證如山??晌í氝@一次,趙渲也沒有把握,真的能將對方告倒。 “秦默,剩下的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規則?!壁w渲的聲音有些沉重,“我只能說,我會盡力而為?!?/br> 幾天下來,趙渲也知道了秦默的職業。 秦默在網絡上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流浪的王者,即使沒有隨從和領土,他依然可以憑借他高超的技術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只要有足夠的技術,秦默在互聯網上無所不能。 可現實的規則遠比網絡上復雜的多,哪怕他們的證據再充分,準備的再完備,甚至就算秦默把當初學校里所有的學員都找來作證,他們的勝率也只有三成。 “秦默,如果你愿意把被告席里的張敬梓剔除,我可以保證你的官司必勝?!壁w渲這樣說。 秦默忽然輕輕地笑了一聲:“就算我愿意剔除,你愿意么?” 那頭趙渲忽然不說話了。 現在的趙渲跟沈卓云是一類人,有仇必報,沈卓云沒有動手是因為他現在還沒有能從另外一條路摧毀張敬梓的勢力,趙渲沒有動手是因為他之前都沒有等到時機。 而秦默就是趙渲的時機,秦默的路子野,風險也大,可現在的趙渲,就是一個賭徒。 “秦默,你能查到……之前八班教官的住址么?”趙渲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 秦默一愣,最后還是把實話說出來了:“他已經死了?!?/br> 趙渲一窒,隨即就聽到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是趙源活活打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