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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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兩個人戀愛時,她總是喜歡把自己擺在要承擔更多責任的那個位置上,因為她認為自己比于娟堅強,可最后她才發現,于娟要比自己堅強的多,自己才是真正走不出、放不下的那一個。 那天店里來的女孩夸贊她:“老板你的手真漂亮,跟手模似的,以后結婚了戴戒指一定漂亮?!?/br> 就這樣無意之中的一句夸贊,卻讓她忽然想起當初跟于娟曾經一起買過的對戒,原本只是看好了,就買下來了,并沒有什么特殊含義,可她年少時最黑暗的一段時光,是她一次又一次握著這戒指,念著于娟的名字熬過來的。 后來那戒指哪去了?因為學校是禁止女生佩戴飾品的,所以她把戒指穿在項鏈貼身帶著,結果一個不小心被教官看到,還是沒收了。 原來自己記得這樣清楚。 不想起來,也就那樣了,想起來,她心里卻跟發瘋了似的想著那枚戒指,仿佛找回戒指就能找回那捏著戒指時安心的感覺。 可直到她方才看見戒指的一剎那,她無比清晰地明白了,如果現在有人再來問她一句,你是否還喜歡于娟,那她會給出一個最為肯定的回答。 是的,我依舊深愛著一個人,無法自拔。 年少時的桎梏,就這樣鎖了她六年,或許還要鎖她一輩子。 ☆、第十八章 醋缸子發作 沈晴的煙癮不大,抽煙只不過是心煩意亂時的一個習慣罷了,抽了兩根就停了下來,然后換上一張笑嘻嘻的臉,邀請秦默有空來找自己玩。 秦默看了看沈晴遞過來的名片:黑底燙銀字,字體瑰異,內容卻異常樸素,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酒吧的地址。沈晴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笑著向他解釋:“這是我跟朋友合開的一家酒吧,客戶群體比較特殊,駐唱樂隊很棒。你沒事來玩玩,給你打折——當然,別告訴沈卓云?!?/br> 秦默幾乎立時就明白了,沈晴開的說不定是傳說中的gay吧。 確實不告訴沈卓云比較好,秦默把卡片塞進了兜里,冷不防沈晴攬住了他的脖子,看上去像是擁抱一樣,卻在他耳邊悄聲問:“你來找的是什么?” 秦默一愣,隨即就明白自己肯定瞞不過沈晴:“合同?!?/br>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鄙蚯缢砷_他的脖子,倒退兩步站穩,笑容有些意味深長:“秦默,如果你有困難需要幫忙,可以來酒吧找我談談?!?/br> 秦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沈晴的意思。 “那我們有空聊?!鄙蚯绺纱嗬涞剞D身離去,風掀起外套一角,露出纖瘦優美的腰部,讓人莫名覺得這背影有些過分的瀟灑,仿佛下一刻就會毫無眷戀地消失在視線遠方。 ※※※ boss最近內分泌失調了。 林秘書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沈卓云面帶微笑地注視著部門經理走進辦公室,然后用一張淬了毒液一樣的嘴,把那群早已修煉成精的老東西說的無地自容,再把企劃案全盤扔了回去,告訴他們再有下次就收拾包袱直接滾蛋。 明明前兩天他的心情還算不錯,可沒想到這幾天就晴轉多云,把秘書團的小姑娘嚇得戰戰兢兢,倒水時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當然,從外觀上看,沈卓云依舊是一個笑如春風拂面的英俊男人,可早已修成火眼金睛的林秘書卻能看出來,他周身隱隱籠罩著的黑氣。 秘書團的小姑娘們挺不住了,忙著來找林秘書訴苦,她倒也有自己的辦法,趁著boss噴火摔企劃案的空檔,悄悄地繞去了員工休息室,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小姜?!?/br> 姜紹正自己跟自己打臺球呢,看見她來了也不放桿子:“怎么了?林大美女?” “boss他這是……”林秘書知道姜紹這個人雖然沒什么大本事,卻口風嚴,也算忠心,雖然頂著一個司機的名頭,但大多處理沈卓云的私事。關于沈卓云的事情,只要不涉及機密,問他準沒錯。 “這不是最近沈哥的叔嬸么……”姜紹欲言又止,“走了一對又來一對,這對還是名正言順有股份的,處處倚老賣老,還想坑沈哥……” “別說這個,我比你清楚?!绷置貢藗€大白眼,商務上的事情她比姜紹清楚多了,在她看來,沈卓云那一對極品叔嬸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問題——在他們之前可有一對厲害得多的,借著撫養權差點把公司搬成了空殼,可最后還不是吃了多少吐多少,背著一身債務跳樓了? “其他的是真不能說,”姜紹在自己嘴巴上比劃了一個“拉鏈”的動作,嬉皮笑臉下卻隱藏著那么一點慎重的意思?!澳阋且?,那就是最近沈總跟岳父鬧矛盾了,你們這群丫頭片子還是躲著點?!?/br> 岳父! 林秘書那神色活脫脫跟剛被雷劈過似的,boss有岳父?不,重點是,沈卓云居然有女朋友? 平心而論,沈卓云那皮相確實不錯,人又年輕,國內能找到幾個24歲的集團董事長?李嘉誠20歲還是個總經理呢。哪怕沈卓云是從父輩手里繼承的財產,可能從那一對極品叔嬸手里把集團弄回來,就值得欽佩——即使手段著實狠辣了些。 有錢,有能力,又年輕,最重要的是臉還好——誰沒看過那么一兩本言情小說?秘書團一半的小姑娘都做過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美夢,可還沒等她們的美夢開始,就先被潑了一盆冷水,直接把一顆炙熱少女心給凍成了冰坨子。 沈卓云是天生的心冷嘴賤,還有那么一點龜毛,同樣的錯誤犯第二次就可以直接拎包袱走人,對著再如花似玉的臉都能張得了嘴把人罵的體無完膚,還面帶微笑不說一個臟字。除了合作對象,林秘書就沒見過他對誰和顏悅色言辭溫和過。 毒舌這毛病放在小說動漫里那都叫萌點,放在現實落在自己身上那就只能用可怕來形容,別的不說,秘書團的小姑娘沒少被訓后哭得死去活來,最后不是自己辭職就是犯錯太多被辭退,留下來的那都有一個千錘百煉的金剛石心。其他部門還都羨慕她們這群秘書團的姑娘,而秘書團只想哭給她們看。 有本事你們來試試??! 說好的boss只會泡妞啪啪啪呢?這和傳說中的不一樣??! 林秘書跟姜紹還說過這個問題,姜紹挑眉歪嘴斜視著她:“你一定沒見過沈哥拎著人腦袋往墻上磕的時候?!?/br> 林秘書當場就呆了,感情boss不但文斗了得,武斗的技能點也是滿的。 就沈卓云這樣一個人,林秘書曾經以為這人肯定是要孤獨終老的,哪家姑娘真敢嫁給他,那要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錢。 現在姜紹卻說沈卓云有岳父?林秘書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這頭林秘書剛晃晃悠悠地從員工休息室里出來,就看見新來的小姑娘神神秘秘地沖她使眼色。 林秘書抬頭一看,一個身材修長清瘦的青年正踏進沈卓云的辦公室,穿了件挺文藝范的t恤,下面是一條黑色的修身長褲,側臉一晃而過,依稀見得那五官溫和精致。 不像是集團的人。林秘書忙低聲問道:“這是誰?” “不知道,boss讓放進來的?!毙聛淼呐伺?,“難道是總裁挖角來的?” “不像?!绷置貢鴵u了搖頭,卻不敢往深里想。 這頭秦默進了沈卓云的辦公室,把合同放在沈卓云的桌上,問:“憑這個能判定張敬梓是學校的所有人么?” 沈卓云盯著那合同看了半天,第一句話問的卻是:“你自己去的?” 果然還是逃不過這一關,秦默揉了揉頭發,“嗯”了一聲。 下一刻,沈卓云就拽住了他想抽離的手,冷著一張臉:“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秦默皺眉,實在不想跟沈卓云再討論這個問題,他一直在努力避諱著沈卓云對自己那異常的掌控欲,減少兩個人的摩擦:“我去了都回來了,你跟我說能,或者不能?!?/br> 沈卓云似乎也意識到了秦默的意思,沉默了片刻,說:“秦默,我們的證據不夠?!?/br> 秦默抿緊了唇。 “如果你想跟喬國富打官司,那一個楊方宏就能壓得他死死的不能翻身,但是如果是想弄倒張敬梓,必須有足夠多的證據,壓到他根本翻不了身?!鄙蜃吭瓢欀颊f,“合同,視頻,楊方宏,還有那個女人,只有這些還不夠?!?/br> 秦默忽然說:“如果加上當初受害的學生呢?” 沈卓云抬眸,卻聽到秦默低聲說:“我遇到了沈晴,她說有困難可以找她?!?/br> 沈卓云一瞬間就瞇起了眼睛,揪著秦默的衣領把人拉到自己眼前,聲音咬牙切齒:“你跟她說了?秦默,我怎么不知道你心這么大?是個人都肯信任?” “是她……唔?!弊约翰碌降?。 這話來不及說,就被沈卓云封在唇畔。 “嘭——” 秦默上半個身子都被拉到了辦公桌上,手臂跟實木的辦公桌撞擊發出一聲悶響,伴隨著文件紙張被碾壓著的細碎聲音。 沈卓云捏開著他的臉頰強迫他的雙唇張開,舌毫不客氣地掃蕩著屬于自己的領地,一寸一寸確認著自己的所有權。 這姿勢讓秦默難受的很,親吻間喉嚨不自覺發出了輕微的哼聲,反倒刺激了沈卓云的神經,試圖把人拉的更近了一些。 “boss——” 秦默似乎聽到女性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女人驚恐的神色,耳邊余下一聲:“抱歉!” 門被關上了,秦默一把推開沈卓云,耳根已經紅透了:“沈卓云,你他媽不要臉我還要。沈晴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你到底跟她吃什么干醋!” 沈卓云從桌子后站起身,手沿著秦默的鎖骨一路滑到腰際,從他的褲兜里夾出了一張名片來,連內容都不看,只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你說我吃什么干醋?” 沈卓云怎么會知道這張名片? 秦默呆滯了片刻,隨即立馬明白了。 “沈卓云,你監視我?!?/br> 沈卓云一點點把那張質地硬實的名片揉成了團,目光幽暗:“看著你都能勾搭到gay吧去,不看著你你是不是轉身就跟別人跑了?” 又來了。 秦默頭大如斗,原本知道沈卓云監視自己的時候,他是有些憤怒焦躁的,可竟然一點點平靜下來了,他盯著沈卓云的眼睛問:“沈卓云,你監視我多久了?” 沈卓云沒說話。 很好,看來是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我們好好談談,你到底在不放心什么?”秦默永遠有辦法跟野獸一樣的沈卓云溝通?!澳忝髦牢腋蚯鐩]什么,答應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會走,那么,你到底為什么要監視我?” “或者說,你在害怕什么?” ☆、第十九章 占有成癮 你在害怕什么? 秦默緊緊地盯著沈卓云,似乎想看清沈卓云真正的想法。 如果他們當真要就此糾纏一生,那么他愿意嘗試著去接納沈卓云的一切,無論是他光鮮的一面,還是他陰暗的一面,甚至是他的扭曲和病態,秦默都愿意去嘗試著一點一點接受。 這是他對伴侶的態度:無論沈卓云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都愿意全盤接受。 “我在害怕什么……”沈卓云輕笑出聲,一步一步逼近了秦默,牽起他的手,緩緩放在自己胸膛上,讓他感受自己溫熱皮膚下富有節奏的跳動?!安蝗鐡Q我來問你,秦默,你能縱容我到什么地步呢?” 他摩挲著秦默的手心,又沿著細嫩的手腕內側一點一點撫摸上去,低沉的聲音就這樣落在秦默的耳邊:“你能允許我這樣撫摸你么?你能允許我永遠監視你么?你能允許我在床上干到你哭出來么?” 你能允許我把你鎖在床頭,一次又一次地命令你,只能看著我一個人么? 我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你發現,這塊皮膚下的心臟,早就從里到外開始腐爛,滴著骯臟的膿水,每時每刻都散發著腐臭的味道?還是我害怕你發現我所有隱晦骯臟的心思,并為此而將我厭棄? 或許不是。 沈卓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旺盛似乎是天生的。又或許很多孩子都有過這樣的一個階段,對于想要的東西拼命爭奪,不顧他人感受,萬一得不到就寧可毀掉。 隨著年齡增長,這樣一種占有欲會一點一點消退,得不到的很快就會忘掉,甚至即使自己喜歡,也會視情況而退讓。 可偏偏他的占有欲沒有半點消退,只是想占有的東西慢慢開始減少,那異乎尋常的占有欲也一點一點埋進了靈魂深處。他慢慢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似乎與別人不同,但這沒有讓他的想法有任何改變,反而只是將自己的外表偽裝得跟大家一樣滿不在乎:喜歡,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那就徹底毀滅。 沈卓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過年總是親戚聚在一起的,父母在,叔嬸還沒有撕破臉皮,最多是轉彎抹角的借錢求辦事,帶著孩子去他家,也能熱鬧上一陣。 堂兄看上了他的玩具火車,死皮賴臉地拿去玩不肯還他,舉得高高的任他跳起來也夠不到。 于是他掄起拳頭和大他三歲的堂兄扭打在了一起,堂兄最先干嚎起來,明明沒有一滴眼淚,卻哭得驚天動地,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大人們聽到聲音紛紛趕了上來,看到在地上抱著他的玩具嚎啕大哭的堂兄和怒氣沖沖的沈卓云,只當做小孩子之間玩鬧,并沒有太過在意,可堂兄卻抱著那玩具火車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