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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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蹲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沈卓云不顧自己白頭如霜,彎身拂去他身上所有的碎雪,動作輕柔地像是在在為自己最珍貴的寶物拂塵。 然后他伸出了手:“起來吧,沒有時間了?!?/br> 秦默盯著他幾乎可以說是燦爛的笑容,忽然想起了初見時從上鋪飛快竄下來的桃花眼少年,自來熟地同他勾肩搭背,問他的名字。 “啪” 秦默一把拍開了沈卓云的手,看著沈卓云微微錯愕的神情,眼底終于歸于一片清明:“沈卓云,我還沒忘了我是誰?!?/br> 他是秦默,他還知道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這個學校的人渣,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鼻啬従徴酒鹕韥?,明明臉色蒼白的像是風一吹就能被刮走,身姿卻挺拔得像是雨后拔出的新竹?!暗皇怯眠@種見不得人的方式?!?/br> “我不想不明不白地背上這幾條人渣的命,更不可能讓你去背?!?/br> 秦默一字一句放出話來,直視著沈卓云的雙眸,像是宣誓一般莊重:“總有一天,我要讓所有人 看著他們,掉進比我們更慘烈的地獄里去?!?/br> 沈卓云臉上的愉悅一點點消失,看著秦默的眼神交織著復雜和愈發濃烈的執念。 秦默沖在一邊蹲著的姜紹招了招手:“我有其他辦法?!?/br> 天知道姜紹在一邊看這兩人的互動嚇得膽戰心驚,這么多年混過來,他深知拳頭硬是老大的道理。秦默有腦子,沈卓云有拳頭,左右是輪不到他來拿主意,現在這情況,沈卓云真要叫他去殺人,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幸好秦默沒答應他這cao蛋主意,不然他們三個全都得變殺人犯。秦默簡直是救世主。 姜紹湊過去哆嗦著應聲:“秦少,您說?!?/br> 秦默問:“你會開車么?” 姜紹狠狠搖了搖頭,一邊沈卓云倒是接茬了:“我會?!?/br> 秦默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為難地看了姜紹一眼:“你……辛苦一下吧?!?/br> 啥? “一會你去林子邊轉轉,去把人引過來,林子密,他們肯定得下車?!鼻啬痪o不慢地把計劃說出來,姜紹一下就炸了鍋了。 “秦少,你這是要卸磨殺驢啊,我一個人,他們三個人,到時候你們上車了,我怎么辦?”姜紹可不是笨人,他精明的很,秦默這計劃,他跟沈卓云開了車就能跑了,那他姜紹呢?怎么辦? ☆、第四十七章 夜奔 “不會扔下你的,”秦默淡淡說道,“跟我來?!闭f著又往山下了兩步,雪地上出現了幾個大坑,往下看足有一米多深,來時他們還看見過,估摸這大概是當初為了打水井挖的坑,半途而廢了。 秦默動作了幾下,把襯衫從外套下脫了去,從袖口扯了出來。把衣服展開,平鋪在坑面,雙臂掃了些四周的積雪堆了上去拍平,遠遠看著倒還算自然。 “你們也脫?!辟N身的襯衫帶著熱氣,脫掉了以后更覺得冷了。 姜紹眼里精光一閃,就明白秦默是什么意思了,邊照樣子脫衣服,邊說:“秦少,教官也不是傻的,哪能三個都踩進來?!?/br> “踩不進去就推進去?!鼻啬矇蚝?,只要人不死,怎么折騰他都不介意,就像沈卓云之前說的,這幫教官沒有半個值得同情,都是欠下的債,遲早要還的?!澳闳ヒ?,我和沈卓云在這里等著?!?/br> 姜紹樂了,幾下把雪面拍平,離遠些欣賞一下,覺得天衣無縫了才答應:“成,那我就當一回放牛的王二小了?!?/br> 說著,姜紹樂顛顛地奔下山去引人了。 沈卓云看著姜紹的背影,在秦默耳邊低低一聲好似嘆息:“真可惜?!彼惯€有別的出路,如果能像他最初設想的那樣,該多好。 秦默橫他一眼,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你的帳,以后再算?!?/br> 居然專挑關鍵時刻動搖軍心,這人的精神病絕對是不定期發作的! 沈卓云看著秦默瞪他時那黑白分明的眼球一轉,心都酥了半邊,直想把這時候的秦默擁進懷里好好揉捏磋磨一番。越是淡然冷靜的秦默,他就越想看他失控不可自持的模樣,只可惜秦默看似溫和,心智性格都似乎異常的堅定,這讓沈卓云心底不無可惜的同時心癢難耐,隱晦的欲望越發肆意滋長。 彎彎的睫毛上落了雪,秦默連眨了幾次眼,抖落了那細細的絨雪,落在臉上,沈卓云忍不住伸出 手指碾去了那點細碎的白色,只是那雪融在他指端的太快,只留下了一點水漬。 秦默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手,說:“你手好熱?!?/br> “天生的?!鄙蜃吭菩α诵?,雙手覆在秦默的耳朵上,秦默這才覺得自己那要被凍掉的耳朵有了拯救的余地。秦默是天生的體寒,手冷腳冷全身冷,可沈卓云卻火力極旺,對比著他的冷心冷肺,他的手腳一年四季都是暖的。 過了兩分鐘,秦默回過勁來了,連忙推了他一把:“你去那邊藏著,一會姜紹該上來了?!?/br> 兩人一左一右藏在樹后,就聽那姜紹氣喘吁吁地狂奔上來,身后還跟著三個教官,像是玩網游引怪一樣飛奔向他們事先埋伏好的位置。 姜紹一上來就愣了:他娘的!埋伏的太好了!連他也不知道坑在哪了! 往前跑,他怕自己先摔進坑里了,不往前跑,那計劃就全泡湯了,自己也得被逮回去。這么兩相權衡之下,他還是撒丫子往前飛奔而去。 不就是掉坑里么?他姜紹怕這個? “這還有別人!”后面教官看著地上的腳印大喝一聲,姜紹心涼了半截,失算了,誰也沒想到這時候教官居然還有心思看腳印。 姜紹剛想停下腳步,就覺得自己腳腕子一緊,被這一大力之下竟拉倒在地。一低頭,看見剛才還追在自己身后張牙舞爪的教官正半個身子在坑里,手拽著自己的腳腕借力往上爬。 姜紹哪能給他上來的機會,十指摳在積雪下的泥土里,沖著樹后大喊:“秦少!沈哥!” 秦默走過來一手拉住不斷下滑地姜紹,一腳狠狠地踩在教官的手腕上,照著頭臉補上了一腳,看著那教官喊叫著滾下坑去。 這深度,這大雪,進了坑就別想自己爬出來。 事先埋伏好的沈卓云沖出來把另一個靠近坑邊的直接一個跟頭推下去了。 最后一個教官看著三個男生,心頭浮現了明顯的危機感,情不自禁倒退了兩步:剛才還是3v1,現在變成1v3,不掉頭跑還等什么? 可惜秦默他們沒有給他機會,這三個干脆沖上去扛起那教官,不顧他的掙扎叫罵,直接扔進了最后一個坑里。 一個蘿卜一個坑,正好。 三個人拍拍屁股走人搶車去了,就剩下三個蘿卜在坑里拼命掙扎。 =================================================== 沈卓云鉆進駕駛座熟練地擰動鑰匙,那駕輕就熟的手法讓人一看就覺得靠譜,姜紹在一邊樂呵呵地拍馬屁:“沈哥就是厲害,什么都會?!?/br> 倒是秦默忽然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了:“沈卓云,你……今年剛滿十八吧?” 沈卓云渾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是啊?!?/br> “那你的駕駛證哪來的?”秦默冷冰冰的臉終于出現一絲裂痕。 沈卓云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偏頭笑的燦爛:“我說過我有駕駛證么?” …… 臥槽! 姜紹一口老血噴出來,分分鐘想哭給沈卓云看,沒想到沈卓云的下一句給他打擊更大:“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么?” 司機!停車!勞資要回家! 車子飛快地前進著,沈卓云問:“往哪開???” ……這他媽還不認路?! 秦默問:“你不認路?” 沈卓云一派淡然:“認識啊,這不下了雪么,忘了?!?/br> “……右轉直走,第二個路口右轉?!?/br> 秦默終于清楚的認識到了現實,那就是現在開車的這貨,隨時會釀成一個車毀人亡的慘劇,而罹難者的名單上肯定有他們三個的大名。 可最大的問題是,就是車毀人亡也得沈卓云來開,他和姜紹真的一點都不會!說實話,秦默連那只腳剎車哪只腳油門都不清楚。這種情況下,只能聽天由命了。 姜紹還在那邊大叫著救命呢,秦默只能轉過頭去,擺著一張半死不活的臉看他:“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br> 姜紹:“破喉嚨!破喉嚨!” 秦默:_||| ☆、第四十八章 會合 “沈哥……我再坐你車……就改跟你姓……”姜紹下了車就開始嘔酸水,一張臉青青白白,看著就讓人覺得慘淡。 “嘭”秦默大力推開車門,腳步踉踉蹌蹌,逃也是的走了出來。 沈卓云還笑嘻嘻地坐在駕駛位上問:“有那么夸張么?我覺得我駕駛技術還算不錯啊,都沒撞上呢?!?/br> 姜紹真是手腳都軟了,一點力氣沒有,只蹲在地上哭喪著臉:“那是因為這附近晚上根本沒車!要不就你那開法我們早出車禍了!” 沈卓云那就是個瘋子,根本是把面包車當f1賽車開,油門踩到底轉彎靠漂移,秦默和姜紹坐車上壓根不敢睜眼,就怕自己一個激動把司機掐死了。 秦默環顧四周,如愿以償地看到山腳下那一輛熟悉的銀色雪佛蘭,壓抑著心底的激動,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沒等他過去,駕駛座的人推開了門,雙手環胸,斜睨著他,帶著慣用的嘲諷腔調:“這都多久了?你現在告訴我?你怎么不等你死在里面讓我給你收尸去!” “咕咚” 沈卓云聽到身邊姜紹清晰發出吞口水的聲音,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這妹子……真正!”姜紹悄悄感慨。 他倒也沒說錯,秦蓁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皮膚白皙,臉型精巧,一雙鳳眼與秦默有八分相似,眉毛不濃不淡剛剛好,微微上挑,便撐起了十足的氣勢來,化了淡妝就更顯得成熟。劉海中分,深棕色的大波浪隨意落在左胸前,身材比例極好,哪怕是一身休閑裝也看的出那絕對有料的御姐身材。少見的不是這張臉,而是那異常強勢的氣質。 “秦少家基因就是好啊……男的俊女的靚,秦少那長相,打扮打扮走上大街,保證也是一幫小姑娘盯著看……誒沈哥你踩我腳了你??!疼疼疼?。?!” 沈卓云盯著那一對只有眼眸相似的姐弟倆,不知道想些什么。 秦默站在秦蓁的面前,神色依舊淡然,可熟悉的人都能看出,喜悅和笑意充斥了他的眼瞳,仿佛要溢出來一般:“爺爺怎么樣了?” 秦蓁瞟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手術成功了,不然我哪有功夫來管你?!?/br> 秦默的欣喜更甚,秦蓁忍不住跳下車來揪他的耳朵,她來的路上就氣的不輕,現在也不顧上時間地點,一股腦發泄出來:“我說秦默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你早點告訴我們能死么?你知不知道這種學校打死這小身板跟玩兒似的!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精神???你還能叫秦鴻鈞弄進去你真是越長越回去了!趁早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天知道這一陣跟秦默失去聯系她給秦鴻鈞打了多少電話,可秦鴻鈞咬死了秦默在學校她也沒辦法。再怎么樣秦鴻鈞也還是她長輩,她的母親也不喜歡她去攙和弟弟家的家事。自己正在進行的創業離不得人,爺爺那邊手術的事情也是她一手cao持,她整天忙得暈頭轉腦、分身乏術根本沒時間來找秦默。 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底,爺爺手術恢復的差不多了,又多次問起秦默的事,她只能把秦鴻鈞拿來搪塞她的理由再拿去搪塞爺爺,結果被爺爺吹胡子瞪眼趕出了病房。 做夾心餅干,里外不是人,年度最倒霉選手非她莫屬。 她也沒了法子,正打算飛來d市找秦鴻鈞問個明白呢,就收到了一封來自秦默的密碼信,險些氣炸了肺。 秦默真是秦鴻鈞親生的么?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自私無恥到這種地步?連自詡文明青年罵人不吐臟字的秦蓁都只想用臟話來發泄自己的憤怒了。秦默那也是個傻子,居然憋到現在才給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