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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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步城在戰場上受傷太重,回到京城之后,身體每況日下,沒過多久,步元帥也因年老體邁,領兵抗擊強敵之時,死在了戰場之上。 原本繁榮茂盛的步家不過短短一個月內,就連喪十條人命,天策上將府一夕崩塌,好在上將府有老夫人寧氏誥命在身,以一介老婦之力硬是撐起了上將府的一切,奔走宮廷,她曾是江湖中人,一身的武藝,嫁給步老元帥之后才改邪歸正,相夫教子,如今丈夫和兒子相繼離世,情勢逼得她不得不再次站出來,終于以彪悍的姿態讓先皇保留下了天策上將府的門庭,回來之后,就立刻給唯一一個兒子步城娶妻,奈何步城的身子早已如枯木般匱乏,以名貴藥材將養了好些日子才勉強與妻子同房,同房之后,身體更是衰敗,如洪水泄流般再不能收回。兩個月后也就去了。 寧氏悲憤不已,在步城去世的當天,就孤身一人闖入了宮廷,將太醫院的太醫首座挾持入了天策上將府給兒媳把脈,黃天不負,步城終究還是在老婆肚子里替步家留下了一股血脈,但由于步城的身體早已匱乏,因此,這條血脈并不健康,奈何,卻是步家唯一的一條血脈,寧氏在宮門前站了足足三天三夜,毫不氣餒,才逼得皇上給她開了宮庫,任她將宮庫里那些珍惜藥材一一搬入了天策上將府。 在寧氏的不懈努力之下,才有了步擎元的出生,而步擎元的母親也因為生產時耗費了大量的精力而在生下步擎元之后,也就離世了。 如今步家也就只剩下寧氏和步擎元兩人而已,步擎元身為步家唯一一條血脈,寧氏對他的寵愛那是可想而知的,幾乎就是要心給心,要肝給肝,要天上的月亮就絕不會給他摘星星的那種。 而這回,步家獨苗被蔣源這個眾所周知的廢柴給壓了……消息一經傳出,整個蔣家都沉默了。 蔣家雖也是名門,蔣國公也是為國盡忠的翹楚人物,和步老元帥是同期同僚,兩人功勛差不多,能力差不多,門第差不多,除了步老元帥比蔣國公能生一點,早死一點之外,兩人的履歷都像是復制過來的一樣。 步家這些年雖是沒落了,可是只要是在那個年代經歷過的人都知道步家還有一個絕對絕對不能惹的人,那就是寧氏! 這個女人很是兇殘,在嫁給步老元帥之前,那可是江湖中響當當的女俠,武功深不可測,摘葉飛花,取人首級易如反掌,打抱不平,懲jian除惡不在話下,豪氣干云不輸任何孔武男子,京城中至今仍然流傳著有關寧氏的彪悍事跡,就是當今皇上對她也是三分禮讓的,孔子也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而對于一個不太講理,并且武功高的可怕的老太婆,就更加要小心應對了,因為,就算是皇上也很害怕這個蠻不講理,武功高強的老太婆什么時候神經發作,半夜闖入宮里給他來一刀,那可真就冤枉死了。 所以啊,一個連當今皇上都害怕的人,蔣家又有什么理由不害怕呢? 秦氏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暈了過去,在婢女左右擦拭鼻煙之后才緩過神來,痛心疾首的喊道: “去把那個畜生給我叫過來!” 國公夫人一怒,國公府都在震動,當即上下齊心把大房長孫蔣源給押到了秦氏跟前。 蔣源被押著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袍本來就緊,如今已經拉扯更是發散衣亂,狼狽的不行,只見他帶著哭腔對秦氏喊了一聲: “老太君……” 秦氏一聽他開聲就像個鞭炮似的怒了:“不要叫我!你這個不孝子孫,成日不知道給府中長臉也就算了,竟然還日日跑出府外給我惹事,你說,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蔣源一臉焦急,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不不不,孫,孫兒沒有,孫兒是,是……” 秦氏越見他笨拙就越是來氣,不等他結巴完,就對一旁同樣頂著憤慨臉的蔣舫說道: “去拿家法來!我今日就要在這里看著他受刑,看這個蔣家的不肖子孫怎么咽氣!” 秦氏一番話說出來,眾人全都驚呆了,這是要當眾打死蔣源的節奏??!戚氏也驚得呆住了,反應過來之后,趕忙跑到了蔣源身旁跪著,對秦氏求饒道: “老太君,夫君知道錯了!求您網開一面,繞過他這一回吧?!?/br> 秦氏看見這兩個肥rou墩子就更氣了,她不理世事已經好多年了,如今一旦理會,那就斷沒有收回之理,當即手一揮,讓人把戚氏拉開,心意已決的說道: “國公爺曾經定的家訓,蔣家子孫若是敢在外胡作非為,傷人害命,那蔣家絕不容情,給我打!縱然是國公爺問罪,亦是因為這不肖子孫咎由自取,與旁人無關!” 說著,蔣舫受命下令,守在一旁執行家法之人早已拿來了五寸粗的戒棍,著三四人將蔣源壓在地面,就此下手。 蔣源細皮嫩rou,雖然從小過的不好,可皮rou苦卻也沒有吃過,當場就哀嚎起來,戚氏在一旁看的心驚,在顧不上其他,奮力掙扎著跑到了蔣源身旁,推開一個正在揮棍之人,擋在了他的棍下,抱著蔣源不肯放手,大哭叫道: “老太君,夫君縱然做錯了事,可是也罪不至死啊。事情的原委還沒有調查清楚,孰是孰非亦未定論,如何就能判了夫君死罪,縱然真的要判,也該交由府衙,如此在后院行刑,說出去老太君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嗎?” 戚氏的話讓蔣家后院皆為之一震,因為是家事,所以,得以出席的也都是家里人,蔣修,蔣舫,蔣昭,二房的爺們兒全來了,女眷們倒是不方便出席,蔣修在朝為官,深知步家寧氏的彪悍,因此,對于母親重責蔣源一事并未有所阻攔,只盼寧氏尋上門來之時,念在蔣家已然發落了蔣源的份上,不給蔣家制造更多的麻煩就行了。 至于蔣源,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真的被打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向來都是以孝順自稱的,如今母親震怒,他自然要顧及母親情緒,本是想在蔣源受夠了懲罰之后,再由他出面求情,這樣母親的氣也出了,蔣源也教訓了,而他好人也做到了。 可是,他心里的這個小計劃還未施行,就被戚氏給橫加打斷了,聽她說的那些話,雖然也明白并不是毫無道理,但是長輩要發落晚輩,在他們這種勛貴世家里倒也不是什么做不得的事,關鍵在于,蔣源他是真的做錯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惹上步家的人。 這么多年來,寧氏苦守著步家,步擎元作為步家獨苗,向來都是被寧氏寵的可以橫著在京城里走,若有人不服,寧氏總會打到他服!曾經不止一次發生過,有京里名門望族嘲笑步擎元是孤兒,當天晚上,全家都被寧氏給端了,不連奴仆,光是主人家二十多口人,無論大小全都被吊在了樹上,以藤條抽之,每抽見血,可把京里攪得是草木皆兵,人人懼怕,那之后,縱然人們心中腹誹,卻是再沒有人敢當面說步家一句不好。 寧氏就是這樣一個極端護短的蠻橫婦人。 如今蔣源對她獨孫的行為已經不是口頭謾罵,已經上升為謀殺了,口頭謾罵已然那般下場,若是寧氏認定了蔣源想謀殺她的孫子,那后果…… 所以,這也是秦氏為什么這般生氣的原因了。 戚氏的話非但沒有讓秦氏消氣,反而一副氣血攻心的模樣,顫抖著手指,指著蔣源和戚氏這兩堆肥碩的身軀,咬牙切齒的說道: “給我打!兩個一起打!” 戚氏和蔣源抱在一起,共同承擔,蔣源把戚氏壓下,自己擋在她身后,縱然被打的皮開rou綻亦不松手,戚氏淚如雨下。 蔣舫和蔣昭看著他們受刑,不僅沒有念在兄弟之宜上前求情,反而只是冷哼了一聲,便狀似無聊的湊在一起講一講育兒經,根本對大房的死活毫不在意。 就在此時,國公府外傳來一陣慌亂的通傳。 “步老夫人,您,您不能進去,小的還未通傳?!?/br> “通什么傳?老身要找那害我孫子的兇手算賬,還需要你通傳?給我滾開!” 一聲洪亮的厲吼聲之后,后院的拱門就飛進來一個人身,是門房的旺財,他是被人踢飛進來的。 蔣家中人見狀全都愣住了,蔣舫和蔣昭趕緊伶俐的想從偏門離開去喊人,可是還未走到偏門,門扉就莫名其妙的被拍了起來。 拱門后走出一個氣勢萬鈞的老太太,只見她梳著一絲不茍的發髻,銀白的發絲只以一根檀木簪子裝飾,身穿絳紫色衣袍,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嚴肅又兇悍。 秦氏在看見這個老太太之后,就連憋氣的病都不敢犯了,不由自主的就坐直了身體,驚恐的看著她。 寧氏冷眼掃過后院里的一切,目光在抱在一起的蔣源和戚氏身上流連片刻,然后才定格在秦氏身上,秦氏像被人戳了一下,就像是彈簧般站了起來,抽搐著嘴角,僵硬的說道: “妹,meimei來了!老身有失遠迎,還望……” “少在那兒文縐縐的放屁!蔣顏正不在,你就敢充門面了?也不怕把你們蔣家的臉全丟盡了!”寧氏說話自有一股叫人不敢反抗的氣勢,粗俗中帶著威懾,氣場足足甩了秦氏好幾條街,冷道: “是誰弄傷了我的寶貝孫子?識相的就交出來,否則,縱然蔣顏正在,老娘也敢掀了你們蔣家的祖宗牌位!” ☆、第十二章 棄車保帥 秦氏被突然造訪的天策府寧氏的一番話氣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可是也許是年輕的時候,寧氏給過她太多陰影,所以她就算兩側丫鬟已經上來替她順氣,她也只敢指著寧氏,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蔣修見母親這樣,雖然也知道寧氏彪悍,卻不免上前與之理論一番: “步老夫人,您不經通傳造訪蔣府已是不速,如何還對蔣家列祖列宗出言不遜?豈非是欺人太甚嗎?” 寧氏嚴肅的臉掃過蔣修,蔣修強自鎮定才撐住了沒有打退堂鼓,在一干兒孫面前保住了顏面。 “欺了,又如何?” 寧氏雙眉一簇,一抬腳一跺下,蔣國公府都為之震動,后院一側涼亭中的石桌就突然四分五裂,發出巨響,嚇了所有人一跳。 蔣修驚得雙目圓睜,幸好沒有癱軟而下,也算是保住了讀書人的風骨,可是,一顆心卻不禁突突的直跳,嘴上卻還要逞強抵抗: “步,步老夫人,你,你這是干什么?我蔣家世代忠良,與步家素無瓜葛,你如今這般欺上門,就不怕遭天下文人口誅筆伐,損了步家一門忠烈的好名聲嗎?” 蔣舫和蔣昭用佩服的目光看著自家老爹,老爹才是真勇者,敢直面寧氏這比猛虎還要可怕的老女人,看樣子還試圖和她講道理 可是寧氏只是輕蔑一笑,對蔣修口中‘遭文人口誅筆伐’一事很是不屑,調轉了目光,看向了跪坐在地上,依偎在一起的兩墩肥rou,冷冷說道: “只怕傷我孫兒的,就是你吧!” 戚氏手臂上也受了兩下棍,蔣源正在給她揉,聽寧氏話鋒一轉,終于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不禁縮了縮頭,可是在看見戚氏驚恐的目光時,卻又不禁挺了挺胸,吃力的站起身來,對寧氏抱拳低頭認錯道: “老夫人在上,令孫確實是被我壓了一下,晚輩也是無心之失,奈何一身臃腫,行動不便,兩目呆滯,未曾看見令孫立于晚輩身旁,一個踉蹌,就把他給壓了!” 寧氏的眉頭越蹙越緊,兩只手掌捏成拳頭,竟然發出了咯咯作響的聲音,看的蔣家人又是一陣心慌。 秦氏見狀,不禁推開了身旁的丫鬟,往寧氏的方向走了一步,寧氏一回頭,她卻又不敢抬腳向前,于是仍舊站在原地跟寧氏說道: “好meimei,原也是我這不肖孫子混賬,我蔣家素來家規森嚴,門風剛正,可也不知怎會教養出此等劣兒,不瞞你說,就在meimei來前一刻,我便已經在實行家法,只要步老夫人一句話,縱然是將這不肖子孫打死,亦是聽憑發落的?!?/br> 秦氏的一番話讓蔣源徹底寒了心,一雙眼睛里滿是淚光,卻是倔強的不肯將淚落下,若說秦氏先前讓打死他只是氣話,可現在她跟寧氏的這番話卻是要將他徹徹底底的整死了。同為蔣家子孫,緣何這位如此心狠,蔣源縱然與她不親厚,可好歹在心里也是敬她為祖母的,如今看來,只怕他在這位祖母心中,還不如一個她寵愛的奴婢,竟是比之下人還不如的。 戚氏將蔣源的變化看在眼中,知道此時也不能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緊緊握住夫君的手,用無聲給他支持和安慰。 寧氏聽秦氏說完之后,就將一雙厲眼掃向她,秦氏的神經一個緊繃,雖然心驚,卻還是在臉上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容,想借此和寧氏冰釋前嫌,縱然不冰釋,也要叫寧氏別再來找她麻煩才行。 盯著秦氏看了一會兒,寧氏又將目光落在了心灰意冷的蔣源身上,只見他低著頭,他身邊的另一個胖墩竟然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飽含了倔強和無懼,寧氏收回目光,在蔣府后院踱了幾步,所有人都在等她開口,寧氏一番思量過后,就突然甩袖對秦氏冷道: “我已經認識了他!若是我孫子有任何差池,縱然你今夜調集蔣家駐扎城外的護衛軍,我亦會再次登門手刃了他!若是蔣家有任何包庇,你懂的?!?/br> 寧氏一句‘你懂的’讓秦氏和一干蔣家人為之膽寒,寧氏的手段他們從前可是見識過的,那幾戶被她整治了的名門望族,如今可都已經消失在了京城貴圈之中,而她這看似孤兒寡母的步家卻依舊挺立。 若是國公爺在家還好,寧氏最起碼有個怕懼,只可惜,老國公身在邊疆,縱然他們今夜開始傳信,老國公也是趕不回來救他們的,更何況,這件事情,他們也不能讓老國公知道,老國公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庸才孬種,對身邊之人素不護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絕不徇私,若是讓他知道蔣家在京城被一介婦孺欺負的只能向他求救,那他不僅不會回來救他們,只會袖手旁觀,并且之后等他歸來,他們就等著吃好果子吧。 寧氏說完這些話之后,就如來時那般旁若無人的離開了蔣國公府。 秦氏這才敢暫時松一口氣,蔣修立刻上前攙扶,秦氏順了會兒氣之后,看了一眼蔣修,蔣修立刻明白母親的意思,攙扶著秦氏進了屋子,讓蔣舫和蔣昭看著蔣源夫婦。 大概進屋了兩刻鐘的時間,只有蔣修一人走出,蔣舫和蔣昭立刻迎上去,對他問道: “爹,老太君怎么說的?” 蔣修嘆了口氣,沒有回答蔣舫和蔣昭的問題,直接走下了石階,來到了蔣源夫婦身前站定,說道: “源兒啊,今日之事因你而起。你可知錯?” 蔣源拖著一身傷痛,對叔父抱拳一禮,說道:“侄兒知錯?!?/br> 蔣修點頭:“既然知錯,那你可知如今該怎么辦?” 蔣源抬頭看了一眼蔣修,眸光一閃,遂搖了搖頭,說道:“侄兒愚鈍,不知叔父是何意?!?/br> 蔣修一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神情,嘆了口氣說道: “你確實愚鈍!今日之事既是因你而起,那便該因你而終,步老夫人如今點名了是要與你為難,若是我蔣家護你,倒也不是護不住,只不過,你確實有錯在身,蔣家若是護你,那便是是非不分,會遭天下人指戳謾罵的,老太君自小將你養在身邊,為的就是讓你耳濡目染,將來成就一番事業,可是你不僅未曾成就事業,反而給府里惹來大禍,讓祖母心憂心煩,此舉實非孝子孝孫所為,故此事,當該由你承擔,不可連累府中?!?/br> 蔣修一口氣說完這些,便側過身子,高傲優越之感油然而生,眼角余光瞧了瞧蔣源夫婦面如死灰的臉色,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一會兒我便讓賬房與你一同去到大房,將府中公物清點出來,大房雖生猶死,我這個做叔父的也并非不顧你的死活,私下與你一百兩銀今后度日,望你能夠反省自身,認清錯誤,將來府中事宜亦不必你來承擔,你在外好自為之吧?!?/br> 蔣源驚愕的看著蔣修,顫抖著雙唇,吶吶說道:“叔父……這是要與侄兒分家?” 蔣修凝眉冷哼:“本就不是一家,何來分家之說?” “……” 蔣源這才恍然,是了,早在他爹那一輩,大房與二房已不知因何原因分過家了,那之后,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只是長輩尚在,大二房又同時都住在國公府中,所以,這么多年來,他都將他們視為一家人,如今被叔父一語道破,他這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執著有多么可笑。 蔣修這番話說出來之后,蔣舫和蔣昭也同時震驚了,他們不是沒想過棄車保帥這種做法,只是沒想到,父親和祖母還真的能做出來就是了。 蔣昭向來都對大房無甚好感,因此聽了這個消息之后,并沒有說什么,但蔣舫因小時候與蔣源一同長在老太君身邊,因此對蔣源還頗有同情,替他說了一句: “爹,源哥顧然有錯,打過就算了吧,再把他趕出去,他……他這樣如何養活妻女,如何生活下去呀?” 不等蔣修開聲,蔣昭就接過他大哥的話,說道:“大哥,如今是迫不得已的,源哥自己闖了禍,還把禍事帶回了家里,這件事若是他對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錯的,若是蔣家對錯不分,盲目包庇,那將來如何在京城立足,如何在朝廷立足,你可千萬不要糊涂,因小失大呀!” 蔣舫沉默了,不再說話,他與蔣源說是情分,卻也未必真正親厚到那種地步,替他說一句話,已是仁至義盡,若為了他再去頂撞父親和祖母,蔣舫自問是絕對做不到的,見父親已經對弟弟蔣昭投去了欣慰贊賞的目光,自己不禁心中一緊,為先前替蔣源說話的莽撞后悔不已。 如此一番之后,蔣源被名為避禍,實為驅趕的事就算是板上釘釘,更改不得了。 蔣修當即就喊來了府里的五個賬房,拿著歷來的賬本簿子,隨蔣源夫婦去到了大房。 因為并不是將整個大房從蔣家趕走,而是保留大房之名,讓大房的子孫出府罷了,所以,大房的公物財產還是必須留在蔣家的,這樣一來,蔣源能帶走的東西委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