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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醫相師之獨寵萌妃在線閱讀 - 第302節

第302節

    他們一臉害怕又緊張地趕緊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粉沫,發現并不是什么讓人中毒的毒粉后,這才停下亂糟糟的隊伍。

    不過……這是什么?

    猀華視線朝他們轉溜一圈,瞇了瞇了眼,勾唇陰笑一聲,然后從脖子后的一圈絨毛內掏出一把蠕動白色透明的蠱仔。

    這種蠱仔細微如線如絲,約一個指甲尖長度,以猀華的大掌一捧盛著,基本上就該有成百上千條了,他走到邊沿位置,目光俯視著下方那些因他的動作而仰頭茫然朝上看的步甲士兵,再次忍不住加深了笑容,故意夸張了動作,將手中的蠱仔如同仙女撒花一樣全部撒向下方。

    下面的人急咽了一口唾沫:“喂喂,你、你們看到他、他在扔什么?”

    “不、不知道,看不清楚……”

    那些像幼蛆一樣的蠱仔如同綿綿細雨一樣撒落,因為其又細又小,眼rou很難一時分辨得出來究竟是些什么,就算掉落在身上,那毫無重量的蠱體也難以察覺。

    但是如果被它們粘上身,一旦讓它們游走接觸到外面的皮膚,那么真正的悲劇就會在頃刻間發生。

    不一會兒,下方便傳來一陣一陣慘鳴尖叫,凄厲無比。

    “啊——”

    “靠,這是些什么玩意兒!滾開!走開——??!”

    “好痛!痛——多倫郎將,救命啊——”

    “救我啊——有什么東西正在吃我……我的眼睛、我的鼻子……”

    那名叫多倫郎將并沒有上階梯,他獨自一人站在后方,即使他離那一群步甲士兵有一段距離,但此時他仍感覺發寒,忍不住踉蹌地急退幾大步。

    他渾身打哆嗦,嚇得暈頭轉向,驚懼像瘋狂的子彈一樣襲擊著他,看著眼前一片地獄般的場景,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無色。

    那群好模好樣的士兵就像中了化尸水一樣,有人從頭皮開始爛起的,片刻大片大片頭皮跟頭發唰啦啦地掉下來,有的人則是從手或腳,麻布衣服被撕開,稀爛的rou先是變成了白色,然后從皮rou腐蝕成鮮紅的內禳,有人從臉上,面部的rou像被某種生物啃食干凈了,眼珠子承受不住重量便掉到了嘴邊位置……

    有人想逃,只是剛邁開腳步,才發現腿上的肌腱皮rou不知道什么時候都不見了,只剩一截白骨上余留一些猩紅rou碎……

    濃烈的腐爛血腥味道沖入鼻中,胃中的酸水一涌而上,多倫郎將很想彎下腰去吐,但他驀然發現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好像空了,溶了,化了,一陣強烈而急遽的劇痛令他頭皮發麻,眼前泛黑……

    他顫抖著白色嘴唇,眼珠子凸起,艱難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胸膛,他看到胸前的魚皮甲整個撐不住凹陷了進去,松垮地掛在他肩膀上,稀里嘩啦的內臟紅白之物掉了一地,染紅了他的腳底,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中腹已被掏空,只剩一個白骨空架……

    不過一刻鐘不到,大殿內再次變得寂靜而陰森,那輕薄的暗紫紗輕輕拂動,幽暗而詭異的光線像被朦了一層不祥氣息,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只剩下一具具倒得橫七豎八干凈的白色骸骨,白骨內蠕動著一條條吃得飽滿,漲長約有一指大小粗細的蛆蠱。

    猀華掃了一眼,面色沒半分異樣,他撥了撥額前頭發,然后含笑卑微地低下頭,向惰皇請示:“皇,虞姑娘怕是來了……我們難道不需要做點什么?”

    惰的面容像是從來沒有受到過任何瑕疵的沾染,清純得像高山頂端的一捧圣雪,卻又因不識人間煙火,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克制與疏離,氣息冰冷得讓人不知如何靠近,但他與身俱來的優雅高貴氣質又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但聽到“虞姑娘”時,他眼眸卻不經意泛起了一些那細細碎碎的亮光:“姓殷的對付不了她的,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她?!?/br>
    猀華不敢隨意揣測惰皇的心思,瞥眼掃過惰皇因聽到虞姑娘的事而明顯被取悅的神色,他還是在心底長長嘆息一聲,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繼續問:“皇,您不打算幫一幫那個姓殷的了?”

    “不過區區一蠻夷之輩,值得我一二再地出手幫他?”惰狹長深澈的幽墨眼眸顯得高深莫測,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輕斂,朦朧了眸中的冰雪之色。

    他俊挺的鼻梁,唇色偏淡的薄唇,微抿的下巴,隱隱昭示著他倨傲而寡淡的性格,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猀華一聽眉心一跳,僵便地扯了扯嘴角,暗中腹誹道——那姓殷的無謀無勇,深深懼怕那漁人軍團的首領,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也是不敢逆叛的,還不是您之前不還使勁慫恿他拿下了這座漁人島,并給了他散功的毒粉,還信誓旦旦地以異域兵力為后援,助他一臂之力,眼下輪到仙女反攻,您又立即撒手不管,那姓殷的估計這次鐵定要被您跟仙女一塊兒玩死了……

    “可若再不阻止,怕是虞姑娘真會帶著那個漁人軍才首領重新占領了這座漁人島了?!豹Q華訕笑一聲。

    惰微彎細膩的嘴角,眼底卻平波無瀾,卻悠遠意味深長,淡淡道:“她想要,便給她?!狈凑?,他只要她腦子里想著他,然后過關斬將,穿越一切前路的阻礙,眼神如一地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這幾日他的故意為難想必已經足夠令她明白一件事情了,他惰并不是她虞子嬰召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若他不是她的同伴,若她離了他,她所遭遇的事情將會困難百倍。

    他性子剛斷分明,他的世界亦界限分明,若不跟他在一起,那便只能是他的敵人,那些所謂從此想忘于江湖的道理在他這里是行不通的,招惹了他,如有欲念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至于這座漁人島,他本就無所謂,她想要,他就拱手相讓給她也無妨,否則依她那認真起來便眥睚必報的性子,怕他的本意會被無限扭曲,最后落得適得其反。

    ——這完全就是育兒經內的打一棒子喂一顆糖政策手段。

    “皇做這些事情,該不就是故意設了一個難關來為難一下虞姑娘的吧?”猀華直愣愣地看著惰皇那如枯井幽洞般淡漠莫測的側臉。

    他深覺以惰皇這種高上大的人不該玩這種既浪費時間又略顯無聊的手段吧?

    惰微微抬起臉,纖細微卷的睫毛扇動一下,卻并沒有回話。

    噗……這是默認了嗎?猀華嘴角再度間歇性地抽搐了。

    他發現惰皇自從遇上仙女后,便變得跟他所熟悉認知的人不一樣了,他現在已經完全摸不透皇究竟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了。

    事實上,惰只是隨心,他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究竟想做什么,究竟想達到一個什么樣的目的。

    “等了三日,‘闇炎’與‘靈鶴’應該已經抵達宛丘了?!倍璧?。

    猀華猛然地抬頭,一愣,他茫然地眨動了一下眼睛,腦中靈光一閃,詫異地脫口而出:“難道,難道皇這故意拖延了這幾日,便是為了等暗部到來?”

    “闇炎”跟“靈鶴”是惰皇私兵暗部的其中兩支,前者是一支攻性的先鋒尖刀部隊,后者為防性的密報部隊,之前在來宛丘前,猀華已聽從惰皇的命令,先遣了一支“兩儀”防性的部隊為軍前勘測。

    “那人性急,自以為武功高強便狂妄自大了起來,如今殷圣與夷族勾結成jian,這殷圣當初既能滅掉九洲霸主騰蛇,便證明他們手中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來專程對付騰蛇族,再加上這宛丘又是一片毒瘴險惡之地,就讓她這樣貿然前去救人,豈不是送死?”惰平淡的語氣中含著幾分譏諷。

    原來……惰皇一直都在暗中替仙女打算著,雖然這幾日冷她、惱她、打擊她,卻仍舊愿意管她的事。

    猀華這才恍然惰皇的用意,但看到如今兩人成了對壘交鋒的兩方,一時不由得有些頭痛。

    “既然皇是為了虞姑娘好,又何必用這種……方式呢?”

    猀華言中末盡的“這種”是什么?當然是這種將人往死里得罪人的方式了。

    惰皇眸光微亮,陰陽怪氣地道:“呵,她氣我枉我怨我,難不成孤還得笑顏犯賤地上前討好她不成?”

    他長發軟軟如瀑布般披瀉下來,顯得有些慵倦和清冷,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黛長的雙眉壓下,暗色的眼影下,被長睫毛蓋著的墨玉色雙眼爍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

    猀華被惰皇這股子怨氣陰冷的聲音惹得一震,臉色有一些泛白,似快承受不住他的威壓,立即低下頭,并且退開幾步,仿佛這樣才能呼吸。

    他久久失聲。

    您現在這樣惡臉地在暗中替她著想,替她謀劃著,難不成就不是討好了?

    按他說這明著討好還能讓人感激歡喜,這樣暗著做,除非哪一個善心無私的來替您說好話替您做的事情告訴她,否則誰能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別說仙女了,連他都認為惰皇這是純粹地在打擊報復,行徑惡劣還不是一星半點。

    本來該做這個“善心無私”的猀華,由于對仙女隱藏的私心,猀華呵呵地干笑了兩聲。

    ——惰皇您的情商估計都讓狗叼了去。

    ——

    主城北寨前,削尖的高大柵欄圍截一圈,有一隊兵刀穿配齊全,衣甲新整的人馬如黑海浪嘯般雷霆之勢在其與寨中軍隊對峙。

    城中的百姓在得知外面所謂的“反賊”乃首領旗下駐守的北玙與南峽兩位大將時,早就聞聲逃逸,那常年運作的作坊跟兵器鐵鋪上煙囪早已停熄了,北寨內街空屋凈,除了被勒令死守的兵將外,再無一閑雜人在。

    屬于血洗殘酷的內部戰爭終于再次在眼前發生了!

    “殷叛賊,趕緊束手就擒,否則別怪爺爺對你不客氣!”如虎石破天驚的粗曠吼聲響徹北寨上空,那飽含中氣不斷回旋的聲音即使再遠,亦清晰傳到每一個人眼中,北寨內的將士聞聲無不膽寒。

    “首領如此信任于你,你卻背叛首領,此子當誅!”

    兩位常年不管漁人軍團政事,只關心駐守北玙與南峽練兵cao器的虎、豹將軍帶領著他們那虎豹之軍殺返北寨。

    看著寨前上萬器甲加身襲涌而來的北玙兵與南峽軍,站在北城樓上的殷將軍眉頭一皺,重聲道:“殺!”一字方落,萬千箭矢流星般射出。

    “列軍,擋!”

    虎將軍大手一揮,讓前排穿著厚重鎧甲的士兵立刻舉起那沉重厚實的黑盾擋箭。

    “列軍,攻!”

    后排掩護的羽軍從黑盾身后齊刷刷地拉弓,當即箭矢如蝗,一陣箭雨傾泄而上,那城樓上成排的士兵中箭后,便有數百人掙扎倒地,目含不甘。

    “推石弩,準備攻進!”

    豹將軍一聲令下,便有一隊穿著輕甲的士兵推來一種巨石所制的盤基,基下有兩個堅實木輪,上面擺好精巧的機弩,這種機弩威力基大,能破石砸墻,他們分成十人一組,開始緊鑼密鼓地開始加大力度攻入。

    “立即擋下他們!”殷將軍揮旗大叫一聲。

    在柵欄前的步甲兵眼中劃過一絲驚懼,本能的想往后躲,奈何身后的同伴如潮水般洶涌而至,如何能回?轉瞬間倒地的尸體便湮沒在洪水般的黑色人流中,人群抑止不住的向城門涌去。

    四周咻咻的箭矢依舊不斷,那些被逼著前去抵擋的亂兵如蟻,怕死逃躥,但卻抵不過利器加身,生命轉瞬被碾作泥塵。整個北寨轉瞬就好似一個修羅屠場,殷將軍在上方看得是心驚膽栗,手上的方畫長戟最終拿捏不住,哐啷墜落。

    殷將軍面色鐵黑,唇色慘白,眼光如電射向被虎、豹兩將領包圍的漁人軍團首領跟那個瘦弱矮小,甚是不起眼的蒼族馭夫,然后重重地一閉眼,長長一嘆。

    一時的沖動魯莽,終究是錯了啊……

    他不由地回想起昨夜發生的變故。

    這幾日一直搜尋不到首領與那少年的行蹤,殷將軍心中惴惴不安,昨夜,他底下的將郎接到暗插在北玙與南峽兩方暗探的消息,說是發現首領跟那個冷族小兒出沒的蹤跡。

    那時殷將軍心中已焦急似火,一聽到消息按耐不住沖動,也不等確切的消息傳回,他便在當天的深夜里,親自帶領了幾千名親衛兵,潛著星光,向北玙方向出發,另外又派了一支五千兵力給多倫將郎去南峽搜尋。

    當時他聽聞這個消息時由于太激動太緊張,根本沒有來得及多想,只覺得機會難得,必須抓緊時間逮捕或截殺了首領,若等首領體內的毒散掉恢復了武功,或等他有機會聯絡上在外的舊部勢力,然后再圍剿漁人島,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完了,

    于是他鼓動了反叛的士兵,摩拳擦掌,戰斗情緒異常高昂,然而就是他離北玙約還有一公里的地方,他接到前哨的報告說是在北玙海灘上發現了一個新搭建的帳篷,但是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好像說里面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了。

    他一聽,便暗暗懷疑上了,他立即向部隊下了急行軍的命令,然后馬蹄和幾千人的腳下包上布巾,分散兩股,一邊從石巖壁上迂回而過,一邊從沙灘包抄。

    夜色之中,他們神色狠厲,像猛虎下山一樣,勇猛而輕悄悄地包圍住了帳篷四周,最后瞅準時機,便吶喊著一群人撲殺而上,將帳篷給砍得一個稀里巴拉。

    還沒有等他們冷靜下來弄明情況,變故叢然發現,只見從沙泥土里突然冒出了一條條身影,還有從崖澗林間,石巖空縫之中,甚至冰冷的咸苦海水里,都沖出許多手持刀劍的士兵。

    這時殷將軍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原來這帳篷里哪里有什么首領跟冷氏小兒,直到看到自己帶來的親衛接二連三地被殺死了,殷將軍這才像是從夢中驚醒,聽到前方的廝殺聲,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他命令一部分人立即朝后方撤退,然后又喚來一名與他身形相當的將士,與他交換了彼此的衣物,最后還是披上了一件屬于自己的鎧甲,便翻身上馬,也不去抵抗了,手執長戟,直向那頂帳篷相反的方向沖去。

    卻不想在半途正與虎將相遇,這時殷將軍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虎將所做,此時他也猜到首領必是跟虎將匯合并扭成了一股繩,兩人在馬上大戰了十幾個回合,最終殷將軍利用從猀華那里得到的毒粉,僥幸脫逃而去。

    而另一邊,多倫身邊帶著殷將軍從南寨、東寨調來的幾千兵力,一路奔馳在離南峽不遠的地界,卻不想遭遇到了一隊士兵攔截。

    由于在漁人島上行軍,多倫帶兵松散,所以一遇到敵襲擊,他們又驚又慌。

    多倫身邊殷將軍身邊一勇士,自有幾分本領,他雖不知道島上還有何勢力敢派兵阻擾,卻也知道所謂首領的消息在南峽這一事怕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陷阱,他觀察了敵軍陣勢,決定先發制人,他親自帶領步甲兵與重槍兵作為前鋒,向敵軍勇猛地沖殺過去。

    然他卻驕傲輕敵,認為攔截的敵人人少,只調了一千人去迎戰,不卻想人家根本是調虎離山之計,待他領軍前行奮勇進攻時,后方卻被人直接端了老巢,一下子留在后方的士兵沒有指揮,就被殺死了大部分人員。

    當多倫聽到后方的慘叫時,他已自顧不暇無力往返,而他發現后方的失利,多少也影響了前軍的士氣低落,不愿作戰,于是他也不留戀眼前勝利,將敵軍殲滅完后,便調轉馬頭立即返寨。

    另一邊,調給多倫的兵力大多出自于南寨與東塞,所認這兩寨缺少駐兵,雖沿河岸層層布陣,敵人要想輕易拿下,困難也很大,但這僅限于外部敵人,若內部想破陣入內,卻顯得比較容易。

    殷將軍雖然在北玙吃了敗仗,銳氣受到一些挫折,他當然知道北玙已經算是徹底失去了,同時他也想到了南峽,想必那個消息也是個假的,這么說來南峽也不可靠了。

    然后他又考慮到自己掌控了東、南、四、北四塞的兵力,比起北玙與南峽共和的兵力要多幾倍,于是他認為:他現在只要能夠抓緊時間返回寨中集兵,然后再爭取主動,進行速決戰,就有取得勝利的可能。

    要不然,如果等他們反攻撐握的人馬全部到齊,勝負就很難預料了。

    殷將軍自忖認真,像他們這樣絞盡腦汁地制定了引誘他們進入陷阱進行的戰斗,便是他們兵力不足的表現,也是沒有底氣的表現,否則為何不與他堂堂一戰呢?

    殷將軍到底是一個住在窮鄉僻壤地方,從未出過宛丘的匪賊,根本不懂中原人多變詐詭的行軍戰術,他的大部分作戰的本能都是靠多年來自己的摸索,與其它部落小規模戰斗的積累,哪里能與廣垠中原文化熏陶培育出來的將領相攀比。

    天亮之際,殷將軍帶著幾名親衛風塵狼狽地趕回北寨時,卻迎來一個晴天霹靂的重大消息——在他們被引誘離開的一個晚上,除了北寨之外,另外三寨都全部淪陷在北玙與南峽軍手中。

    天剛微微亮,海面的風越刮越緊,天空飄下了白雪,天氣越來越冷。猛烈的北風卷著飛雪,向殷將軍迎面撲來,他的臉和手早已麻木,似乎骨頭都凍透了,哨塔上的旗幟也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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