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景帝:幾位?你們是覺得寡人是那種昏聵yin性之輩,還是覺得寡人是那種會將什么破銅爛鐵都收攬進后宮的人?只需設一位妃位,那就是……皇后。 戶部:…… 臥槽!陛下您這個決定也太兇殘了點吧!整整七十幾位公主您就愣給擼剩一位,多幾個大、小舅子就這么令您不shuangma?! 不過既然頂頭boss發令,且還是一位說一不二的主,他們亦只有以赴死的姿態,默默扛起這一切了。 不過既然祖禮舊俗不能沿用,可眼下新制定條項又十分趕急,他等唯有將這個問題重新搬上臺面,由選老婆的boss自已來定。 戶部禮部:“陛下打算以怎樣的條件來選……皇后?” 他等快得心肌梗塞了。好吧,選皇后就選皇后吧,咱也不選妃了,雖然從未聽說過選秀女能夠直接就一躍選成一國之母的,可他們畢竟也不是真正地在選秀女,奇葩就奇葩點兒吧。 不過這條消息如果放出去,估計外邊兒的那些個諸國都得搶瘋了吧。 ——瘋搶朝淵國景帝身側那一個獨一無二的金塑尊貴鳳位。 景帝腦中當即便浮現一人清晰身影,便依著其樣貌描述:“本帝不喜聒躁之女,不喜嬉皮笑臉之女,不喜高及本帝肩膀之女,不喜對著本帝花花癡之女……” 戶部聽得嘴角一抽,冒死打斷:咳咳,陛下,您,您還是說說您喜歡的條件…… 這也不難,景帝似腹中有稿般一一悉數:“本帝喜歡能夠無一絲縫隙便擁入懷中之女,亦喜性格寡冷之女,喜那性格堅毅如石之女,喜從容巋然如山之女,喜長發黑亮綢順之女,喜穿黑衣之女,喜毒舌不怕痛之女,喜木訥呆色之女,喜先胖后瘦之女,喜……” 戶部禮部表神一僵:前面那一些條件還算稍微正常些,可后面這些個條件……尼瑪!腫么感覺陛下喜歡之女這么……怪? 稍微回過神后,他等又覺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只因陛下列的條件竟如此地詳細,簡直就像意有所指,莫非……:“陛下莫非心中早有人選?” “陛下莫非已有喜愛之人?” 兩個“莫非”被禮部與戶部提出來,實則皆一個意思——陛下,您莫非春心蕩漾了,準備以公謀私! 景帝表情十分平靜,但往深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有些怔愣。 他靜靜地看著底下戶部與禮部,直看得兩人身軀僵硬冷汗淋涔,直看得兩人將自己生平做過的全部錯事愚事悔事都捋了一遍準備跪地求饒,直看得他們想還是脆自吻謝罪以求解脫的時候,景帝方冷傲地瞥開眼,語氣十分不屑道:“荒謬!本帝何以會自甘墮落主動去喜歡他人,唯、喜好而已!” 摔,將我等快嚇尿了,敢情您剛才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 ……陛下,您有種敢不敢相視咱們的眼睛,將這句話再理直氣壯再說一遍呢? 陛下您就爽快地承認吧,再冷酷的表情亦無法掩飾您那顆蕩漾的內心了! 可基于屈服在景帝yin威下生存多年,即使戶部、禮部心生懷疑,卻是不敢質疑出聲的,頂多也就是在心中暗暗吐吐槽。 戶部與禮部攜手相扶離宮后,方長長吁了一口氣,亦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終于全身而退了。 回到府上的兩人秉燈夜燭,重新琢磨一下今日陛下所提的那些要求,然后執筆書寫下來,然后將陛下設列的標準大抵總結下來。 可當他們重新再研讀一遍那黑字文白紙上羅列出景帝的一條條“喜”與“不喜”時,簡直是“我勒了個去”。 他們滿頭黑線抽了抽嘴角,若按陛下的要求的去選,選出的人究竟會是怎樣一個奇葩怪物,他們真是一點都不期待好伐! —— 七月下旬 晴空萬里,天空無一絲云彩,太陽將地面燙地火辣辣地,由于天氣異常炎熱,一旦人從房內走出,一股熱浪撲來,只覺全身跟裹了一層火油似燃起,使人感到窒息。 以往天氣再熱,隔三岔五還會兜頭灑些夏雨,陰涼陰涼,然而現在的天氣卻半點不饒人,先前諸國不懂,只當天氣異常,現在經景帝一點撥驀然明白——這是旱災嚴酷將近,諸國使臣給一夜撓頭考量,最后用心措辭述闡了一封要件,八百里加快地送歸回國,提醒他們盡快做好敵襲防范與天災的應對措施。 剩下的事情他們即使立即返國亦幫不了多少,所以現在他們無人選擇退出,反而更加堅定要拿下景帝這個決心! 試閱會后待諸國修養三日后,宮中便派了參將來接諸國公主進行下一輪選拔,由于沒有提前透露試題,所以所有人都是帶著一顆揣揣不安的心上了宮中按排接送的馬車。 自然虞子嬰亦有人前來接送,她已換好百蝶穿花暗紫箭袖袍,蹬了一雙長靴,一頭綢亮柔順長發用紫玉冠綰起,薄施淡妝,面容明艷無比,黛翠眉飛,目光不偏不移,卻又凜然生威。 牧驪歌看她穿上這一身英姿颯爽,略感頭痛道:“曉鳳,你怎么換上這一身,你是去選妃,不是去巡游打獵,就不能穿嫵媚柔和一點的裝束嗎?” “相信我吧,我有預感今日我這一身會是最合適的?!庇葑計胝苏~發,任侍婢替她綁上腰帶,于銅鏡前檢查一遍,便轉過身來。 牧驪歌失笑,上前敲了她額頭一計,接著目光認真道:“你安份點,論琴棋書畫藝你樣樣不行,所以今日若是與諸國公主比試,你也就別想著贏了,只需多動動腦子使出一些出奇不意的招式去吸引景帝的注意力就行?!?/br> ——這么貶低與你一脈相承的胞妹真的呆腳布?你爹娘將最好基因都遺傳給了你,就不興殘余點智商剩給你妹? “你放心吧,景帝這么熱衷屠城殺人,應該不喜歡看文斗?!庇葑計牒V定道。 “……” —— 參將諸國姻親公主帶到了御花園的太湖畔便施禮告退,留下千嬌百媚的眾女茫然不解站在一臺子下方。 太湖邊岸搭建了一個離地半米高的臺子,臺角各綁著紅色彩帶,徐徐熱風拂來,彩帶飛舞搖曳。 太湖畔天然景色優美秀麗,湖上鳶飛魚躍,千頃蓮荷疊翠,繁花似錦,水色澄碧,堤柳夾岸,有亭榭點綴其間,飛檐殿宇倒映湖中,沿湖的亭臺樓閣,水榭長廊參差有致,形成一幅天然潑墨畫卷,令人留戀難懷。 眾女皆被眼前的美景恍了一下神,其中有一女靈光一閃,以為此次與上次一般有人暗處評估,便裝作頎賞美景發出一句笑贊,但很快便有其它人模范,于是一句句原創絕句此起彼伏飚起,可見眾女皆文采斐然,腹飽墨汁。 當然文采一般的亦是會不甘落后地硬拗兩句,現場唯有虞子嬰始終一言不發。 參將將她們帶到太湖畔,然而她發現諸國使臣卻被安置在太湖兩岸的亭臺樓閣內,這次依舊離得遠,甚至還隔了一片荷塘太湖,究竟意欲為何? 虞子嬰眼睛很好,當她目光朝湖畔四周環繞一圈時,便尋到景帝與眾官的所在,他們倒不是在高樓閣內,而是與她們隔著一片湖水遙遙相對的另一端。 “咦,你們瞧對岸,那可是景帝陛下?”有一女眼尖,她噓起眼睛,驚訝地于旁人問道。 “我瞧不仔細,太遠了,可對岸對確有人,你說他們怎么將咱們扔在這里了?”另一女怪異地問道。 這時有一隊人從小徑而來,最后步上高臺,卻是禮部尚書,禮部尚書長相年輕,約二十幾歲模樣,五官端正神色嚴峻,有一種刻板的威嚴,他先朝諸位公主行了一禮,方問道:“不知諸位公主可都懂水性?” “哈?”底下的姹紫嫣紅發出一聲疑問。 “諸位公主可懂輕功?”禮部尚書又問了一句。 “咦?”眾女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若此兩樣都不行,亦可另行想辦法,如今陛下在岸的那一頭,而諸位公主在這一頭,眼下需要你們靠自己的能力去到陛下的那一頭?!倍Y部尚書站在高臺之上,面色平靜而道。 聽到底下一陣嘩然不滿,如什么“這根本不公平”“我們不想下水”“為什么要安排這種無道理的事”之類的話。 “當然若難辦的話,你們亦可以棄權?!倍Y部尚書對底下的聒噪鬧事充耳不聞,只很隨意地補充了一句。 此話一落,議論喧嘩聲眨眼間都消失了。 “對了,另外這個是有時間限制的,以一柱香為限,望各位公主努力一把,若香盡還沒有抵達到對岸,則等于淘汰?!倍Y部尚書接過屬下遞過來的一個香爐鼎,上面插著一根指粗的紫香,香剛已點燃,正騰升著渺渺煙氣。 “已經開始算時了,諸位公主請努力吧?!倍Y部尚書難得對她們擠出一點笑意,但這抹笑意太刻意,太不懷好意了,眾女看到卻只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 這是什么跟什么???!眾位公主都傻眼了。 這是選妃還是在搞體育竟技??!她們這般嬌滴滴的女子他們竟忍心這般搓磨?! 可不管她等如何不滿與頎疑都只能選擇妥協,既然朝淵國已經制定了的規矩,她們便只能遵守,否則只有棄權一條路可行。 于是,眾女只能一咬牙,“撲通!撲通!”跳水聲接二連三響起,不少公主是直接跳進了湖內,她們亦知道最后脫掉外袍更易鳧水,但一想到脫掉衣服后,等一下只能衣衫不整地出現在景帝面前,便下不了這個決心,她們寧愿為美而舍得一身刮,亦不愿在景帝面前丟了顏面。 亦有少數公主是懂得武功,她們不需要落水毀掉特意描繪的靚麗妝容與一身華麗婀娜的漂亮衣裳,直接飛點荷葉使展輕功渡湖。 當然岸邊也還剩一些如困獸在原地焦急打轉的公主,她們這些人明顯是不懂鳧水又沒有武功的。 ☆、第二十二章 公主兇殘斗腦殘 諸國公主為雌霸美男不可謂不爭先恐后,都急紅了眼,眼瞅著有水技點有武力值的抖擻精神動作了起來,于是岸邊那群束手無策的公主姬們忍不住伸出爾康手——別走!別拋下我們! 可惜人家是頭也不回地朝著景帝所在便狂奔而去,根本沒能體會到她們的這種大鼻孔情懷。 “這、這該怎么辦?我們要怎么樣過去???” 被遺留下來約有十五個人,一個個柔弱美麗豐姿冶麗,她們愁眉苦臉地站在岸邊,幾乎半只腳掌都擱在外頭,風吹水面紋,衣袂娉娉裊裊,整個人仿佛搖搖欲墜。 她們躍躍欲試地緊盯著那水波粼粼澄清的湖面,粉拳緊攥,脂唇抿緊,像是下一秒就會準備跳下去試探一下這無害平靜的水面究竟能不能淹死人。 “找船,我們找只船來劃過去?” 這群公主到底還是有人存在些智商,只是這智商擱眼前顯然有些捉急。 “船?我們去哪里找船???” 眾女一愣,她們拽著裙擺四處慌亂張望,看著被越拉越遠的距離,她們心頭都急焦了。 雖然朝淵國的禮部尚書并沒說提到最快一個抵達對岸的公主會得到什么“獎勵”,但有腦子的人都應該想得到,若是能夠第一個站在景帝面前,便是大大地露了一個臉,何愁不甩其它佳麗一條大街遠? 如此粗暴展示自我的好機會,哪里會有人甘心白白錯過? 可惜你不想錯過,你就得有本事啊,若沒有相應的本事,也只能跺腳干著急。 虞子嬰就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她周身的沉靜淡漠氣息與那群急切上火浮躁的公主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仔細觀察了一遍這十五個留下來的人,除了那一名頭盤飛仙發髻,身著碧綠的翠煙衫的美貌女子是第一個肯用腦提出找船過湖的,其它人基本上是人云亦云,不懂變通靈活,明顯都是一群被養在深閨腦袋都關出銹的“閨秀”。 完全已經沒有繼續留下來觀察的必要了,虞子嬰面無表情轉身便走。 但已準備要走的虞子嬰卻在邁出那一腳時犯了難。 她究竟是選擇游過去還是飛過去呢?首先必須注明,站在“寶黛公主”的角度考慮,這兩個技能點她都不曾點亮過啊。 此刻在臨水樓閣臺謝的牧大哥一看這事兒整的,亦一并忍不住替“寶黛公主”犯了難。 這牧曉鳳白活了十幾年,真除了欺男霸女,哦,不,是欺女霸男之外,真正能夠拿得出手的,只剩一張爹娘給的好臉跟爹娘給的好聽的身世,便一無是處,可眼下不是拼爹媽的時候,所以要過湖拼這兩項是行不通了。 于是牧大哥勉強維持著表面上溫文爾雅的斯文淺笑,實則內心早已狂躁掀掉——你妹啊,你這不是坑哥嗎?! 這第一關啟頭便要輸個體無完膚,這該腫么辦,腫么辦??! 不過,光狂躁也是沒用的,他還是得開始替她想辦法。 然而還沒等他想到辦法,卻看到對岸湖邊他妹以一種十分彪悍的姿態——雙手合十,蹬腿一躍,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拱的弧度,便“噗通”一聲跳下水了。 牧驪歌瞳孔一窒息,倏地一下便站了起來,腳邊的凳子因為他動作過猛急切而發出一聲刺耳咯吱的聲響。 這——這用不用得著這么拼???! 此時,牧驪歌驀然心中涌現出一種深深的悔愧,剛才他竟還在心中暗自埋怨他妹的不學無術,眼下他妹竟以死明志來證明,他……他臉色一變。 “快,快去——呃?!” 牧驪歌目眥紅眼,大聲叫人去搭救牧曉鳳,卻發現她竟又鉆出一顆濕轆轆的腦袋游起來了??? 牧驪歌瞠直了眼睛,忍住想揉一揉的沖動,震精地全身僵直——她、她、她她她什么時候竟學會鳧水了? ——親,這不科學! 最終虞子嬰還是選擇了下水游過去,原因很簡單,聲稱會鳧水所承擔的風險遠比承認會輕功的少,況且她覺得她即使游泳亦一樣不會輸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