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女主想通了,不攻略下大boss,不救下她的師傅大人,她逃哪里都只有一個字——掛。 順便還想通了一件事情——大boss欠她的債,她可以討了。 ps;不知道為啥,一看到:“子嬰,快跑!” 就想到“小雞,快跑!”=。= ☆、第二十三章 以身侍虎,小心遭虎咬rou 無相不禁微微抬頭,腥冷的勁風寸拂他額前發絲,電光火石間瞳孔幽暗不定,似一湖碧潭被打破了掠光浮影。 他的手似動了一下,但最終卻遽緊放下,于冷風中巋然不動,沉斂著深沉的目光。 虞子嬰盯著天空,兩道一青一綠的身影撞擊迸射出萬千絢麗光彩,真氣激蕩得空氣泛起層層波濤漣漪,所觸之每一分便龜裂粉碎,沙礫石塊刮得颯颯如迷眼的颶風撲面。 崩!呯呯呯!從破口升淵而上的青衣侯,刺刺冷兵器交接,掌中銀光如旋轉的靈蛇將桑昆翊的青鋒長劍纏繞束縛。 “沖虛派一向不理世俗之事,才得以在這亂世保存完整至今,但今日桑莊主卻破了首例,看來……沖虛派也只能至此為止了?!?/br> 青衣侯縷縷青絲拂過他那長長的羽睫,迷離而冷戾的雙瞳布滿森然。 萬里烏霾,寒風颯颯,桑昆翊長身凜然背負青芒古劍,一身明澈沉潛威而不怒的氣質,好似利萬物不爭,隱隱要入天外仙畫中。 “我沖虛派成派至今日,從不做虛妄之事,我桑昆翊一生不謀權,亦不爭勢,但世上的事情有可為,亦有可不為,今日青衣侯恣意妄為屠城,沖虛為還一樁舊情,亦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br> 還舊情?青衣侯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桑昆翊,你太愚蠢了?!?/br> 言下之意,為一樁人情而賠了一莊人的性命,實在不太劃算,亦是告訴他,這件事情他不會善罷干休,無論今日最終結果如何。 桑昆翊沉寂著面容,低沉著聲音道:“人無誠而不立于世!沖虛無愧,無悔!” 青衣侯聞言冷嗤一聲,嘴邊掠開一個冷冷弧度:“很好!” 隨著這一個“好”字落地,他身形如青光閃電急遽而止,突然揚起右手,一道澎湃的掌風呼嘯而去,桑昆翊眼皮一跳,下沉底盤硬接下,卻踉蹌一步,轉身一劍至下而上,劍花如銀光缺角,暈暈冷冷。 “想勝本侯,光憑一柄青光劍,未免太狂妄了?!鼻嘁潞瞠M長眸子一瞇,獰笑一聲。 聲至手到,滿手銀光奪目激起劍光嘩嘩磁磁作響,電光閃爍,一把抓住了桑昆翊手背,一壓便是鮮血淋漓。 桑昆翊面目一緊,抿緊唇角,猶豫了一瞬,方朝后背準備拔出那柄青悍古劍,只可惜高手對決,取勝以分厘之間,青衣侯已氣絞碎他臂間衣袍紛飛,游蛇至他胸前,連環綿骨掌啪啪啪擊出。 “噗——” 桑昆翊一口鮮血噴出,掌中青光啷蹌掉地,他于聚雷陣中如一葉青葉,無依無靠墜落,青衣翻飛袂袂。 “莊主!” 緊拽著聚雷陣網的竹衣衛們眥目吼叫道。 “別放手!” 桑昆翊咬著牙,氣沉丹田,破喉長嘯一聲:“堅持~!” 他這一聲大喊令底下的虞子嬰震怔于當場,她看著撞擊下降的桑昆翊喃喃地道:“師傅……” 呯!桑昆翊在撞落地面時,他忍著胸腔的巨痛,雙掌蓄力奮力朝下方一擊,激起的氣流令他緩沖一瞬,卻猛地撞向城墻處,他再度猛噴一口血,從墻壁上無力滑落至地。 虞子嬰臉色一變,沖身朝著他奔去。 但更快的卻是青衣侯,他身輕若浮云緩緩飄落,袖袍鼓風如蝶翅搖曳,無扎無束的青絲不顯凌亂,反而更襯得他如魔如魅,妖異陰柔。 他一步一步,如閑庭游步,朝著已經如強弩之末的桑昆翊靠近,而桑昆翊看著跌落在遠處的劍,艱難地從背后拔出一柄古樸無華,卻內斂忍顫鳴聲的厚刃長劍。 “所以說,你太慢了……”青衣侯那冷魅的面容難得擒著一抹輕蔑薄笑,如冬日的六瓣晶瑩雪花,雖然美麗卻冰冷滲骨。 桑昆翊緩緩闔上眼睛,心如磐石,不露半絲怯懼,他嘴唇輕念:“人易我易,我不大——” “人易我易,我不大意;人難我難,我不畏難。自強不息,厚德載物?!?/br> 一道清脆而稚嫩的聲音覆蓋住了他的聲音,桑昆翊驀地一震,倏地一下睜眼,怔愣地盯著青衣侯身后那個跟著他一道念完收聲的人,心中一陣翻江倒海。 而青衣侯亦頓步,眸底聚寒側身回眸。 只見他們身后,虞子嬰依著穿著一身俗斃了的碎花褲子,圓滾滾的身子沒有任何曲線,看起來又丑又笨重,但唯有她的一雙眼睛卻很黑很亮。 “青衣侯,就讓你看看天厄體的霉運究竟有多強悍吧!” “別過來!”剛才一直冷靜自持,置生死于度外的桑昆翊緊緊攏緊雙手,抑住想一把掐死虞子嬰的沖動,青筋突起,放聲咆哮道。 “別動!”而虞子嬰鼓足了一生的勇氣大喝一聲,飛身沖前俯身抱住了青衣侯,拼盡了全部力氣。 青衣侯的臉在上方,顯得冷酷無情而清晰,他被虞子嬰勒住腰部,眸色微沉,正準備出手一擊斃命的動作卻因為這兩個字而驀地一僵,他感覺臂間一陣刺痛,接著腹部被外力猛地一擊,他身體本能收縮彎下。 虞子嬰狠狠給了他一拳后,盯著那雙俯下的狠戾如狼的震驚鐵灰冷眸:“雖然覺得很遺憾,不過如果等一下你僥幸不死的話,那么從此你跟我或許會更糾纏不休了?!?/br> 青衣侯此刻全身血液仿佛凍結,還沒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卻見虞子嬰舉起一根流血的手指要塞進他嘴里,他雖然麻痹暫時動不了,也并不知道她喂血的舉動為何,卻一身殺氣不要命地泄出,抿緊嘴唇不肯吞下。 憑他的能力,麻竹的藥效不過幾刻鐘,虞子嬰害怕他掙脫束縛,唯有雙用并用使勁地掰過他的臉低下,眼一紅,心便黑了地用力一口咬破下唇,顛起腳尖用力撞上去,將嘴里的血用最野蠻,最直接的方式哺進他嘴里。 “——!”唇上一軟,青衣侯瞪大眼睛。 這時,嗞嗞——天空一道有著千均力道,成人臂粗的閃電驟然駭人地劈下,那廂桑昆翊喉嚨吃緊,破音大喊,而虞子嬰全身一激伶,便迅速地推開了青衣侯。 矮膝一蹲,將整個身子縮成一團,她抬目朝上一看,便看到躲閃不及的青衣侯被那道雷電直直地劈中,那一刻,那仿佛紫青荊棘的雷電纏繞他全身,強勁爆裂的氣流刮起凜裂巨風。 他長臂“啊——”地朝天長嘯一聲,一頭發絲激散飛紛,其狀如魔如瘋,華麗厚重的衣袍翻獵騰飛,顯得他整個人竟妖孽得異常,那陸光斑駁絢麗,染上一層光華猙獰的陰柔無暇的面容,美得仿佛一個即將破碎的幻影。 那一刻,她的心跳竟然因為這幕畫面停止了跳動,黑瞳怔怔地盯著他,一瞬不眨。 直到電光逝去,他整個人脫力地滑落下來,她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并擁進了懷中,整個顯得恍恍惚惚,周圍一切仿佛凝固了。 只是前一刻停止的心臟,在指尖觸碰到那具冰冷堅硬的身軀時,卻呯呯呯—激烈地跳了起來,快得難以置信。 直到那屬于陌生男人那冷湄的紫鳶花香氣淡淡味拂過她的鼻翼,她才呆呆地遲緩地反應過來。 她——竟對他伸出了手…… ------題外話------ 為什么要強硬地喂青衣侯血呢?下一章揭曉。 子嬰娃娃初吻木有了=。=,明明初戀還沒有萌芽的說。 ☆、第二十四章 被干脆利索地遛狗了 “侯爺!” 篤篤篤篤!得得得得!大路遠端騰起彌漫的塵煙,像一陣旋風卷來,漸漸聽到急雨般的馬蹄聲,一隊鯨騎兵縱騎疾馳而來。 虞子嬰憣然驚醒,急眸投向桑昆翊,看著他咬牙撐著劍刃躬身挺立身軀,染血的發絲垂落于頰間,襯得那蒼白面容如玉石般透徹堅韌。 灰暗低壓的天色中,那如彈雨流星一樣急落的雷電“磁磁”作響,此起彼落撞擊在青石地板炸起,石屑飛跳,火光四濺。 電光雷霆深處,火光升騰,唯有那一雙深邃而蒼茫的眼睛熠熠閃爍,那般永恒而堅定。 “子嬰,過來!” 桑昆翊一截若蘭青竹衫下,寬厚的手掌緩緩朝前伸出,語氣不容置喙地緊繃低喝。 感受到身后那巨大的馬嘶和滾滾煙塵轟鳴聲騰涌著逼近,虞子嬰背脊發絲凌亂飛揚,但身子卻巋然不動,她面無表情,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桑昆翊,一眨不眨。 “師傅,逃吧,盡可能別再——回來了?!?/br> 桑昆翊聽不清她的聲音,卻讀懂了她的唇語,臉色遽變,急欲跨前一步,但這時從硝煙塵煙中沖出幾道急緊的身影,三名雪狐使跟二名竹衣衛。 他們三人攔在桑昆翊身前,兩人迅速制住了他。 無相踱至桑昆翊身前,冷靜而清晰地指揮著他們帶著人趕緊撤離,卻在最終仍舊忍不住回頭,看著十數米一片狼藉廢墟的外街道前,被青衣侯俯身倒下壓著的虞子嬰。 “記得我跟你的約定嗎?”虞子嬰道。 無相五官被陰云覆上暮色,撒落一片陰影,但清潤嗓音依舊溫和:“記得?!彼従徬崎_密睫,眼條柔和流水的眼線微微噓起,突地凝聚的目光,帶著千山萬壑的雷霆,帶著浩瀚大海的波瀾:“但我要加一條,如若你不死,方能一筆勾消?!?/br> 虞子嬰與他目光對視,絲毫不轉開眼睛,肯定道:“我不會死的!” 祖母曾道:子嬰,因為你不能死,所以祖母就在你五歲的時侯送你一具千錘百煉的身子,一副厲經磨礪的堅忍心腸,愿你即使因為命運跌入兇險谷底,身處煉獄血海,亦能心如磐石,在何種困境中安然無恙。 她曾經歷的事情,并不會因為這點程度的險境而膽顫心寒。 無相聽完她那堅定不移的話語,只覺喉間一澀,卻突地一展笑靨,那如菩提花一般沁人潔凈的笑容,似要凈化了一切陰霾與污垢陰暗。 “很遺憾,一直到現在都不曾有機會聽你親口說出你的名字……” 一陣電光煙霧激流彌漫掠過,他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 虞子嬰收回目光,轉頭便看到披著一身殺氣騰騰沖來的朝淵鐵騎,那撲面而來的煞氣沖擊起她的發絲飛揚,氣息停滯。 她一把推倒青衣侯壓制于身下,舉起拳頭,目光沉沉地,無畏無懼地盯著他們。 “如果你們再敢踏前一步,我就砸碎他的腦袋!” 十二鯨騎臉色一變,吁~急勒的烈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你敢!” 數十道雄厚的喝聲如雷鳴,隆轟轟咋耳響,掠風急蹴。 “你們辜且試一試,我到底敢——不敢?!?/br> 虞子嬰低下頭,膝蓋緊緊頂在青衣侯腹部,那掄起跟綿花一樣軟的拳頭高高舉起,揮下時,卻如千金墜砸在青石板上,哄!呯!巨響聲后便是一個坑。 她如今的力道絕非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 十二鯨騎一愣,仿佛是驚訝這軟爬爬的胖妞竟有如此怪力,他們視線再悄然移向被壓制在身上,一身天蠶華袍青衣被雷劈得焦黑,闔眸昏厥的青衣侯時,幾乎恨得咬碎了兩排牙齒。 “你是什么人?跟沖虛派,鄲單什么關系?” 虞子嬰懶懶耷拉下眼皮,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一手拽著青衣侯的后領,爬起來拖著就朝著前方走去。 “你要將我們侯爺帶去哪里???” 十二鯨騎迅速利落地跨馬而下,一張張陰冷的、兇神惡煞的、憤怒、輕蔑鄙視的,圍成一個圈將虞子嬰包圍在其中,隨時伺機而動。 虞子嬰眼皮一抬,環顧一周,低下頭看被死狗一樣被拖著走的青衣侯:“并不是打算拖去宰了?!?/br> 嘎!他們瞠目,全身肌rou絞緊,氣結直顫,渾身寒鐵的鎧甲咔咔作響。 這——該死的胖子,竟敢這樣對待他們的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