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夜癲狂
氣氛一時有些緊張。 靜默下來的眾人仿佛能感覺到外頭的確有一雙不懷好意思的眼神在窺伺,更別說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奇怪的嚎叫聲。 “這樣不行?!?/br> 蕭青思忖著看了一眼同樣被嚇到的蘇燕和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陳語。 低頭想了想,然后出聲說道:“要不我們唱首歌吧,我聽說陳語唱歌很好聽?!?/br> 雖然是很生硬,但大家也能體會到他的好意。 氣氛活泛了些,也許是為了壯膽,陳語竟然沒有拒絕,開口說:“那我真的唱了,唱得不好你們也要鼓掌啊?!?/br> 然后大大方方的唱了一首《時間煮雨》。 陳語的聲音有一點沙啞,唱起這首歌來倒還挺適合。 “天真歲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負你,大雪求你別抹去,我們在一起的痕跡......” 她的眼神有意無意瞟向蕭青,聲音卻絲毫不亂,隱隱又多了一絲情誼在里頭。 真好聽,謝霖忍不住也多看了兩眼陳語,要知道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冷漠范兒的,但氣氛這么好,竟然覺得陳語別有一番風情。 一曲終了,“啪啪啪?!贝蠹乙黄鸸恼?。 蘇燕充滿羨慕的看著陳語說道:“你唱的太好聽了陳語,可惜我唱不了,我的聲音太幼稚,沒有你這么有故事?!?/br> 這話確定是在夸人,但大家總能聽出不一樣的味道。 徐嫦看了蘇燕一眼,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心機婊?!?/br> 蕭青微笑著低頭看了一眼蘇燕,親呢的刮了一下她的鼻頭:“你呀,到時候畢業了,頂著這一張娃娃臉又說著娃娃音,我看你怎么找工作?!?/br> 蘇燕皺皺鼻子,嬌聲說道:“那你養我啊~” 謝霖從包里拿出一瓶酒,打斷了他們旁若無人:“喝點酒、喝點酒~~” 徐嫦剛受了一場驚嚇,腎上激素飆升,急需要什么來緩解一下壓力,聞言居然是最贊成的一個:“來來,給我倒一杯?!?/br> 她不停的看著窗外,雖然安慰著自己可能看錯了,但還是生怕那個詭異的眼睛再出現。 這么倒了一圈,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 又吵吵嚷嚷的玩了一會兒游戲,連陳語都喝得臉紅撲撲的,話也多了起來。 王震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徐嫦喝了點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紅著臉嗔道:“有什么好看的?!?/br> “看你好看啊?!蓖跽鸷攘司?,有些上頭,將嘴輕輕俯到她的耳邊,以一種耳鬢廝磨的狀態小聲的說道。 徐嫦嬌嗔的推了他一把,王震順手把她拉到懷里,旁若無人的親了下去。 蘇燕咬著嘴唇看著他們,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蕭青,但蕭青趴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她頓時將眼睛瞪大,看了一眼謝霖,好半天才低下頭,任由謝霖抱住了她...... 在酒精的刺激下,這群打著野營旗號的大學生,終于放任了自己的欲望。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窗外那雙猩紅的眼睛一直在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他們...... ...... 第二天一早,天色已經大亮,幾個人這才從癲狂混亂中醒來。 室內彌漫著濃重的石楠花的味道。 徐嫦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一邊站起來一邊將衣服披在身上,對躺著的幾個人說道:“我出去透透氣,你們先睡著吧?!?/br> 其實她早就醒了,而且一睜眼就有些后悔了。 早上起來看著王震閉著眼睛打呼嚕的樣子,實在是一言難盡。 好像突然失去了昨夜的神采,看上去實在太過普通平凡,雖然昨夜蕭青也跟她...... 王震有些懶洋洋的,他本來以為這次露營能夠增進跟徐嫦的感情,但昨夜嘗過蘇燕和陳語后,又覺得徐嫦也就那么回事,所以徐嫦要出去,他并沒有打算要跟上去。 徐嫦從包里拿了濕巾出去,打算去隔壁屋子清理一下自己。 外面冷嗖嗖的,徐嫦裹緊了衣服,慢慢推開了隔壁的門。 門一推開,就有一股說不清的怪味兒夾雜著灰塵撲面而來。 徐嫦掩著鼻子,將門打開了一會兒散味兒。 清理完自己后,一抬眼,看到窗臺上靜靜立了幾個小小的人偶。 “咦?這是什么?!?/br> 昨夜天太黑,眾人只看到這屋子堆著雜物,沒人注意到一旁的窗臺上竟然放了這一組小人偶。 徐嫦拿起來一個看著,也不知道是什么木頭雕的,入手冰涼沉重。 但奇怪的是,這組小人偶沒有臉,本來應該很詭異的,但是整體形象實在可愛,一個個揣著小手,身上的衣服線條都雕刻的流暢完美。 她把這一排小人偶拿了起來,用手捧著回了那個房間。 剩下的人都起來了,彼此之間都有些尷尬,仿佛昨夜的癲狂只是一場夢而已。 看到徐嫦回來,手里捧著的小人偶,一個個上來夸了一句可愛。 室內一片狼藉,眾人收拾完自己之后,就出來看看昨夜迷路之后,大家現在到底在哪個位置。 蕭青抱著蘇燕在說些什么,蘇燕扭著身子不理他。 王震無奈的看著兩個核心人物都心不在焉,只能自己把指南針打開,看了看方位。 “哎?這是北辰山北面的山腳啊,咱們昨天居然走了這么遠?” 蕭青從卿卿我我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問他:“你以前來過嗎?” 王震看了一眼徐嫦,回道:“來過,可以從北面上山沒問題的?!?/br> 怎么說徐嫦也是他心心念念的女神,一夜過后,他也看出徐嫦對他的態度,也許是為了逞強,所以現在只能說自己來過了。 事實上,他雖然來過北辰山,但他之前是通過門票走南面上山的...... 而北面的山體根本就不對游開放,是一片未經開發的野山。 陳語又恢復了冷漠的樣子,仿佛昨夜那個熱情似火的人不是她一樣。 謝霖頗有興致的看了看這一群人,莫名的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物種多樣性”的觀察者。 “那咱們走吧,早點上山去,省得大半夜找不到宿營的地方?!笔捛嗵嶙h道。 于是大家紛紛表示同意,收拾好東西又檢查了一下沒有什么遺漏,就出發了。 在他們剛剛離開的房子里,那間被涂鴉填滿的房間內,墻上的線條仿佛活物一樣扭動著,最終,一雙猩紅的眼睛從墻上慢慢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