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惡報惡】第77章 兄弟聯袂勢千鈞
存第一! 每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楊偉和隊伍里的戰友、一臉油彩的戰友都會重復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已經深深地鉻進腦子里!真正生存下來的,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既沒有蔑視也沒有敬畏,只有冷靜! 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但沒有打不死的人,不管是英雄還是孬種! 楊偉不是英雄,也是孬種,是一個無數次從死亡手里脫逃的漏網!傷痕累累,卻精于算計! 蹲身在矮墻后,眼角掃著兩線,一個試圖從側面迂回的人進入到了視線,楊偉抬手一槍,直中腦袋!這么近的距離,太過容易! 還剩兩子彈!還剩五個人!五個人被這專爆頭的詭槍有點嚇住了,胡亂地開著槍! 還剩2支制式手槍、三個彈槍……楊偉心里默數著,矮墻后的土屯上、墻上、身邊的地上,被子彈濺起了土塊、磚屑、雪片亂飛………左七、左八、右二、右四、右五……楊偉默念著,瞬間把身后的一百八十度分成了十個角度,判斷的出槍的位置,計算出槍的間隙……心里轉過了若干種對抗方案,離大門三十米,沒有把握出去,出去就是山坳,腿還差不多,腿傷了肯定跑不了,即便沖出去也跑不了……離剛剛出來的洞口僅四米左右,雖然在對手的射程里,但進去很容易……據險而守的話,勝負仍然在五五之數…… 機會,悄然而來……… 右二……右五………雷霆般地,楊偉伸手朝著中距離的方向,右四位置的恰恰舉槍,旁邊的兩個人恰恰開完,電光火石的間隙被楊偉捕捉到了……石堆后舉槍露頭的,頭如芭斗,偌大的臉像一個標靶…… 砰……地一槍,正中靶心,十環! 一條命瞬間被收割了! 開槍地人影一閃。像塊圓石頭一樣滾進了洞口……… 三槍連斃三個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槍槍爆頭。 不是前臉就是后腦。這鬼魅一般地人。嚇得剩下地人心膽俱裂。沒有人再敢露頭了……稀稀落落地槍聲。夾雜著喝罵聲此起彼伏…… “媽地。弄炸藥。炸死他!” “上上上……沖進去……” “兄弟們上啊!他沒子彈了………” 楊偉邪邪地一笑,這地方,自己敢炸,但他們絕對舍不得炸,對于他們這是一座金山,不過聽到了那聲“沒子彈”的話,心里倒微微觸動了下,是個公鴨嗓,是古路明,這個人是最滑溜地一個! 不是沒有了,還有最后一! 躲在洞口不遠,尚不適應黑暗的光線,楊偉閉著眼,傾聽著……腳步慢慢地向自己移上來……最先到的一個,應該是左七位置的,現在已經鉆到了一堆柴后……穩穩的把槍換到了左手,右手撿好了斷棍,準備打完最后一顆子彈再回洞里……… 奇跡,在這個時候生了,生的突如其來!戒備著地楊偉聽到了“噓吁………”一聲,像動物的嘶吼,像哨聲……心里一驚,狂喜不已! 援兵來了! “**……”外面的人霎時亂了陣腳!喊聲里不無驚懼。 十二條殘影,不,十二條狼犬從門上、從圍墻上,直撲進了院子,直向剩下的五個人撲來! 砰砰砰……啊啊…… 槍聲、狼犬的嘶聲、被咬地人慘叫、中槍狼犬的嗚咽聲……院子里霎時亂作一團! 落后一步的秦三河,嘴里嘶吼著,像在告訴自己的狼犬兄弟,這群人是敵人,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咬死他們、咬死他們……被咬的有的開槍、開了槍卻來不及再開就被咬住,甚至于還有沒開槍就被撲倒地,滿地打滾! 五個人的散形包圍瞬間被打散了! 楊偉聽到第一個嘶吼早先一步手腳并用的爬著出了洞口,一槍撂倒了三十米外持著槍正準備殺狗的一位! 扔了槍、翻滾、匍匐著以臂當腿,快移動到丟下的一只五連前,舉槍尋找目標,卻沒有敢朝著狼犬圍攻地人開槍,剩下的兩個人被狗撲倒在地,一個身影鉆著進了排房,楊偉一槍全打在厚厚地門簾上! 這時候,千鈞一的時候,鐵塔般地秦三河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雷公下凡一般地,怒氣橫生,伸著大腳一腳就踹飛了院子里門,跟著一個靠山撞,破爛地院門嘩拉拉被撞脫了…… “三河……快爬下!” 楊偉心一急,屋里躲過槍、躲過狗咬的肯定是個高手,高喊著……看著窗戶上的影子,通地開了一槍……霰彈,打碎了幾塊玻璃而已!自己手里的武器,已經不足威脅到這個人了。 砰砰兩槍,秦三河嚇得就地一滾,又滾到了院門外的墻角! 兩槍,俱打在楊偉剛剛換過位置的地方,濺起了一團殘雪!楊偉心一急,五連一抽,空殼了,跟著是賴驢打滾,三滾兩滾轉到了石堆后,槍,扔了,沒了子彈,還不如燒火棍好使! “哥,接槍……” 秦三河掏出手槍,一把揣在懷里被暖著溫熱的手槍,是景瑞霞車上悄悄塞給他的,朝著楊偉藏身的地方扔過來! “斑>蛇!?”楊偉又是一陣驚喜! 烏黑的槍身半空里劃了一條優美的弧線!楊偉只等著槍落地才翻滾了一下接槍在手,嚓地一拉保險,邪惡地笑著,斜眼覷著窗戶后躲著開槍的那位……嗤著鼻子哼了哼:“納命吧!看你怎么躲得過這條毒蛇!” 窗戶上,影子剛伸出半點,楊偉驀地出手,臂伸槍響,直中窗欞! 窗欞后,躲著的 本沒料到,子彈直透幾公分厚的窗欞……腦袋,像擊,霎時消失了! “呸……十環!” 楊偉吐了口,邪惡的笑著罵了句。 槍聲停了! ……………… “一個、兩個、………五個!” 楊偉斜眼數著,應該是七個人,死了四個,地上被狗咬著圍攻著兩個,還有一個!? “三河,指揮狗沖進家里!我掩護!還藏了一個?!睏顐ブе鴺屔?喊著心里一驚,找著掩體。 秦三河手腳并用,吼著幾個狼犬跟著主人,側身一掀門簾,四五條狼狗沖了進去! 沒人!秦三河大喊著,死了一個,沒人了! 楊偉四顧之下,沒有現……秦三河個子大人高,看著遠處,喊著:“哥,跑了一個,跑了一個……” 楊偉略一思索,抬手兩槍,正中兩個沒死的小腿,顧不上兩個人慘叫,也是一瘸一拐出了院門,舉槍要射!太遠了,沒有把握,已經過了一百米,遠處的人一瘸一拐,應該是被狗咬了一嘴,見勢不妙翻墻就跑! 古路明!?楊偉隱隱地看著背影回憶著,就是他! ………………… 情一急……快步追著,追了幾步,撲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腿上新傷猶在,剛剛一番動作吃力太大,眼看著,這人接近了山坡,坡上就是松柏林子,一進山,再沒有機會抓人了! “三河……三河……”楊偉躺在雪地上,腿疼難忍,站著力氣都快沒有了,沙啞地呼著。 自己的幾條狼犬斃命,秦三河恨得咬牙切齒,撿著槍托在院子里把兩個受傷地一個人槍托,打翻了!聽著楊偉喊,快步跑了出來,楊偉指著前方:“背著我走……拉近三十米,讓我斃了他,他是殺大炮的兇手!” “哎!”秦三河二話不說,絲毫不覺不妥,背著同樣個大的楊偉起身就跑! 幾條忠心耿耿的狼犬,順著指示飛跑上去! 大漢背大漢,背上像座山!跑了一夜的秦三河沒跑幾步便覺得兩腿灌了鉛一般地沉重!步履艱難起來! 后面的步履艱難、前面的一瘸一拐! 楊偉瞄準了幾次都沒有把握,恨恨地拍著秦三河:“跑跑跑……快跑,別他媽像個娘們!” 情急之下,狀似狂癲! 喘著粗氣的秦三河,咬著牙,堅持著、堅持著,邁著千斤一般的重腿,堅持著……… 楊偉心里壓抑不住地的狂躁,喊著:“跑跑跑……讓我殺了他,讓我殺了他!” 目眥俱裂,而眼中地目標卻越來越模糊!甚至于眼前出現的重影!重影! 重影!一個變成了兩個人、兩個變成了三個人! 楊偉心下狂跳!知道自己就是拿著狙擊現在也打不著人了!一瞬間長吸了一口氣,噤聲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現在,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狂躁! …………… “槍是你身體一部分!持槍的時候,槍是你的手!” “開槍地時候,你的眼里只有目標沒有仇人!” “想擊中目標,你的心里只有目標,沒有仇恨、沒有憤怒更沒有浮躁!” “你就是槍,槍就是你!” 腦海中,迅掠過第一次握槍的時候教官的話!打了十幾年槍,第一次覺得槍,不再是死的! 楊偉,努力鎮定著心神,這是最關鍵的一槍,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三河也堅持不了多久,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眼,平靜了,如一泓水、一汪泉;心,平靜了!如靜靜地湖面;手,不再抖了,目標,漸漸地清晰了…… 天地間,風止了!好像只剩下了秦三河粗重的喘息、沉重的腳步! 準星、目標、手、心慢慢地聯結成了一個整體……那個靶標從來沒有如此地清晰過,楊偉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是那種志在必得的笑意……… 遠處地山上,孫大雷兩人,不知道秦三河背著人要干什么?難道背著人,也能追到逃跑的人!下意識地鳴槍示警!距離太過遙遠! 秦三河只知道跑、楊偉雙手平舉著只在瞄,都沒有在乎背后想起的槍聲!除了目標,除了目標……… ………… 一瘸一拐逃跑地正是古路明,聞得槍聲回頭一眼,知道離自己尚遠,隨手胡亂開了一槍……他知道,他現在唯一懼怕的就是那個腿受傷地人,而現在,自己根本不在手槍的射程,甚至山坡就在眼前,只要進了林子,就是自己的天下……看看追來的狗,古路明獰笑著點燃了雷管,順手扔到了身后! “轟!”一團火光,又有兩條狼犬被炸得飛離了地面!余下地也驚懼的往后縮腿! 秦三河看著兄弟們又倒下兩個,悲憤的喊著:“王八蛋,我要殺了你……開槍開槍,殺了他……” 聲嘶力竭,秦三河也到了強駑之末! 楊偉依然沒有動,像一尊雕塑,從來沒有這么凝重過…… 二十米……三十米……接近四十米……… 體力透支的秦三河,四十米揮汗如雨,大口喘著氣喊著,大哥,快開槍……我不行了……… 秦三河,仰著頭長喊著,腳步踉蹌著,聲音隨著人向前傾倒,把楊偉重重的向前摔去…… 楊偉,依然沒有動,保持著雙手持槍地姿勢,他也看到了逃跑的古路明的臉,有得意、有獰笑、有驚懼,那張臉如此地清晰,清晰得就像眼前的準星……炸藥炸起的硝煙也沒有擋住準星的位置! 拉近了寶 十米! 砰……一聲悶響!半空中楊偉打出了生平最凝重的一槍!接近斑>蛇瞄準極限的一槍! 落地的瞬間,他似乎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子彈劃出那條優美的線,從槍膛、從準星直接聯到了目標……落地地瞬間,似乎清晰地看到了,弧線的終點,綻開了一朵血色的梅花! 目標,古路明,回頭的瞬間是他向世界的最后一個望眼,不相信地向后傾倒!仰倒的地方,頭上就是松林柏叢!離躲避只剩下幾米! 楊偉,保持著持槍的姿勢,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這一摔的力度,直滑出去好幾米…… 一切,都靜止了………剩下了兩個人的喘息!楊偉覺得身上開始冷、頭和眼有點眩暈,這一槍,幾乎耗盡了精氣神和最后的體力! 良久,才聽到耳邊的風聲,遠處地孫大雷的喊聲,還有背后吭哧吭哧地聲音……翻身的楊偉一回頭,卻見秦三河全身如同新浴出爐,絲絲冒著蒸汽,伏在雪地里,正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著雪,累極了、也渴極了…… “哈哈哈……三河,你他媽跑得真慢,差點讓他溜了!”楊偉仰面大笑著,四仰八叉,直直地躺在地上。 “嘿嘿……哥你槍打得真臭,半天才開了這么一槍!”秦三河笑著,嚼著雪,笑意中不無憨厚。 “喲……你笑了三河,好長時間沒見你笑過了,你笑起來可比虎子俊多了?!睏顐ゴ蛉ぶ?頭也不抬,聽得出秦三河話里地欣喜! “嘿嘿……虎子比我俊,不過我將來娶個媳婦比他媳婦俊,嘿嘿……”秦三河憨厚地笑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哈哈……我也要娶個俊媳婦,比你媳婦還俊!哈哈……” 楊偉笑著,笑得開心之極,笑得幾乎咳嗽起來,剛剛止住笑一看秦三河,卻是又放聲大笑起來,兩個人,都縱情地笑著、笑著,一直笑著孫大雷來了……一直笑到金剛、賊六、景瑞霞、周毓惠一干人都來了,還是笑著…… 二十分鐘后,登上了山頂的孫大雷沉聲向著指揮部匯報著:“利劍利劍,我是尖刃二號,竹林山采石廠現目標,四號緊急情況,火增援、火增援,有人重傷!” 步話器里,接收到了清晰地聲音,孫大雷聽出來江副廳長的聲音:“報告7728號特勤情況!” 孫大雷頓時省悟這是在指誰,沉吟了片刻,死尸、槍戰、追逃、毒品工廠、臥底……不知道報告什么。 想了想……沉聲報告了兩個字:“活著!” 活著……孫大雷看著山下,被抬回去的楊偉和秦三河,看著一行特殊的隊伍,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好像只有這兩個才夠份量,比一切都重要! 活著!是比一切都重要! “重復!活著,他還活著!” ……………………………………… ……………………………………… “活著……” 兩個字傳來,字字千鈞! 壓抑一夜的沉重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戴著耳麥的通訊員馬上想起了屏幕上那個帥氣的推演人,瞬間捂住了嘴,只怕喜極而泣! 通訊組,不多的幾個人,都聽到了彼此長長舒出來的一口氣,不無喜色地看著這里的最高領導:江汝成! “該收網了……” 江汝成,笑著說了句,笑吟吟地出去了! 思遙一副釋然地笑容,問了句:“尖刃六組到了什么位置?” “國道,省際線23公里處,距離目標還有十分鐘!”通訊員敲著鍵盤,指示著方位。 “提醒他們,進入戰斗狀態……利劍行動的第一槍,將由他們打響!” 思遙,看著通訊員在緊急地呼叫,躊躇滿志的出去了!她知道,這一步險棋,贏了! ………………………… ………………………… 活著! 孫大雷重復著這兩個字,有點意味深長! 一路跑步回到了采石廠,挑著門簾進了排房,卻是有點啞然失笑了,血污一臉,凄凄慘慘的楊偉已經沒有了一個小時前的神勇,捂著被子,像大病未愈。旁邊坐著賊六,院子里擺著四具尸體,院外還扔了一個,兩個剛剛醒過來地人,正被金剛持著棍棒在問話!另一名特警也是熟人,在虎盾保安隊呆過,楊偉認出來了,是那個細皮嫩rou的吳剛,看樣是知道這干人的手段,不聞不問,裝做沒看見! “隊長……神勇第一人哦!”孫大雷臉上不無興奮地說道:“剛剛我量了一下,你開槍的地方距離目標有九十二步,一槍正中眉頭啊,這手槍怎么辦到的?” 楊偉嘴唇動了動,賊六正幫著擦臉,顫危危地說了句:“蒙的!” “蒙地!?不可能吧。手槍射程才多遠?”孫大雷不信了。 “蒙的!”楊偉又重復了一遍! 孫大雷看楊偉臉色不好,有點訕訕不敢問了:“回頭問賊六,死了幾個?” “里面四個、外頭一個,倆個受傷的!”賊六數了數。 “窯底還有四個!”楊偉淡淡說了句。 “還……還有四個?”賊六吃了一驚。孫大雷更吃驚,眼光里甚至有幾分不相信。 楊偉長長的靠著閉上了眼,淡淡說了句:“不要讓大家看了,看了會做噩夢的……大雷,守住你地崗位,矮墻后的洞口就是這個制毒工廠,下面幾個巷道的氣味很濃,沒有裝備不要擅自下去……估計里面的貨不少?!?/br> “是!隊長!”孫大雷,很 敬了個禮,跑步出去了。 “六兒……去幫幫三河吧,今天死了一半兄弟,他肯定很傷心?!睏顐ケ犙劭纯?破窗后的山坡上,佇立的秦三河、周毓惠和景瑞霞,秦三河抹著淚正在挖坑。心下有點慘然,今天要不是這群狼犬,恐怕沒有這么輕易脫困。 賊六應了一聲,也出去了! ………… 又等了很長的時間?;杷械貤顐ケ蝗藫u醒了,勉強地睜開眼,卻現面前圍著幾個人,都在,都在喊著自己!勉強地笑笑說了句:“我……我有點冷!” 金剛緊緊地捂了捂被子,想再扶楊偉的時候卻扶了一手血跡,嚇了一跳,伸著手張口結舌地說道:“這……哥,你身上……” “有傷,不能解開,等著救援吧!我挺得住?!睏顐フf著,莫名地搖著頭,有點痙攣。牙打著顫說著:“大雷,有嗎啡嗎?” “有!我們外勤身上都帶著!”孫大雷聽著,忙解著衣服,剛剛聽得賊六亂喊,嚇了一跳,楊偉的面如金紙,一睡下像死人般沒有了生氣。手忙腳亂地解著,等楊偉伸出手來嚇了一跳,腕部,是幾個深深的繩勒痕跡,咬著牙注射進去了!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睡一會。我累了……”楊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色恢復了幾分平穩,說著。 孫大雷,吳剛,出去了! 金剛,幾分不情愿地出去了! 賊六不情愿,被景瑞霞拉著出去了! 秦三河,還坐在場院外小土坡上,看著兄弟們的墳頭呆! 屋子里,一個一個出去了……楊偉要閉著眼地時候,卻看著還有一個人,剛剛和秦三河在一起的人,靠著墻,眼淚撲地流著、流著,不可抑制地流著,眼睛卻沒有盯著自己! 想了很久,楊偉都沒有想出來第一句話要說什么,只是訕訕地試圖開句玩笑:“不要哭,越哭越難看!” “在你眼里,反正我從來就沒有好看過?!敝芑莶恢朗潜瘋€是哀怨還是憐惜,一個鐵打地人,一夜之間變成了這般病秧秧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生了什么,那身不合身地破衣服一直在往外滲著血水,不用想也知道生了什么。 “謝謝你!要沒有你,沒有三河,沒有三河這些兄弟,今天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下來?!睏顐ゾ従彽卣f道。聲音,孱弱無比,像是寒夜里受了霜凍,有氣無力,連黝黑的臉也看得出病態畢現。 說什么勇嘉三軍,到頭來都傷痕累累!這一次尤甚,周毓惠看得出,如果僅僅是輕傷地話,不會讓這個鐵打的男人站都站不起來。 “你為什么一直騙我!從我認識你,你就一直騙我,直到你走,還是在騙我!如果聽你的話,把你留下的東西送走不看一眼,我也許到現在還以為你和韓雪在一起!為什么一直騙我………”周毓惠悲從中來,抽泣著,坐到了楊偉的身邊,摩娑著粗糙地額頭,右臉的傷痕猶新,乍一看,已經認不出來這個人了。 口氣,很哀怨,不像質問!甚至口氣里還有幾分自責。 “你們,我不想讓你們經歷這些……尸體、殺人,會成為一生無法抹去的噩夢。 我經歷過這些,經歷過很多,常常在夢里會夢見自己被人槍殺了……我不想讓你們都扯進來?!睏顐鲼龅卣f道,恩仇快意之后是傷痕累累,從來都是孰無興喜可言。 楊偉看著黯然的周毓惠,還要再說話,卻被那只纖纖小手堵住了。抹了一把淚,周毓惠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全部釋然了,釋然地說道:“這些,都結束了嗎?” “結束了!”楊偉勉力笑笑,移開了周惠的手說道:“結束了,我活著,他們死了!” “疼嗎?”周毓惠反手輕輕抓住了傷痕累累的手,看著腕上觸目心驚地傷痕,臉上戚然。 “不疼!” “身上傷得重嗎?讓我看看!”周毓惠說著,要動手,楊偉要攔,卻有點有氣無力,仿佛全身脫力后的那種陣痛襲來,只靠著大雷給的那支強心針支持著! 破爛的祅,沒有內衣,祅的內層浸透了一層血水,傷口,沿胸至腹兩側,像潰爛一般,…… 周毓惠“哇!……”地一聲,掩面而哭! 哭著,哭著……連楊偉地勸慰也不再理會…… 哭著,哭著……直哭得蹲到了床邊,一直哭著…… 直到把所有的人都哭進來,還在抽泣著一句話也不說。直到救援來的時候,把孱弱的楊偉扶上擔架的時候,還在抽泣著,一路的雪色留下了一路的哭聲,這輩子地淚,都不夠這一天流淌……… 那個人靜靜地睡著了,蒼白的臉上,靜謐、安詳。周毓惠幾次摸著他冰冷的手,感受著那依然在跳的脈搏,回憶著一天前還一臉戲謔的他,回憶著總是嘻皮笑臉沒有正形地他、回憶著僅有過的溫存,回憶著相識在一起地點點滴滴,卻都像現在的淚水,從來都是澀澀地滋味! 可依然是那樣難舍難分,從來都沒有覺得如此地讓自己傷心過!一路上,她一直把那只大手緊緊的握著,握著,只怕一離開,就感受不到他地心跳……那怕他睡著了、那怕他昏迷了根本感受不到,她愿意一直這樣握著、握著,直到感覺到,他的冰冷開始復蘇! 【那個,不好意思,有個事提前告訴大家一句,明天老婆派我去市里公干,可能晚上才能回來,六號零點的更新沒準保證不了了,但我保證六號二十四小時內更新!千萬莫怪、千萬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