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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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道鄭景山只說了“我和蓉蓉不承認”,而刻意忽略了鄭老太和鄭衛鴻,我心中微微一動,也不知道鄭景山是有意還是無意,又或者這其中隱藏著什么貓膩。 只聽鄭景山繼續說道:“那個賈隊長根本不由我們分說,從檢察院請了逮捕令,要抓你們,而且還說高隊長與你們相互勾結,并找人暗中投訴高隊長接收他人請客吃飯,在公共場所不顧人命胡亂開槍,還在醫院里跟你們一唱一和,宣揚巫術……” “放屁!放屁!放他奶奶的羅圈屁!”成哥跳腳大罵道:“這個賈隊長太不要臉了,老子非要弄死他不可!” “成哥?!蔽业溃骸靶『⒆舆€在樓上要休息呢,你別亂蹦亂叫了?!?/br> 鄭景山笑笑,道:“沒事?!?/br> 成哥也知趣,不再弄大動靜了,只是低聲的罵罵咧咧。 我道:“高隊長,就這樣被擠下去了?” “嗯?!编嵕吧近c點頭道:“高隊長作風太硬,得罪人不少,這次生了怪病,離開了權力斗爭的中心,被賈隊長他們上下一合計,弄了下來。不得不說,大師傅,您的相術真是通神!” “通神不敢當?!蔽业溃骸爸荒芩闶锹灾っ??!?/br> “您真謙虛!”鄭景山道:“大師傅,能不能給我看看相呢?” 這個請求,鄭景山已經說了兩次,今晚被他接來,又是欠他一個人情,不給他相,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于是,我點了點頭,道:“我看過你的面相,鼻相很好,山根、年上、壽上幾無瑕疵,準頭豐潤,蘭臺、廷尉也寬厚,這是大富之相,古時候東晉富可敵國的石崇,也是這種鼻相,相書稱之為胡羊鼻?!?/br> “哈哈……”鄭景山笑了起來,道:“謝謝大師傅吉言!我也是沒好好讀過書的人,不知道石崇,更不敢跟古代的大富豪相提并論,這一輩子,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了?!?/br> 我也笑,心中卻暗道,還好你不知道石崇是誰,你要是知道他,估計就該笑不出來了。 石崇確實是富可敵國,與當時晉朝的國舅王愷斗富,數次大獲全勝,結果卻落了個被亂兵殺于鬧市的下場。 石崇臨死前,說你們殺我,不還是為了我的錢,別人就說,你知道還存這么多錢,不是找死嗎? 當然,這些話,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沒有說出來。 鄭景山又道:“那大師傅看我的面相,會不會有無妄之災?” 我注視他半天,然后搖了搖頭,道:“你不會有無妄之災。但是有一言相告,你的命宮,在眉頭平展時,并無異樣,但是在你皺眉的時候,會有一道貝形紋路縱橫入里!” 鄭景山急道:“那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如果不妄動心思的話,就不會有無妄之災,如果你妄動心思的話,就可能會有災禍?!蔽业溃骸斑@災禍,不是無妄的,而是你自己用心‘求’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了?!编嵕吧近c了點頭,道:“謝謝大師傅提醒?!?/br> 鄭景山是極為聰明的人,他當然能聽懂我的意思,他的災,就在于他亂動心思,也就是心懷算計,他要是本本分分,那就沒有什么災。 鄭景山道:“大師傅再看看在下,還有別的要說沒有?” 我本來要說沒別的情況了,但是突然間,就瞥見鄭景山左眼之下淚堂部位一抹赤色貫睛! 這可是好生兇險的征兆! 第八十四章 相有玄機 我看見鄭景山臉上這突入起來的異兆,不由得吃了一驚,鄭景山的眼也毒,立時就看見了我表情的變化,緊張道:“怎么了,大師傅?” 我遲疑了片刻,道:“你的兒子平時都干什么?” “我兒子?”鄭景山一愣,隨即警覺似的站了起來,道:“我兒子,小磊,他,他有事?” “我只能說你的子女宮上有異樣征兆?!蔽业溃骸叭绻麘灥脑?,可能會應在你兒子身上?!?/br> “那,那我兒子這,是好還是,是壞?” 鄭景山說到自己的時候,神態自若,心情沒什么變化,但是一說到自己的兒子,神態馬上就不一樣了,甚至連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關心則亂,這句話,果然是一點都不錯。 我道:“報兇不報吉?!?/br> 鄭景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舔了舔嘴唇,道:“大師傅,我把小磊叫出來,您當面給他看看,怎么樣?” 說著,鄭景山就要上樓,我連連擺手道:“鄭大哥留步!這會壞了規矩?!?/br> “哦,哦!”鄭景山拍拍自己的額頭,恍然道:“是我錯了,我錯了?!?/br> “沒關系?!蔽业溃骸捌鋵嵞銈兪怯H生父子,我從你臉上的子女宮里就能看出他的異樣,你也不必叫他來了。你只要記住,臉上有異色出現,不管是吉還是兇,旬日之內,必有應驗!” 鄭景山道:“就是十天之內?” “是?!蔽业溃骸爸灰@十天沒有什么事情發生,屆時,又沒有什么新的征兆出現,他就可以躲過這一劫?!?/br> “哦!”鄭景山道:“這十天,我一定會保護好小磊,絕不讓他到任何有危險的地方,也絕不會讓他去接觸任何有危險的事情!大師傅,能相出是什么原因嗎?” “相出前因后果,我還沒有那個功力?!蔽业溃骸暗?,可以猜測,我猜原因應該是和鄭景岳、鄭景麓被害的原因一樣!有人在暗中對你兒子動了殺機。只不過你兒子這么小,那些對他動殺機的人,也真是喪心病狂!” “被害?有人在暗中動了殺機?”鄭景山臉色一變,道:“大師傅也覺得我二弟、三弟是被人所害?不是被鬼怪?” “也?”我起疑道:“你說這個也字,是什么意思?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覺得你二弟、三弟是被人所害的?” “這個……”鄭景山眼神閃躲了片刻道:“就是賈隊長他們嘛,他們說人肯定不是被鬼怪所殺的,而是被人害的,您也知道,他們不信這一套嘛?!?/br> “鄭大哥!”我冷冷道:“我跟蓉蓉的交情很好,所以也和她一樣,尊稱您一聲大哥!我希望,我對您坦誠相告,您也不要對我藏著掖著!日后,要是您,您的家人,包括您的兒子,有什么異常征兆,您還指望我說不說?” 鄭景山臉色一下子變了。 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估計你們鄭家的厄運離終結還遠著呢!先是你的母親,然后是你三弟,接著是你二弟,接下來會是誰呢?” “大師傅!”鄭景山眼皮猛然一顫,道:“您可是鐵口金牙,不要咒我??!” “我不咒你?!蔽业溃骸澳愀嬖V我實話,還有誰也覺得,你們家這兇案背后,不是鬼怪在作祟,而是人在搗鬼?” 鄭景山咬了咬牙,道:“好,事到如今,我就和大師傅坦誠相待,不藏著掖著了!如果以后我遇到了什么難處,希望大師傅能拉我一把,最起碼看蓉蓉的面子,拉我一把蓉蓉凌晨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跑了回來,那衣服,是大師傅的吧?” 鄭景山末了說了這么一句話,池農和成哥都笑了起來,這讓我不由得老臉一紅,道:“你放心,我不會見難不救?!?/br> “蓉蓉跟大師傅您挺配?!编嵕吧叫α诵Φ?。 “咳咳……”我道:“還是說正題吧?!?/br> 鄭景山開了個玩笑,自己也輕松了許多,道:“是我們公司的董事王鴻。他也覺得,我二弟、三弟,甚至我母親,都不是意外死亡,也不是鬼祟作怪,而是有人在暗中下毒手!” “王鴻!”我突然想了起來,道:“就是你們平時叫做王叔叔的那個人?” 鄭景山詫異道:“您也知道他?” “我們見過,在一個生態飯店里,他和一個胖子請高隊長吃飯?!蔽业溃骸氨晃液腿厝刈惨娏?,蓉蓉說他跟你們家關系不錯,平時對你們也挺好?!?/br> “對,就是他!”鄭景山道:“就是那一次吃飯,被那姓賈的當成把柄,告了高隊長一次黑狀,說高隊長接受群眾請客吃飯?!?/br> “王鴻為什么會跟你說他對這案子的看法?”我道:“他為什么會對你們家的事情這么上心?” “他平時就跟我們家走得近?!编嵕吧降溃骸八麑ξ覀冃值苓€有蓉蓉都非常好,我媽,嗯您覺得王鴻這個人怎么樣?” 我回憶道:“王鴻看上去挺和氣的。面相不錯,是個有福氣的人,多子女,財運也旺盛,就是……” 我仔細回想著王鴻的模樣,當時沒有詳細考慮此人,但是現在,卻不得不認真考慮考慮他了。 一個鄭氏集團的董事,又不是唯一的董事,為什么會對鄭家的人命案這么關心? 而且還猜測鄭家的命案不是出自于鬼祟作怪,而是有人在暗中下毒手。 怪不得那天他會請高隊長吃飯,目的就是為了打探案情。 此人可疑! 剛才,鄭景山說到“我媽”的時候,突然轉了話題,臉色也有些異樣,這讓我敏銳地感覺到其中有貓膩。 鄭景山的母親跟那個王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見過化芳的照片,不似是忠貞不渝的女人,現在想來,或許真的是跟王鴻有特殊的關系。 鄭景山見我說了半截話,便忍不住道:“就是怎么了?這個人有問題?” 細想了半天,我道:“也不是有問題。當時我匆匆見過他一面,只記得這人的耳朵長得特別,耳廓很大,耳垂也長,整體有rou而豐厚,只是單單用眼相看,就覺得軟弱垂危,這相主此人晚年遭逢大變,恐怕會妻亡子喪?!?/br> “嘶……” 鄭景山倒抽了一口冷氣,道:“不對啊?!?/br> 我道:“哪一點不對?” 鄭景山道:“王叔沒有兒子,沒有女兒,也沒有妻子啊,他到現在還是單身,他根本就沒有結過婚!” “???”我大吃一驚,細細思索片刻,然后搖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斷無此理??!《義山公錄》不會騙我的……” “那您看我父親的面相,他晚年會是什么樣?”鄭景山小心翼翼道:“他的子女宮,有什么問題沒有?” “你父親?!蔽一叵胫嵭l鴻的樣子,道:“他的淚堂低陷無光,按常理來說,是子嗣艱難的,但他又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子嗣艱難?”鄭景山急道:“兒子們會全部出問題?” “不是,子嗣艱難的意思是生育有困” 說到這里,我心中猛然一個冷顫打來,恍如一道驚雷,陡然炸響在寂靜的夜空,把正在夢中熟睡的人嚇了個半死! 我說不下去了。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恍惚間窺破了一個天大的、駭人聽聞的秘密! 鄭景山盯著我看了半天,臉色越來越白,甚至漸漸變青,他是絕頂聰明的人,他也一定領會了我的意思! “你們兩個怎么了?”成哥在一旁聽我們說話,見我們說到半道兒,突然都不說話了,便忍不住道:“怎么突然都變啞巴了?說話呀!” “我出去一趟,三位先去休息吧,房間和床鋪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那邊?!编嵕吧疥幊林?,交代了一句話,隨手指了指房間的位置,然后便匆匆而去,甚至連跟妻子、兒子打招呼都忘了。 第八十五章 驚天秘聞 鄭景山就這么走了,池農和成哥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怎么回事。 “這家伙怎么了?”成哥道:“怎么突然變了臉?說走就走?” 池農道:“錚子,你剛才說話說到一半,怎么突然不說話了?而且你的臉色也不對啊。鄭景山你們兩個是不是達成了什么默契?” 我咽了口唾沫,正準備要說話,突然間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件極其要緊的事,我當即問成哥道:“成哥,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用一下!” “干什么?” “我的手機電池不是已經扣掉了嗎?”我道:“我現在要打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