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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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農表情始終傲然:“無可奉告!無可奉告!” 眾人哪里肯依,拉著池農的衣服,死活不讓走。 成哥推搡著眾人,用蠻力擠開一條道,然后我們奪路而逃。 一路無話。 到了別墅之后,胃里還是惡心難受,池農哪壺不開提哪壺,提議燉個粉條什么的,做宵夜吃,粉條本來就像蟲子,我一聽就又去吐了,池農也被成哥大罵一通,嘟嘟囔囔,躲在自己的臥室里去吃了。 我和成哥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肚子里一個勁兒地響,餓得不行,卻沒有一點點胃口。 成哥最后罵道:“死獸醫就是畜生!這都能吃得下!我去睡覺!”說罷,便挺著打鼓似的肚子,回自己的臥室里去了。 我又熬了一會兒,最終確定今天夜里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任何東西了,便也罵罵咧咧地回屋躺覺去。 但是饑餓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我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幾個小時,都沒能安然入睡。 就在我煩躁地不能抑制時,手機響了。 我一看手機屏幕,不由得一個激靈打來,立即坐起身子,接通了電話是鄭蓉蓉打來的。 我已經有了預感。 鄭景岳的死訊已經傳到了鄭家。 “喂?!蔽逸p輕說了一聲,那邊沒有回應,只有一陣令人心悸的喘息聲,很長很長時間,才出現一次的喘息聲。 這喘息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隔著手機,有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蓉蓉,是你嗎?” “錚子哥,我二哥死了?!?/br> 鄭蓉蓉沒有大哭,也沒有啜泣,那聲音很平淡,也很冷,像是一絲感情都不在里面,我聽得渾身雞皮疙瘩亂起,心底一陣發寒。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甚至心中極其后悔之前在鄭家說出鄭景岳會死的預言,我嚅囁了半天,才道:“蓉蓉,你沒事吧?” “究竟是為什么呢?”鄭蓉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復囈語似的說道:“究竟是為什么呢?為什么?為什么mama、三哥、二哥會接二連三的死?” “蓉蓉,你現在在哪里?” 鄭蓉蓉的聲音透著古怪,我料想她的精神一定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我不由得憂心忡忡,憐憫道:“你在哪里?你要是方便的話,我去找你?!?/br> “錚子哥,你說下一個會是我大哥嗎?然后再一個是我,最后是我爸爸、奶奶,然后我們全家都死完了?!彼耘f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像在自言自語。 “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很正常,沒有一點點異狀!”我道:“你不會出事的,相信我!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你是怎么知道你二哥死了的?他死在什么地方了?報警了沒有?” “錚子哥,我們家是受到了什么詛咒嗎?” 鄭蓉蓉完全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直在自言自語,我也焦躁起來:“你到底在哪兒?” “錚子哥,我很害怕?!?/br> “我知道!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就在你們山下的停車場?!?/br> “停車場?”我嚇了一跳:“你來我們這里了?” “我來了很長時間了?!?/br> “那你怎么不早打電話?”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該不該給你打電話,我是在想,要是下一個死的人是我,會不會連累你?我” 我打斷她的話道:“別胡說八道了,你等著,我下去找你!” “你自己來嗎?你還是讓他們陪著你來吧不,你自己來吧,我不想見到別人算了,你還是不要來了,會很危險的。我待一會兒,就走了?!?/br> 鄭蓉蓉像夢游的人一樣,說話顛三倒四,語無倫次,我也不想跟她多廢話,直接把手機給摁了。 麻利地穿好衣服后,我沉吟了片刻,要不要叫上池農和成哥? 上一次我下山,被人偷襲,情況相當危險,池農和成哥都說以后無論我干什么,都要跟我一起,可是這次……畢竟有些不同,鄭蓉蓉現在是個受了驚的女孩子,我下去陪她,她會感覺安全好受些,如果我帶上成哥和池農,我們三個大男人都跑鄭蓉蓉那里,算是怎么回事? 還是不帶他們了。 我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波波,道:“波波,這次就你跟著我吧,我的命可就交給你了?!?/br> 波波搖了搖尾巴,然后縱身一躍,鉆進了我衣服的口袋里,我拿起手機,下了床。 靜悄悄地打開臥室門,躡著腳走到客廳大門,我就聽見成哥叫了一聲:“錚子,你走來走去干什么?” 這么輕的動靜,他都能聽見,看來功力還真是又進步了,我便撒謊道:“我餓了,找點東西吃?!?/br> “吃吧,吃完吐死你!就是別讓我聽見你吃東西和嘔吐的聲音!” 成哥嘟嘟囔囔罵了幾句,然后便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應該是成哥塞住了耳朵,又用被子蒙上了頭。 成哥還在為池農治病的事情而耿耿于懷。 我悄悄地掩上了門,走了出去。 我的心并不安寧。 因為現在我們所有人的境況實在是太危險,但是我卻又無法抗拒內心中想要憐憫和保護鄭蓉蓉的欲望。 即便從某種程度來說,我也是一個弱者。 所以,這一點來看,男人常常喜歡在弱勢的女人面前逞英雄,而喪失應有的理智,以至于不顧及自己的危險。 好在,我一路小心翼翼、膽顫心驚地走下山,直到走入停車場,看到鄭蓉蓉那輛紅色的車,都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回想自己一路左顧右盼、畏畏縮縮的模樣,倒是有些像偷情的漢子。 我走到車前,敲了敲車門,等鄭蓉蓉開了鎖,我便坐了進去。 鄭蓉蓉面色蒼白地看著我,雙眼呆滯無神,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我也盯著她看了片刻,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問道:“你沒事吧?” 鄭蓉蓉忽然就撲了過來,摟著我的脖子,把臉趴在我的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嗚嗚……” 像是壓抑了許久,那哭聲一響起來,就有撕心裂肺的感覺,淚水更是想決堤的河一樣,四處縱橫,不但很快打濕了我的肩膀,還順著我的脖子往后背上流。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蔽乙灿X得有些心酸,拍拍鄭蓉蓉的背,輕聲安慰著。 “嗚嗚……我二哥,他被燒死在自己的車里,車燒沒了,整個人,也都燒焦了……嗬嗬……” 鄭蓉蓉這么一說,我突然就有些驚悸,現在我們兩個也是在車里。 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車是怎么燒起來的?” “不知道,誰都不知道,嗚嗚……警察也還在查?!?/br> 鄭蓉蓉突然收回了身子,睜著一雙婆娑淚眼,盯著我道:“錚子哥,在二哥的車里,警察發現了一個完好無損的瓷盤,那個瓷盤上有一個女人的像,跟那天三哥房間里發現的那幅畫上的女人,一模一樣!” 第七十三章 火堂大局 我心中一動,道:“你確定,是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我確定!”鄭蓉蓉道:“你還記得我爸爸講的那個窯變故事嗎?肯定是鄭小清回來了!她要報復我們?!?/br> “不會的,不會的?!蔽覔u了搖頭,道:“且不說那個故事是真還是假,就算是真的,她跟你們家也本是一家人,而且她的死,跟你們毫無關系,又怎么會回來報復你們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编嵢厝赜挚蘖似饋恚骸八兂闪藧汗?,惡鬼不會區分好人壞人的,只會殺人?!?/br> “不?!蔽蚁肫鹆擞裰?,道:“這世界上,鬼并不可怕,只有人才是最可怕的,鬼會區分好人壞人,人卻往往不會?!?/br> 鄭蓉蓉愣了一下,臉上掛著淚,道:“什么意思?” 我從車里的紙盒中抽出來幾張紙,遞給鄭蓉蓉,她也不接,我只好給她擦擦,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鬼要報復人,也是要講因果的?!?/br>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是相士啊?!蔽倚Φ溃骸斑@種事情,我肯定比你知道的多。我之前就經歷過一樁人鬼公案,你想不想聽,想聽的話,我就講給你聽?!?/br> “想聽?!?/br> “好,那也是一個女鬼的故事,不過距離咱們只有幾百年的時間,不算太長,她的名字叫做玉珠……” 我也算是開慰鄭蓉蓉,當下便將玉珠的事情給鄭蓉蓉講了一遍,鄭蓉蓉聽得入神,忘了恐慌和悲傷,也不哭了。 我倒是講得嘴唇發干,口渴難忍,只能是咽咽吐沫,笑道:“你看,鬼比人更有情有義吧?只要人不招惹它們,它們一般是不會為難人的。而且有很多時候,鬼祟殺人,其實也是受他人他物所迫?!?/br> “那玉珠是好鬼,不是惡鬼?!?/br> “惡鬼也不是無緣無故傷人殺人的啊。你三哥和你二哥雖然行為不端,但無論如何也惹不到千百年前的人吧?” “那要是前世惹到呢?” “唔?!蔽业溃骸斑@個不好說,但是前世造孽,這輩子遭報應,在死之前都會有所感應的,比如做噩夢什么的,你三哥和二哥跟你們說過這些事情嗎?比如做了奇奇怪怪的夢,或者見到了奇奇怪怪的事情?” “沒有?!编嵢厝負u了搖頭。 “所以嘛?!蔽业溃骸罢f句抱歉的話,你母親也去世了,可你母親去世的時候,你們不是也沒有發現什么畫像啊、瓷盤啊,或者別的有關鄭小清的東西嗎?如果是鄭小清在報復你們家,為什么單單在你二哥、三哥死的時候留下線索,而忽略你的母親?” “可是,我母親是被火燒死的,我二哥是被火燒死的,我三個也是高溫燒灼而死,他們的死,都跟火有關?!编嵢厝氐溃骸澳莻€鄭小清是自焚而死的,也跟火有關啊?!?/br> “都跟火有關……”突然之間,我腦海中靈光一閃,仿佛電光劃過夜空,照亮了整個世界! 我竟然如此大意! 我竟然忽略了這么一個重要情節! 鄭家迄今為止發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因火而死! 甚至連德叔的死,也與此有關! 再加上那天夜里,遇到的綠袍人和木偶人,這絕非巧合! 異五行火堂! 鄭家所有死亡事件的兇手,十有八九就是異五行火堂的人! 可是異五行火堂究竟為什么要殺鄭家的人? 難道一切都是個引子,鄭家只是炮灰,異五行的目的是在不動聲色中,悄然將德叔、我給殺掉? 這個解釋似乎很合理,異五行在土堂、水堂接連敗績于以我和德叔為代表的新興麻衣陳家勢力后,也獲得了其他重要情報,比如神相陳元方并沒有死亡,實力仍舊恐怖,異五行不得不重新收斂,在蟄伏了一年之后,決定換種方式重新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