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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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慢慢的被放完了,我們都看的很仔細,但結果是錄像上并沒有任何人影出現在院子里,院子里一直都是那幾個民警。 我有些發愣:“這不可能,我剛才明明看見了?!?/br> 高隊長讓保安再放一遍錄像,結果還是沒有。 我們一連看了三遍,都沒有發現人影。 高隊長冷冷地看著我:“相士先生,你在搞什么鬼?” “我沒有搞鬼!我剛才真的看見了,而且在那青衣女子跑過窗戶之前,我還看見了有個人臉趴在窗戶的玻璃上,在窺視我們,那個人影的臉,清清楚楚!信不信由你們!”我憤怒地說。 明明看到的東西,別人都不相信,而且本來應該捕捉到那情景的監控錄像上也居然沒有,我既憤怒,又感覺有些驚懼。 成哥忽然說:“或許那是監控錄像捕捉不到的東西?!?/br> “你什么意思?”高隊長盯著成哥問道。 “比如鬼?!背筛缫桓鄙裆襁哆兜谋砬?。 高隊長臉色一沉,道:“你再胡亂搗亂,我就把你們抓走!” 成哥不屑地翻翻眼:“就算不是鬼,但是也有別的可能,這世上高人多的去了,說不定有人能用某種手段屏蔽電子儀器,讓監控錄像捕捉不到,這個也不奇怪,前年我在……” 池農一聽成哥馬上要把號子里的事情說出來了,急忙打住成哥的話道:“前年你在我的那個別墅就遇見這種事了,是吧?我記得你跟我說過?!?/br> 成哥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道:“對,前年,我在你家就遇見一個奇人,從監控攝像頭前走過去,攝像頭都錄不到他!” “胡說八道!”高隊長冷冷道,但是語氣里卻似乎有了半信半疑的意思。 成哥說:“愛信不信,反正我相信我師父,不相信監控。師父,你說你剛才看見那個人影的臉,是男是女,他長什么樣子?” “這……”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或者根本就不能說出來。 “師父,你說吧,我相信你?!背筛鐭崆槎\懇地說,眾人也都好奇地看著我,我嚅囁道:“我看見是鄭景麓……” 短時間的全場沉默。 “???”成哥和池農最先反應過來,池農的嘴巴張了張,沒有吭聲,成哥卻失聲“啊”了一下。 “放屁!”鄭景岳憤憤地罵道。 老頭子和鄭景山都皺起了眉頭,鄭蓉蓉也詫異地看著我。 高隊長冷笑一聲,沒好氣地挖苦我道:“相士先生,你不要告訴我你有陰陽眼,看到了鄭景麓的魂魄?!?/br> “不,那不是魂魄?!蔽覔u搖頭,有些猶豫地說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因為當我第二次再看那人臉的時候,他變樣子了,變得不再是鄭景麓了?!?/br> “那是誰?”高隊長問道。 “這個……”我嚅囁片刻,道:“算了,還是不說了,可能是我真的緊張了,以致于看到了幻覺?!?/br> 高隊長“哼”了一聲道:“不管是不是幻覺,都可以說說?!?/br> “嗯,我真的看錯了?!蔽覟殡y地說。 剛才一時慌張,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現在想想,自己太過于草率了,有些話根本不方便講出來,即便是講出來,這些警察們也不會相信,反而會增加對我們的懷疑。而且這個高隊長城府頗深,看他的樣子,表面上雖說不信,但內心中的想法不得而知,我若是被他纏上,以后的日子就悲劇透頂了。 所以,關于第二次看到的那張人臉,還是不要再說了。 但是我想的雖好,高隊長卻冷冷地道:“話已經說了開頭,就不用藏著掖著了,說?!?/br> “這……好吧……是鄭景岳?!蔽铱酀卣f。 又是一陣沉默。 “你個大混蛋!”鄭景岳大罵一聲,就準備沖過來打我,成哥和池農急忙把他攔住。 鄭景岳動彈不得,在成哥懷里張牙舞爪地想夠著我,成哥把他往后拖,他自然夠不著我,嘴里一個勁兒地大罵:“妖道!賤人!害死我兄弟,又說看見我,老子在這里站的好好的,你怎么看見我了?” 高隊長眉頭皺著,問我道:“鄭景岳就在屋里,大家都看得見,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道:“我說了可能是看錯了,你非要我說出來?!?/br> 高隊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你是相士,我勸你看什么事情的時候還是仔細一點,總是看錯可不好?!?/br> 鄭景岳大聲叫道:“高隊長,你現在知道他是弄虛作假,坑蒙拐騙了吧,快把他抓起來??!”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瞥見鄭景岳眉心之間一股青黑之色猛地竄了出來,就像煙囪里噴出來一股青煙似的,他的印堂上下全部變色,但這色澤只是一閃即逝,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大吃一驚,一種極其不詳的感覺瞬間籠上心頭,我顫抖著手,指著鄭景岳道:“你,你命宮中突然迸發兇色,長則七日,短則三日,一定有血光之災!你要小心!” 麻衣相士的規矩,見人有死難,不可不說,至于說出來以后,對方相不相信,那就不用管了。 我說完這一句話后,心還在砰砰亂跳,我仿佛看到了鄭景岳的死狀,跟鄭景麓一樣慘烈的死狀! 眾人呆呆地看著我,又看看鄭景岳,鄭景岳愣了片刻,然后暴怒道:“好哇!害死我兄弟了,現在輪到我了!有種就趁現在弄死老子??!什么長則七日,短則三日,老子就不吃你這一套!老子活得舒舒坦坦的,氣死你個腌臜窮鬼!” 第四十六章 瀟瀟再現,薇薇無蹤 第四十六章瀟瀟再現,薇薇無蹤 老頭子盯著鄭景岳,沉聲道:“你閉嘴!”說完,又轉而對我說道:“大師,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還沒有回答,高隊長又問道:“相士先生,你這算是再次預言嗎?如果你是認真的,我就要記錄在案了?!?/br> 我不解道:“高隊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高隊長“呵呵”干笑兩聲,道:“你之前不是預言過鄭景麓會死嗎?結果他真的死了,雖然你說你是以相術觀察出來的,但是我們有理由不相信,不過也沒證據表明你在說謊。但是,這次,如果你還是認真的,我們就記錄下來,看結果是否和你說的一樣。若是結果與你說的不一樣,那么我們就有理由懷疑你并不能準確預言他人的生死,進而可以推斷你就是在說慌,由此也可推論出你有作案的嫌疑?!?/br> 老頭子、鄭蓉蓉和鄭景山聽見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鄭景岳也不再叫罵了,而是安靜地聽我們說話。 我冷冷道:“高隊長,你這是在拿鄭景岳的命做懷疑我的賭注嗎?” “不是賭注?!备哧犻L笑道:“而是不遺漏任何值得懷疑的蛛絲馬跡,不放過任何值得懷疑的作案人員,這是為受害者負責,也是對你負責。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認真的?鄭景岳真的在七日之內有血光之災嗎?” 我盯住高隊長,無言有時,然后緩緩道:“麻衣相士,不打誑語,我是認真的?!?/br> 所有人都沉默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就像是看一種非常罕見的稀有物品一樣,既驚訝,又害怕。 驀地里,鄭景岳“哈哈”笑了起來:“好哇,我還真想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鄭景岳的笑聲凄厲地回響在蒼茫的夜色里,黎明似乎即將到來,但黑夜的黑色卻更加濃烈了。 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似出自棚廄,嘶于馬嘴,凄絕而聲虛,音高而韻斷,是為促音……促音主兇……” 《義山公錄;相篇;相音章》如是說。 我和成哥、池農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下,走出鄭家,回歸別墅。 池農開著車,我和成哥坐在后面,我們一開始都沒有說話,車子里靜悄悄的。 這時候的天色還很暗,正是接近黎明時最黑的時候。 去山上別墅的路本來就很偏僻,再加上是這時候,所以根本沒有行人和來往的車輛,池農開的速度也不慢。 我的心情很不好。 因為我不是那種見慣了死亡的人,對于死亡的恐懼,與生俱來,即便這死亡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與我無關,但我還是很不舒服。 更何況,這并不是一起尋常的死亡事件。 鄭家到底是招惹到什么東西了? 窗戶外的人臉,綠色的人影,究竟是我的幻覺,還是確實存在? 對了,那綠色的人影,似乎有些熟悉。 楊柳! 我一下子想到了她! 會是她嗎? 這件事,會和她有關嗎? 我問成哥道:“真的有人能躲避過攝像頭的監控?” 成哥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沒真正見過。但是理論上來講,應該是可以的,攝像頭通過光感進行錄制,只要破壞或者干擾了這個原理,應該就能做到?!?/br> 池農說:“錚子,我現在倒是很好奇,你這次對鄭景岳的預言,是認真的嗎?” 我說:“農哥,這可不是預言,是相術,我當然是認真的,我不會無聊到在這種時候,拿他的性命給大家開玩笑?!?/br> 池農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不過咱們要小心了?!?/br> “小心什么?”成哥疑惑道。 池農說:“錚子的相術出神入化,我是見識過了,但那個高隊長并不相信,鄭景麓的死已經讓他對咱們產生了懷疑,我想如果這次,鄭景岳再出事情,那咱們可算是又多了一層嫌疑?!?/br> “憑什么咱們又多了一層嫌疑?”成哥怪叫道:“是錚子用相術得出來的結論!” “但是他們會相信你所謂的相術嗎?”池農冷笑道。 我想起高隊長的表情,淡淡道:“農哥放心,那個高隊長信咱們這一套?!?/br> “嗯?”池農把臉扭了回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說:“高隊長是心服口不服而已,他肯定相信的,只不過他為人太陰,咱們還得提防他利用我們?!?/br> “哦?!背剞r道:“那個高隊長看上去確實不是一般人?!?/br> 池農把臉轉了回去,車大燈照在黑暗中,我在后面看車前座,有些光影,池農的側臉竟然死灰一樣,光澤有異! 我微微一愣,猛地聽見一陣“嗚嗚”的怪聲在車內響起,像人的哭聲一樣。 我臉色一變,連忙問陳成道:“成哥,你聽見了嗎?” 成哥疑惑道:“聽見什么?” 我抬頭一看,只見前面不遠處就到了山道拐彎口,但車燈之下,那空氣竟似濃霧茫茫,仿佛是一道穿越不過的模糊區! “咕咕喵!” 一聲凄厲的貓頭鷹叫聲劃破夜的寂靜,一道影子從空中掠過! 一種極為不祥的感覺,瞬間掠過我的心頭! “剎車!” 我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