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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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里的視野一片漆黑,我正準備撤回目光,一根纖細發白的手指頭卻猛然從貓眼里伸了進來! “??!” 我忍不住驚叫一聲,急忙后退,那指頭卻越深越長,而且不只是一根,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指頭都伸了進來! 剎那間,竟然有一根手臂都伸了進來,我渾身冷汗直流,扭頭就跑,但那只手早一把抓住我的喉嚨,死死地捏住。 一陣大力傳來,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我使勁去摳那手,但是手上卻越來越沒有力氣,根本摳不動那手的分毫。 我摸索著抓到了門把手,奮力把屋門打開,望外使勁一推,那手抓住我的脖子卻往前一拽,我的頭重重地磕在了厚厚的門板上,生疼無比,我的大腦頓時一陣暈眩。 恍惚中,我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牽引著,腳步踉蹌地往前走去,路上一高一低,似乎是走上了別墅前方的那條山道。 片刻后,我的眼前漸漸清晰,我看見自己果然是在那條山道上走著,而身旁一個模糊的人影悄無聲息地走著,他的手纖細發白,正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被他拉著亦步亦趨地往前走去。 我奮力一掙,甩開他的手,停住不走,他也停下腳步,慢慢地扭過頭來,那一刻,我看的分明,他竟然是神火教的那個綠袍人! 他裂開嘴,朝我微微一笑,整張臉如同沒有長毛的貍貓。 “你,你沒有被抓走?”我顫聲問道。 “我被抓走了,不過死在獄里了?!彼靶χ骸艾F在來找你,賠命?!?/br> 我悚然一驚,道:“成哥呢?池農呢?” “那個醫生和武癡是吧,已經走了,你是最后一個?!彼挠恼f道:“走吧?!?/br> “老子不去!”我大吼一聲,扭頭就跑,但不知怎的,我剛轉過頭,那綠袍人赫然就在眼前! 我驚得往后一退,他“嘿嘿”笑道:“我能抓到你,你就跑不掉?!?/br> 我汗毛直豎,再次轉身欲奔,但身后忽然又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個竟然是獐形鼻,另一個是尖刀眉! 他們兩個都渾身血淋淋的,尤其是尖刀眉,肚子上爛著一個大洞,神色昏暗,目光慘淡,怔怔地盯著我,口里吃吃地說:“不要走,賠命,賠命……” 刺骨的恐懼,讓我在瞬間仿佛被抽空了一樣,我忍不住大叫道:“你們都不是我殺的,為什么讓我賠命!” “嘿嘿……哈哈……”他們三個怪笑著朝我圍攏過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影忽然從山道旁的松樹叢中跳了出來,體型高大,步履穩健,面色蒼老而威嚴,手里提著一個大葫蘆,快速走到我身前,張開嘴猛地一噴,一股濃烈的銀杏葉藥水味彌散開來,藥水噴到獐形鼻和尖刀眉身上,只聽“嘶嘶”數聲,他們的身影一閃,竟然突兀地消失不見了。 “德叔!” 我頓時淚流滿面。 綠袍人“嗬嗬”嘶吼著沖了上來,一把抓住德叔的葫蘆,和德叔糾纏在了一起,德叔朝我大叫道:“你還不快走!快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德叔!”我又喊了一聲,要沖上去把綠袍人揪開。 “你快走!”德叔對我怒目而視。 我愣了一下,拋灑著淚水,扭頭就跑。 我奮力沖進了別墅,然后關上屋門,我脫力了,悄無聲息地滑到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叫道:“德叔……”然后便暈了過去。 混沌中,仿佛有人在使勁晃我,我依稀還聽見有人叫道:“錚子,醒醒,錚子!” 我悠悠醒來,卻發現成哥和池農都坐在我身邊,而我就躺在床上。 “你做噩夢了?”成哥關切地問道。 “我剛才是在做夢了”我喃喃地說。 “你一直在大吼小叫,后來在叫德叔,聲音很大?!背剞r說:“你看,你還哭了,把枕頭都弄濕了。 我揉了揉腦袋,苦笑一聲,道:“原來是個夢,但是那夢也太真實了吧?!?/br> 成哥說:“你夢見老爹了?” 我心中一酸,點了點頭。 我把夢里的事情跟他們都說了一遍,成哥和池農面面相覷,神情都有些不自然,連臉色都變了,我詫異地道:“你們怎么了?” 成哥皺了皺眉頭:“你說那邪教分子要我們賠命?” 池農說:“還把我和陳成抓走了?我們……死了?” “是啊,夢里是這樣子的?!蔽艺f。 成哥和池農的臉一下子煞白,成哥喃喃道:“是神火教的招魂邪法,我們的魂兒都被抓走了?!?/br> 池農也幽幽道:“那么現在的我們就是行尸走rou了?” 說著,他們的神色竟然變得有些呆滯起來,眼神直勾勾的,十分瘆人。 “你們……我那是個夢,你們這就當真了?”我心中有些發毛。 “夢?”池農死死地盯著我,“嘿嘿”笑道:“夢就是真的?!?/br> 成哥一把抓住我的手,湊到臉前,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詭異而可怕。 “成哥,你要干嘛?”我驚恐地問道,我使勁拽了一下手,成哥力大,我拽不開。 成哥吃吃笑著:“盡食你rou,以奉神火……” 說著,成哥忽然張開嘴,露出森森的白牙,猛地朝我的手指咬去,我只覺得手指上一陣鉆心的疼痛,幾欲暈眩,我忍不住大叫一聲:“??!” 瞬間醒來。 我坐在床上,一身冷汗,手指還在微微發抖。 還是夢,夢中之夢,雙重噩夢。 第三十章 蟑螂之禍 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心中一陣后怕:“幸好是夢,但這夢也太嚇人了?!?/br> 但我深知,雙重噩夢一般不會輕易出現,除非人的精神或者身體極其衰弱,再加上受到什么刺激,才會出現這種情形。 而且雙重噩夢有極強、極準的警示作用,甚至會變成現實! 想起夢中的可怕場景,我忍不住渾身一抖,“呸呸”啐了兩口,念叨道:“夢來無憑,夢去無痕,因去緣散,是假非真……” 念叨了好幾遍,我才稍稍安定,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想,自己為什么會做這種奇怪而罕見的雙重噩夢呢? 難道是白天在鄭家別墅看見化芳的幻覺所致? 想到這里,我背上一陣麻涼,白天鄭家別墅里,那陣亦真亦假的幻覺中,化芳的臉,化芳的眼,出現的都很奇怪! 尤其是她的眼睛,為什么是黃色的,跟那個神火教的邪教分子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是魘瞳邪術在作怪,所以我才出現了雙重噩夢的怪狀? “錚子?你是醒著的,還是睡著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見成哥在隔壁喊了一聲。 “哦,我醒著呢?!蔽艺f。 應該是我剛才的叫聲把他吵醒了。 成哥說:“你怎么了?剛才叫了一聲,還嘟嘟囔囔的?!?/br> “沒事,做夢了?!蔽艺f。 “做惡夢了吧?”池農也被驚醒了。 “是,夢見你們兩個死了,還要吃我的rou!” “滾蛋!” “去死!” 兩人頓時大罵起來。 我的嘴角卻浮起一絲笑意,瞬間感覺輕松了許多。 但這個時候的我,忽然嗅到一股臭味,刺鼻的臭味,這臭味讓我一瞬間想到了老鼠,我聳動了一下鼻子,心想屋子里不會進了老鼠吧? 剛想到這里,我的手指頭上便突兀地傳來一陣刺痛,疼的讓我皺了皺眉頭。 我急忙把手指頭湊到眼前,赫然看見一只蟑螂似的東西爬在我的指頭肚上。 “啊呀!” 蟑螂居然爬到床上了,還咬我的手指頭,我既惡心,又憤怒,大罵一聲,使勁一甩,把蟑螂甩了出去,可就在這時候,我耳朵里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響聲,從屋子里各個角落里傳來。 我趕緊打開燈,燈亮了,我也傻了,整個屋子里的墻上、地上密密麻麻,黑漆漆一片,從臥室門口往屋里慢慢地涌動著,竟然全都是蟑螂! 床的四周,褥子上,涼席上也蠕動著許多蟑螂,一個個全都是大拇指肚大小的黑褐色油乎乎的樣子,馬上就要爬到我身上了。 這令人惡心而又恐怖的場景幾乎讓我的頭皮炸開,我還沒來得急叫,就聽見成哥大罵一聲:“屋子里怎么這么臭!誰去廁所沒沖馬桶!” 池農叫道:“是蟑螂!大傻成,快看看你的屋子里是不是爬滿了蟑螂!錚子,你也快看看!” “不用看了,我這里已經爬滿了!”我叫了一聲,然后迅速抓起衣服,也來不及穿,直接從床上跳了下去,踩著地上密密麻麻的蟑螂,奪門而逃。 “娘的!怎么這么多偷油婆!”我聽見成哥大罵一聲。 我沒有穿鞋,踩到蟑螂的感覺十分不舒服,而且它們還在蠕動,我一腳下去,基本上都把腳下的蟑螂給踩碎了,那東西的尸體粘在我的腳底板,又黏又絨又刺,然我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我剛跳進大廳,便看見池農和成哥也躥了出來,兩人的臉色也分外難看。 我打開大廳里的燈,然后驚恐地發現大廳里的地上黑潮涌動,一波又一波的蟑螂在地上疾行,而源頭就是別墅的大門! 就如同黑水一樣,無數只黑褐色的蟑螂從大門下面涌了進來,開始占領屋子里的各個角落。 大廳里已經有一半的面積被它們占據了,在我們三個面前,滿眼盡是蠶蛾一樣,伸著觸角,拖著翅膀的丑陋蟲子! 我們三個目瞪口呆,因為別墅的大門關得好好的,大門離地之間的縫隙絕對不會超過五毫米! 它們是怎么鉆進來的? 片刻之后,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為我看見那些蟑螂竟然都能變化自己的體態,它們從門縫里鉆進來的時候,樣子是薄薄的,像一層皮,但是在鉆進屋子里的瞬間,就像是充了氣一樣,身子鼓了一些,變成了扁平的形狀。 我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正在不知所措,腳上忽然一癢,我往下一看,只見幾個蟑螂順著我的腳奮力地往我的腿上爬,我連忙用衣服把他們抽打下去。 池農拉著我和成哥往蟑螂還沒有占據的大廳空地退去,偌大的大廳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地方沒有蟑螂,但看情形,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無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