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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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守株待兔,勞燕分飛 上一次,王貴華跟著德叔,臉上被居委會的撓了好幾道,這次,他是死活也不和德叔一起了。 邵薇看見德叔也別扭,于是我便和德叔一道,王貴華滿心歡喜地跟著邵薇帶著狗去晃蕩了。 我和德叔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無非還是術界里的各種軼聞奇事,多是和麻衣陳家有關,尤其是和義兄有關。 中間,也有幾個人過來,要看個手相,問個姻緣,或是測個字,求求前程。 這種入門的功夫,不要說德叔了,對于我都是小兒科。 不過,也沒有人來找我,我年紀輕輕,看上去像個剛從學校里出來的學生,哪像德叔,四五十歲的年紀,卻一頭雪白的頭發,道風仙骨的。 就這么著,很快,一個上午過去了,沒有見到什么和玉珠仇人投胎傳世者相關的人。 到了中午,我和德叔也沒有再挪地方,我去買了飯菜茶水,和德叔在攤旁一吃,照舊守在那里。 邵薇和王貴華帶著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玩耍,一直都沒有看見他們倆人和狗的影兒。 下午,幾乎是又這么蹉跎著過去了。 收獲也有,就是德叔教我的周身血脈xue道,我基本上全都記住了,方位,也都知道在哪里。 眼看天色要黑下來,也該吃晚飯了,德叔說:“走吧,今天沒戲了?!?/br> 就在此時,一個女人晃悠悠地走到近前,隔著幾步遠,看著我們的攤子,不走動了。 這女人三十歲上下年紀,模樣周正,穿著也都還好,沒有窮酸相,只是滿面愁容,雙目通紅浮腫,像是??拗?。 就在我仔細打量她的時候,懷中的黒木盒子驟然變涼,一道聲音猛然在我心中響起:“仇人來了!” 這是玉珠的聲音! 我精神陡然一震,終于是等到了正主! 我立時低聲對德叔說道:“德叔,來了一個,就是眼前這位?!?/br> 德叔本來是準備收拾攤子的,聽見我的話,手一抖,馬上坐了下來,上下打量那女人。 那女人出神似的,呆呆地看了攤子幾眼,然后一折身,輕飄飄,夢游似的,又要離開了。 “夜里既然做了噩夢,夢見前世債主來討債,心中難安,想要求神問卜,這很正常?!蔽铱此?,趕緊大聲說道:“可是,既然來了,卻又一言不發,看看便走,這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聽見這話,仿佛渾身都是一抖,頭猛然扭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道:“剛才是你在說話?” “當然是我?!?/br> 玉珠昨天夜里既然見到了幾位仇人,那一定是托了噩夢,這女人只要是玉珠前世的仇人,那也一定做了噩夢,所以我這樣說,百發百中。 果然,她不打算離開了,而是走到了攤子跟前,看看德叔,又看看我,道:“你剛才是在說誰?” “呵呵……”我笑道:“明知故問!當然是說你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女人盯著我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夜里做了噩夢?而且夢見的是前世仇人來討債?” “我不但知道你做了噩夢,知道你前世的仇人來討債,我還知道你那仇人是個女人,是個相當漂亮相當年輕的女人!”我盯著眼前這人,道:“而且,她要討的債,是命債!” 這女人驚呆了,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就好像是剛剛偷了東西的小偷被人當場抓住,她恐慌地看了看四周,看看四周是否有人在看她。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街道兩旁的路燈都已經開啟,過往的人、車不多,也不少,都是行色匆匆,趕著回家,等著吃飯。 誰,也沒有往我們這邊看來。 一個路邊看相算命的小攤販,到處都會有,也不乏來看相算命的人,誰會特別注意我們,特別注意她呢? 她看了片刻,又扭過頭來,看著我和德叔道:“你們,都是看相的?” 我笑道:“這是我師父,我是徒弟。我們都是看相的。你要是嫌我年輕,可以讓我師父出相?!?/br> 那女人點了點頭,我遞給她了一把馬扎,她坐了下來,然后轉而問德叔道:“要你看相,多少錢?” 德叔搖了搖頭,道:“不要錢?!?/br> “不要錢?”那女人驚詫道:“你擺攤看相不收錢?” “不是不要錢,是不要你的錢?!钡率宓溃骸白鑫覀冞@一行的,因為忌諱,所以很多時候會收費,但是對于有些人,我們是不會要錢的,比如你?!?/br> 那女人越發驚異,道:“都哪些人找你們看相,你們會不要錢?” “第一,至善之人?!钡率迕鏌o表情,道:“第二,至惡之人;第三,沒錢的人;第四,要死的人?!?/br> 那女人呆了呆,然后道:“那,那我是哪一種?” 德叔陰森森道:“你是第四種?!?/br> “??!” 那女人被德叔的神情和語氣嚇得驚叫一聲,猛地從馬扎上站起來,驚恐地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連我也被德叔嚇了一跳。 德叔卻皮笑rou不笑,道:“坐下來再說?!?/br> 那女人呆了呆,然后還是坐了下來。 “姓名?!?/br> “何語匯?!蹦桥说溃骸拔业纳侥暝氯帐恰?/br> “不需要?!钡率暹€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道:“不需要你的生辰八字?!?/br> 何語匯一愣,道:“不要生辰八字?” “這世上這么多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分同秒生的人太多了!”德叔道:“命運都一樣嗎?四柱八字并非不準確,而是不精確,只做輔助作用,不能主導。我們是相士,你的人都來了,無論是形、音、味、行、字,都在跟前,我們都能相,既然這樣,又何必舍近求遠?” 何語匯愣愣的不甚明了,德叔道:“我的意識就是,通過你的面相、聲音、氣味和行動舉止,比通過你的生辰八字,更能精確的判斷出你的命運,懂了吧?” “懂了?!焙握Z匯點點頭,道:“您還沒解釋,為什么說我是要死的人?” “因為你剛才就是想去自殺的?!钡率宓溃骸澳可g滯,行止虛浮,乃形虧之相,命宮慘淡發白,乃是形帶殺之色。你這樣的面相,這樣的面色,走走停停,東張西顧,眼神飄忽,渾不知何所以往,何所以去,這不是要自殺,是想干什么?” 何語匯的眼淚登時涌了出來,也不做聲了。 “咦,這是……” 王貴華和邵薇帶著狗從遠處走了回來,王貴華一看見正在哭泣的何語匯,便嚷嚷起來,我趕緊比劃著,制止了他。 邵薇走近,挨著我低聲問道:“來了一個?” “嗯?!蔽尹c了點頭,道:“第一個?!?/br> 邵薇便不再說話,只是上下打量何語匯。 王貴華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支起耳朵,準備開聽。 何語匯看了看邵薇和王貴華,我連忙道:“您不用怕,這兩位跟我們師徒是一道的?!?/br> 何語匯便問德叔道:“師傅能不能看出來,我有什么難處?” “這有什么難的?!钡率宓溃骸澳鉰ian門晦暗發黑,左右魚尾同形異紋,乃是勞燕分飛之相?!?/br> 何語匯不懂,道:“什么意思?”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钡率宓溃骸皠谘啾緦佼惙N,同飛乃是偶然,相離卻是必然。你和你們家的那位,同床異夢,各安一心罷了?!?/br> 何語匯呆了片刻,突然站起身子,離了馬扎,雙膝猛然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哭道:“老師傅,您救救我,您救救我!我真的快活不成了!” 第一零零章 前世孽債,今生清還 德叔猝不及防,我們也都被嚇了一跳,誰也沒有想到,何語匯突然間會反應這么大。 德叔趕緊上前把她攙起來,道:“你起來,起來!你這是干什么?要是讓路上的人看見了,不立時要圍上來看熱鬧?有話,你就好好說。我既然開了口,出了相,能幫你的必定幫你?!?/br> 何語匯這才站起來,但是剛站起來,原本跟在邵薇后面的土狗忽然躥了上來,朝著何語匯就是“嗷”的一聲叫,神情變得極為怪異! “啊呀!” 何語匯看見那狗,竟然驚得又跳又叫又罵,連連喊道:“走開!走開!別過來,真臟!” 那土狗還非要上前湊,被王貴華給一把按住了脖子,罵道:“老實點!” 土狗這才不動,何語匯也安定下來。 我和邵薇面面相覷,心中已若有所悟,德叔看向何語匯的目光,也意味深長起來。 只見何語匯重新坐好,道:“老師傅是有真本事的人,您說的都對,這位年輕師傅說的也對。我是昨天夜里做了噩夢,今天也想尋死,原因沒有別的,就是因為我丈夫,我丈夫他……” 說到這里,何語匯便哽咽起來,說不下去了。 王貴華急道:“你丈夫咋了?死了?” 邵薇瞪了他一眼,他才閉嘴,何語匯哭了一會兒,也不說話,而是突然把左臂上袖子翻起來,然后又用左手把右胳膊袖子也翻上去,露出rou來。 兩條胳膊并排伸在眼前,我們都驚呆了! 因為那胳膊上面滿滿的都是傷痕! 抓痕、刀口、煙疤、淤腫……從上到下,密密麻麻,青一塊、紅一片、紫一團,令人不敢直視! “這,這都是人打的?”王貴華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人這么不要臉,對女人下這么狠的手?” “不單單是這些?!焙握Z匯把袖子放了下去,慘然道:“我的腿上、背上的傷痕,比這里還多,只是沒辦法給師傅看了。都是他弄的,撓我,掐我,用刮胡刀割,用煙頭燙,更多是直接拳打腳踢……” “你跟我說,是誰干的!”王貴華義憤填膺地跳起來,怒氣沖沖道:“你領著我,我去打死他!” “別喊了?!蔽野淹踬F華拉下來,道:“是她丈夫打的?!?/br> “???”王貴華目瞪口呆。 德叔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何語匯跟自己的丈夫是勞燕分飛之相,是同床異夢之樣。 何語匯為什么要尋死?不就是因為被丈夫打罵,受不了了嗎? 何語匯道:“是我丈夫打的,都是他打的?!?/br> 王貴華詫異道:“為什么???他為什么打自己媳婦打的這么厲害?他有失心瘋?” 何語匯道:“他是正常人,對誰都正常,就是對我,對我就像仇人。他對我疑心病很重,天天懷疑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只要疑心,就打,我辯解,他也要打,看見我跟別的人說話,更是要把我往死里打!他從來都不相信我的任何話!他還到處對人說,我跟某某私下里有事,傳的街坊鄰居都知道,見面都指指點點,連我的公公婆婆也對我白眼相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