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書迷正在閱讀:紅男綠女、貴妻難寵:我的老婆愛捉鬼、權靈之巔、修真界種子選手、幼兒園有妖氣、第十一只金烏、醫手、西北小陰陽、安家在鳥巢、快穿之媳婦快到碗里來
“再看看不遲?!钡率蹇匆膊豢次乙谎?,還是緊緊地盯著場上,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更何況,咱們也不知道水馨藍在暗中是否藏得還有人,萬一我過去了,你被人偷襲,怎么辦?” “德叔,邵薇和王貴華都是咱們的自己人!”我道:“一個是義兄托付給咱們的,一個是全真教掌教托付給咱們的,他們要是有什么閃失,咱們怎么交代?您去吧!我在這里不會有事,最起碼以我的相術來判斷,周圍斷然不會再有什么危險,就算是有危險,您救了他們,我死也情愿!” 我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德叔不由得回頭看了我一眼,略一沉默,然后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你好自為之!” 德叔說著,也不再耽誤,身形一掠,早往場上奔去。 看著德叔的背影,我心中隱隱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重了? 德叔無論對邵薇或者王貴華怎么樣,對我,一直是真心相待的。 畢竟,我雖然叫他“德叔”,之前是承認他是“義父”的,他或許在內心深處,也把我當他原來的那個兒子陳成一個地位來看…… 胡思亂想之際,德叔已然出手! 他沒有往水幕之中前進,而是朝著布陣的六個黑衣人下手。 第一個下手對象便是離我們最近的,站在最南側的“矮冬瓜”。 德叔速度快,攻擊狠,下手重,一個縱扶搖身法,如椽相筆已然伸出,直挺挺地刺向“矮冬瓜”的后腦勺! 一擊若中,不死也重傷! 德叔這一次仍舊是偷襲,仍舊是無聲無息,所以,一直當他到了矮冬瓜身后的時候,矮冬瓜兀自不覺有異。 還是水馨藍見機的快,立時提醒道:“冰球,縮頭!” 那體型像極了矮冬瓜的冰球,聽見水馨藍的話,看也不看,立時照做! 頭往下一縮,幾乎整個縮到腔子里去,人也變得更圓了! 德叔這一擊落空,“嘿然”冷笑道:“好!我讓你再做縮頭烏龜!” 喊聲中,相筆往下一刺,那冰球的修為與德叔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否則也不會在一旁擺陣了。 德叔這一筆刺下的時候,冰球剛剛回過頭來,倉促之際,張皇失措,將一張大嘴裂開,往外呼的噴出一口黑水,這正是之前水三先生常用的伎倆,德叔與水堂眾人交手多時,如何會不妨?當即側一側腦袋,輕巧躲過,手上的相筆往下不停! 冰球萬萬料不到德叔躲避之中,還不止攻擊,狼狽躲閃,卻只躲過了腦袋,右側肩膀空檔大露!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那相筆已然插入冰球的右側肩膀! “??!” 冰球慘叫一聲,德叔卻繼續不停,手上用勁兒,大力往下刺去,將那相筆直刺入大半之深! 不但如此,德叔還手腕翻轉,將那相筆來回攪動,但看場面,便覺血腥殘忍至極! 我心中暗暗感慨,德叔這手段,真是毒辣到了極致,若他是壞人,還不知道天下間有多少好人要受多少的罪。 那冰球已經疼的叫不出聲來了。 整個人都在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暈死過去! 只是他還有布陣的職責,不能壞事,所以強撐著一口氣而已。 “冰川、冰洋!還不出手!” 水馨藍呼喝聲中,冰球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忽然轉向,一起面朝德叔,兩個人,兩條胳膊,兩處衣袖,兩根水柱,在同一時間,一起躥出! 那水柱相交,水滴四濺,剎那間,又是一個氣泡滾了出來,迎風而長,變成方圓六尺大小,朝著德叔裹卷而去! 德叔冷笑一聲,一腳踹向冰球,將手順勢一拽,相筆已經拔出! 冰球渾身一陣抽搐,終于還是忍受不住,“噗通”一聲,雙膝已經跪在地上,下一刻,上半身往前匍匐,已然倒地。 那水幕大陣,也在此時,停止了萎縮。 第九十二章 多行不義,窮途末路 陣法,講究的就是所有布陣者的協同合一,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陣法就會相應受損。 這個水幕大陣也是如此。 德叔以非常手段,辣手廢了冰球,邵薇和王貴華的危險,算是暫時得以解除。 只是冰川和冰洋打出來的水泡也到了。 “這東西,對我可沒用!” 眼看那氣泡到了跟前,德叔卻也不懼,將手中相筆一抖,筆端的獸毛還是鮮血淋漓,那是冰球的血。 德叔仗著這染盡鮮血的相筆,迎風點在那水泡之上! 只聽“?!钡囊宦曧?,水泡破了! 在空中化作點點星雨,無聲散落!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那被王貴華渾厚掌力都拍打不破的水泡,竟然被德叔一擊即穿! 這便是術界常說的,一物降一物嗎? 德叔在冷笑聲中,趕上前去,雙手揮動,兩張白紙輕飄飄地飛在空中,德叔揮毫直書,兩道生死符一揮而就! “啪、啪!” 兩聲輕響,兩道生死符在空中一閃而逝,仿佛消失不見,但是下一刻,冰川和冰洋卻都不動了。 細看之時,便能發現,那生死符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貼在了冰川和冰洋的額頭上。 “麻衣神相如律令!破!” 德叔一聲吼,兩道生死符一起碎裂,冰川和冰洋幾乎同時噴出一口黑血,眼睛瞪的大大的,軟綿綿地往下癱,頃刻間便都倒在了地上。 德叔便是這種手段,只要出手,那便都是殺招,若是不要人命,便是要人重傷,或者盡廢根基! 這樣一來,布陣的六個黑衣人,在轉瞬間已經倒下了三個,水馨藍的臉,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 王貴華“哈哈”大笑道:“讓你們狂!道爺弄死你們!” 我也覺得欣喜,看來德叔的策略還是正確的,先在一旁暗中觀察,將對頭的手段底細全都摸清楚之后,再行出手,一擊必殺,確實要穩妥的多。 但,這也是建立在己方人員有驚無險的前提下,才能實施。 否則,邵薇和王貴華任何一個人,有了三長兩短,我們怎么過意的去? 正在胡思亂想,一陣心悸的危險感覺突然傳來,就好像是有一條毒蛇悄然游走到你身后,腦袋昂起,嘴巴張開,毒牙已經對準了你的脖子! 我下意識地往后一看,赫然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直挺挺地對著我。 我嚇了一跳,再看那持槍的人,又是一驚。 因為這人,我并不陌生。 前幾日,我才見過他。 他就是我和德叔從劉家村出發,追襲水三先生時,分道而行,遇見的第一個人。 那個水三先生的徒弟,那個被德叔拍中腹部丹田,廢掉了的水堂弟子! 當時苦苦哀求我和德叔,說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女兒,中間還有個殘疾老婆,一家人都指望著他活的那個人。 居然是他! 我突然間明白了,為什么水馨藍會知道是我們干掉了水三先生,為什么水馨藍會知道玉珠被我們帶走,為什么水馨藍知道我們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水馨藍會在這里布下一個局。 一切的源頭,應該都是來自此人! 我原本以為水馨藍埋伏的人全部都已經現身,被王貴華逼迫的不得不早早現身,可是我沒有想到,暗中還會有這么一個人存在。 一個廢人也被水馨藍安排在此局中。 我突然間也有些理解了德叔,為什么每一次都下手這么狠毒的緣故。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嘿嘿,沒想到咱們還會再見面吧?” 那人見我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得意地一笑,道:“我叫冰海,差點死在你們手上的冰海?!?/br> “你居然還不知道悔改?”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冷冷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上次我們饒了你,留了你的性命,就是想讓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你居然還不珍惜?巴巴地跑來這里,難道,你真的不要命了?” “現在有命的是我,快要沒命的是你!”冰海叫了一聲,突然大喝道:“都給我住手!要是不想他死的話!”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一起看向這邊。 “那是啥?”王貴華驚詫道:“槍?” 難為王貴華居然還認得槍。 冰海笑了,道:“對,這是槍,手指頭稍稍一動,一顆子彈飛出去,就能把人的腦袋打穿的槍!” “你要臉不要?”王貴華罵道:“術界中人,居然用槍?” 冰海笑了:“五大隊、九大隊還要用槍,為什么我不能用,更何況,我現在是個廢人,我不用槍,我用什么?” 我道:“冰海,這兩邊都是樓,樓里有人住,剛才他們只是以為咱們在做法事,可是開了槍就不一樣了。你要是敢開,就不怕出不了城嗎?” “如果裝上消音器呢?”冰海陰笑著,從口袋中摸出一截黝黑的鐵筒,緩緩擰在槍口上。 這一刻,我突然一咬牙,一橫心,手猛然伸出,朝冰海的手腕上抓去! 他是個廢人,比普通人還略有不如,我為什么要怕他? 但是就在我的手抓住冰海的手腕時,他的手指頭摳在了扳機上,那槍口,正對著我的胸膛。 “你再動一個試試?”冰海獰笑道:“就算是不裝消音器,我也要先打死你!” 突然,一道黑影從我懷中驟起! 還未等我醒過神來,黑影一閃而過,冰海卻慘叫一聲,手丟了槍,捂住了臉。 不,準確來說,是捂住了眼睛。 一雙手,死死捂住眼睛,卻依然有血從手指頭縫里留下來。 我愣住了。 下一刻,那黑影緩緩落下,伏在我的肩上,幽幽地盯著冰海。 是瀟瀟。 之前被水幕燙傷了的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