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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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巧取豪奪得來的目法,是走了捷徑,不為天道所贊,所以義兄取得目法之后,又罹患眼疾,不得不去伏牛山尋求萬年夜明砂治療……當然,這都是前話,說這些只是為了說明,后天獲取陰陽法眼的難度之大,更是為了說明,一個人能擁有法眼,那是多么厲害且難得的事情。 這樣一個人,十有八九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樣一個高手,若是去為難玉珠,那玉珠可要遭大難了! 我當下便有些急,道:“你的意思是,有個開了法眼的高手,看見了玉珠回來時候的鬼火陰燈,然后在那燈上做了手腳?” 邵薇點了點頭,道:“我懷疑是那人將鬼火陰燈滅掉,然后讓玉珠在外徘徊亂轉,找不到回頭路,至于對頭的目的是干什么,我還不知道?!?/br> 德叔道:“早就說了不讓玉珠出去,你們偏不聽!這下果然不出我所料,給我們帶來大麻煩了!” 邵薇冷冷道:“那依你的意思,是救還是不救?” 德叔瞥了邵薇一眼,道:“邵姑娘是否是太小覷我了?我陳德知道自己心性刻薄,但是卻也極為護短!玉珠是我們這邊的,不論是人還是鬼,還輪不到由外人去欺負!” 邵薇道:“這樣最好?!?/br> 我怕兩人掐起來,趕緊道:“那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出去找找吧?要不要叫王貴華一起?” “你先去叫王貴華吧,不過不要著急?!鄙坜钡溃骸皠偛盼倚难獊沓?,掐指一算之際,便卜斷出了玉珠出事的大致位置,也讓瀟瀟出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有回信!” “好!” 我聽見這話,精神一震,推門而出,便去叫王貴華起來。 好不容易把鼾聲雷動的王貴華從床上打醒,讓他穿好了衣服,急急忙忙拽出來,跟他解釋發生了什么事情,等我們倆再到屋子里去時,恰好聽見窗口處一陣“撲棱棱”的亂響。 邵薇喜道:“瀟瀟回來了!” 我趕緊去開窗戶,瀟瀟立即飛進了屋內,輕嘯幾聲,邵薇便朝我們笑道:“走吧,瀟瀟找到正主了!” 說著,邵薇帶著瀟瀟,當先出去,我們三人也跟著走。 依舊是我走的最慢,出了旅館之后,王貴華便把我扛了起來,我也無奈。 路上,王貴華問邵薇道:“這個貓頭鷹能找到玉珠?它能看見玉珠?” 邵薇道:“貓頭鷹本來就是暗夜使者,靈通陰陽,更何況,這貓頭鷹是我木家jiejie養出來的靈物!你沒看見瀟瀟這一雙眼睛,在夜里發出的是什么光彩嗎?” 王貴華道:“是綠幽幽的亮光,看上去怪瘆人?!?/br> 邵薇道:“瀟瀟的目光,跟鬼火是一樣的顏色!” “咕咕喵!” 邵薇的話音剛落,瀟瀟突然怪嘯一聲,我鼻子一動,已然嗅到一股幽微的異香鉆入鼻中。 相味之術,斷,不吉。 第八十八章 寒水比藍,暗夜鬼馨 只見前方不遠處的黑暗街道里,隱隱約約矗立著個影子。 窈窕而玲瓏的影子。 靜默而孤立的影子。 這是條綿延很深的老街。 街道兩邊,一盞路燈也沒有。 黑暗的筒子樓,將這里圍攏成一片城市的黑暗角落。 “你們來了?” 一道冷漠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來的很快,至少要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果然不是庸手?!?/br> 我們都是一驚,面面相覷,她知道我們要來? 她認得我們? 她就在這里等著我們來? 她是誰? 王貴華瞪著眼睛大聲道:“就是你抓了玉珠?” “是我?!?/br> 那人竟然一口承認。 王貴華又叫道:“你抓玉珠干什么?” “不是抓,而是收回,收回本來就屬于我們的東西,然后順便看看,敢搶我們東西的人,又是些什么樣的人?!?/br> 影子在月光下緩緩走動,朝我們走來。 身姿婀娜,尤其是腰身,靈動仿佛水蛇,走近了,我們漸漸也看清了她的模樣。 一件藍色的短衣,一條藍色的褲子,一雙藍色的鞋。 深藍。 深得有些發黑。 一雙幽暗的眼睛,閃爍著幽冷的光芒,就像是看上去即將要熄滅,實際上卻仍舊頑強燃燒著的火焰。 一抹淡香,悄然布散,和空氣完美的融為一體,若非我修行相味之術,鼻子已非常人,根本嗅不到這氣味。 這氣味香,很好聞,像是花香,卻讓人分辨不出是哪種花的香味,但確實好聞。 可就是這香味,讓我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十分危險,嗅著這味道,就像是看見了一朵吃人花的艷麗。 這女人的姿色,比不上楊柳嫵媚,也比不上邵薇可愛,但也算得上是美麗。 尤其是眉目之間,那一抹清冷,仿佛融化不了的冰雪,在月下也別有韻味。 只一個鼻子,鼻骨顯露,鼻梁淺薄,準頭尖削,蘭臺、廷尉均皆短小瑟縮,這一副刻薄至極的相,正是其人心腸歹毒、陰險狡詐屢證不爽的鐵證! “你們都是麻衣陳家的人?”她在距離我們一丈之地處,站定身形,目光挑釁地從我們四人身上一一掃過。 王貴華當即道:“好叫你知道,道爺我是全真教太古真人門下弟子!旁邊這位薇薇姑娘,乃是神機妙算的卜門世家邵氏傳人!陳德老爺子和錚子小兄弟才是麻衣陳家的高手,而且都跟神相陳元方有莫大的關系!所以,道爺我警告你,你個邪魔外道,休要逞強!快快把玉珠放出來,道爺念你是個姑娘,又是初犯,說不定還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嘿嘿嘿……” 王貴華瞇著一雙小眼睛,露出兩排大白牙,聳動著胖大的身子,臉上的rou一顫一顫的,笑得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那個……”我忍不住道:“老王,先放我下來?!?/br> 德叔干咳一聲,道:“道友,還未請教尊姓大名?既然知道那女鬼是玉珠,又知道我們會來找你,更敢在這里等著我們,恐怕咱們之間有些往來吧?” “我姓水,名叫馨藍。冷似鬼手馨,寒水暗如藍?!蹦侨擞挠恼f道:“這名字應該能讓你們想起些什么?!?/br> 我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你是異五行水堂的人!” “不錯?!彼八{道:“我就是水堂的人?!?/br> “怪不得!”德叔道:“原來是水堂的邪徒!” “怪不得我會說要來拿走本屬于我們的東西?!彼八{道:“玉珠,本就是我們水堂費盡心機找出來的厲祟,你們殺人越貨,傷我害我水堂弟子,搶我水堂圣物黑冰,又奪我水堂祟物,這仇,該怎么算?” “仇?”我冷笑道:“邪教妖人,上不容于天,下不容于地,人人得而誅之!你不想著多行不義必自斃,還要來尋仇?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水三先生是你什么人?” “好厲害的一張嘴?!彼八{道:“麻衣陳家的相士,鐵口金牙,一張嘴雄辯天下,現在看來,果然不差,這倒是神相陳元方的真傳。水三先生是我的屬下,我是水堂三師?!?/br> 是大師級別的對手! 我暗叫一聲不妙,連水三先生都是她的屬下,那她的部眾一定很多,此時此刻,卻只有她獨身一人出現,其他的人呢? 看著周圍黑燈瞎火的筒子樓,我的心中忽然莫名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她早早就在這里等著我們,會不會已經布下了什么陷阱? 邵薇突然道:“無需多說了,玉珠在哪里?” “就在那里?!彼八{身子稍稍扭轉,偏向后面,指著老街巷弄深處,道:“你們看,就在那里?!?/br> 我抬眼望去,只見那里突然亮起了一盞燈,燈火是深藍色的光,燈火的外面是一層透明的燈罩,仿佛是冰做成的。 只是在這夜里,在這還算是很熱的夜里,那深藍色的燈光,那冰一樣的燈罩,無不透露出令人心悸的異樣。 “那是燈,我們問的是玉珠!”王貴華叫道:“玉珠在哪兒?” 水馨藍冷笑道:“她就在那燈罩之中,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我吃了一驚,再去看那燈罩,果然看見里面多出了一道影子。 那影子左沖右突,卻被那燈罩牢牢困住,怎么都出不來! 也不知道水馨藍施了什么法術,令人心驚。 水馨藍道:“想要救她,就過去吧?!?/br> 王貴華聽見這話,就要上前,走了兩步之后,發現我們都站著沒動,于是又停了下來,指著水馨藍道:“你當我們傻呀?” “你們不傻,那就走吧?!彼八{道:“既然不想救玉珠,那我就將她帶走了?!?/br> 說著,水馨藍轉身就走,朝著那藍燈而去,就好像真的要走一樣。 王貴華瞪眼看著,道:“怎么辦?” 德叔道:“不要過去,這其中必然有詐!這四周的氣氛不對,暗中應該埋伏的有人?!?/br> “去,瀟瀟,把燈給我拿來?!鄙坜迸牧伺臑t瀟,瀟瀟振翅而起,飛快地朝那藍燈飛去。 但水馨藍就在路上,瀟瀟飛向那燈的必經之路上。 瀟瀟飛的很高,遠遠超出水馨藍的頭頂,它也飛的極快,遠遠超過水馨藍走路的速度。 眼看,瀟瀟就要從水馨藍上面越過,水馨藍卻突然一揮手,一道水柱也似的東西沖天而起,剎那間迸出一片水幕,將瀟瀟迎面攔??! 瀟瀟收勢不及,迎頭撞在了那水幕上,只見那水幕往前一張,又往后一彈,無聲也無息,瀟瀟卻突然慘叫一聲,折向便回。 那水幕也在此時消失了。 邵薇臉色一變,道:“好厲害的術!” 瀟瀟已經跌跌撞撞飛回,邵薇凌空一躍,將瀟瀟抱在懷里,查看羽毛、翅膀,然后皺著眉頭道:“那水幕的溫度很高,瀟瀟似乎是被燙傷了?!?/br> 就一道稀薄無比的水幕,居然能將瀟瀟這等靈物燙傷! 我看著水馨藍的背影,一時間越發覺得此人捉摸不透。 水馨藍也不回頭,走到那藍燈旁邊,稍稍一折腰,提起那燈,輕聲慢語挑釁道:“你們不來,我就真的把玉珠帶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