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浸入式戲劇
隨著六具活尸被飛刀殺死, 原本緊掩的幕布, 也豁然落下。 “好啦?!遍L身玉立的年輕人瀟灑地回頭, 桃花眼睨著月下的老者, “飛刀表演完成了?!?/br> 說著,他漫不經心地給自己鼓了鼓掌。 “好!” 喝彩聲和掌聲從幕布內響起。楚天舒站在六具死尸之中,快活地鼓著掌:“漂亮!” 林槐:“非常完美的演出?!?/br> 楚天舒配合地走到了一邊,露出了身邊整齊排成一列的、倒在地上的尸體。 “你看, ”他指著每一具尸體,“每一刀都整整齊齊地插在活尸頭頂,這是何等完美的技術?!?/br> 老者:…… 林槐:“感謝大家共同欣賞飛刀演出。我是你們的魔術師?!?/br> “你們這……”混血男難以克制地發出了吐槽的聲音,“與其說是飛刀表演, 不如說完全就是作弊和當托兒了吧……那個老鬼頭,真的會給過嗎?” “你怎么能憑空污人清白?”楚天舒把他從舞臺上扯了起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主持人而已……” “你是指春晚上董○那樣的配合魔術師的主持人嗎……” “喂, 老先生?!碧一ㄑ鄣哪贻p人轉向暗中的黑衣老人,微微一笑,“現在,我們已經圓滿地完成了飛刀表演……” 他攤開雙手:“那么是不是差不多該進行到下一步了?” 他對于自己使用了托兒進行saocao作這件事,顯然沒有任何愧疚的意思。 老者在沉默很久之后,突然嘶啞地笑了。 “可以?!彼麊≈曇舻?,“接下來就讓我們進入今晚的最后一出戲——” “東籬?!?/br> 突兀地,滿院的紅燈籠無風擺動了起來! 與數百個紅燈籠同時襲來的,還有大股大股的陰風。這股陰風卷起大片大片的風沙,直往人臉上撲。林槐下意識地伸出袖子, 擋了一下。 “呼——” 鬼哭般地尖嘯在他耳邊響起,與此同時升起的,還有大片的陰氣。 數十秒后,風聲停息。林槐也在此刻放下了手,睜開了雙眼。 他的瞳孔,在一瞬間便縮小了! 原本被裹尸袋坐得滿滿當當的座椅上,居然空無一人! 座椅上蒙著厚厚的灰塵,椅腳也結著碩大的蜘蛛網。懸掛在院落頂端的明亮的紅燈籠,也呈現出衰敗破舊的模樣。 黑衣的老者,也消失不見了。 “楚天舒?” 看著黑洞洞的戲臺,他不自覺地,便叫出了他的名字。 院落內很安靜,安靜到沒有一個人的聲音。慘白的月亮藏在烏云背后,他不確定地,向著戲臺走了過去。 戲臺像吃人的怪獸,咧開黑洞洞的嘴。 在它的嘴中,空無一人。 楚天舒、傅離曄,還有那六具被人殺死的活尸……全都不見了! 林槐:? 空氣里寂靜無聲,就連蟲鳴鳥叫都沒有。他遲疑著走上戲臺,蹲下身來。 “楚天舒?” 戲臺上殘留著被燒焦過的痕跡,和院落內的破敗,如出一轍。 “……剛才那陣陰風,是發生了傳送?現在我們是被打散,分別進到這部名為《東籬》的戲劇里了么?” 他不死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地面上的焦痕。這里是楚天舒所站過的地方,他的姿態,就好像楚天舒被吸入了臺上這漆黑的人影中似的。 “沒有他的氣息?!?/br> 他冷淡地做出了結論,從戲臺上站了起來。 烏云蔽月,院子里沒有什么光。他抬頭四顧,除了灰暗,便是院子中間的椅子。 “吱呀——” 木質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從院子西側傳來。林槐轉過頭去。 原本緊閉著的房屋被推開了門,露出黑洞洞的口腔。 他依稀記得,十幾分鐘前,畫皮正是從這個房子里走出來的。 卸妝房?服裝間?后臺? 他想著。 “既然你都打開房門歡迎我了?!弊谖枧_上的年輕人用食指敲了敲木質的地面,“那么我也不好意思不進去看看?!?/br> 他跳下舞臺,拍了拍手,向著那扇房門走去。 越靠近西邊的房屋,鼻尖所嗅到的陰氣便更重。陰氣中,混雜著灰塵,和木頭發霉的味道。 他沒有直接進門,而是沿著這片房屋,走了一圈。 “踏踏、踏踏……” 院子里沒有聲音,只有他的腳步聲。林槐最終,停在一扇窗戶前。 這扇窗戶,似乎是由紙糊上的。上面貼著幾張紅色的紙質窗花。 與此同時,一線月光也透過烏云,照了下來。 窗紙上映著他的影子。林槐緩慢地俯下身。 “呼……” 他對著窗戶紙,吹了一口氣。 他思考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在窗戶紙上捅了一個小洞。 并將自己的眼睛,對了上去。 如果室內此刻有人,那么林槐此刻的一系列cao作于他而言,都相當的厲鬼行為。從沙沙的腳步聲,到影子,到對著窗戶紙呼氣,到最終捅破窗戶紙…… 而且,他為了保證自己的視野清晰,還運用了厲鬼的能力,將自己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然而室內無人,因此,這一切都顯得相當地沒有情趣。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林槐在探看時對上一只同樣血紅色的眼,這個偷窺被發現的面對面的場景或許會顯得他有些尷尬。 室內的場景如林槐所料,的確是所有戲劇演員們準備的后臺。 在這座后臺里,擺放著銅鏡和梳妝臺?;瘖y用的油彩被放在梳妝臺上,演員們使用的戲服則被掛在架子上,道具則被隨意地堆在角落。 或許是由于多年未曾使用的原因,它們通通蒙上了一層灰,似乎正沉睡在歷史的夾縫中。 “沒有鬼物……沒有特別的東西……” 鮮紅的眼睛掃視著室內,一切事物,都是那樣的平常。 林槐微微蹙了眉,突然,他的眼里捕捉到一陣閃光。 這陣閃光是? 他順著閃光的方向看去,出現在他眼里的,是一面鏡子。 “這面鏡子應該有問題,”他自言自語道,“進去看看?!?/br> 耳畔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林槐迅速回過頭來。 他的身后依然是安靜的庭院,空無一人。 陰風吹過他腳下的幾片樹葉,剛才的聲音似乎是從這些樹葉上傳來的。 “原來如此啊?!彼?。 他抓了抓自己的后頸,向著房門走去。 月光再次從烏云后發生了一點泄露。 它照亮了庭院,照亮了被燒焦的戲臺,也照亮了林槐的背后,和…… 貼在他后背上的,鮮紅的窗花紙人! 那張紙人的邊緣被裁剪成女人的模樣,咧開了嘴角,伸展的手臂仿佛在抓撓,此刻正死死地貼在林槐的背后。 然而林槐卻對輕飄飄的它,毫無察覺! 他背著那張紙人,走進了昏暗的室內。剛一進去,他便被其中的灰塵嗆得咳嗽了幾聲。 蛛網、灰塵、地面上死去風干的小蟲……林槐看著這不干不凈的一幕,有些毛骨悚然。 “我最討厭這種骯臟的環境了?!彼チ俗プ约汉必Q的手臂。 如果楚天舒在這里,他還能借得到一個掃地機器人來用用……這樣想著,他跨過地上亂七八糟擺放著的面具、刀劍等道具,徑直地走向了那扇奇怪的化妝鏡。 路上,他在擺放著戲服的架子前停了停。 和地面上被隨意棄置的道具不同,這些戲服一件件被掛得非常有序整潔,其中可以顯示出其主人的獨特的匠心。然而由于時年過久,這些衣服上,也蒙了薄薄的灰。 他用纖細的手指,摸了摸其中一件白色的戲服。 “落了這么多灰可惜了?!彼S口說著,“挺漂亮的?!?/br> 說完這句話,他便放下了這片衣袖,向著盡頭的銅鏡信步而去。 和其余雜亂的梳妝臺不同,這座梳妝臺上的物品,被擺放得異常整齊。從桌面裝潢,到它獨特的地理位置,無不顯示出這座梳妝臺的主人的身份。 銅鏡里是灰蒙蒙的一片,其中大部分地方,都被灰塵所掩蓋。林槐猶疑地盯著鏡子上的灰塵,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用自己的手去擦。 在天人交戰了片刻后,他選擇先放棄思考,并坐到了椅子上。 “咦?” 梳妝臺前的凳子上,居然擺放著一本書。 他拿起這本書,出于解謎就必然需要閱讀的心理,開始閱讀。 這本冊子名為“夢齋筆錄”,似乎是由人手寫的一本詩集。 林槐對詩集沒有什么鑒賞力。唯一能看出來的,是這本詩集的主人似乎是個很郁郁不得志、又清高的書生。他似乎懷著遠大的志向,又痛恨官場上官官相護、唯親是舉的現狀,并抒發了自己鴻鵠之志不得實現的感慨。其中好幾首詩,還表達了他對某個人的愛慕與感激。 他一頁一頁地翻過去,在他的身后,那張深紅色的紙人依舊無聲地貼著,咧著嘴,似乎在無聲地笑和哭。 林槐翻至最后一頁,一封信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封信的字跡與詩集的字跡全然不同。信主似乎是在極為匆忙的情況下寫下它的,連筆畫中,都帶著驚慌失措。 “明夜子時,亂墳崗槐樹下見!清,帶我走!” 他閱讀這這封信,鏡子里,突兀的又有光一閃。 林槐猛地抬頭看向銅鏡,只見灰蒙蒙的鏡子中,他的身后,居然蹲著一個渾身血紅的女人! 在那一刻,他也終于意識到一件事—— 如此灰蒙蒙的鏡子,怎么會發出閃光? 在黑暗中發出閃光的到底是鏡子……還是某雙不為人知的、窺視著他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直感覺浸入式話劇這個模式很適合用來當無限流副本 之后可能會用浸入式話劇 酒店/公寓/游輪的模式設計一個時間線比較混亂的副本,快樂 有空可以收藏一下作者或者康康我的預收嘛感謝在2020-03-10 01:02:35~2020-03-10 23:14: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圓圓的煎蛋、墨爾本?布拉格、酒家有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愁紅樓 16瓶;云端正在下一個、物理層、玲瓏四犯 10瓶;圓圓的煎蛋、爍 5瓶;墨爾本?布拉格 2瓶;奈何、炸雞是什么味的我已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