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黑惡勢力登場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把昏昏欲睡的兩人嚇清醒了。 在混血男交出紙條后, 為首的白衣年輕人將它拿在手中展開, 仔細的看了看。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水?” 另一邊手持槍炮的男人也走過來, 湊在旁邊看了看。兩人耳語了幾句,白衣年輕人將紙條扔給手持槍炮的男人:“問問他們?!?/br> 說著,他蹲下身來,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盯向混血男。 看著混血男驚恐萬狀的模樣, 他想了想,認為既然這兩人算得上是自己的隊友,自己也需要對他們柔和一點。 ……首先,得讓他們搞清楚, 自己的一切行動都是出于對他們安全的著想。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 而且,適當的微笑,也可以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是他的第二個想法。 “接下來,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绷只本徛逦卣f著,“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奉勸你……” “咔?!?/br> 他的腳下,傳來了門檻被踩碎的聲音。 “老實交代?!蹦贻p人補充著,露出了一個獰笑,“清楚地給出每一個細節?!?/br> 混血男:……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超危險啊……他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寒氣,像是一個被土匪打劫的白面書生一樣,向后縮了縮。 “你還不走嗎?”林槐貼心地關懷他,“看你腳抖的, 站不住了吧?” 混血男:…… 他感到十足的恐怖,并跟著瑟瑟發抖的白領女一起進入室內。林槐看著他們配合的背影,露出了欣慰(陰冷)的笑容。 混血男:臥槽我背后寒氣直冒啊…… 看著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的隊友,楚天舒拍了一下林槐的肩膀:“瞧你把他們嚇的……” 林槐:“我很恐怖嗎?” 楚天舒在林槐茫然無知(蓄意而為)的笑容中,回復:“沒有,你很可愛?!?/br> 林槐:…… 嘖,為什么總感覺臉上有點發紅……他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臉。楚天舒又補充道:“不過,等一會兒你注意下對這兩個隊友的態度。他們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br> “?” “至少在他們昏迷前,要搞出所有的、他們知道的情報……然后,把鬼弄死……” 尖著耳朵的混血男,只聽見了楚天舒的只言片語。 昏迷前? 搞出所有的情報? 然后? 弄死? 結合兩人之前的做派,混血男突然有了一個很可怕的猜想。 楚天舒的一席話增長了林槐對于自己與隊友之間的交流的自信心。在過去,從不團隊合作的他要么把隊友處成了父子,要么把隊友處成了仇敵,要么把隊友處成了男友。而今天,面對這兩個驚恐萬狀的隊友,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和他們進行一場好好的交流,和他們共享資料,收獲友誼。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隨手將手里的槍扔到桌子上。女白領原本站在旁邊,在聽到槍和桌子間拍擊的聲音時,突然抱著頭,發著抖,并…… 蹲了下去。 林槐:? 他看向站在旁邊的混血男,并露出了“你們兩個是有什么問題.jpg”的表情。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在接觸到他疑惑的眼神后,混血男沉默了一瞬,居然也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緩緩地蹲了下去。 林槐:?? 楚天舒也在此刻進入了房間內。他關上了門,看著眼前令人困惑的一幕:“你對他們干什么了?” 林槐:“不知道,他們自己干的?!?/br> “……這兩個人?!被煅锌粗诮徽劦膬扇?,小聲道,“很有可能就是那種為了任務,不在乎隊友,甚至會為了獨享經驗而殺死隊友的強盜型任務者?!?/br> 女白領恐懼地看著他。 “我之前見過這樣的任務者?!彼瓌又齑?,迅速地說著,“只要能完成任務,獲得最大化的利益,他們什么都能干得出來。我就說明明是四個島,為什么偏偏有九個人……這兩個人里,肯定有一個人,是跟著另一個人進來的。他們是一對組合!” 楚天舒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正在竊竊私語的兩人,小聲問林槐:“他們在說我們什么?” “嗯?”林槐并未把心思放在兩人那邊,只聽見了他們最后一句話,“他們說我們是一個組合?!?/br> 楚天舒:? ………… “那我們怎么辦?”女白領帶著哭腔詢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被煅械难劾镩W過一絲冷靜的光,“好好配合他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兩個人還在竊竊私語,林槐有點不耐煩了。不過為了維持禮貌,他還是先笑了一下:“呵呵,你們話還挺多的?!?/br> 女白領:…… “就是不知道一會兒交代問題時,你們的話,還有沒有這么多了?!绷只睕Q定鼓勵一下他們之后的發言,“我很期待?!?/br> 女白領:…… 她看上去像是快要窒息了?;煅袆t冷靜地看向林槐:“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br> 林槐很高興:“那感情好,你配合,我們也好完事兒?!?/br> 混血男:…… “這個紙條上的話,是什么意思?”楚天舒拿著紙條蹲了過去,“這幾天你們遭遇了什么?為什么精神狀態這么差?” 他態度很真誠,這讓混血男再度困惑了一把。 “這一切……”他緩緩地說,“都要從三天前說起?!?/br> 混血男將三天內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三天前,他們乘坐小船,來到蘭莊。同林楚二人一樣,他們亦是以送嫁轎夫的身份入住了這座小院。小廝告訴他們,他們需要在七天后,將獨居在幽蘭院中的新娘抬上山,將她嫁給守護蘭島的山神。 蘭島四季多雨,向山神祈求第二年的風平浪靜,似乎是他們慣有的一個儀式?;煅醒杆俦阋庾R到,這幅“蘭”畫應該與這個祭祀有關。 幽蘭院有重重的小廝把守。白領女曾試圖去套話,卻從他們的手上看到了發霉的尸斑——這些小廝,都是倀鬼! 因此,在第一天,他們只是打著參觀的名義,在蘭莊上下找了個遍。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別說畫了,整個蘭莊里,居然連一張紙都沒有! “沒有紙?” “是的,整個蘭莊上下,沒有一張紙……宣紙,草紙,衛生紙,一張紙都沒有!” 混血男頓了頓:“這是我們在第二天發現的結果,然而在第一天晚上,那場意外,就已經發生了?!?/br> “什么意外?” “……我們去了山神廟?!迸最I支支吾吾道,“他們越是說不能去,我們越是覺得那里有問題。所以,我們晚上……到了那邊去,在湖邊,我不小心踩到石頭,差點摔進了水里。他救了我,我們的衣服都被湖水打濕了,在那之后……” “我們就開始,做一個夢?!被煅械?。 “夢里,我們似乎坐在一個轎子里,被人帶到湖邊。轎子一顛一顛的,我們的身體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綁了起來,沒辦法動彈?!?/br> “在那之后,我們到達了湖邊。無論向哪個方向走,那片湖水都會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因此,我走向了那片湖水,并向里面看去……” 混血男的聲線發生了顫抖:“然后,我在那片湖水里看見了,掙扎著的……” “我的meimei!” “她在湖水里掙扎著,哭泣著,我原本以為她只是女鬼的化身,對,她只是女鬼的化身……”混血男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陽xue,“可她卻說出了只有我們兩人之間知道的事,她還說出了……那句話?!?/br> “什么話?” “我的meimei死在一場游戲中,她在一個房間里死去,而我被關在遙遠的另一個房間里。她落進了……裝滿強酸的……浴缸?!彼従彽卣f著,“她最后,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說……” “哥哥,我好疼?!被煅械难凵耖_始渙散了,“我看到我大腿里的骨頭了,我好疼……我現在不痛了,我終于不痛了?!?/br> 在他說出這句話后,所有人都靜了。 他們都明白了,這個原本看起來很冷靜且熟練的混血男,會義無反顧地跳入陷阱的原因。 即使心知這一切都是幻覺,然而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面對著自己此生最大最可悲的遺憾時,能夠無動于衷。 與其說他是落入了厲鬼的陷阱,倒不如說,他透過這片湖水,想要抓住的是自己…… 最無能為力,最痛苦的遺憾。 “我在湖水里,也看到了我最重要的人?!迸最I說,“我在湖水里看見的,是我的男友。三年前他借口下樓買早餐,其實卻是偷偷地去對面花店取訂好的玫瑰……他原本是想要向我求婚、給我一個驚喜的??墒窃谒貋頃r……一輛超載的大貨車開過……” 女白領捂住了自己的臉。 室內久久,沒有人聲。 好半天,林槐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種蠱惑人心的手段……”他看著自己蒼白的右手,“真是下作?!?/br> “下作?!彼貜土诉@個詞,“太下作了。玩弄他人的人心,來獲得自己想要的結果,這種事……” 楚天舒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背脊。 “在那個夢里,我們都向湖水里伸出了手,去救我們所重視的人?!被煅性俅位謴土死潇o的語氣,“然后我們就被詛咒纏上了?!?/br> “第一天,我們是被水嗆醒的。我們明明睡在干燥的床榻上,醒來,卻像是被水淹沒般的窒息。然而在我們醒來半個小時后,所有的水,都消失了?!?/br> “在這之后,我們只要睡著,就會被水淹沒。只要睡著,我們就會到達湖邊。那個白衣的女人,就在湖邊等我們。之前在山神廟時,我們也看見過那個女人一閃而過的背影。然后,她會把我們拉下水,我們無法反抗。除非有外力將我們叫醒,只要睡覺,我們就會在夢中被淹死?!?/br> 混血男說著,再次道:“我們調查過那個白衣女人,最后,我們得到了她的身世?!?/br> “她是蘭莊莊主的meimei,蘭湘。十年前,連年大雨,被送去‘嫁’給了山神,投湖。在那之后,每年,莊子里都會送一個新娘過去,以保蘭莊平安?!?/br> “蘭莊莊主?” 林槐和楚天舒對視一眼,聯系到梅莊莊主的下場,他們同時想到了一件事。 在梅莊中,他們最后所得到的那幅畫,也并不在紙上,而是在屏風上。那是一幅以梅影的仇敵——她的丈夫的血rou繪成的,復仇之畫。 既然如此,蘭莊莊主的meimei,蘭湘,自然就是本次事件中的線索厲鬼了。而她的憤怒與仇恨,自然也應該與她狠心的哥哥息息相關。 梅莊中的“梅”畫是由二人手繪而成,而蘭莊中的“蘭”畫,也大抵如此,需要玩家自己繪制。楚天舒立時道:“蘭莊的莊主在哪里?” “蘭莊沒有莊主?!?/br> 混血男答道。 “三年前,在將自己meimei送給山神七年后,蘭莊莊主上吊自殺了?!彼?,“他在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下令燒毀了蘭莊中所有紙張,他的尸體……也消失了?!?/br> “那么現在又是誰負責管事?又是誰命令小廝們將新的女子帶到湖邊……?” 混血男停了停。 “是蘭湘?!?/br>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林楚二人自然會在湖水里看到……?? 今晚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