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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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們去哪?”南司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染就知道對方按耐不住,這過了臨都城,見小耗子一人背著這么一大袋東西太過招搖,白染想著便咬著牙雇了一輛牛車,四處透風,真真是爽快至極。那幾文銀子可是她全部的家當。 “對啊,公子,你們這是去哪里?”駕牛車的是一個老漢,生性爽朗,待人周到。 雖然一路上白染覺得這人話太多,但也沒有厭惡之色,沖著對方擺一張臭臉也不是。哼!早知道就不先給他錢來,看他怎么笑得出來? “去驪山書院?!卑兹鞠胫纱嘁膊毁u關子了,省的這小耗子多想。 不過聽說這驪山書院今年招生,里面的學生非富即貴不說,最不及也是出生普通但才華出眾的學子。而且這招生的條件特別苛刻,不僅學識上要出色,連為人修身上也是一門重要的入學測試。一旦一處不合格,不管你家世如何顯赫也進不了書院半分。 這驪山書院有百年的歷史,其歷史淵源追溯到大成開國始帝,乃始帝之師白苼,聲名遠揚,才華冠世,滿腹經綸。跟隨著始帝南征北戰,出謀劃策,等到大成國安穩,已經年近五十的白苼向始帝告老還鄉??v然始帝有千般不舍,看著體弱多病,積勞成疾的帝師也只能割舍這份恩義。 白苼回到故土驪山之后,從此頤養天年,不問世事,采菊東籬,日子過得瀟灑快活,病倒是好了一大半。 此時不少才子慕名而來,真心求學,白苼也是樂于施教之人,只要誠心學之,他都傾囊相授。最重要的不是他學識淵博,而是他在其他夫子單單教授學問之時,更注重的是品德,為人處世之道,為臣為官之道。等他百年之后,桃李滿天下,出了不少為國為民的百姓父母官。 始帝感懷帝師之恩德,便在白苼往生之地驪山創辦了聞名天下的驪山書院,以繼帝師之仁德。 而如今的驪山書院的山長便是承帝師的第四代門生凡賢。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白帝師倒是個風流人物,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后世子孫?”白染倒是不知驪山書院有如此的淵源,聽著這白苼確實是讓人尊重的,只是她也姓白,說不定是本家?她心中好笑,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并未放在心上。 她可是被老頭子從亂葬崗里撿回去的,她腦海中還殘留著一些模糊的記憶呢。她一個無父無母之人,只不過是被人冠了“白”姓,也癡心妄想起來? 老漢搖搖頭,這他倒是不知。 白染便顯得有些無聊,無意間見南司若有所思的樣子,便來了興致,“小子,你在想什么?” “公子是去讀書?”驪山書院可是天下學子擠破頭都想進去的地方,而白染看起來身世不簡單,有此想法也是無可厚非。 “就我?”白染不屑,自己十歲就能把整間書庫里的書全部讀完,十三歲就能倒背如流,十五歲及笄就把整座山攪得雞飛狗跳,十七歲就從防盜嚴密的師兄們的房間來去自如。 你說?天下還有可教她之人?不是給她整瘋就是給她嚇跑。 見對方否認,南司實在疑惑對方去驪山書院還有其他目的不成? “今年不僅招學生,還要招夫子,我自然去看看這里的夫子到底有何種水平?”那傲慢自大的樣子若是話出自他人之口顯得張揚自大,但卻從這個絕色少年口中,卻有一股意氣風發的朝氣,讓人忍不住吸引。 難道他們是注重外貌之人? 南司與老漢所想出奇的一致。 到驪山的官道塵土飛揚,尤其是沿途的馬車絡繹不絕,這牛車的行程自然慢,都快趕上螞蟻爬了。 “大叔,你是不是虧待了老牛?你看它走三步歇一歇,趕到鎮上那得到明天了吧?”白染被牛的慢性子給磨得一點耐心都沒了。還不如讓小耗子背著走呢。 老漢拉著牛繩,并未坐在車上。對于他來說,這??墒撬男∽孀?,得好好伺候著,尋常人做不得。 老漢一臉慈祥地摸著牛背,笑著道:“這是一頭老牛了,年輕的時候我還騎著,如今老了能不坐就不坐。我見公子們人好,身子輕,想著老家伙也是個硬氣的,我一問它就同意了?!?/br> 白染一臉懷疑道:“難道這牛還成精了不成?” 老漢哈哈大笑,“成不成精我倒是不知,只是我們就剩下它是最值錢的東西。去年征稅,他們硬要把老家伙拖了去抵稅,你們說怎么的?” 白染仔細打量著老漢,見對方面容蒼老,雖然性子開朗,但笑容中卻夾著一絲苦澀,尤其是現在讓人有種凝重之感。 “怎么的?”南司默默開口道。 “唉!”老漢嘆了口氣,“我那可憐的孫子硬是跟他們搶,不讓他們帶走??墒且粋€四歲的小娃娃有多大的力氣?幾個壯漢子每人一腳就讓我孫子倒地不起,從此再也沒站起來。后來他娘跟著去了,前年大旱餓死了,如今就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br> 白染心情沉重,“那牛他們沒帶走?” 此時老漢的哀傷一掃而盡溫和地看著老牛,沖著白染道:“本來我也想著跟著一起去了,九泉之下一家人也好團聚,可是有一天老?;貋砹?,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br> 白染原本想說你確定是同一頭牛?但卻未說出口,是不是有什么關系?有了希望,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也許老漢并不是真的想活下去,而是他的家人是因為一頭牛而家破人亡的,如今?;貋砹?,未必不是他想好好守著一家人,還如以前一般。 死者長已矣,可活著的人更艱難。 “小子,若是你你會怎么做?” 南司沒想到對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對上對方那雙明澈的眼眸,他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 “民安則天下安,若為君子為臣定當以百姓為首?!蹦纤倦m然年幼,當從小被當做質子,每天過著心驚膽戰,食不果腹的磨難,也看過不少世間的疾苦,心中早已麻木,變得自私狡詐,但也逃不開人的七情六欲。以往他未多想,如今卻是他的真實感受。 誰知白染冷哼一聲,“都是些道貌岸然的東西。哪一個開國之君不是這樣仁義仁德,可是百年之后百姓又過著什么日子?要我說就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白染一番浩浩蕩蕩的氣勢還未站穩,忽然從拐角出竄出一輛豪華的馬車,速度如疾風暴雨般差點讓他們翻車。 “我呸!”白染面色鐵青地吐了幾口塵土,沖著馬車大吼一聲,“怎么駕車的?眼睛不長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