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迷茫
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我問道。 寧少商搖了搖頭,說道:“故事我聽說過,但是解決這個弊病的辦法,我卻從未聽說?!?/br> 這么一來,這件事就變得麻煩了。 我看不到張天揚,也就是說只要他不跟我正面對持,想做什么都完全沒有問題。 寧少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聽說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所以別這么沮喪?!?/br> “可是我還是沒辦法解決事情的根本?!蔽覈@著氣,回想這半年,雖然確實有進步,但真正的手段也就是依靠天眼和寒塵,說多一些不過還有寧家的符罷了。 若是我沒有這雙眼睛,能夠看到那些東西,那我還能做什么? 這一天,我都沒有去殯儀館,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動力。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但是再怎么拼命的去哭死,也沒能找到一個真正合適的解決辦法。 這本來只是一場對我能力的試練,但現在看來,我的試練卻被我的一時心急給毀掉了。 林朽不在家,雙兒還是需要陪在曉曉身邊。 家里只有我一個人,四周的一切都很安靜,安靜得讓我只能覺得更加的心慌。 “你還好嗎?”門外突然傳來了問候聲。 讓我沒想到的,那個聲音竟然是張寧的。 我想了想,還是把門打開了。 “雙兒打電話給我,說你的狀態不是很好?!彼f道。 雙兒打電話給張寧?這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進來吧?!蔽艺泻魪垖庍M來。 她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我在床上坐下,低著頭不去看她。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的的心還是無法從陰影里爬出來。 “事情我都聽說了?!睆垖幷f道。 “嗯?!蔽译S意的應了一聲,并不想多說話。 張寧也沒有再說什么。 我們就這么平靜的坐了很久,到底有多久都算不清楚了。 我只記得外面吹起了風,每當到夜很深的時候,外面都會吹風。 張寧站了起來,我本以為她是要走了,可沒想到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沒有出去,而是把門關了起來。 之后,她走到我面前,在我邊上坐下,然后把我的頭搬過去,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還記不記得在a城的那些日子?” 我點頭,但沒說話。 “那時候你什么都不懂,每天生活在危險之中?!彼终f道。 這次,我沒有點頭,腦海里不斷的閃過那些畫面。 有張寧,有陳齊,有寧少商,還有現在不知道在何處的王林。 她不知為什么笑了起來。 “那樣的環境,你都活下來了,還活到了今天,做了這么多事。怎么到了現在,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她問道。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我問我自己:“是呀,我怎么就突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為什么就頹廢了下來?” 張寧繼續說道:“那時候教你那些東西的時候,你學不會,但是你會努力的去學,那么現在好像也應該可以?!?/br> 我抬起頭來看了眼她的臉,她在笑,笑得很暖心。 她好像提醒了我一件事情,也許,我可以學著不要太過依賴我的天眼。 很多人都沒有天眼,但是他們都已經成為了大師。 比如林朽,比如寧天。 包括現在就在我身邊的張寧,她也并沒有天眼。 “睡吧,不早了?!睆垖帉⑽野吹乖诖采?,幫我把鞋子脫了,然后脫掉了自己的鞋也爬上了床來。 她將我攔在懷里,像撫摸一個傷心的小孩般撫摸著我的頭發。 這一刻,我覺得無比的安心。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她的手劃著我頭發的感覺。 漸漸的,我便這么沉入了夢鄉。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里來的時候,我醒了。 那些昨夜伴隨著我的那些情緒,也鬼神莫測的蕩然無存,我似乎已經想通了。 張寧靠在我的肩膀上,安靜的睡著。 我沒去打擾她,就這么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時間好像回到了在八寶山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張寧也是這么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的。 當時我很害怕,很害怕姑娘醒來以后狠狠的揍我一頓,想到那些事情,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張寧醒了。 我驚了驚,但沒有立刻跳起來。 “我就說了一句話,你就被嚇到了,真沒出息?!彼€是以前的那個她,說話的感覺一點都沒變。 “好久不見?!蔽也恢涝趺茨X海里突然便想起了這么一個詞,然后便自然的說了出來。 張寧愣了愣,然后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難得起這么早?!闭f著她穿上鞋子下了床,“你再不去,你女朋友該擔心了?!?/br> 他這么一提,我立刻想起了還在殯儀館陪著曉曉的雙兒,心里莫名又生出了罪惡感。 張寧回頭瞧了我一眼,說道:“不用等我?!?/br> 我無奈的笑了笑,張寧可真的是很能隨意,這里明明不是自己家,卻生生當成了自己家。 對這個姑娘,我很放心,所以我起來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獨自出了門。 殯儀館里今天陣仗很大,因為是張天揚出殯的日子。 我到的時候,送葬的隊伍正敲鑼打鼓往外走著。 曉曉抱著張天揚的灰色照片走在前頭,雙兒陪在她身邊,跟著的是抱著骨灰盒的張德山。 張德山的妻子沒來,估計是考慮到還有其他幾個人的后事的關系。 “張叔叔?!蔽页瘡埖律酱蛄藗€招呼。 雙兒靠過來,神色怪異的問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嗎?” 我一愣,雙兒這么一問,我的心便虛了下來。 “還好?!蔽艺f道,稍微低下了些頭。 雙兒點頭,挽住我的手,說道:“那就好?!?/br> 殯儀館后面的山頭,就是墓地。 一頭頭沒有人高的墓碑立在那里,看上去很冰涼。 山澗的風再這個地方也不會覺得清爽,仿若是沉睡在這里的人好久沒有見到生人了,在歡迎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