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惡鬼
我回過身找到雙兒,將她拉住,等大部分人都離開了,才讓她跟著出去。 “給你爸打電話?!蔽艺f完,便朝銀幕下方走去。 電影院里現在只剩下我和那個姑娘,還有地上躺著的那個男人。那些鬼魂,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們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所以我并沒有多么驚訝。 “你沒事吧?”我安慰著女孩。 可女孩似乎根本聽不進去。 我沒有再去顧及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個男人的脈搏。 這個人已經死了,死在一只惡鬼的手中。 我不明白那只惡鬼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但我很清楚,如果不能將眼前這個人的靈魂度化,那么這家電影院里將會出現第二個惡鬼。 “你干什么?”女孩一巴掌將我的手推開,惡狠狠的看著我。 “他已經死了?!蔽抑荒苓@么說,而事實也是如此。 “不,不可能!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么會突然就死掉?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走開?!迸⒊錆M了敵意。 我沒辦法跟她做出詳細的解釋,而我的解釋或許也根本起不到作用。 南華市的人雖信奉鬼神,但那也僅限于大多數內心有敬畏的人和那些老人。 在年輕人的眼中,那些都只是迷信而已。 我很急,因為這件事情刻不容緩,可是我卻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因為這個姑娘現在幾乎幾乎還處于奔潰的狀態,油鹽不進。 便在這時,雙兒出現在了我們之間。 她說道:“這位小姐,我是醫生,麻煩您讓我看看?!?/br> 說著,她取出一張證件,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總之我很肯定那是假的。 女孩的情緒終于有了些好轉,但依然有些急躁。 她抓著雙兒的手,懇求道:“醫生,麻煩你救救他,我們的婚禮都還沒來得及舉行,他一定要好好的?!?/br> 我看到她的眼角上的淚水像泄洪一般涌出,洗掉了她的妝容,弄花了她的臉。 一個女人不管何時何地都會把愛美放在首位,現在我面前這個女孩的狀態幾乎已經忘卻了身邊的任何其他事情。 那到底該是一種什么樣的痛苦和焦急?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滿帶希望的懇求,卻根本都不會知道結果其實早已經注定。 雙兒嘆了口氣,說道:“小姐,您現在的狀態并不適合在這里,會影響到我的工作,如果可以請您到門外稍等片刻?!?/br> 雙兒的醫生身份就是一道令牌,女孩現在是死死的認定了這張令牌,所以雙兒說什么她都會言聽計從。 雖然表現得不放心,不舍得,但最終她還是離開了影廳。 “可憐的女孩?!彪p兒搖頭哀嘆了一聲,“該你謝謝我了?!?/br> “謝謝?!蔽倚Φ?,然后把地上的尸體抬了起來,往后門方向走去,“我們得快一些,一會兒真的醫生來了,可就麻煩了?!?/br> 雙兒跟著進了后門,把門帶上,說道:“放心,醫生不會這么快到的?!?/br> 看樣子好像一切都已經被雙兒計劃好了,她是怎么計劃的我現在還沒時間去細細研究,我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我覺得你可以做我們的軍師?!蔽艺f道,然后將一張紙符貼到了尸體的額頭上,盤膝坐下。 雙兒沒有給過多的反應,她不聲不響的站在旁邊,我想應該是在替我把風。 我再睜開眼的時候,一道柔和的白光照在了尸體的身上。 一縷黑色的絲線慢慢飄了起來,漂浮在半空中。 那一絲黑線掙扎著,顯得很痛苦的模樣,但我不會同情。 如果這時候對那東西有絲毫的同情,那么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看著那絲黑線離地上的男人越來越遠,我的心就越來越能放松。 可是正當我要出手滅到那根黑線的時候,前方一個眼睛通紅的影子走了過來。 我看得很清楚,他在笑,手里拿著利器,就是害死面前這個男人的那只惡鬼。 他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雙兒,然后笑了笑。 他在朝雙兒走去,他的目標并不是我,他想對雙兒下手。 眼看著大功將成,可偏偏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很氣憤,心里堵得慌,也急得慌。 如果我現在放棄,那注定又將多一個惡鬼,若是我不放棄,繼續下去,那雙兒就會遭遇為難。 看著惡鬼離雙兒越來越近,但雙兒卻毫不知情,我更是慌亂起來。 而那絲黑線似乎也找到了空隙,竟然往回縮了幾分。 我努力的控制著不讓它繼續下墜,但終究還是被影響到了心神。 既然心神已亂,看來夜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抬腳跳起,一步跨過去擋在雙兒面前,取出寒塵往前一點。 那惡鬼身子顫,驚叫著往后縮了回去,然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因為施術到半而止,我必定是會受到影響的。 用寒塵點完這一下,我立刻覺得身體似乎被什么東西掏了一遍,空乏無力之下我雙腳沒能站穩便順勢軟了下去。 雙兒趕緊將我扶住,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眼睛不忘看向旁邊的尸體。 “我們得走了?!蔽艺f著,勉強站起來將尸體抗起,重新送回了影廳。 再之后我帶著雙兒躲了起來。 沒多久,有人進入了影廳,是真正的醫生,還有警察。 “完了?!彪p兒突然喊道。 “怎么了?”我問。 “你肯定在他身上留了指紋?!彪p兒懊惱的皺起眉頭,“怎么就偏偏忘了這個?!?/br> 我笑了笑,把她攬住,說道:“沒關系,這不怪你?!?/br> 說著,我再次看向了影廳中央。 影廳的燈被打開了,醫生查看了一番過后搖了搖頭,再然后警察拉起了警戒線。 那個女孩,像是完全呆住了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會兒,她突然像一攤軟泥一樣癱了下去,嘶聲裂肺的大哭了起來。 看著她,我的心也會跟著疼起來,為她感到悲哀,更為沒能讓她剛剛死掉的另一半超度而感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