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密閉
地下室雖然是個密閉空間,但似乎空氣的流通做得挺好,住在這里并不會覺得不舒服。夜里睡覺也不會有悶熱的感覺。 按照慣例,陳齊依舊是起得最早的那一個,敲我門的時候我還在夢里游蕩。 陳齊像個無所不能的超人似的,而且很會照顧人,荒郊野嶺里沒地方去買早餐,他能自己做出來。 等我收拾完的時候,大廳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四人份的早點。 張寧和王林還沒出來,我和陳齊也不急著先填肚子就出了密室。 山里的空氣很好,清爽宜人比在城里舒服得多,處處都能聞到花草雨露的清香。 “你現在的身體,恐怕連一個高中生都不如?!标慅R說著,在我背上連續拍了幾下。 用到的力道不會傷到我,但也會讓我有些承受不住。 我無辜道:“那也沒辦法,生活嘛,生下來就得想著怎么活下去。到了這個時候誰不是天天想著怎么才能賺錢養家?!?/br> 陳齊反駁道:“都是借口,給懶惰找一個理由罷了?!?/br> 也許是因為警察身份的關系,陳齊說起話來總會讓人感覺到一種正氣凜然的味道,很讓人能信服,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他。 我拿出干勁,歪歪扭扭的活動著脛骨,問道:“從哪里開始?” 陳齊看著遠處沉思了會兒,說道:“這樣吧,我帶著你跑,先跑個幾公里下來再說?!?/br> “那是幾公里?”陳齊的話,我剛剛升起來的熱情瞬間被滅掉了幾分。 這一來就這么大的量,哪里是我能承受得了的。 陳齊指著a城的方向,說道:“跟著路跑,跑到哪里我說了算?!?/br> 他壓根沒打算要征求我的同意,說完就邁開了腳步,見我沒有跟上,嚴厲說道:“愣什么呢?跟上!”著實有一副當師傅的樣子。 說是跑個幾公里,但從茅屋到八寶山下的距離也不過一兩公里而已,來回算下來其實也算不上多。 我心底盤算著這路程倒是也覺得輕松了許多,哪成想陳齊跑到一半竟直接帶著我往山里跑去,愣生生的繞著那片墳墓區跑了一大圈,回到茅屋的時候我的腿已經不是我的了。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一句話說不出來,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也不管會不會弄臟衣服,反正身上的汗水早就把它們浸透了。 陳齊也是滿頭大汗,不過看起來一點都沒有疲累的那股勁。 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根木棍,在我面前敲了兩下,說道:“起來!俯臥撐!”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但看著依舊神采奕奕的陳齊,突然又不想服輸,暗自給自己打了打氣,問道:“多少個?” 陳齊想了想,說道:“做太多也沒什么好處,這樣來個簡單的,連續50個不許停?!?/br> “5……50個?”我有點懷疑我的耳朵,陳齊對簡單這個詞的理解到底是什么樣的?50個連續的廢掉的恐怕不止是我的腳,還有我的手。 “有意見?”陳齊嚴肅問道 我搖頭,答道:“沒意見?!?/br> 說完提起干勁就低俯臥開始坐了起來。 最后只做了30幾個就再做不下去了。 陳齊看著我只說了一句話:“體力太差?!敝缶妥哌M了茅屋,估計也是考慮到了我應該沒辦法繼續下去了,也可能是餓了。 我努力的想要站起來,但哪里還使得上力氣,干脆就靠著茅屋邊上坐了下來。 陳秋云的墓碑就在旁邊不遠的地方,碑文雕刻得很細致,有精心打磨過的痕跡,后面的墳頭也不隨意,都是用一塊塊整齊的石塊堆砌而來的,想必為這個陳秋云立碑設墓的人應該對他有著并不淺的感情。 “怎么?耍孤僻?”張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過頭看見她正端著一個盛滿了食物的碗和一杯水往我這里走來。 我無精打采的癱靠在墻邊,完全沒有要動上一動的心思,連張合嘴唇說話的動力都沒有。 張寧在我旁邊坐下,把碗遞到我面前,說道:“吃點東西就好了?!?/br>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碗,盤著腿把碗放在膝蓋上,一雙手顫抖得是連碗都拿不穩了。 “你怎么上來了?”我問道,邊問邊吃。 張寧的眼睛一直望著陳秋云的墓碑,說道:“聽陳齊說你動不了了,上來看看?!?/br> “是來看笑話的?!蔽艺f道,也沒真的當回事。 張寧倒是坦率,竟然真的用力的點起了頭,笑道:“看來還能活?!?/br> 我一口食下去差點沒噎死自己,咳嗽了兩聲把碗還了回去,賭氣道:“不吃了?!?/br> 張寧沒有勸說,接過碗放到一邊,然后把水杯放在了我面前,之后從衣兜里取出一個小瓶子,說道:“這東西,每天起來吃上一顆,瓶子里剛好十八顆,全部吃完?!?/br> 我接過瓶子打開來聞了聞,并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這是什么?”我問道。 張寧答道:“藥?!?/br> “治什么的?”我又問道。 張寧又答:“治腎虧?!?/br> 我啪一下把瓶子重新塞好丟給張寧,不悅道:“你才腎虧!” 張寧噗呲一笑,說道:“好了,別鬧了。這藥是給你解毒的?!?/br> “解毒?解什么毒?”我一說完,就想起了昨天張寧口中說的那個什么地血氣,又補充了一句:“你是說那個地血氣有毒?” 張寧點了點頭,說道:“只不過不是有毒,是本身就是毒,陰毒,至寒至邪無比,一般人染上輕易不能活命,你應該是個例外?!?/br> 聽張寧這么說,我心里好受了許多,真的是怕這尸毒才解又中別的什么毒,想想都覺得我這人霉運當頭禍不單行。 “只不過你雖然能活,但地血氣能不能解得看造化。我給你的不是解藥,是緩藥?!睆垖幱终f道。 我心里又緊張了起來,問道:“緩藥是什么?” 張寧無奈的搖著頭,說道:“就是緩和毒素的藥?!?/br> “那怎么樣才能徹底的解掉?”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