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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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麥可汗王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青王原以為他會發難,沒想到片刻后,他竟忍了下來,順著祭國師的話道:“王爺,并非我要反悔,而是呼浩素來言行如一,并無逾矩,若是只因為這樣,便砍了他的頭……這……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正好青王妃也沒有出事,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沒有出事?”青王重復了一遍這四個字?!叭舴潜就跫皶r抓住那支箭,此刻本王的愛妻早已命喪黃泉了!這就是汗王口中說的沒有出事?!”言談之中,顯然早已怒極。 麥可汗王也知道自己這樣說的確是有些強詞奪理,他下意識望了祭國師一眼,正要再說話,祭國師卻道:“王爺不妨說一說,到底要如何,才肯放呼浩一條生路呢?”他緩慢而優雅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先前的下跪并沒有令他顏面掃地。 青王道:“你替他死?!?/br> “大膽!休得對國師大人無禮!”人群中有人這樣叫囂,青王隨手拈起地上一枚石子投了過去,只聽一聲慘叫,便有一人捂著嘴巴滿地打滾,指縫里鮮血淋漓。 很明顯,青王動怒了。 “恕在下做不到?!奔绹鴰煈B度十分平和,迄今為止,賀蓮房唯一見過他有情緒起伏,就是在蛾姑來驛站求見他們的時候,祭國師前來帶她回去,那個時候的祭國師,才有一點點人類才有的情感,其他時間,都完美的像個假人。蛾姑不過是個奴婢,年紀也比他大了那么多,為何這祭國師卻會對蛾姑那樣另眼相看呢? 若想打敗祭國師,是不是必須從蛾姑身上找缺口?因為就目前的情勢而言,祭國師明顯是他們除掉聶家人的最大敵人。 也不知這聶家人都是積了什么德,無論是大頌還是大元,都如此被看重。 “既然國師大人開口求情,若是不給國師大人這個面子,本宮覺得,怕是有些說不過去的?!辟R蓮房終于在千呼萬喚中走出來做了這個“好人”——當然,只是大元人以為的好人?!安贿^,本宮確實被嚇到了,而且,呼浩大人想要命人刺殺本宮,無論事出何因,都是無可饒恕之大罪,然國師大人一再下跪求情,我家王爺亦是心底仁厚之人,若是不答應,也著實是有些不妥當?!?/br> 她話里話外都透露著這個意思:是你下跪求我們,態度放的非常低,我們才勉為其難答應的,并且這是我們給你面子,這個人情,你是欠下了。 面具下的臉皮抽動了幾下,卻無人看見。祭國師道:“這是自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打一百個板子吧,若是能活下去,便是他命不該絕,若是死了,便合該給青王妃賠罪?!闭f罷,拂袖而去。 他這態度……賀蓮房玩味不已地看著祭國師的背影,總覺得此人十分隨意,根本不把麥可汗王放在眼里,而從周遭所有人的表現來看,他們也都習以為常了,也就說明,祭國師這樣,并非一天兩天。這大元國之行,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不知道還有多少有趣的秘密等著她去挖掘? 呼浩從頭至尾一言不發,自打事情敗露,他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沒想到國師大人竟然紆尊降貴前來替他求情,甚至因此,跟青王以及賀蓮房下跪!這是何等的屈辱!以他的尊貴身份,自己這是惹了多大的麻煩! 所以他決定了,即便是死,也決不辱沒國師大人的名聲! 卻沒想到賀蓮房竟然松口了!呼浩感到很不可思議,因為在他心目中,賀蓮房真不是這樣善良可人的女子。這世上,哪個女子能“善良”到這個地步,憑其一人之力,便毀了整個聶家?此女心思歹毒至極,如今答應饒自己一命,定然是別有所圖??傊?,若賀蓮房也算善良,那這世上便沒有壞女子了! 因此,板子落下來的時候,呼浩從頭至尾都死咬著牙,硬是硬氣的不肯吭一聲。動手的是青王的侍衛,他們下手自然一個比一個狠。每人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對于聶家人的臉,他們自然記得無比清楚,即便聶楚化成灰,他們也認得出來!所以下手的時候自然往死里下,聶楚自然堅持不過,在第九十下的時候,已經皮開rou綻血rou模糊,整個人都疼暈了過去。 一百板子過后,已是進氣兒多出氣兒少了。 麥可汗王連忙命人將呼浩抬下去,而后討好地往下青王,笑道:“王爺莫要生氣,此番罰也罰了,還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與呼浩一般見識了?!闭f完,看向賀蓮房,忙不迭地賠罪:“方才國師言語之中有不當之處,還請王妃莫要見怪?!?/br> 青王壓根不理會麥可汗王,賀蓮房卻還算給面子,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br> 于是這場鬧劇終于至此落幕,不少大元人覺得,這大頌人興許真的不是看起來那樣柔弱。你瞧,方才那抽骨之事,便是個纖細的大頌女子面不改色的做的,若你說那女子是奴婢,膽子大,倒也勉強說得過去,然而青王妃呢?那可是正宗的大家閨秀,金枝玉葉!可人家也從頭到尾都沒流露出怯色呀!再加上先前那場戰役,大元輸的可謂是極其慘烈,他們竟輸給了一直都看不起的人!這是何等的恥辱呀! 聶楚被抬回府中后,請來的大夫都說無能為力,最后還是聶靖親自為其診治的。因為自幼跟隨鴻上大師,所以除了身體不好不宜練武之外,聶靖幾乎是樣樣精通,一手生死人醫白骨的醫術更是不下于陳太醫,所以,在他的妙手回春下,聶楚這條命,自然是撿回來了——也虧得有他,若是換做其他大夫,聶楚絕對是死定了。不過為了救聶楚,他可是浪費了不少珍貴的丹藥呢! 待到聶楚睜開眼睛,聶靖笑笑道:“三哥,你可是又欠我一條命呀!” 聶楚咧了咧嘴角,說:“先欠著,日后還給你?!?/br> 聶靖笑:“那是最好?!蹦阕詈糜肋h記得這句話。 聶楚隨即咬牙切齒:“賀蓮房那個賤人!” 聞言,聶靖眼睛一瞇,伸手在聶楚的傷口上輕輕戳了一下,聶楚痛得大叫:“你就不能輕一些嗎?!” “不好意思?!甭櫨肝⑿?,“一聽到你詆毀我心儀的女子,就不由自主地下重手了?!?/br> 聶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險些死了,就是拜她所賜,你、你竟還對她——”說著,被嗆到,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這一咳嗽,帶動了疼痛的傷口,瞬間,聶楚疼的齜牙咧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聶靖突然覺得聶楚還是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時候比較討人喜歡?!拔遗c她之間的事情,你不要管,更不要插手。若是日后你再敢對她出手,可莫要怪我不講兄弟情面?!彪m然他也從來沒講過。之所以讓幾個兄弟活到今天,不過是為了好玩而已。 聽了這話,聶楚覺得那傷痛瞬間翻了幾百倍,他憤怒地道:“你竟還說這樣的混賬話!那賀蓮房若是死了,你就不會這樣鬼迷心竅了!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 聶靖聽煩了:“若是誰傷了她,我便叫那人抵命,即便是你也不例外?!?/br> “你!” “好了,半月內傷口不要沾水?!甭櫨干贤晁?,干脆利落的起身,將藥瓶扔到聶楚身邊?!耙院缶涂梢宰屍胀ù蠓蚪o你醫治了,三哥,我再說一遍,你絕對不許對賀蓮房下手?!币驗樗?,也得死在我的手里,其他人沒有那個資格。 望著聶靖瀟灑離去的背影,聶楚牙癢癢的,不知道賀蓮房到底有什么本事,給自己的弟弟下了這樣的迷魂藥,讓他喜歡她到這個程度!果然是妖女!禍國殃民的妖女!這樣的女子,就該早日鏟除! 他腦海中隨即掠過聶靖方才那可怕的眼神,整個人頓時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隨后搖頭苦笑:不可能,應該只是看錯了,六弟性子最是溫和好親近,這也是為何他敢屢次用為他好的名義善做主張的原因。因為聶靖看起來十分好拿捏,所以即便他救了聶楚兩次性命,聶楚心中也沒有絲毫感恩,因為他覺得這都是理所當然的,誰叫他們的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呢?如今信陽候府已經倒塌,聶家早就做猢猻散,只剩下他們弟兄幾個相依為命,他們若是不信任彼此,又談何光復聶家,重塑往日輝煌呢? 所以,就算聶靖再三叮囑不可傷害賀蓮房,聶楚也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到時候他殺完了賀蓮房,難道聶靖還能殺了他這個三哥不成?那時候木已成舟,就什么都沒關系了。 第226章 226、狩獵之行,詭異莫測 聶楚的心思,聶靖未必就猜不出來,他的心里也十分地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賀蓮房能夠平安,另一方面,卻又希望不停地有人可以令她想起他,所以偶爾制造點小麻煩什么的,其實也無傷大雅。問題就在于,聶楚無法把握這個挑釁的度。你瞧,他為了殺賀蓮房,竟不管不顧,當時倘若沒有青王在場,賀蓮房能否生還,那可真是個未知數。所以,即便是給賀蓮房尋點事端,聶靖也決不會選擇聶楚去做。然而,其他人下手,總會有些顧慮,唯有聶楚這樣奮不顧身的,才能讓賀蓮房精神高度緊繃。既要讓聶楚不顧一切地對賀蓮房出手,又要絕對的保證賀蓮房的安全,這事情看起來不難,做起來卻不容易。這邊聶楚終于撿回了一條小命,那邊青王卻仍然怒氣未消。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光天化日之下,有他在身邊,卻有人膽敢要傷害他的妻子,這是何等的大膽挑釁!以至于他對賀蓮房的決定非常不滿,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回自己的營帳之后,就開始一個人生悶氣,坐在桌前,任憑賀蓮房如何喚她,都不肯回頭,也不肯搭理她。起先,賀蓮房也沒想到青王這是真的生氣了,還以為他還在為先前有人行刺自己感到憤怒??僧斔龁玖怂脦茁?,卻都沒有得到回應后,賀蓮房就明白了:她這看似“善良”的做法,怕是青王殿下并不能接受哪!她坐在床上,笑瞇瞇地望著自己背對自己。興許是怕他自己會心軟,所以他是面對著墻壁坐著的,而且整個人十分僵硬,就像塊木頭似的杵在那兒,要不是賀蓮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倒真的要以為是他做錯事了正在反省?!巴鯛??!鼻嗤醪换貞??!巴鯛??!边€是不搭理她?!巴鯛?!”這回加大了聲音,然而青王仍然一副什么都沒有聽到我很煩我耳朵有問題你不要叫我的姿勢。賀蓮房忍不住笑了,她赤著腳跳下床鋪走向青王,在他身后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臉在他脖頸處蹭啊蹭的,活似一只親人的小貓:“你惱我啦?”青王裝作沒聽到,因為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對于聶楚,他們夫妻二人的態度是一致的——先除之以后快!然而今天這么個大好機會,阿房卻眼睜睜地拱手讓人了!錯過這一次,何時才能等到第二次?這機會稍縱即逝,一次抓不住,便是再也別想再來一次的!“夙郎~”這次的呼喚變得格外溫柔嬌嗲,賀蓮房極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從成親以來,這樣撒嬌的語氣,五根手指頭都能數得清,最近一次,還是她想要一起出使大元那次用的美人計。青王最受不了這個,賀蓮房對他而言,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平日里她的一個笑容都能讓他渾身熱血沸騰,若是特意放低了身段,放柔了語調,他根本就無法招架??伤胂胂惹八l生之事,心里卻并不高興。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沖動,他故作冷漠道:“這一回你使美人計也是沒有用的。阿房,同樣的招數,用第二次,你羞是不羞?”賀蓮房理所當然地道:“只要有用就好了,誰管他這是第幾次呢?”她親昵地咬了咬青王的耳垂,雙手摸進他的衣襟,感覺到身下強壯的男性軀體抖了一下,眼底壞笑一閃而過?!百砝?,你真的要同我生氣,卻不聽我解釋為何留聶楚的性命嗎?”青王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下腹澎湃的欲潮:“你且說來聽聽?!薄安环帕怂?,我要如何引出聶靖?”賀蓮房巧笑倩兮,“這聶家人我可不放在眼里,對我而言唯一比較有威脅性的,也就只有聶靖了?!甭櫨敢蝗詹凰?,她便寢食難安,同樣的,對聶靖而言,只要她一日不臣服,他心中的那頭野獸就一日不能饜足。青王皺眉:“欲引聶靖出來,還有很多種方法,未必要選擇這個。若是能除掉聶楚,自然是早日除掉的好,省得夜長夢多?!彼鍪滤貋硎歉纱嗬涞?,從沒有拖拉的時候,對青王而言,賀蓮房這樣選擇,到底不夠嚴謹,稍顯沖動。賀蓮房卻笑意更深:“王爺,難道你看不出來,今日即使你我堅持要殺死聶楚,聶楚最后也一定不好死?!敝皇撬珦乃?,否則,以他的洞察力,焉能看不出這個?“此話怎講?” “你看那麥可汗王,處處受制于祭國師,祭國師一出現,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時時刻刻以祭國師馬首是瞻,這不得不讓我懷疑,如今的大元國,做主的到底是誰。不過能看出來,祭國師并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勢力有多大,否則他也不會辛辛苦苦掩飾了?!辟R蓮房微微一笑?!熬湍壳暗那樾蝸碚f,祭國師是肯定不會讓聶楚死的。聶楚千里迢迢拋棄一切從大頌投奔他,自然是他的心腹,若是我們硬是要聶楚的命,卻不給祭國師面子,得罪這么個人,我可不認為是個好選擇。倒不如順了他的意,既給了他面子,也讓他欠我們一個人情?!苯涃R蓮房這樣一提醒,青王才想起此番出使大元處處不對勁之處。他竟忽略了這么多細節!從初次見到祭國師,他與麥可汗王的談話便處處被其掌控在手里,準確一點來說,是麥可汗王十分聽從祭國師的話。雖說祭國師在大元地位尊貴,且占卜靈驗,可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臣子。然而就祭國師與麥可汗王的相處情形來看,反倒是麥可汗王更像是落于下風的那個!見青王面色凝重,賀蓮房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于是從他背后走到他身前,拉開他的手,坐到他大腿上,仍舊勾住他的脖子,柔聲道:“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你我相識以來,我何曾放過得罪過我的人了?”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就連日夜相處的枕邊人,都下意識地覺得她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子?青王的嘴角微微抽搐,怎么也沒想到能從賀蓮房嘴里聽到如此的自我剖析。半晌,他捧住賀蓮房的臉,她的臉兒真小,還不及他手掌大,容貌卻又是那么精致美麗,一雙脈脈含情的鳳眼更是柔情似水。這樣的女子,就如同畫中走出來的神仙,沾染不到一絲凡間煙火氣。所以,即便知道她有足夠自保的能力,他卻也依舊下意識想要保護她?!笆俏姨o張了,阿房做事,自有阿房的理由。只是……這樣關系到你的安危,我實在是無法等閑視之?!彼?,他一定要除去聶楚。聞言,賀蓮房神秘一笑:“想除去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完全不必要臟到我們的手?!鼻嗤踹@才想起他的小妻子最擅長借刀殺人,從開始到現在,哪一個開罪了她的人,是她親自下的手?祁玉河也好,祁懷旭也罷,乃至于是賀紅妝跟賀綠意,全部都是別人所為,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唯一能說得上是她親自動手的,也就只有那倒霉的聶二了。當然,對于青王來說,阿房做事永遠是對的,所以必定是聶二撞到了阿房的槍口上,說白了,全是他自找的?!澳愕囊馑际??”“聶楚一擊不中,必定會再來害我,讓他成功也就是了?!薄笆裁??不行!”青王想都沒想就不答應,他是絕對不會讓她暴露在危險之中的!“明知道那人不會善罷甘休,你還放過他!”說來說去,他又開始生氣了。賀蓮房被他這小孩子般的表現逗笑了:“王爺,放松一些,我不是這個意思?!彼耘f氣呼呼的:“那你是什么意思?!”“聶楚要殺我,除了你擔心之外,還會有誰為我擔心?”青王一怔,隨即想到了一個人:“……你是說,聶靖?”“不錯?!彼嫔闲θ莞呱钅獪y,明明想小狐貍般充滿算計的眼神,可在青王看來,卻是那么可愛動人?!霸诼櫨感睦?,我是他的專屬物,我的生死,只能由他來決定,所以,聶楚若是對我出手,他是絕對會阻攔的??赏瑫r,他又不希望我過得□□逸,因為那樣的話,他怕我會忘掉他,因而,他也不會阻止聶楚小小的報復??墒恰绻@報復過了頭呢?”青王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詐死?”想到這里,他臉色一變?!安恍?,我絕不答應!十六那一次詐死,我已經看到了大家有多么傷心,這一次,我絕不答應你這么做!”即便知道是假的,他也不能接受!賀蓮房:“……”“我不答應!”十六那次是做給敵人看的,我們只是做給聶靖看而已?!薄澳且膊恍??!鼻嗤跽酒鹕?,迅速否決?!翱傊也煌??!闭f完,將賀蓮房抱起來放到床上,轉身迅速離開了帳篷。他不敢再待下去,因為他怕自己會不受控制地被賀蓮房給說服。這丫頭嘴上的功夫他早已領教過了,他是決計會輸給她的,所以……既然注定被說服,那他還是不聽好了。剩下賀蓮房坐在床上傻眼,這、這什么情況?至少也得等她把話說完他再走吧?喂喂,這樣很沒有禮貌的呀!祭國師只露了一次面,很快便離開了,似乎他的出現就只是為了給聶楚求情。青王夫婦也離去后,整個狩獵節似乎突然冷清了許多,發生了大元人行刺青王妃這樣的荒唐事,麥可汗王心里直打鼓,不知道這會不會對兩國的議和造成影響,所以便派遣了他最寵愛的一個妃子前來青王的帳篷,想著她們女子肯定會有共同語言,所以希望妃子能在賀蓮房面前多說些好話,最好能與賀蓮房冰釋前嫌,拋下對呼浩行刺一事的憤怒,重修舊好??伤闪四莻€表面上熱情大方,實則心里卻不喜賀蓮房的妃子來!不知道青王去哪里了,賀蓮房一個人待在帳篷里也沒事,聽到天璇說汗王的妃子來了,她便想,見一面也沒什么,于是便將人請了進來。賽雅妃子穿了一件十分精致的騎裝,她身材修長健美,英氣勃勃,騎馬射獵無一不精,一直以自己是大元女子為榮,因而對賀蓮房這樣柔柔弱弱仿佛一根手指頭就能戳倒的南方女子非常瞧不起,見帳篷里燒著火盆,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賀蓮房卻仍然將自己裹得里三層外三層,也不知道怎么地,明明汗王命令她是來說好話的,可一見到賀蓮房,那夾槍帶棍的話就不由自主地朝外噴了:“王妃可真會享受,我們大元的木炭,可是比黃金還要珍貴呀!先前汗王染了風寒,大夫說不能吹風,要注意保暖,即便如此,汗王都沒舍得燒這么多盆木炭呢!由此可見,汗王對王爺跟王妃還是十分看重的?!毖韵轮獗闶?,我國汗王都不舍得這樣鋪張浪費,你一個外國來的使者卻敢如此奢華,你竟也好意思?奈何賀蓮房卻像是沒聽懂她的嘲諷一般,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么回事,本宮還當是怎么了,這木炭的確是燒得多了些,不過大元氣候寒冷,土壤貧瘠,沒有上好的銀絲炭,也是理所當然的。若是汗王有意,待本宮回到燕涼后,命人送些過來也就是了?!边@滿是施舍的語氣聽得賽雅心頭一陣不快,覺得這賀蓮房當真是沒教養,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一點禮貌都沒有,竟還敢說是禮儀之邦的大頌人?——這個時候,她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先挑釁的事情給忘了,反正橫豎都是賀蓮房的錯?!澳强烧媸嵌嘀x青王妃的好意了?!辟愌抛笥铱戳丝?,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罢O,怎么,青王爺不在的嗎?”賀蓮房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他若是在,你不就不敢來了么?”賽雅沒想到會被對方一語道破心中所想,再看賀蓮房那好整以暇的表情,心里一股無名怒火油然而生。她的確是嫉妒賀蓮房!所以她不想看見青王,越是看見青王,就越是會看到麥可汗王與他之間的差距,也就越會為自己感到悲哀!這樣如花的年紀,嬌媚的容貌,銷魂的身體,卻只能被那個腦滿腸肥的老男人享用!本想著生個兒子出來,日后也好有個保障,可麥可汗王的三個兒子已經長大了,大妃又身體硬朗健康,就是再來二十年,也沒有自己的出頭之日呀!等到麥可汗王死了,沒有兒子的她,就只能被人接收了!想到這里,賽雅都無法忍受!所以,即便現在的生活再光鮮亮麗,她也仍然不能知足!“青王妃好一張利嘴,不知青王爺知不知道,他的妻子,竟是這樣一個毫無禮數可言的女子呢?”對于賽雅用青王來威脅,賀蓮房表示你隨意,反正她什么模樣,沒人比他更清楚了:“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辟愌庞X得賀蓮房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多了抹看好戲的笑。驀地,一股侵襲感席卷而來,她僵硬地轉過身去,便看見俊美高大的青王站在她身后,正用一雙冷酷如冰的眸子盯著她。她所看見的,都是青王斯文有禮的模樣,所以賽雅一直覺得,雖然青王看起來冷淡些,但容貌氣度卻都是舉世無雙,因而有些芳心暗許,像是這樣肅殺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當下整個人倒抽了口氣,嚇得渾身直哆嗦,無論如何都不敢與青王對視,訥訥的低下了頭,問候的話都說得支離破碎:“見、見、見過王……王爺?!焙喓唵螁蔚乃膫€字,說得抖成了一連串無意義的字眼。青王壓根不理會她,而是走到賀蓮房面前,盯著她□□在外的蓮足,道:“又不穿鞋?”他本是想走得遠些的,可沒走多遠就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靈光一閃,才想起是看見賀蓮房沒有穿鞋,于是又趕緊回來查看——她果然沒穿!賀蓮房專注地望著他:“我等你給我穿呀!”這句話一說,賽雅頓時由有勁頭了,她看不慣賀蓮房這樣使喚青王,似青王這等人中之龍,怎么能紆尊降貴為一個女子穿鞋呢?那也太有損于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了!于是一個沖動,指責的話就不經大腦的出口了:“王妃,你怎么能讓王爺為你穿鞋呢?你們大頌女子,不是都講究三從四德的嗎?為何別人都是妻子伺候丈夫,到了青王妃這里就反過來了?你這個妻子,做得未免也太不稱職了!”她語帶譴責,一副為青王著想的樣子。賀蓮房聽了,笑笑,沒有說話,心想,到底還是年紀輕呀,也不知麥可汗王是什么意思,竟讓這么沒腦子的草包過來,真不怕事情被她搞砸么?這就是賀蓮房誤會麥可汗王了,因為在麥可汗王面前,賽雅就是一只善解人意又美麗狂野的小野貓,能在床上將自己伺候的那樣舒服,每句話都說到自己的心坎里,麥可汗王自然覺得賽雅能說會道了。再加上賽雅跟賀蓮房年紀相仿,所以才選了她來,但他卻低估了女人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嫉妒心——誰叫他年紀大了,早已不復年輕時的風采照人了呢?賀蓮房沒什么反應,青王卻動怒了,他都不舍得說他的姑娘一句重話,這女人算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在他面前說三道四?“滾!”賽雅一愣,沒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天璇走上前來,一把掐住她的手臂,二話不說就將人給扔了出去,速度快的賽雅的侍女們沒來得及反應。于是那些禮品還沒來得及送出來就又被帶了回去,摔出去的賽雅十分狼狽,幸而冬天衣服穿得厚,否則非擦破一層皮不可。明明是青王讓她滾的,明明是天璇動的手,可她卻不怨恨這兩人,把帳都記到了賀蓮房身上!賀蓮房表情無辜:從頭到尾,她可什么都沒干呀!營帳內,青王回來了,天璇自然不會再待下去打擾人家夫妻親熱,待到營帳內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青王去到一邊,用銅盆裝了熱水,把賀蓮房有些冰涼的腳放了進去。水溫有點高,賀蓮房被燙的倒抽一口氣,要抬腳,卻被青王緊緊握著壓在水里。她被燙得眼泛淚花,雙手揪著身下的毛皮,一雙鳳眼水汪汪的,控訴地望著青王:“你這是做什么?!”“這么冷,泡一泡,進被窩?!辟R蓮房嘟嘴:“我不進?!薄肮?,不要任性?!边@五個字又低沉又有磁性,聽得賀蓮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心中暗暗唾棄自己沒有定力,面上卻是冷淡的:“我就任性?!睆男〉酱?,活了兩輩子,她都沒任性過,怎么著今天她就要任性一次難道不行嗎?青王被她話里的賭氣給逗笑了:“阿房……”“你回來做什么呀?你不是在惱我么?”賀蓮房望著他,“你倒是繼續呀?!薄拔义e了,我錯了還不成嗎?”青王認輸了?!拔也辉撘蛔吡酥?,我該聽你說話的?!闭f著,握住她一只白玉般的小腳,放到嘴邊,也不顧還有水漬,輕輕吻了一下。賀蓮房嚇了一跳,他吻她小腳的時候,好□□……“別,臟……”“不臟?!毕袷且炞C自己說的話,青王在此輕吻一下,還把那玉般的小腳趾放進嘴里咬了一口,賀蓮房下意識想踢他,又怕真的踢到,用盡力氣忍住了,渾身卻哆嗦了一下,趕緊伸手推開他,也不顧雙腳還未擦干,便迅速藏進了被子里。青王看著她如臨大敵的模樣,搖頭低笑:“阿房,我不會吃了你的?!狈讲抛叱鰻I帳,只是頭腦一時發熱,冷風一吹,便清醒了許多。他不想她孤身犯險,頭上又說不過她,那他改用其他方法不就成了么?他的阿房總是跟他對著干,只有在夫妻親熱的時候乖得要命。 第227章 227、身陷囹圄,孰是孰非 227、身陷囹圄,孰是孰非 賀蓮房覺得青王似乎是話里有話,她歪著腦袋想了幾秒鐘,隨即伸出一只手做出抵制他向前的動作,戒備道:“你想做什么?” 青王凝視她的眼神溫柔地簡直都出水:“外頭地凍天寒,你舍得為夫一人在受凍么?”他輕輕嘆了口氣,道,“這以前哪,鎮守邊疆,年年時值隆冬,這手上便會生出凍瘡來,有的時候即使不生凍瘡,亦是極易染上風寒的,不過我孤身一人,是死是活也沒人在意呀?!?/br> 賀蓮房聽著他鬼扯,嘴角抖了兩下,“你直說想上來就是了,何必用這樣的話來試探我?”她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伸手掀開了被子。于是上一秒還滿臉黯然無奈的青王瞬間露出俊美笑靨,利落地脫掉鞋襪與外衫鉆進被窩,然后不顧賀蓮房的反抗,將她箍在自己的胸膛里,不肯放她離去。 也不知他是怎么了,這段日子似乎特別愛黏著她。賀蓮房想著,說道:“還不快放開我?!?/br> “不放?!边@一放開,她說不定又要生氣了。 “你方才還在惱我呢,怎么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就改變主意了?” “不?!鼻嗤豕麛鄵u頭?!拔疫€是不答應你的提議?!?/br> 聞言,賀蓮房咬了下嘴唇,用手去捶他結實的胸膛,結果人家不痛不癢,反倒是她的手被捶紅了?!澳銉粲欣碛?,我的提議明明是很好的。如今我們身在大元,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可謂都是占齊了,這樣的好機會,若是不能把握,那才真是可惜。 奈何青王卻始終堅持,“我可答應你任何事,惟獨這個不行?!比魏瓮{到她安全的事情,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