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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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有可能是她跟王爺猜想中的那樣么? 燕家主輕輕笑了一下,他的聲音很好聽,溫潤悅耳,很是柔和:“我是該喚您公主,還是王妃呢?” “若是家主不嫌棄,便喚我一聲蓮房,這樣的話,咱們也算是朋友了?!?/br> “蓮房……”他輕輕呢喃著她的名字,叫得異常纏綿悱惻,若非賀蓮房確定在這之前他們素昧平生,怕是真的要以為和對方有什么情緣了。這語氣,與青王喚她時一模一樣,甚至要更溫柔一些。只是……不知是不是她聽錯了,這語氣里,似乎又蘊藏了一些悲傷與奢望,同時還帶著克制?!罢媸莻€好名字呀。蓮房,我名徽音?!?/br> 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這句話出自詩經,賀蓮房很是熟悉,因為她曾經就以這話里出現過的三位女性人物對太后與皇后歌功頌德,只是……哪有為人父母的,為兒子取這樣的名字?這燕家夫婦當真是奇怪。要知道燕家雖然是陶朱世家,但卻曾經出過不少才子,除了不走仕途之外,燕家的書香之氣,比起賀世家怕是也不少,這樣的家族,怎么可能會給唯一的繼承人取個這樣的名字呢?早在玄衣衛將燕徽音的名字告予她時,她就有這種感覺了。 賀蓮房感到有種說不出的奇怪,從她進這個大廳開始,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只是燕徽音給人的印象太好,所以她才沒去在意??僧斔f出自己的名字時,那種強烈的怪異感就又來了。 “徽音?!奔词谷绱?,她仍然喚了一聲對方的名。 “蓮房以公主之軀,王妃之身,尚且送上拜帖,署下閨名,想必不會只是單純為了要與我見一面吧?” 賀蓮房正要說話,突然一個丫鬟跌跌撞撞地從大廳沖了進來,一進來便大喊道:“不、不好了!公子!蓮少爺他突然暈倒了!” “什么?!”那個一直溫柔的不像話的男人,語氣突然凌厲起來,竟完全罔顧在場的賀蓮房:“不是要你們好生伺候著的嗎?此時天氣寒冷,若是他染上風寒,我必定拿你們試問!”說著,拂袖起身,道:“還不速速帶我前去!” 之前還一直用屏風遮擋彼此容顏,可一聽那所謂的“蓮少爺”昏倒,燕徽音卻似是完全忘了要與賀蓮房保持距離,竟直接從屏風后走了出來,與賀蓮房打了個照面,彼此都是微微一怔。 燕徽音是驚艷于賀蓮房這般清麗絕俗的美貌,賀蓮房卻是訝異于燕徽音男生女相的容顏,若是生了這樣一張臉,也難怪他不愿意在人前出現了。大頌朝以男子劍眉星目為美,可燕徽音卻生得一張可以說得上是艷麗的臉,這并不是說他很女子氣,相反地,雖然他身體不好,但渾身上下英氣十足,只是一張臉略為女相。這樣的人,賀蓮房以前從沒見過,她一直以為書中所說那些秀麗如女子的男子都是傳言,沒想到今日凈見到了真的! 趕在燕徽音開口前,賀蓮房微微一笑,道:“我突然想起自己尚有急事要做,須得先行回府,想來徽音不會介意的,是吧?” 燕徽音點點頭:“來日必當奉上拜帖請蓮房過府一敘?!闭f完,急急忙忙地走了。因為走得急,便又止不住地一陣咳嗽,似乎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望著他的背影,賀蓮房若有所思。先前那個取她手中蓮花蜜的婢子走了過來,恭敬地屈膝行禮:“還請王妃隨奴婢來?!?/br> 賀蓮房頷首,跟在了婢子身后。 但直到她回到了王府,都一直在想燕徽音的事情。 她對這個男人很有好感。這種好感來得莫名,就如同當初對唐清歡一樣??裳嗷找舾魄鍤g不同呀,唐清歡是唐家不受寵的庶女,不僅不受寵,還要被人任意欺負。燕徽音卻是燕家唯一的繼承人,生得一副好樣貌,又手腕強硬腦子一流,唐清歡怎么能跟他比?可賀蓮房就是覺得與此人一見如故,想來對方對她也有同樣的感覺。 正想著,背后一雙健臂伸來,將她抱了個滿懷。賀蓮房先是一驚,隨后覆上那雙環住自己細柳腰肢的手:“你回來啦?皇上跟你說什么了?” 青王抱著她,嘆口氣:“阿房越來越煞風景了?!狈蚱抻H熱的時候,突然提到皇上,真是讓他瞬間沉重起來。 “怎么啦?你看起來不是很快活呢?!辟R蓮房在青王手里轉了個身,看到他眼底的疲憊?!半y道是皇上要你回邊疆去嗎?”想到這個可能性,賀蓮房心底一沉。 青王搖搖頭:“并非如此,皇兄是說,他覺得……那支軍隊,除了信陽候府以外,在大頌朝還有別人插手?!?/br> 賀蓮房皺眉:“……不是指軍餉方面?” 青王搖頭。 他們夫妻倆原本想得是,若要支撐起這么大一支軍隊的衣食住行以及兵器訓練,信陽候府不可能。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財力去募集軍隊,然后采購糧草與兵器。也就是說,在這背后,必定有人在以龐大的財力支持著他們??v觀整個大頌朝,除了燕家,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 這也是為何賀蓮房會送拜帖給燕徽音的原因。 只是,他們誰都沒想過,還會有別的可能性。除了財力之外,除了信陽候府,還有別的臣子,心懷不軌,想要以特別手段謀取好處。 兩人沉默了片刻,賀蓮房決定實話實話:“我今兒去了燕家,見了燕徽音?!?/br> “什么?”青王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澳愦饝^我不會只身一人前去的!” “我不是一個人去的,我帶著天璇與搖光呢?!辟R蓮房振振有詞,她是真的沒有“只身一人”去,所以也不算說話不算話。 青王:“……” “好啦,你就別生氣了,我是想問你,之前我命玄衣衛打探了不少關于燕家家主的事情,可是為什么玄衣衛什么都查不出來?”如果不是有跡可循,賀蓮房簡直要懷疑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燕徽音這個人了。 青王收斂怒氣,他哪里舍得對賀蓮房生氣呢?“查不出來也不奇怪。因為燕家根本沒什么好查的?!?/br> “……是不好查,還是沒什么好查?”賀蓮房問。 “沒什么好查?!鼻嗤醯??!耙驗檠嗉移鋵嵤莻€再簡單不過的家族。他們基本上足不出戶,但卻掌握著整個大頌朝的經濟命脈,若是燕家想反,怕是祁氏皇族不死也得脫層皮??裳嗉胰硕〉蛄?,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坐那九五之尊的位子。更何況,皇兄任他們為第一皇商,難道換了皇帝,他們還能得到比這更好的么?可人心難測,除了他們,也的確沒有人有能力幫助信陽候組建軍隊了?!?/br> “至于你說的這個燕徽音……”青王沉吟了一下?!拔覍Υ巳说故侵簧?,可十幾年前,在他身上發生的某件事,我還記得。那件事當時險些鬧得人盡皆知。但皇兄將此事給壓了下來?!?/br> “十幾年前?” “不錯,玄衣衛應該稟告過你,燕徽音有個同胞jiejie?!?/br> 賀蓮房點點頭。 “當年他與他那jiejie共爭一人,他倒是個慈悲心腸,愿意退出相讓,可她jiejie卻是個性子烈的,因為此事,自此離家,音訊全無,但世人都說,是燕徽音將她給殺了。我與此人只見過一面,便是大約十二年前,他進宮獻上燕家傳家之寶金玉鎖子甲,從那以后,便再無接觸?!?/br> 賀蓮房聽著,不免有些訝然。在她的印象里,燕徽音不像是會做出那樣事情的人。他看起來格外的溫柔和藹,那種溫柔不是裝出來,而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百砝?,我今日見了那燕公子,他看起來,不像是你說的那種人哪?!?/br> “燕家的糾葛,我并不清楚。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的人,估計也就只有燕徽音自己和他的幾個心腹了,我們撬不開他的嘴?!鼻嗤醯氐??!安贿^這都無所謂,只要他與信陽候沒有關系,他就是與他jiejie爭兩人,也無傷大雅?!?/br> “……他們爭奪的那人,名字里可有個‘蓮’字?”賀蓮房問。 青王搖頭:“我不知道?!?/br> “今日我去燕府,原本他與我隔著屏風相見,可沒過多久,便有一個婢女進來稟報,說什么……‘連工資突然暈倒了’,在那之后,我看見燕公子神色大變,沖了出去,竟連那屏風都不顧了。想來,那所謂的蓮公子,對他而言,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彼蝗谎劬σ涣??!皶粫钱斈晁c他jiejie爭奪的那人?!” 青王:“……蓮公子應該是個男子吧?” 賀蓮房很自然地點頭:“對呀,我聽婢女喚‘公子’,若是女子,應該喚作‘小姐’吧?” 青王的眉頭立刻擰了起來,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極度不好:“燕徽音有龍陽之好?!” 賀蓮房倒是沒想到這個,鑒于之前她所見過的祁懷旭、祁玉河以及聶倉都是男女不拘的,導致她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違和。如今被青王一說,才反應過來:“……這個……我不知道呀?!彼椭灰娺^燕徽音一面,雖然對其印象不錯,但也不至于能夠知心到這個地步?!安贿^他說過幾日會給我送上拜帖,到時候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還要去?”這次,青王是怎么都不肯讓步了:“必須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