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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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茉回還想說什么,張著小嘴兒卻半天說不出來,潛意識里她知道面前這個男子配得上她的大姐,只是情感上卻又抗拒這一點。若是青王能年輕一些,說不定她就不會這么掙扎了。 “好了回兒,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說。王爺待我如何,你日后看著便是,若他待我不好,你再來反對,到那個時候,大姐決不阻止?!辟R蓮房微微一笑,以溫柔的眼神告訴meimei自己的決心有多么堅定。 賀茉回咬著嘴唇猶豫好一會兒,方才道:“爹爹跟潛兒,還有外祖他們,一定都不會答應的……只我答應有什么用呀?” “所以就要麻煩你幫我保密了呀!”賀蓮房輕笑?!按耸轮挥心阄胰酥獣?,其他人暫時還是瞞著比較好?!?/br> “為什么?”賀茉回很不能理解,隨之想到了什么眼神一變,陰森森地道:“是不是王爺不愿意公開?” “是我不愿意公開,還不是時候,不宜昭告世人?!辟R蓮房摸摸她的長發安撫?!斑@日后若是我想反悔,沒公開的事情,也方便許多不是嗎?” 一聽這個,賀茉回立即點頭:“對的對的,是這樣的?!蹦欠锤械膽B度也在一瞬間轉變成了支持。在賀蓮房的一催再催下,她終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書房,臨了還不忘威脅青王一句:“雖然你是王爺,可大姐尚未及笄,你若是敢越雷池一步,我一定叫你好看!” 青王:“……” 賀茉回走后,青王嘆道:“你這meimei,真是潑辣的緊?!?/br> 賀蓮房笑著睨他一眼:“她很乖,很懂事,若是你未對我……她還一門心思將你當做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呢?!?/br> “難道我對你有意,便不配做英雄了么?”青王很難理解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知道以后自己這小姨子是難討好了,更別提那八字還沒一撇的岳父跟靖國公府的一家親戚,前途渺茫,英雄亦要折腰。原本這世上他只需尊敬皇兄與母后,如今心牽掛在這姑娘身上,平白多出一堆要討好的長輩,青王覺得,有朝一日想將賀蓮房帶回青王府,他可能得經過好一番惡戰,披荊斬棘血流成河。 賀蓮房但笑不語,兩人相視而笑,又將先前那盤殘棋繼續。 天兒是越來越冷了,賀蓮房的心里卻是暖烘烘的,她正安安靜靜地撫著琴,指下仍是宴會上那把被割斷了弦的焦尾,只是經過了青王的巧手將其恢復如初,昨日被他當做禮物送上,賀蓮房還小小高興了下,因為她是真的很喜歡。 平日她的琴聲總是有種說不出的肅穆,細細聽來偶爾甚至有悲涼之感,但這些日子卻完全不會這樣,柔和輕暖,給人的感覺便是輕松愉悅,賀茉回本來覺得自家大姐可能也不是那么喜歡青王爺,可聽琴聲,卻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兒。她也給搞得不明白了,完全不懂大姐心里在想什么,雖然大姐從小就很聰明很厲害,可她畢竟只比自己大了一歲,娘親又去得早,祖母更是不著調,她都找不到個人來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她答應了大姐要保密……秘密憋在心里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正撫著琴,突然,天璇從門外閃了進來,呼道:“小姐!玉衡傳來消息,張正書死了!” 竟死了? 賀蓮房皺了下眉,“怎么回事?” “玉衡剛剛飛鴿傳書過來,昨兒晚上張府燈火通明,似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他派人去一打探,才知道是張正書背后癰瘡惡化,并且突然加重,從城中請的大夫,結果撐了一晚上,今天一早便去了?!?/br> 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在賀蓮房的計算中,張正書至少能活過年關的,如今沒過年關便死了……她的計劃又被打亂,不過這樣看,這寒食散的效果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呀! “我知道了,張家人想必很快便會來報喪了吧?”賀蓮房瞇了下眼?!斑@樣死掉,當真是便宜了他。大徐氏反應如何?” “呼天搶地,像是自己死了?!碧扈杆倩卮?,素來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斑@老虎婆作威作福一輩子,沒想到在這上頭栽了個大跟頭?!睕]了銀子沒了孫子,當真是什么都不剩了?;叵肫鹩窈饪谥写笮焓峡薜锰闇I縱橫的樣子,天璇便覺得好笑的要命。 讓琴詩將焦尾琴收起,賀蓮房起身,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真是可惜,我那紅妝meimei可是剛有了未婚夫不久呢!若是被旁人知道,還不說她天生克夫命?” 聞言,天璇眼底精光一閃:“小姐,奴婢告退?!?/br> “去吧?!?/br> 不出賀蓮房所料,一個時辰后,張家人便哭哭啼啼的來報喪了。賀勵不在府中,便是賀蓮房出面接待。一見賀蓮房,秦氏便哭天抹地的撲了過來,一副要抱住賀蓮房狠狠哭訴一番的模樣。搖光上前一擋,秦氏被擋住,哭聲頓了一下,隨后嚎的更響,一口一個命苦,半天也沒把事情說到重點上。 “表伯母這是怎么了,怎地甫見面便哭得如此凄慘,莫非是發生了什么事不成?” 賀蓮房語氣溫柔和藹,秦氏一聽,更覺悲從中來,自己嫁進張家,本來以為是能享福的,誰知道上頭總有個厲害婆婆壓著,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只要婆婆死了,她便是府里最大的,結果兒子連二十歲都沒能活過,現在便死了!沒了兒子,張家又沒落了,她還有什么希望?還有什么盼頭?倒還真不如死了算了!“大小姐……嗚嗚嗚……我這是造了哪輩子的孽呀!你表哥年紀輕輕便去了,可留下我怎么活呀!” “張少爺去了?”賀蓮房面露訝異?!吧洗瓮婺溉ヌ酵臅r候不是還好好的么?怎么這么快就去了?表伯母,您不會是在說胡話吧?” 秦氏依舊嗚嗚的哭著,間或夾雜一兩句干嚎?!澳强墒俏业膬鹤友?,我的兒子死沒死,難道我會不知道嗎?!你表哥死得好慘呀!他疼得在床上打滾,喊得死去活來,我就是沒辦法呀!我這做娘的對不起這個兒子呀啊啊啊啊——” 聲音尖利,搖光都覺得耳膜被刺得生疼,可賀蓮房卻渾然未覺,仍舊溫柔不已:“表伯母切莫傷心,生死有命,還請表伯母節哀順變才是?!?/br> 秦氏被她柔聲勸慰著,竟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她坐到了椅子上,手捧一杯熱茶,哭得直打嗝,間或一抽,賀蓮房不時好聲安慰。若是不知道的人見了,當真要以為里頭這兩人是母女了。 待到秦氏徹底平靜下來,徐氏終于姍姍來遲。魏mama扶著老太太坐下,徐氏擺了會兒譜,方道:“正書這孩子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沒想到jiejie竟然會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叫人為之傷悲呀!” 語氣卻絲毫聽不出悲痛之意。相反的,賀蓮房卻從其中感受到了快意。 如此一來,徐氏可謂是完完全全地將大徐氏踩在腳底下了,日后大徐氏見了她,再也不能耀武揚威,囂張跋扈,而是必須緊緊地貼在地面上,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存活。對徐氏而言,她不吝于養著大徐氏,不過是一口兩口吃食,可若是能每日踐踏大徐氏,看著她不甘卻又必須屈服的臉……想想都叫徐氏興奮的要命! 第122章 張家喪禮紅妝守靈 秦氏聽得徐氏這么說,更是哭得傷心,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她兀自絮絮叨叨的講些廢話,想要博取他人的同情與關心,卻也不想別人愿不愿意聽。 徐氏又裝模作樣地安慰了幾句,便作出困乏的樣子來,咳嗽了幾聲,歉意道:“唉,當真是年紀大了,一點風都受不住,這不,才說了幾句話,就又累得直喘氣兒了?!?/br> 賀蓮房聞言,溫聲笑道:“這是哪兒的話,祖母身子骨硬朗的很,怎么著都得長命百歲呢!” 徐氏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嘴甜的丫頭,盡知道說些好聽的來哄我這老太婆開心?!?/br> 賀蓮房笑:“怎么能說是好聽話呢?孫女所言句句都是事實呀!” 祖孫倆笑作一團,倒也是其樂融融,看在秦氏眼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兒,尤其她在這邊傷心,人家卻在那邊親親熱熱,形成了極為諷刺的一幕。自打張家想將張靈芝的事情賴在賀蓮房身上,兩家就已撕破了臉,再加上多年不曾往來,張正書的死,對賀家人來說,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沒覺得他死得晚了就已經很不錯了,又怎么可能真心為他們感到悲傷呢? 正說話間,賀勵回來了,聽聞秦氏是來報喪的,點了下頭便算知曉,隨后便吩咐賀蓮房要將禮數做齊。張家人厚不厚道,他管不著,但賀家卻決不遺人半句話柄。秦氏的涕淚縱橫,在賀勵看來也是淡淡的,張正書心術不正,他一早便看了出來,對這個所謂的侄子更是沒感情,對方死與不死,對賀勵來說,頂多也就是撥出點時間去參加一項并不悲傷的葬禮。秦氏見在賀家討不了好,他們不會派人去張家幫忙張羅喪事,也不會出銀子給她可憐的書兒買副上好的棺木,更不會主動提出日后要照料他們一家。想起出門前大徐氏千叮嚀萬交代的,秦氏更覺悲傷,沒了兒子沒了銀子,連高門親戚也攀附不了,她的余生又該如何度過? 送走秦氏后,賀蓮房動身來了賀紅妝的院子。因著這陣子事情發生較多,賀蓮房又風頭無限,所以賀紅妝姐妹倆都很是安分守己。她們意識到如今的賀蓮房再也不是那個死了母親柔弱好欺負的大姐了,她有誥命,有封號,甚至有公主府,她已經是個實實在在的皇家人了。所以,除非有絕對的把我,否則兩人都不會隨意出手。不能一擊制敵也就罷了,可若是還因此折損于敵人手中,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蟄伏。 見是多日不見的賀蓮房,賀紅妝懶得戴上平日里嬌柔動人的面具,面露嘲諷:“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貴為平原公主的大姐呀!怎么,今日怎地有空到我這小院子里來,紆尊降貴,就不怕踩進我這小院子,臟了平原公主尊貴的鞋?” 聽了這帶刺的話,賀蓮房也不惱,事實上她開心的很,賀紅妝如此陰陽怪氣,甚至不在她面前裝模作樣,不就說明她已經黔驢技窮,沒辦法掀起什么風浪了么?“今日來三meimei的院子,自然是有事,難道三meimei就不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才會讓本宮這個平原公主紆尊降貴到你這小院子來?”她把對方的話又全都送還了回去。 賀紅妝一咬牙,“騰”的一下從中桌邊站起來,順便用力拍桌:“賀蓮房!你不要太過分!什么平原公主,麻雀就是麻雀,難道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嗎?!你少在我面前得意,日后有你哭的時候!” “是么?”見賀紅妝如此激動,賀蓮房輕笑不已?!氨緦m本就是鳳凰,不需要飛上枝頭,倒是那地上的螻蟻,瞧見鳳凰于天的姿態,便不自量力地想要與之爭輝,當真是好笑。這螻蟻呀,一時為螻蟻,終身便為螻蟻,終有一天,會被人踩死腳底,別說是變鳳凰了,就是連飛都飛不起來呢。如今高高在上的是本宮,被禁足且卑賤低微的是你,這孰高孰低,還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 “你!你!你平日里果然是裝的!賀蓮房你心思好歹毒!我到底如何了你,你要如此對付我!”這不是賀紅妝裝,而是她真心覺得自己挺冤的。是,她的確是對賀茉回跟賀蘭潛下過手,可她從沒把賀蓮房怎么樣呀!賀蓮房這樣害她,不是心思惡毒是什么! “對付你?”賀蓮房有些驚訝?!笆潜緦m叫你丟人,與人私相授受的?還是本宮叫你有個做賤妾的姨娘,出手害人的?你自作自受,能怪得了誰?” 賀紅妝咬牙切齒,盯著賀蓮房的眼簡直都要滴出血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