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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復仇實錄在線閱讀 - 第24節

第24節

    傅月明微微一笑,說道:“母親只管養病便是,一應的話都有女兒去呢,母親不必擔心?!?/br>
    正說著話,冬梅端了雞蛋羹進來。才到床畔,傅月明便向小玉望了一眼,小玉起身接了過去。

    傅月明端過碗,親手喂與陳杏娘吃,又淡淡說道:“這里頭沒你的差事了,到堂上守著去。沒有傳喚,不許進來,也不準出去亂走?!?/br>
    冬梅一怔,便是陳杏娘臉上也有些不自在,然而傅月明是自己的親女兒,那冬梅不過一個丫頭,也不大放在心上,只說道:“既然姑娘吩咐你,你便去罷?!?/br>
    冬梅頗感委屈,然而太太既這般說,又哪敢爭辯。且她是個心懷鬼胎之人,并不知傅月明如此待己是否查知了什么,惴惴之下,只得暫且告退出去。

    待她出去,傅月明服侍著母親吃了雞蛋。二人正說著話,外頭忽然有人報道:“姑太太來了?!?/br>
    這母女二人對視了一眼,陳杏娘旋即躺倒。傅月明才替她蓋好被子,唐姑媽便邁步而入,嘴里不住嚷道:“我才幾天不來,嫂子可就病倒了。我就說這家里只一個孩子看著,委實是不成的?!?/br>
    傅月明聽了,起身望著唐姑媽欠了欠身,當即笑道:“勞姑媽惦記了,然而太太這病呢,都是打氣頭上來的。若是沒人給她那些閑氣受,這病自然就好了?!?/br>
    唐姑媽知她的嘴上厲害,不與她糾纏,只走到床畔,也不待人說,就一屁股坐下,望著陳杏娘說道:“連著這么些日子了,嫂子身上七病八痛的,總也不見個好,還是該看個好大夫?!?/br>
    陳杏娘見她過來,倒不好只顧不理,便順著她的言語敷衍道:“姑太太說的是,然而徽州城就這么大,也就這么幾個有些名氣的大夫,看過來也就是那樣。如今還吃著宋大夫的丸藥?!?/br>
    唐姑媽說道:“我瞧著宋大夫頗有些迂腐氣,是個倒書袋子的,未必有幾分真本事。倒是那個顧大夫,聽人說醫術很好,治這些疑難雜癥很有些手段。嫂子還該叫他來瞧瞧才是?!?/br>
    傅月明走過來,插口笑道:“姑媽好意,我們母女都心領的。然而這宋大夫的要吃下去倒是有些效驗,又何苦去換它?再一則,這藥得吃上一段時日,方能看出功效。這么心急火燎的換大夫換藥方,不止看不好病,倒把身子給弄壞了呢。姑太太是有年歲的人了,經的事兒該比我這小輩多些。自然懂這些道理?!?/br>
    唐姑媽碰了這軟釘子,倒也不惱,也不理她,只自顧說道:“嫂子這病拖著不好,眼瞅著哥哥就要進門了,可要怎么好呢?”傅月明含笑問道:“姑媽怎么知道老爺要回來了?我還沒人打發人去報與姑媽呢,姑媽的消息倒且是靈通?!?/br>
    唐姑媽不理這話,又同陳杏娘拉長扯短,說個沒完。陳杏娘頗是不耐,傅月明冷冷說道:“太太病著,正該好好休息,姑媽倒沒完的扯這些閑話。一會兒太太又不好起來,待老爺進來,可要怎么說?”唐姑媽聽見這話,雖是老臉皮厚,終有些撐不住,惱將起來,說道:“我同你母親說話,你一個孩子家家,有你什么說處?在旁插嘴插舌的,當真是不懂事!”

    她這一言才畢,還不待傅月明答話,陳杏娘便張口說道:“她是我姑娘,這兒若沒她的說處,難道就有你一個外姓人的說處了?這話真忒可笑了!”唐姑媽被這當頭呵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角不住抽搐,那顏色當真是好看。

    正當此時,冬梅進來報道:“宋大夫來了,正在前頭大堂上?!备翟旅鞅阋鹕沓鋈?,冬梅又道:“表少爺陪著了,問是不是就請進來?”

    傅月明微微一怔,唐姑媽便向陳杏娘笑道:“恰好我帶了睿兒過來,若不然這家中沒有男子,遇上這外客就不好待了?!标愋幽锫犃诉@話,沒有言語。傅月明便說道:“既是這等,就請宋大夫進來罷?!闭f畢,因母親衣衫不整,不便見人,便放了帳子下來。

    少頃,那宋大夫進來,與陳杏娘看過脈,就點頭說道:“太太是著了氣,這肝氣病略有發作的跡象了。還不妨事,老夫的丸藥,老夫人繼續吃著就是。老夫再添一劑寧神湯上來,老夫人夜間睡前喝下便可?!?/br>
    房里三人聽了,皆沒什么言語。傅月明想了一回,便望著宋大夫笑道:“大夫,我家老爺就回來了。太太這病,總也不好,老爺回來必要問的。大夫在這里略等等,待老爺回來,我們也好說的?!蹦撬未蠓虺烈鞯溃骸耙擦T,左右今日也并無什么事,老夫便在這里等著罷?!?/br>
    傅月明便叫人請了宋大夫到外堂上,好茶相待。她仍在屋里伴著陳杏娘,那唐姑媽只坐著不肯走,三人也沒什么話說。

    好容易又挨了半日,便有小廝飛跑進來回報道:“老爺進門了?!?/br>
    傅月明聽了,正欲起身,想了想,還是坐了回去。唐姑媽卻不打話,徑自起來,快步向外去了。

    陳杏娘便嗔怪道:“你爹回來了,你也不說到門上去迎迎!叫你姑媽過去,見了老爺,還不知編排出些什么話呢!”傅月明淺淺一笑,說道:“憑她去說好了,不妨事,母親只管放心?!标愋幽镆娝绱四么?,心里雖是不悅,倒也不再多言。

    須臾,傅沐槐便走進房來,進門便說道:“我在路上時,就聽說娘子病了,我焦急的了不得,只要趕回來。卻恨一連下了好幾日的雨,路上泥濘難行,拖到今日?!闭f著,一眼望到陳杏娘臥于床榻,發髻不整,臉龐憔悴,額上還貼著兩塊膏藥,連忙搶步上前,急切問道:“可是怎么樣?”

    傅月明在旁侍立,垂淚說道:“父親走的這些日子里,家里橫七豎八出了許多事情。都是些荒唐可笑又可氣至極的事情,母親日日焦得吃不下飯去。我每每勸著,母親只是不聽,不住對女兒說起,父親遠行將這傅家托付于她,如今出了這些事情,倒怎么再見父親的面呢?這連氣帶愁的,前幾日夜里,母親就發起病來,渾身上下連成一塊的躥著疼,鬧了足足一夜。隔日早上,才把大夫請來,說是肝氣病——就是給氣出來的毛病。連吃了幾天的藥,好容易好些了,誰知昨兒夜里母親又發起病來了!女兒當真是焦急不已,不知該怎樣是好,只好著急忙慌的再請大夫。也可算是把父親給盼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這家中要到什么地步!”說著,便望著傅沐槐淚眼汪汪,低聲啜泣起來。

    ☆、第八十四章 母子籌謀

    傅沐槐聽了女兒的言語,心中氣恨交加,又見娘子一臉病容,萎頓于床,又心疼不已,就在床畔坐了,握著她的手,關切問道:“到底是怎么著?月兒說這病竟是氣出來的?無過是有人上門來訛詐咱們罷了,我已寫信告與你實情,叫你不必往心里去,一應事情等我回來再做打算。你怎么還生這些閑氣,作踐起身子來?”

    陳杏娘原本只是依著傅月明的言語裝病,然而一見到丈夫,又見女兒在旁哭泣,想起這幾日的事情,心里不禁一陣酸楚,又深覺委屈,望著傅沐槐雙目流淚,嗚咽起來。如此倒讓傅沐槐手足無措,一時又要寬慰娘子,又要撫慰女兒,正不知如何是好。

    那唐姑媽趁勢上前,勸了一陣,又向傅沐槐嘆道:“我早說這家里沒男子是不行的。哥哥這才離家幾日,家中就沸反盈天起來。外頭什么張三李四、阿貓阿狗都來上門欺凌,渾咬一口的。還把嫂子給氣倒了,侄女兒年紀又小,家里的事情處的顛三倒四。也是我不好,愛玉身子不爭氣,自那一跌之后時常七病八痛的,到如今還下不得床。我抽不得空過來,大姑娘又執意親身照管家事,我想著小孩子歷練歷練也是好事,就罷了。誰知還是弄出這么些事來,若是得個大人在,也不至就到了這般田地?!?/br>
    陳杏娘本倚在傅沐槐身上啼哭,聽見唐姑媽如此說來,不覺鼻子里哼了一聲,起來說道:“meimei這話就不對了,這些日子以來,家中若是沒有月兒照看,還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來!姑太太怎么當著人的面,倒說起這話來了?!碧乒脣屵€待再說,傅沐槐卻是深知這姑嫂二人久來不睦,不欲才進家門便聽她二人口角,便向傅月明說道:“你母親昨兒夜里發病,可請大夫瞧過了?”傅月明忙點頭道:“今兒天一亮,女兒便請大夫來了。已與母親看過診,開了藥了。因知父親回來,那大夫還在外堂上坐著,備著父親問話呢?!备点寤秉c了點頭,說道:“月兒想得周到?!闭f畢,便起身道:“我去見見大夫,你們且在這里坐坐?!闭f著,略頓了頓,便道:“meimei先到抱廈里坐坐,讓我換件衣裳?!?/br>
    唐姑媽聽了,不好不動,只得起身出去。傅月明跟在后面,慢慢的出來,才走到上房廊下,就見小玉自外頭匆忙走來。

    小玉走上前來,向她附耳低語道:“話都交代下了?!备翟旅鼽c了點頭,又問道:“聽聞唐睿也在堂上,不礙事么?”小玉說道:“宋大夫在小客廳里坐,不妨事?!?/br>
    正說著話,上房里便一疊聲喊冬梅舀水,傅月明這才發覺冬梅沒在廊下立著。

    便在此時,冬梅打抱廈里走了出來,迎頭碰見傅月明與小玉,不覺臉上一紅,低頭進去了。傅月明只望著她冷笑,又向小玉道:“看來咱們猜的不錯,就是她在母親跟前遞的話?!毙∮癜櫭嫉溃骸捌饺绽镂仪浦?,冬梅jiejie倒算是個老實人?!备翟旅髡f道:“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闭f畢,便閉口不語了。

    上一世,冬梅確是不曾做過半絲對不起傅家的事。便是傅沐槐夫婦雙亡,唐睿大權在握之后,她也并不曾來欺凌過自己。倒是自己為唐睿囚于房內之時,她還時常偷偷來送些新鮮吃食。于此,傅月明心中也著實感激過一陣。然而這一世,她卻與唐家母子粘上了,倒是個不曾料到的變數。不獨于她,就是那個綠柳,性情也同前世大相徑庭。上一世她賣身求榮,這一世卻倒看不上唐睿了。難道這人的性情,竟能有這樣大的變異么?

    她只顧沉思,一時沒有言語。小玉見她面色沉靜,知她在想事情,也不多言。

    過了半日,只聽屋中一聲咳嗽,傅月明知父親要出來,便走到院中推掐花兒。傅沐槐換了件衣裳,自里頭出來,面色沉沉,頗為不愉。傅月明見狀,蓄意笑道;“父親同母親的體己話兒說夠了么?換件衣裳竟要這么好些時候!”傅沐槐聽了陳杏娘的言語,心中本生了幾分惱怒,聽了傅月明的話,不覺笑道:“你這丫頭,貧嘴貧舌的打趣兒起你爹娘來了!”說著,向外頭去了。

    傅月明又走回房里,見陳杏娘仍在床上臥著,面色比先時紅潤了好些,便笑道:“母親一見父親,論是有什么病,都先好了一半呢?!标愋幽镞溃骸澳阃l說話呢,這般沒大沒小的!”傅月明笑著,在椅上坐了,又問道:“我先前的話,母親說給父親聽了么?”陳杏娘說道:“都說了,老爺生氣的很,只是我瞧得出來,他也為難的緊。好歹,那到底是他親妹子!”傅月明見母親臉色略有不忍,心中也知母親雖與唐姑媽積怨已久,然而她同父親的夫妻情意卻是極深,要讓父親為難,她倒寧可自己委屈些。當下,便笑道:“這也是為了父親好,倘或唐姑媽有個親戚的樣子,咱們是容不下人的么?她這樣算計咱們,可見并沒把父親當成兄長看待?!?/br>
    陳杏娘聞言,微微頷首道:“你說的有理,我也明白?!庇謬@道:“只是如此,你父親心里不大好過了?!备翟旅髀犃诉@話,不敢多言。陳杏娘又問道:“老爺去見那大夫了,可不打緊么?”傅月明微微一笑,說道:“這卻有什么打緊的?母親身上委實有這些病根,又不是咱們扯謊裝出來的。再一則,我已吩咐人去交代過了。宋大夫是咱們家的老相識了,自然好說話的?!?/br>
    這廂母女二人說著話,傅沐槐已到外頭小客廳里見了宋大夫,問了些陳杏娘病癥根由且有無要緊等話。這宋大夫受了傅月明的打點,且陳杏娘身上也確有些病根,便將三分說成了十分,并著意提道:“老夫人是重氣傷肝,方才如此。自此之后,老夫人可要寧心靜養,再不能受半絲兒氣了,不然往后怕是要弄出大癥候來的?!备点寤甭犅劥搜?,連忙道謝,又厚厚的加了一份謝禮,將宋大夫送出門去,方才轉了回去。

    那唐姑媽打聽得外客已去,又走來上房尋傅沐槐說話。

    那傅沐槐在屋里坐著,脫了外衣,臉色十分不好,見了她卻沒了言語,半日才說道:“也罷,今兒我才回來,身上乏得厲害,沒精神說話。你先回家去,過上兩日,待你嫂子身上略好些,我也緩緩,咱們全家熱熱鬧鬧的吃一頓團圓飯?!?/br>
    唐姑媽見兄長下了逐客令,且看他面色不善,到了嘴邊的話只得又吞了回去,訕訕說道:“既是恁般,哥哥嫂嫂好生歇息,待過兩日,我再來瞧你們?!闭f畢,起來福了福身子,就去了。傅月明礙著父親在眼前,不好做的太過,便親送了出去。

    唐姑媽倒沒別的言語,徑自出了上房的小院。傅月明送到門上,見她去了,便轉了回去。

    唐姑媽直走到二門上,卻見上房里才買來聽用的寶珠正快步往這里走來,便站住了。等她一走近,唐姑媽便笑著招呼道:“姑娘這是往哪兒去?”寶珠見是姑太太喊,立住腳步笑回道:“老爺打發我出來吩咐小廝,去后街上把劉婆子找來?!碧乒脣屝Φ溃骸斑@劉婆子是個媒婆,平日里專管說媒賣花,買賣使女的。這哥哥才到家,就叫人販子上門來做什么?”寶珠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老爺沒說。興許是上房里人手不夠,太太絮叨了好幾日了,老爺到家來,想再買個人與太太使罷?!闭f著,便去了。

    唐姑媽心里嘀咕了一陣,便走到外堂上,見自己兒子唐睿正在堂上閑坐,心里頗沒好氣,只是在人家里不好發作,寧耐著性子說道:“走罷,家去!”那唐睿見母親臉色不悅,便知事兒沒談好,也不提起,只起身扶著母親去了。

    回至宅里,唐姑媽走到大堂上坐了,便連聲要茶。綠柳忙忙地自外頭走了進來,端上兩盞香茶。唐姑媽才吃了一口,便連盅子砸在地上,碎瓷茶水濺了一地。只聽她罵道:“小娼婦,你要燙死我?!誰使的你這般沒規矩來?!好姑娘,這兒是唐家,不是傅家!你倚著誰的勢呢,就敢這樣眼里沒人了?!好姑娘,省省罷,能長久硬氣著才好,別要錯了腳!”

    綠柳不妨被她這一摔,guntang的茶水兜頭澆了一臉,直燙的粉面發紅,又聽唐姑媽句句指桑罵槐,辱罵的十分難聽。她雖是個丫頭,但自進傅家的門,老爺夫人到姑娘,皆以禮相待,自小到大還從未受過這樣的氣,不由氣的雙手發顫,兩眼泛紅,只是礙著她是姑太太,不敢頂嘴。

    唐睿見母親發起怒來,連忙上前勸了她坐下,一面拿話撫慰,一面朝綠柳使眼色,叫她出去了,看她出去了,才說道:“母親這是怎么的,平日里都是個好性子,怎么今兒倒拿丫頭撒起氣來?綠柳縱然不好,也是舅舅那邊過來的人,不好這樣的。你向她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指著那邊。倘或讓她心里存了氣,過去見了什么人,說上幾句,傳到舅舅耳朵里,可怎么好?”唐姑媽冷哼道:“怕怎的?!人家都欺到咱頭上來了!你今兒是沒瞧見,傅家那母女兩個,一唱一和的,那眼淚跟掉珠子似的,在你舅舅面前一遞一句的跟唱戲一般,我竟連一句話也插不上的。落后,更不知她們在哥哥面前說了什么,叫哥哥攆了我出來!你才說什么抬手不打笑面人,人家倒不打你,直就攆你出門了!你倒想往上粘,可要怎么粘呢?!”

    唐睿笑道:“原是這等,我說母親的氣性未免大了些。舅舅離家這么些日子,傅家出了這么多糟心事兒。舅舅一回來,她們在舅舅跟前說上幾句話,也是人之常情。母親倒委實不必生這樣的氣。依我說呢,她們越是無禮,母親倒要拿出十分的禮數出來,在舅舅跟前做小伏低的,做出些委屈的樣子來。舅舅又不是個斷絕六親的人,看見這樣的情形,自然不好再冷臉,旁的話也就好說了?!碧乒脣尠櫭嫉溃骸爸皇俏疫@一出來,嫂子同那大姑娘,必然要在哥哥面前挑唆是非,我倒失了先機,可怎么好?”唐睿笑道:“這倒是好事呢?!闭f著,又問道:“舅舅只叫母親回來,再沒別的話么?”唐姑媽說道:“倒是說過上兩日,合家一道吃頓團圓飯?!?/br>
    唐睿笑道:“這就好了?!闭f著,便湊到唐姑媽耳邊,嘀咕了一陣。唐姑媽聽了,皺眉道:“這樣成么?他再不領情怎么好?咱們熱臉貼冷屁股?!”唐睿說道:“母親只要依我的言語,必定成的?!闭f畢又嘆道:“只可惜我進不得他們家內宅,不然許多事情我就親自去辦了。母親總是性子急躁,忍不得一點氣,略有些不好就要發作起來,這才辦糟了事?!?/br>
    唐姑媽忽然憶起一件事,鼻子里笑了一聲,說道:“嫂子說什么男女有別,不讓你進去。他們家倒是請了個年輕的先生,穿堂進屋的教姑娘讀書,這倒不怕名聲難聽了!”說著,略頓了頓又咬牙道:“自來了這里,我便窩著一股子邪火,只是沒處撒去!任憑咱們做什么,總是不順的。嫂子是不必說了,自嫁到傅家來就和我不對付。那大姑娘又是和她一個鼻孔出氣的,好容易把那二姑娘拉攏來,偏她自己干差了事情,失了勢。弄到如今,自身難保。更不要提幫咱們什么了?!?/br>
    唐睿陪笑道:“母親再忍耐些,外頭的事,我已打點下了。舅舅就是再怎樣,膝下沒有男子,總得有個人替他主理家業才是。過不上幾日,母親就再不必受這份氣。到了那時,就是舅母也得看母親的臉色行事呢?!?/br>
    這母子二人說話,外頭便有人匆忙走來進來,報道:“那邊傳來的消息,田姨娘叫老爺打發出門了!”

    ☆、第八十五章 策反

    這母子二人正說話間,家里用著的老媽子進來回話道:“那邊送來的消息,說傅老爺叫劉婆子上門,要領了田姨娘出去?!碧乒脣屵@才想起臨出門時,寶珠的那番言語,連忙問道:“這話可作準么?”老媽子說道:“怎么不準,田姨娘不愿出門,如今正在門上嚷鬧呢?!碧乒脣屃r起身,就要往外去。唐睿連忙攔住,問道:“母親哪里去?”唐姑媽說道:“自然是過去勸和,這田姨娘雖然一時失勢,但好歹在那邊能同咱們通些消息,至不濟也能讓嫂子不痛快些。這要讓她除了田姨娘,那邊宅子里,可不就成了她的天下了?”

    唐睿連忙笑道:“我說母親糊涂!這竟是不去罷了。田姨娘出門已是定局,母親何苦再去碰這個釘子來?倒叫舅舅惱起母親,日后說話可就難了?!碧乒脣屍娴溃骸澳阌植辉ツ沁吙催^,你怎知田姨娘出門已是定局?”唐睿笑道:“母親想,那田姨娘據聞乃是舅母帶來的陪嫁丫頭,還是舅母做主才給了舅舅當了姨娘。如此可見,舅舅同她情分不深,她在傅家根基本就不穩。舅舅本性是個寬仁慈厚的人,他既然喊了媒人上門要賣人,可見是怒到了極處。想想近來那樁倚子訛詐之事,只怕舅舅是疑心這田姨娘牽涉其中,方才動了真怒。母親這個時候慌忙走去,為她開脫勸解,豈不是惹舅舅也疑到母親身上?所以我說,委實不必去了。那田姨娘本就是個棄子,打發了就打發了。那邊宅子里,有傅薇仙在也是一般。如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br>
    唐姑媽聽了,只覺這話甚是不通,忙完問道:“嫂子攛掇哥哥賣了田姨娘,實是穩贏了一局,你怎么倒說是好事?”唐睿笑道:“昔日有田姨娘在,傅薇仙總還有個依靠,遇上事兒身邊也總能得個人商量。她是個極善籌謀之人,心里又很有幾分主意,雖是同咱們聯手,未必沒存幾分私心。如今田姨娘去了,她就成了孤家寡人,要么就聽憑上房的撥弄,認命度日,胡亂嫁人。要么,就只能一心地來投靠咱們了。這些日子里,我冷眼瞧著,這傅薇仙并非是那聽天由命的人。今日一過,她必然同上房結下仇怨,又勢單力薄,自然只能死心塌地的跟著咱們了?!?/br>
    唐姑媽聞言,方才不動了,只打發了那老媽子出去,又對唐睿說道:“你說的倒是有理,然而我瞧那傅薇仙也不過如此,只怕難幫咱們些什么?!?/br>
    唐睿聞言,默默不語。如今的情形,他不能介入傅家內宅,傅薇仙一人在里頭,孤掌難鳴,又人單力微,自是被傅家母女兩個力壓著。若是他二人能夠聯手,情勢想是要比如今好得多。

    自打遷來徽州,他事事不順,每有舉措,便為人所阻。按他原先的盤算,是一家子住進傅家,籠絡住舅父舅母。舅父膝下無兒,母親又說他打的便是招贅的主意,若能做了傅家的東床快婿,這傅家的產業自然盡成囊中之物。依著往年舅父來信,他深知此人心慈和軟,又沒什么心機城府,對于久未逢面的親戚,自是疏于防備。舅母陳杏娘只是個無謀婦人,家中兩個女兒年紀尚小,且一介女子,能有什么作為。他來此地之前,便已做好了全盤籌謀,該當無慮才是。

    熟料,才到此處,舅父便已另備下了宅子,他們在傅家大堂里,連椅子尚不曾坐熱便被遷至此處。隨后,雖是母親仍叫舅父將自己帶進了鋪子中,卻是再不能進傅家后宅一步。雖在傅薇仙謀劃之下,母親帶著meimei住進了傅家,卻不到兩日又被攆了出來。舅父舅母確實不足為慮,倒是那個表妹傅月明,雖未到及笄之年,卻并非自己想的那般無知無識,柔弱可欺。自己幾次三番的籌謀,皆是為她所阻。如今算來,來此地幾月,竟是一事無成。

    他垂首靜思,唐姑媽卻有些不耐,只說道:“我說,你也不要把主意盡打在她們身上了。那傅月明瞧不上你,傅薇仙只是個庶女,娶來又沒什么用處。不如,咱們還是想想別的法子。昨兒,陶嫂子來尋我,要替你說門親事。是楊梅街上開綢緞莊的王掌柜的女兒,模樣生得也算齊整,那王掌柜雖比不得你舅父有錢,也算個富戶。我心里覺得好,只是還想問問你的意思?!?/br>
    唐睿微微一笑,說道:“母親不知這小姐的大名兒么?叫兒子娶這樣的媳婦?”

    唐姑媽臉上微紅,她自然曉得,那王家綢緞莊上有個小伙計,自幼在王家長大,差不多同王掌柜的干兒子一般。平日里穿堂過戶的不甚忌諱,與那王家小姐也就十分熟悉。這兩人也算青梅竹馬,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就眉來眼去的勾搭上了。這王姑娘不諳世事,被他哄著便壞了身子,不上幾月竟搞大了肚子。此事為王掌柜夫婦偵知,原本這倒也算是一樁好親事。然而這夫婦二人嫌棄那伙計貧賤,竟胡亂找了些由頭,將他攆走,又私自尋了些秘藥,弄平了姑娘的肚子。

    他們自以為此事十分機密,然而這世上卻沒不透風的墻,尤其是這等事情。只一月有余的功夫,親友族中無不知曉此事,只礙著顏面,沒人當面恥笑。故而王家再為女兒說親,總為人借故推脫。這王姑娘弄到將近二十歲了,還不曾尋到婆家。王家夫婦急了,只要將女兒嫁出去,也不再挑什么人家門第。因傅家同他家略有些生意上的往來,王掌柜見著了唐睿,得知他是傅沐槐的親外甥,又見他生得一表人才,談吐不凡,便動了這個意思。雖情知他是投靠而來,根基淺薄,然而自家那樣的女兒,還能挑個什么人家?也正是看準了唐睿投靠至此,家境寒微之故,才托人來說和。

    此事,在唐姑媽倒無甚不可,傅家防范甚嚴,左右插不下手去。那王家雖家境比傅家頗有不如,卻也很過得日子,王掌柜也如傅沐槐一般,只得一個女兒。唐睿若娶了她,倒也是件好事。

    當下,她便向兒子說道:“那王家的姑娘名聲是有些不大好聽,讓你娶她是委屈了些。然而王家只這一個女兒,那份家業久后自然也是你的,雖是比不得哥哥那里,倒是來的更容易些?!毖灾链颂?,她見唐睿面色不悅,又忙說道:“就是眼下心里不痛快些,也沒什么,待往后立穩了腳跟,多討上幾房姬妾也就是了?!?/br>
    唐睿卻搖頭道:“兒子并非為此,若論起來,那傅月明也不見得就干凈。這么點子事情,我還不放在心上。只是王家產業單薄,若如此就娶他家女兒,未免舍大求小了。還是罷了,然而母親倒不必立時便回絕了人家??梢酝仙弦欢螘r日,我自有用處?!?/br>
    唐姑媽不以為然道:“你倒說的輕巧,人家一個適齡的姑娘,怎好一直等著你?你既不愿,想必不上幾日,就要說給別人家了?!碧祁PΦ溃骸澳赣H莫不是忘了她那些秘事了?若不是這樣,王掌柜怎會找上咱們呢?母親不要擔心,把話說含糊和軟些,只說有算命先生替我瞧過,今年不宜談婚論嫁,待到了明年再說。卻也別推拒了他們,他們不死心,女兒又嫁不出去,自然一日日的等著了?!?/br>
    唐姑媽聽他這番議論倒也合乎情理,便說道:“這也罷了,想必你自己心里有主意,我也不管你。只是你還拿捏好了,不要讓人空等一場,動氣怒來,可是麻煩?!碧祁N⑽⒁恍?,說道:“這倒不妨,我雖不愿娶她為妻,討來做妾倒也沒什么不可以?!碧乒脣尶戳怂谎?,沒再言語,只說道:“罷了,我也不管你那么多。只是我這頭又疼起來了,你出去叫綠柳那蹄子燉盞安神湯來我吃,一會兒的功夫就不知浪到哪兒去了?!?/br>
    唐睿應了一聲,走出門來,四處尋綠柳。不期就在一株海棠樹底下,見她蹲著,不知在弄些什么。他走上前去,口里笑道:“蹲在這潮地下做什么?不怕受了濕潮氣,弄出些病來!”說著,便上前抱了她起來。又見她臉上猶帶淚痕,便拿了自己的帕子擦拭,說道:“太太性子急躁,一時惱起來,嘴里渾說的,你卻不要往心里去。若是有什么不痛快,自管來對我說?!本G柳卻一手推開,冷冷說道:“表少爺,咱們往后只可規規矩矩的說話,你再這么著,我就要惱了?!?/br>
    唐睿微微一笑,說道:“你卻惱什么?你就是惱起來,又能怎么樣?我勸你放明白些,你不過是傅家的使喚丫頭罷了。我可是你家老爺的親外甥,就是弄出些什么事來,又能怎么樣?至不濟,也就是舅舅親口把你給我罷了。我知道你以前是服侍大姑娘的,她能一聲不言語就打發你來,可見并沒把你放心上。你也是隨她長起來的,她卻把你送來,可念過半分主仆情誼么?”

    綠柳聽著,默然不語,好半日才低聲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不過就是個丫頭罷了。我在傅家時,姑娘待我也并不怎么好,桃紅比我來的晚些,她倒打發我過來?!闭f至此處,她略頓了頓,又道:“話雖如此,我若幫了你,又有什么好處呢?”

    ☆、第八十六章 失勢

    唐睿一見如此,心中大喜,當即摟著她柔聲說道:“你安心,若你真能相助于我,我自不會忘了你的恩情?!闭f畢,還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親。綠柳雙頰緋紅,將他推開,說道:“仔細人瞧見?!碧祁R恍?,又說道:“既是你肯助我,那便同我說說,你家姑娘平日里喜歡些什么?我們來這兒之前,她是不是同舅舅說了什么話?請那先生,到底是誰的意思?”綠柳聽著,心里盤算了一陣,便將傅月明素日里的喜好略挑了幾件說了說,又道:“姑太太同表少爺沒來時,只是老爺念叨的多謝,大姑娘在一邊聽著,有時也說兩句,都是些沒要緊的閑話。那季先生,原是太太那邊的舅太太,要與昭仁少爺聘先生,只是家中沒那個力量,才來央告太太。太太不好推脫,又怕在老爺跟前不好開口,才指著與姑娘請先生,提了這事兒?!?/br>
    唐睿聽著,沉吟道:“原是這等……她同那季秋陽,可有些什么事么?”綠柳見他問這個,只笑道:“少爺問我這個,我就不知了。這些閑話,都是我來了這邊才傳出來的。我在那邊時,姑娘同那季先生只是規規矩矩的上課,并沒什么。若是我走之后的事兒,我就不敢說了?!碧祁|c了點頭,說道:“太太喊你去燉安神湯,你去罷?!本G柳應了一聲,扭身去了。

    唐睿立在原地,出了會兒神,好半日不曾動彈。

    又過半晌,唐愛玉打屋里出來,眼見此狀,走上前來輕輕喊了一聲:“哥哥?!碧祁R娝^來,連忙說道:“你怎么出來了?你病沒大好,外頭有風,仔細再吹病了!”唐愛玉搖了搖頭,說道:“我才在屋里聽見母親和哥哥說話,只想來問問哥哥,你是真那樣打算的么?”

    唐睿臉色沉了下來,說道:“你全都聽去了?”唐愛玉點了點頭,說道:“自打咱們來了這兒,舅舅舅母待咱們很好。若非他們,咱們現下還不知要怎么樣呢。哥哥卻為何定要算計謀奪人家的家產?”唐睿微微冷笑,說道:“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你能忍受,我卻不能!舅舅又沒有兒子,若久后無出,這份家業自然便宜了外人。到得那時,咱們一家,還有容身之地么?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客氣什么了?!闭f畢,他便瞬也不瞬的望著唐愛玉,冷聲道:“你不要才吃了兩頓飽飯,過上兩天安寧日子,就說起這些輕巧話來。又或生出些吃里扒外的心思,壞了我的好事,那我可不饒你!”

    唐愛玉聽了他這一番狠心言語,登時呆若木雞,半日忽的又落下幾滴淚來。唐??床簧线@樣子,又因才同母親纏了一陣,心里一陣袍燥,正巧瞧見荷花出來,便點手叫她過來道:“外頭風大,把姑娘送回房里去,無事就不要叫她出來亂走。若是再叫我瞧見姑娘在風口里站著,揭了你的皮?!闭f著,頓了頓又道:“一會兒進去同太太說聲,我到鋪子里瞧瞧,晚上就宿在那兒?!毖粤T,便向外去了。

    唐愛玉望著他的背影,嗚嗚咽咽的哭了許久,方才叫荷花勸著回屋去了。唐姑媽見了她這樣子,忙問緣由。她只不肯說,荷花便道是與唐睿起了口角。這唐姑媽是不大將女兒放在心上的,隨口問了幾句,就罷了。

    再說傅家,傅沐槐聽了陳杏娘同傅月明的言語,聞知那蘭香訛賴一事,竟同田姨娘母女兩個頗有牽扯,又有傅薇仙投毒滅口等事,盛怒之下,當即就叫了媒婆上門,要賣田姨娘。

    那田姨娘聽聞此事,立時就躺在地上,將衣服扯的稀爛,撒潑大哭,滾得頭發也散了,簪子也掉了,嘴里不住哭叫道:“該挨千刀沒良心的負心賊!這么些年來,我哪點對不起你?!你就要賣我出門!我今兒就是一頭碰死在這兒,也不出這個門!”嘴里嚷著,真就要一頭朝墻上撞去。丫頭們急忙攔住,傅沐槐哪里見過這等樣子,不住聲的呵斥。

    陳杏娘因病體未愈,只在屋里躺著,聽到外頭的動靜,就要出去瞧瞧。傅月明連忙攔住,說道:“母親病還沒好,身子虛,哪里受得了這等吵鬧?還是讓父親去罷,無過只是打發姨娘出門罷了,世間常有的事兒?!?/br>
    陳杏娘嘆道:“明珠到底也是我帶來的人,她現下鬧出這樣不成話的事來,我心里難過的緊,深覺愧對老爺?!备翟旅髡f道:“那是她自個兒心思歪邪,倒同母親有什么相干?”陳杏娘靜了一會兒,又道:“好歹她也跟了我這些年了,差不多我做姑娘的時候,就到我身邊了,一向服侍的仔細。弄到如今卻落了個這樣的結局,我也著實有些不忍?!备翟旅鞯溃骸斑@是母親心善,想咱們虧欠過她什么?她倒要來害咱們!這樣的攪家精自然留不得,還是早斷早好?!标愋幽镉謬@了口氣,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傅月明安撫了母親,想了一陣,招了小玉走到外間來,問道:“二姑娘可知道這事兒么?”小玉搖頭道:“嫂子們看守的極嚴,她還不曾知道?!备翟旅餍Φ溃骸按虬l個人,將這信兒透給她?!闭f著,又低聲吩咐了兩句。小玉會意,扭身便去了。傅月明方又走回上房,陪著陳杏娘。

    田姨娘在堂屋里大鬧大嚷,將屋中擺著的幾個青瓷瓶子也給弄碎了。傅沐槐眼見她越鬧也不成話,已到不堪的境地,正要使人拉扯她起來,傅薇仙便自外一頭撞了進來。

    一見此景,傅薇仙便撲至田姨娘身上,仰頭望著傅沐槐流淚道:“父親就是不念著這些年來的恩情,也該想想母親陪的那些小心,竟這樣心狠的要打發母親出門?!”傅沐槐見她跑來,正是應了傅月明的話——這母女二人勾結起來,陰圖家業,登時那怒火更如火上澆油一般,熾烈無比,將一口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想及往日里對這小女兒如何疼愛,如今她卻半點不知回報,只是一意護持田姨娘。想至此處,他更不打話,只向門口立著的幾個家人喝道:“都死了不成?!還不上來!”那起家人如夢初醒,連忙上來。他們得了老爺的吩咐,并沒什么顧忌,當即就有兩個身強體健的仆婦將傅薇仙拉了起來攙在一邊,幾個家人便把田姨娘自地上拖起。傅沐槐大喝一聲:“捆了!”

    眾家人立時便取來麻繩,就要將田姨娘捆個結實。那田姨娘也知大勢已去,這傅家是再也存身不住,倒也不再嚷鬧。只是掙脫出來,望著傅沐槐跪了,連聲哀求道:“老爺既不容我,那我今兒便出去。只是還求老爺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不要虧待了薇仙,好歹她也是老爺的骨rou?!闭f畢,又向著傅薇仙流淚道:“今日我出去了,獨剩你一個在這家里。往后你可要好生聽老爺太太的話,安分守己,再不要多想什么,好生照料著自己,我是再顧不得你了?!?/br>
    那傅薇仙雖是同她本沒多大的情分,然而究竟兩人依靠多時,眼見她身陷如此境況,還記掛著自己,心中不由也有些酸楚。因有傅沐槐在旁,唯恐再觸怒于他,只默默流淚,閉口不語。

    當下,傅沐槐連聲催促眾人將田姨娘推搡出門,交予那劉婆子。陳杏娘總算是念著這些年的主仆恩義,將田姨娘素日里的衣裳,略挑了幾件包了起來,讓她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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