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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復仇實錄在線閱讀 - 第18節

第18節

    二人聽了,連忙往上房去。

    走到屋里,只見陳杏娘臉上神色不愉,望著陳氏說道:“嫂子還是留神保養身子罷,這不該嫂子cao心的事兒,嫂子就少上心。仔細憂心過度,反而勞神!”說著,見傅月明過來,上來拉了她,抬腿就往外頭走。陳氏也顧不得在床上躺了,就要起來。陳秋華阻攔不住,母女兩個追出門來。

    傅月明叫陳杏娘扯拽著,疾步往外去,險些追趕不上。眾人出了門,轎子已在門前停了,陳杏娘便攛掇著傅月明上轎。傅月明雖不知母親因何惱怒,還是先上了轎子。陳家母女二人已然出來,陳氏便望著陳杏娘說道:“我也只是隨口問問,姑娘既覺不好,那只當我沒提罷了。萬不可動氣,傷了咱們的親戚情分?!标愋幽镄Φ溃骸吧┳蛹冗€惦記著咱們的親戚情分,那就不該說那些話。我看嫂子也不是行事魯莽的人,這些意思想必已在心上存了好幾日了罷?嫂子且去想想,這話我能應下么?”

    陳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被當面擠兌的說不出話來。陳杏娘更不打話,上了轎子,便吩咐轎夫起轎。

    待走出一射之地,傅月明方才問道:“母親,舅母說了些什么,惹你動這樣大的氣?”陳杏娘氣咻咻的說道:“我這嫂子,當真不知天高地厚的。今兒叫你們兩個出去,竟是為了同我說,要把你說給她家仁哥兒。還說什么,既然家中有了兒子,香火有繼,就不必硬將你留在家中招贅了。你看她說的這昏話!她也不瞧瞧她家是個什么樣子,也想來攀親事!”

    作者有話要說:林常安也好,陳昭仁也好,其實早被先生劫胡了~

    ☆、第六十三章 招供

    傅月明聽了母親言語,也不好出言,只存在心里,一字兒沒發。陳杏娘又說道,“我真不知道,她竟然打這個主意,嗔道剛才拉著我,只說叫我心胸放開些,容下蘭香母子兩個,好歹也是咱家后人,原來是這個意思,”傅月明見母親惱怒不堪,便開口說道,“母親也不必太過著惱,舅母雖有這個意思,奈何父親母親不答應,自然不能成的。母親卻才也不該同舅母吵鬧,究竟也是一門親戚,這樣當面撕破了臉皮,日后倒怎么走動?”

    陳杏娘說道:“倒不是我吵鬧,自古先斷后不亂,不把話說狠些,她只當還有指望,再要糾纏不清,反留后患。再一則,聽她說起蘭香,我這心里就來氣,她是我嫂子,胳膊肘如今倒往外拐?什么叫那孩子也是我傅家的骨血?合著為她家兒子前程打算,便什么也不管不顧了。我也算看透了,如今這世道也只好各顧各的,旁人再親終究也不是自己家人,怎會和你一心一計!”

    說話間,轎子行經一所府邸門前,傅月明忽然聞得一陣哭罵之聲,便揭起轎簾,順著窗子往外望去。只見一中年婦人,坐在道邊,正望著一戶人家的大門呶呶不休,一面哭一面罵,嘴里不干不凈,倒也聽不清是些什么。傅月明只覺這婦人甚是面熟,望了一會兒,方才認出,原是傅賴光的正房娘子刁氏。她心中奇怪,正不知這婦人為何在此處撒潑放刁,那戶人家忽開了大門,幾個青衣奴仆出來,就要趕刁氏離去。其內一人便指著刁氏大罵道:“你這潑婦,也不看看這是什么人家,也敢上門來放刁!好不好,惹惱了我家老爺,把你押進提刑司,試試新夾棍!”

    刁氏更放生大哭道:“為著你們家一場事,把我家漢子搓弄了去,如今還要解送進京,生死未卜。你們王八脖子一縮,萬事由天了,我如今只和你們要命!你們誰敢動我一下,我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不差什么!”嘴里哭嚷著,就和那幾個仆人撕扯起來。

    這路本不寬敞,被這起人一哄鬧,更堵塞的水泄不通。陳家的轎子過不去,只得在地上停了。陳杏娘便叫將家人上來,說道:“去打聽打聽,什么事體?”那家人得命,便上前詢問。陳杏娘在轎內坐著,忽然說道:“我倒想起來了,這兒是宋提刑家的宅院,傅賴光的娘子怎么同他們家嚷亂起來?”傅月明聽說,又向外望去,只見那刁氏十分潑辣,同那幾個小廝揪打在一處,竟不見吃虧。反倒是那些小廝,衣裳被扯破,臉上也見了血痕。

    傅家的家人上前,向著那一眾人呵斥道:“為些什么事,就在路上打的不像個樣子!先讓我家轎子過去,太太和姑娘在里頭呢?!蹦堑笫弦娙藖?,微微一怔,便被那起人掀翻在地,揪打踢踩。半日,才從地上爬起,刁氏吃了這大虧,倒不敢再吵嚷了,將頭發一攏,一道煙兒似地跑不見了。

    那起人見她去了,也不理睬傅家的下人,徑自罵罵咧咧的進去了。陳杏娘眼見事情平息,方才令轎子起來,自回家去。

    回至家中,陳杏娘自歸上房,傅月明便往后頭回愛月樓去。行至寧馨堂前,卻見傅薇仙在廊下一張椅上坐著,嘴里嗑著瓜子。見她回來,傅薇仙將裙子一抖,起來笑道:“jiejie回來了,舅太太病的怎樣?”

    傅月明便笑著敷衍了幾句,傅薇仙又說道:“我還道往日里舅太太待太太并jiejie的親熱勁兒,定會留你們吃了晚飯呢,誰知竟不曾。舅太太家里就是再難,也不該吝惜這一頓飯才是?!闭f著,她自家掩口笑了,又道:“我自說笑,jiejie莫要見怪?!备翟旅鳒\笑道:“meimei自來這等愛玩笑,我哪里會怪?只可惜meimei如今只好跟我玩笑,見不著表哥了呢?!?/br>
    正說話,唐姑媽打屋里出來,見著傅月明,便笑道:“我道這兒怎么這樣熱鬧,原來姑娘回來了?!备翟旅鞑辉竿m纏,只問了安,就說道:“我才回來,要往房里去換衣裳,姑媽見諒罷?!闭f畢,也不待唐姑媽說話,便徑自去了。

    這里,唐姑媽同傅薇仙說道:“我聽了你的話,把愛玉的藥減了兩成,你許我的事兒呢?”傅薇仙皺眉道:“我私下攢的,就那么些,全給了姑媽了,哪里還能有多的呢?姑媽也不要太急于求成,這事是急不得的?!?/br>
    唐姑媽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你說的容易,如今我們一家子在這徽州城里,吃穿用度都靠著哥哥。如今哥哥不在家,就受嫂子的勒掯。睿哥兒又在外頭跑動,手里沒錢怎么行事?外頭那些活計掌柜,都好小的食腸!你上次給我那么一點子,夠什么的?”傅薇仙臉色一沉,才待出言。田姨娘便自里頭出來,滿臉堆笑道:“姑太太別惱,她小孩子家,不懂事?!弊炖镎f著,就將手里一封包裹遞上來,又笑道:“這是我往日里攢的些體己,姑太太別嫌少,先拿去使用?!?/br>
    唐姑媽接了過去,手里掂了掂,見頗有些分量,臉上才露出些笑意,向田姨娘說道:“也不是我小眼薄皮,姨娘同二姑娘的難處,我也瞧在眼里的。只是目下這世道,二位心里也明白,沒錢怎么行事呢?睿哥兒在這家里站穩了腳,二位在這家里也日子也好過不是?”言畢,又說了些話,就說要去看唐愛玉,一陣風也似的走了。

    待她去了,傅薇仙才向田姨娘道:“姨娘不該給她銀子,這唐姑媽如今很有些不知饑飽。我前兒才給了她一包銀子,這才幾日,就來要了。姨娘將體己都與了她,到咱們急等錢用的時候,該怎么辦?”

    田姨娘嘆道:“我何嘗不知道這個?只是現下這家里難站了,老爺太太不待見咱娘兩個,大姑娘又總同咱們過不去。你這眼瞅就大了,我得替你的終身打算打算。若是這姑太太的少爺肯娶你做正房,他又得了老爺的喜歡,保不齊日后這份家私就落在你手里了呢?即便不能,總也能分得些好處。你這么個身份,如是往外頭說,就只能給人做妾了,或是嫁個小門小戶。我這輩子吃夠了做姨娘的苦,難道你還要再嘗一遍不成?那小門小戶,日子難過,你嬌生慣養大的,哪里過得了那日子!”

    傅薇仙說道:“姨娘想的倒是周到,只是唐姑媽未必肯呢。我這兩日試探她口風,她總是遮遮掩掩的,不肯吐口。我揣摩著,這姑太太心里多半是打主意要叫她兒子討傅月明做正房呢!姨娘且去想想,這家里究竟她傅月明才是嫡出,我傅薇仙是庶出。老爺太太的心思又都在大姑娘身上,這姑太太看不起我出身呢,又覺的她兒子討了我是沒指望的?!?/br>
    田姨娘聽了這話,又氣又急,連忙問道:“若這般說,咱們豈不是白白替人做嫁衣?”傅薇仙冷笑道:“不妨事,這是她自己的如意算盤,我哪能讓她打的這般容易?”田姨娘看了她一陣,說道:“總是你主意多些,我也不插嘴了。只是咱們手里已沒剩幾個錢了,還得想法子弄些的好,我現下手里又碰不著錢的?!备缔毕牲c頭自語道:“卻是個尋個地方弄些錢來的?!?/br>
    二人在廊上說了會兒話,眼見冬梅打前頭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傅薇仙就揚聲問道:“冬梅jiejie,什么事走的這樣慌張?”冬梅嘴里說道:“前頭出事了,我來請大姑娘?!蹦_下步子絲毫不見遲緩,眨眼便進了愛月樓。

    傅薇仙聽說出事,慌忙拽了田姨娘,就往前頭去不提。

    冬梅進了愛月樓,趕著傅月明正在里頭換衣裳,見她走來,就問道:“冬梅jiejie來的急,出了什么事?”冬梅就說道:“大姑娘快去瞧瞧,蘭香抱著個孩子,正在咱家大堂上哭嚷不休,把太太吵的直害頭疼?!备翟旅髀犅?,便知是那事發了,連忙叫桃紅替自己穿了衣服出門。

    待走到前頭大堂上,果然見蘭香坐倒在地下,披頭散發,懷里抱著個為滿月的孩兒,望著陳杏娘哭道:“是小的該死,有眼無珠,分明是奴才的命,還總想著當主子。還望太太高抬貴手,放了小的去。小的往后再不敢上門纏擾的?!标愋幽镄臒┮鈦y,只說道:“當初是你自己要來,如今也是你說要去,你到底要怎樣?這幾日的功夫,將我們鬧得合家不寧,老爺在外縣也焦心得很?!?/br>
    她話至此處,傅月明已從軟壁后頭繞了過來,聽見蘭香告去,因恐母親一時開口,竟放了她去,連忙說道:“你自己口口聲聲說那孩子是我傅家的骨血,如今老爺又沒回來,這事情又不見個明白,怎好放你走的?待你走了,老爺回來,我們要怎么說?你挺著肚子上我們家來,又生了孩子,這鄰里街坊都瞧在眼里。如今老爺還沒回來,你就撂手走了,人不說你自己要走,倒說我家容不下人。再一則,倘或你那孩子當真是傅家的骨血,我們又怎能讓你帶去?”說著,便向陳杏娘笑道:“太太且說,我說的是與不是?”

    陳杏娘自然不知她打什么主意,然而當著眾人面前,是不好薄了自己姑娘的顏面的,便說道:“月兒說的在理,老爺沒回來,我斷不能放你走的?!碧m香聽聞此言,如喪考妣,面灰如土,好半日方才哭道:“太太,我實說了罷,這孩子不是老爺的!如今這家里總有人要害我,我再不走,就要被毒殺了!”

    ☆、第六十四章 隱情

    堂上眾人聞言,皆大吃一驚,陳杏娘更問道,“什么人要毒害你,你那孩子不是我家老爺的,你卻為何認作我家,你且仔細講明白了,”蘭香抽抽噎噎,打眼在堂上轉了一遭,又低了頭,不講話。

    陳杏娘性子急躁,走下堂來,當面問道,“你快些講清楚了,不然我將你送到官府去!”蘭香兀自不敢言語,只垂頭哭泣。傅月明走上前來,先對陳杏娘道:“母親先不要急躁,想必是有什么人要害蘭香,她心里害怕?!庇窒蛑m香溫言撫慰道:“你安心,有太太在這里,沒人敢害你。你且把話仔細講明白了,太太自會給你個公道。你若只管這般吞吞吐吐的,我們是不好放你走的?!?/br>
    蘭香聽了,心里思忖再三,方才泣道:“我便說了,還望太太不要見惱。這孩子,并不是老爺的。去年臘月里,府里擺宴,招待賓客。我奉太太吩咐,到宴上去抱壺斟酒。待酒席吃到一半,我下來往后頭去凈手,不合就在園里撞見一位老爺。那人吃得半醉,眼見四下無人,將我拉到山洞子里,要同我干那不急的事。我心里又急又怕,待要喊叫。那人卻說道:‘我是你家老爺特特兒請來的客,你老爺在我跟前還不敢大聲說一句話呢。你不過是一個丫頭,能怎樣呢?你就是把人都嚷來,也不中用?!幻嬲f著,就脫我的衣服。我羞怯難耐,又怕嚷來人丟了老爺太太的臉,只得不做聲,依了他。落后,過得一月,我有些嘔酸難受,經也停了,心里害怕不敢認作是孕事。恰巧太太房里丟了簪環,將我打發了出來。我在后巷劉婆子家住了半月,就被宋提刑家買了去。因怕被當家太太瞧出來,日常同旁的仆婢一般伺候干活,到后來肚腹漸漸大了,就拿布帶纏著?!?/br>
    “這般挨到上個月,終是藏不住了,被宋家太太察覺,將我拿到房里去,跪在地上問了半日,就要打發我出門。然而我有了這肚子,哪戶人家肯買呢?正在走投無路,傅二叔就找來,言說此事,教了我一套說辭,指鹿為馬強認作是老爺的孩子。還說老爺如今沒有孩兒,香火無繼,必定會認下的。就把我帶了出來,在他家里住了一月。前兒聽聞老爺出了遠門,傅二叔說是個空子,就帶著我來了?!闭f著,便又抽噎起來。

    陳杏娘聽得怒氣滿腹,指著她就罵道:“你這賤婢,在家里時,我們待你如何?!你如今倒聽了外頭人的言語,走來訛詐我們!世人都道眾生好度人難度,當真是不錯!”傅月明見她焦躁,連忙上前攙了,扶她回位上坐著,說道:“母親先歇歇,吃口熱茶定定心,待我去問她?!闭f畢,就命冬梅重新燉茶上來。

    傅薇仙在一旁坐著,眼見這般,心里只是狐疑不定,但覺今日之事同傅月明脫不了干系,卻又說不出什么,當下只靜觀其變。

    傅月明安頓下母親,重又走回來,向那蘭香問道:“你說了這一通,到底沒說明白,你那孩子究竟是誰的?”蘭香說到此節,卻似頗有顧忌,支吾著不敢言語,只說道:“太太姑娘放了小的去就是了,只顧問這個做什么?”傅月明笑道:“你既然招認了,這事兒可就成訛詐了,待老爺回來,勢必要見官的。到了官府公堂之上,說不說可由不得你了。我勸你還是早些講明白了,免得受些皮rou之苦。再者,你就是藏著掖著,那人也未必放的過你?!碧m香聽得‘那人’二字,身上不禁打了個寒顫,只得低聲說道:“是宋提刑宋老爺?!?/br>
    眾人聞言,皆是一怔,傅月明雖早有預料,但聽她親口說出,還是頗感意外。只聽蘭香又說道:“這孩子是宋老爺的,就是因聽聞我被太太打發出門,宋老爺才買我過去的。又因宋家主母十分嫉妒,宋提刑也不敢明著收我,只趁著娘子不在時,才叫我到屋里去。我有了身孕,他也知道,只是不敢向娘子說。我也聽聞以往有通房丫頭,生了孩子被攆出去的,也不敢說?!?/br>
    傅月明聽畢,又問道:“你才說這家里有人下藥毒害你,倒是誰?”

    蘭香聽問,抬頭望了一眼,又忙自垂下,閉口不言。傅月明微微一笑,說道:“想必你有所顧忌?!?/br>
    恰逢蘭香懷里的孩子要奶吃,在堂上大哭大吵起來。傅月明便走到陳杏娘跟前,笑道:“母親,這孩子這樣吵鬧,蘭香也沒心思說。先讓她去把孩子安頓下,再問話可好?”說著,便推了陳杏娘一把。陳杏娘心里會意,便說道:“你說的也是,叫蘭香到明間里去罷,先哄好了孩子再說?!毖援?,便起身,喊了幾個媳婦子上來,叫把蘭香送到里頭去。

    話音才落,登時就上來幾個媳婦,攛掇著蘭香進去。蘭香身不由己,也就跟著進去了。

    傅月明扶著陳杏娘也往里去,傅薇仙連忙起身,也要跟上去。待走到明間門前,卻被冬梅擋了,只聽她笑道:“二姑娘,太太說身上乏,問過蘭香話就要歇下了,不想見人。二姑娘還是回去罷?!?/br>
    傅薇仙雙目圓睜,看了她半日,方才扭身去了。冬梅倚著門框,笑著看她走遠,方才進去。

    回至寧馨堂,傅薇仙坐臥不寧,寢食難安,只向著田姨娘說道:“不知這傅月明葫蘆里又賣什么藥,我這心里實在不踏實?!碧镆棠镎承?,聽她說,便放了手里活計,只說道:“你前兒說送東西給那個蘭香吃,我就說不好。你偏不聽,定要說什么待蘭香進了門,拉攏過來,也算個助力。如今怎樣,鬧出這樣的事來,咱們銀子也白使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傅薇仙心里本就有事,又被田姨娘數落,頗有些不耐,頂嘴道:“我怎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若是姨娘這幾年肚子爭氣,給我生下個兄弟來,咱們怎會難到這種地步!這事兒是我想不周全,可姨娘就沒有不是么?”這話沖了田姨娘的心腸,她頓時流下淚來,跳下炕床,頓足說道:“你有能耐別投到我肚里來啊,讓我懷胎十月,生產時又遭了那么一場罪!我苦兮兮的將你拉扯大,到如今竟讓你這等傷我?!命里沒做正房主子的福,就別癡心妄想做那白日夢!”

    傅薇仙見她韶刀的不堪,十分不耐,越性摔簾子出去了。

    出了門,一時又想不出往哪兒去,就走到了前頭唐愛玉的屋子里去。

    一進門,只見丫頭綠柳在桌邊坐著描花樣子,唐愛玉在里床睡著,不知睡沒睡著。綠柳見她進來,連忙起身,笑著招呼道:“二姑娘來了,且先坐坐,我倒茶來?!备缔毕蛇B忙搖手道:“我來瞧瞧meimei,你也不必忙?!庇謫柕溃骸癿eimei睡著了?”話音才落,唐愛玉便自床上說道:“我沒睡,jiejie過來說話罷?!?/br>
    傅薇仙便走過去,挨著床畔坐下,望著唐愛玉笑道:“meimei氣色比前兒好些了?!碧茞塾裥α诵?,說道:“也就這樣了,哪里好了?!备缔毕蔀樗翘祁5挠H妹,心里愛屋及烏,便陪笑殷勤道:“不是我背地里派月jiejie的不是,若非她央告老爺在東墻下頭挖那許多樹坑,meimei也不至遭這等無妄之災。meimei只顧好生養著,不要想那許多。病了悶了,只管叫桃紅來喊我。想什么吃,也叫桃紅告與我。我所能雖有限,好歹是這家里的人,總能幫上些。再者說了,meimei這只是一時的飛災,我看meimei的面相,是個貴人,必有后福的?!?/br>
    唐愛玉淡淡一笑,說道:“jiejie原來還會相面,真是能干的緊,meimei著實的佩服呢?!备缔毕晌绰牫鲞@話外之音,只道她有意親熱,便同她握著手說話,談笑風生,不時問她來徽州一路所見所聞,又夾帶著問些唐睿的事情。唐愛玉只笑著應付,挑揀著答了些。

    兩人說了回話,綠柳燉了茶上來,遞與傅薇仙。傅薇仙接了過去,吃著茶,便打量這綠柳,見她比先時長了好些,穿著一件翠綠扣身衫子,越發顯出高挑的身子來。遂笑道:“綠柳如今是出息了,長得越發好了,人又這樣機靈。meimei恕我得罪一句,姑媽同meimei能得綠柳服侍,還真是福氣呢。jiejie也當真舍得,叫你去服侍姑媽,虧你還同jiejie一道長起來的呢。她也不念這份情誼?!碧茞塾衤犨@話意帶挑撥,倒不好開口,只看綠柳如何應對。

    綠柳先沒說話,半日方才笑道:“二姑娘錯夸了,我哪里有這樣好?人是蠢笨的,不過有一把子力氣,能任主子們差遣罷了。也是姑娘想著姑太太那邊缺人手,得個大些且有力氣的過去服侍才好,姑娘屋子里桃紅身子嬌柔,小玉年紀太小,獨我合適,方才打發了我過去。這做丫頭的,只是聽憑主子吩咐,哪還能挑肥揀瘦呢?我只知埋頭做事罷了?!边@一番話,說的甚是圓滑,毫無破綻,叫傅薇仙也挑不出錯兒來。唐愛玉便向綠柳笑道:“好個丫頭,你們姑娘得你服侍一場,也是福氣了?!?/br>
    原來,傅薇仙先前那番話,明著捧了綠柳,暗里卻是挑唆綠柳心生怨懟,同傅月明不合。她若并不反駁,那便是自認了來服侍唐家是件苦差事,將新舊兩位主子都得罪了。若是自謙不能,那又是說傅月明專揀不好的丫頭給姑太太使喚,一樣得罪于人。她那一席話卻說的巧妙,既不應承傅薇仙的言語,又言明自己的好處,說明白了傅月明打發她過來的緣由,四面光八面凈,誰也不開罪。傅薇仙白使了一場心思,甚是無趣。

    正沒意思的時候,蘭芝打外頭匆匆走來,滿臉土灰,氣急敗壞道:“姑娘快回去瞧瞧罷,太太正使人翻咱們屋子呢!”

    ☆、第六十五章 掌權

    傅薇仙一聞此言,立時起身,滿面不好意思,向著唐愛玉說道,“我屋里有事,且先去了,meimei安心養病,不要想旁的?!碧茞塾褚舱f道,“jiejie有事,自管忙去,不必管我?!闭f著,就叫綠柳相送。

    傅薇仙同著蘭芝忙忙走回后園,才走到寧馨堂門口,就見來升家的帶著幾個媳婦在屋里翻箱倒柜,廊上、堂屋里地上一片狼藉,衣裳物件被丟的滿處都是,田姨娘正坐在地上捂臉痛哭。

    傅薇仙快步上階,向著來升媳婦喝道:“誰準你來翻我屋子的?這家里還有王法么?!”來升媳婦笑道:“原來姑娘還知道王法,我們還道姑娘早已無法無天了。連投毒這樣的事兒都行的出來,姑娘還在乎王法律條?”一面說著,里頭一媳婦子走了出來,向來升媳婦說道:“嫂子,在屋后土里掘出一包藥面兒,不知是什么?!眮砩眿D拿過那包裹,打開瞅了一眼,便向傅薇仙笑道:“姑娘先別同我犟嘴,有話到太太跟前說去!”

    說畢,竟也不管什么姑娘主子,就叫幾個粗壯婆娘上來,推搡著傅薇仙往上房去。傅薇仙身不由己,只得被她們搓弄了去。待走到上房門前,只聽蘭香在里頭高一聲低一聲的哭,夾著些孩子的哭鬧聲響。冬梅正在門上守著,見眾人過來,便笑道:“嫂子們可尋著什么了?”來升媳婦上前說道:“搜著些物件兒,勞煩jiejie進去通稟一聲?!倍繁闩ど磉M去,半日方才出來說道:“今兒事多,太太被鬧的頭疼的很,只問嫂子可尋著什么。若是有,便叫我拿進去,太太就不見人了?!眮砩眿D聽說,忙將那包子藥面遞上。冬梅接了,又進去房里去,將那一包子藥粉轉交與陳杏娘。

    其時,陳杏娘正在炕上坐著,因害頭疼,叫傅月明拿了薄荷膏揉太陽xue。傅月明見冬梅送了藥包進來,雖明知是什么,還是蓄意問道:“來升媳婦可有說是什么?”冬梅搖頭道:“嫂子沒說?!标愋幽锉阏f道:“拿來我瞧瞧?!倍穼蜷_,呈了上去。陳杏娘探頭看了兩眼,便叫拿下去,說道:“是箭毒粉,平日人家拿來藥老鼠的?!闭f畢,便向蘭香問道:“你說那甜湯是二姑娘打發人送去的?”蘭香抽噎道:“正是,之前二姑娘還送了碗燕窩過去,讓蓮香嫂子吃出來放了烏梅汁。我因她是二姑娘,并不敢聲張。如今又有了這盅甜湯,我心里害怕的緊,才來央告太太放我離去?!?/br>
    原來傅月明打著傅薇仙的名號送去的甜湯里下了毒,又送了銀湯匙過去,叫蘭香自家驗出毒來。此計雖過于刻意,然而好在蘭香是個心思淺薄的人,并未猜著其內緣由,且因前番燕窩一事,早如驚弓之鳥,又發了甜湯一案,更是慌了神,不及細想便來央告太太求去。

    陳杏娘是個不甚過問小節的人,更不會想到這事兒竟是自己親姑娘行下的手腳,只見人贓俱在,便將傅薇仙坐實了罪證,氣的胸口串在一起的疼。當下,也顧不得說別的,只問蘭香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二姑娘往日里可同你有什么往來?你行這事兒,她可知道?”

    蘭香雖是個懵懂之人,卻也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為著傅薇仙兩度害她,她心中早已恨之入骨,眼見如今得了時機,忙不迭的點頭道:“往日我在家時,二姑娘同我就很好。時常問我太太房里的事情,連太太同老爺說的小話,她都要問問呢?!彼@話回的倒也巧,不提傅薇仙同這倚子訛詐之事有何瓜葛,只說二人往日私交甚篤。

    陳杏娘聽說,更不問別的,只向冬梅吩咐道:“叫來升媳婦子,把二姑娘同田姨娘用一條索子栓了,關到柴房里去,待老爺回來再行發落!”冬梅聽了,不敢怠慢慌忙走去傳話。陳杏娘只歪在炕上氣喘不已,傅月明眼見她喘的厲害,慌忙上前替她揉按胸口,又勸道:“母親不要過于生氣,犯不著為那不成器的東西,弄壞了自己的身子?!标愋幽飬s面上發白,大口粗喘,一字兒也說不出來。傅月明見這情形不對,慌忙喊人進來,先將陳杏娘扶進里間床上,又一疊聲打發人請大夫。

    正自亂著,又一眼瞥見蘭香還在原處坐著,因怕她趁亂走了,就叫人將她暫且關在后園子的一間小屋里,打發兩個仆婦看管。只叫人好生看待,不可怠慢。

    一時大夫請來,卻是前番與唐愛玉看腿的宋大夫。

    因陳杏娘病倒,田姨娘被關,陳熙堯又為陳氏的病并沒過來,家中如今并無主事之人。傅月明便自作主張,將大夫請進內堂,先令冬梅放了帳子,方請大夫入內驗看。

    待看診已畢,宋大夫出來說道:“老夫人這是氣惱傷身,引發了肝氣病,可大可小的。如今正值夏秋之交,時氣不穩,倒要仔細用藥,弄得不好,就要埋下大癥候的?!备翟旅髀犃?,連忙問道:“那可要緊么?”宋大夫將胡須一捻,說道:“如今看來,還不算妨礙。只是老夫人要精心養病,再不能受什么氣惱。這病,便是打氣頭上來的。我開一劑方子,且先讓老夫人吃上幾副,若有氣色,就不打緊了?!备翟旅饕活w心方才放入肚內,笑道:“還是宋大夫說的明白,那顧大夫過來診病,手段雖好,卻總是讓人聽得糊涂?!彼未蠓蛞宦?,哼了一聲,說道:“那顧華年有什么能耐,不過仗著祖宗的陰德,在京里做過幾年太醫罷了!說起來,終究也不算什么。如今退下來,只靠倒書袋子唬人罷了,其實沒甚真本事。他手里醫過的人,大約有一多半都得再經我的手,方才能痊愈呢。小姐且聽老夫一聲勸,萬萬不要為這虛名蒙蔽,誤了病情?!?/br>
    傅月明聽了這番話,知他們是同行相欺,也只一笑并不兜攬。待宋大夫寫了藥方,就打發小廝飛馬抓藥,另叫冬梅鑿了一錢銀子,算作診費謝了大夫。

    少頃,藥抓來,房里早已捅開了爐子,傅月明親手熬藥,又嘗過燙熱,方才送入內帷。冬梅扶了陳杏娘坐起,她便一勺勺將湯藥喂與她吃。

    陳杏娘吃了藥,便再度躺下。那藥倒是有些效力,不多時她便已睡去。傅月明見母親睡得沉穩,心內略安穩了些,又想為今日這場局,雖扳倒了傅薇仙、田姨娘,逼迫蘭香自認主使,卻氣倒了母親,心中十分愧疚。只衣不解帶的侍奉榻前。

    偏這時候,諸般事情都找上門來。先是團練使鄭家第三房小妾生了兒子,分送喜面上門;又是夏提刑家里女兒出閣,打發人送帖子過來;城東木材行掌柜老爹死了娘子,又來告假料理喪事。家中沒了主事之人,眾人正是群龍無首,紛紛亂亂。無奈之下,來升媳婦只得進來,討傅月明示下。

    傅月明見此乃良機,卻又不好一口應下,倒讓人看喬,只蓄意說道:“我年小無知,懂些什么?怎好打理家事的?還是請管家娘子自去處置罷,橫豎都有老例放在那兒,不離了總譜就是了?!眮砩眿D哪敢自作主張,只陪笑道:“姑娘哪里話,姑娘年紀雖不大,日間的主意比咱們高明幾倍。如今太太病倒,家中無人理事,諸般勾當都七顛八倒,還得請姑娘做主才是?!?/br>
    這般推讓半日,急的來升媳婦就要跪下央求,傅月明方才吐口道:“既這般,我便暫且應下。諸般事由只管送到里頭來,我也只按著老例辦就是了。只是一件,我到底年小,若有出格的地方,還望嫂子告我一聲。別讓我干差了什么事,叫大伙看了笑話。待老爺回來,過問起來,連嫂子也有不是呢?!眮砩眿D本意是宅子里如今沒太太理事,她若做主管事,不只說話不響,就是出了什么差錯日后算起賬來,也是為難。不如請傅月明出面,執掌家務,若有了什么不是,也不與她為難。今聽了傅月明的言語,卻是同她拴在了一條藤上。她若有什么過錯,也是自己盡讓之責。這倒成了騎虎難下,只得唯唯應諾。

    傅月明見收服了管家,便做起主來。然而因要侍奉母親,又不欲遠去,便素服淡妝,在上房外間堂上坐了。有事便叫來升媳婦報送進去,她看著吩咐處置。

    宅子里頓時忙亂起來,先封了禮物并帖子分兩路送往鄭家與夏家,又準了李掌柜的假,并因他是傅家的老伙計,效力多年,特特封了五十兩銀子與他算作喪葬費用,并打發兩個大仆人到他家門上,相幫料理喪事。一時,這上房堂上,紛至沓來,進進出出,正忙得不可開交,直忙著傍晚紅日西斜,方才有了半刻空閑。

    到晚間,傅月明先端了粥碗進里間,親手喂陳杏娘吃了。陳杏娘神思已略清醒了些,記掛家中事務,便問道:“可怎么樣了?”傅月明知她所問為何,忙笑回道:“母親放心,萬事有我,又有來升嫂子幫著,行不出岔子來?!标愋幽锊糯賳?,傅月明又勸道:“母親這病是思慮太過,氣惱傷身,還是精心調養為上,就不要想這些個了。母親把心放肚子里,這些年看著母親料理家務,前番又幫了一陣子,諸般事由該怎么處置,我心里是明白的?!?/br>
    陳杏娘見她言語堅決,又素知這女兒心性機敏,便也點頭輕聲道:“你主意拿的穩就好,我只怕底下這些人不服你管束?!备翟旅餍Φ溃骸斑@個,母親倒不要擔心,有內外兩位管家在呢?!标愋幽稂c了點頭,便不言語了,吃畢了粥又躺下睡去。

    傅月明忙碌了一日,身上也乏倦的很。見陳杏娘睡下,也走去解了簪環,叫冬梅打水上來洗漱,桃紅早將被褥抱來,就在上房地下打了個鋪睡下。夜間,不時起來看視,或遞茶遞水,并不敢沉睡過去。

    ☆、第六十六章 林家來人

    翌日清晨,傅月明起來洗漱梳妝。因夜間陳杏娘接連起來了兩次,皆是她親身招呼,早起身上便覺倦了些,氣色也有些不好看。便要多用些脂粉,但因母親病中,不好盛裝麗服,便只用茉莉粉勻了面,并沒擦胭脂,又早于前一日叫桃紅把才做的藕荷色對襟半臂紗衫并玉色草紋六幅裙拿來。冬梅伺候著梳妝已畢,又笑問道,“姑娘這茉莉粉真好,又香又勻凈,擦在臉上很能潤澤肌膚,跟白瓷似的,不像我們素日里用的那鉛粉,抹上看著就同擦了墻灰也似。姑娘哪里得來的好東西?說與我,我也好弄些來使使?!?/br>
    傅月明見她艷羨,本來因她是太太房里的大丫頭,就送她些脂粉也不算什么。然而這茉莉粉卻是季秋陽托人拿來的,所剩又不多了,心里便有些舍不得,遂找了些話,笑道:“這脂粉也沒什么好,不過是前幾日秋丫頭私下里送的。其實用著平常,只是我往日里那些毛病,你是知道的。就這盒子份用著倒不長那些疙瘩,便一直用罷了?!闭f著話,桃紅走來服侍,見傅月明梳妝已畢,又走回去自家洗臉梳頭。

    兩人說了幾句閑話,便聽帷帳里略有些響動。傅月明連忙起身,撩了帳子起來,見陳杏娘已然醒來,便笑問道:“母親今兒覺得怎么樣了?”陳杏娘無力道:“吃了那大夫的藥,心里安寧的很,身上也不疼了,就是沒力氣?!备翟旅餍Φ溃骸八自捳f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里能這般快?宋大夫的藥既有效驗,那母親便安心吃就是了,寧耐著養上幾日就可痊愈的?!闭f著,冬梅已從灶上拿了早飯回來。傅月明見其內果然有一碗自己吩咐的紅棗桂圓粥,連忙親手端了,伺候陳杏娘吃了。

    陳杏娘吃著粥,便問道:“怎么忽然想起來燉這個?大熱的天,吃這個倒更顯燥了?!备翟旅餍Φ溃骸斑@是用紅棗、桂圓、山藥、薏米合著上等粳米熬的,最能益氣安神,母親這病是打氣頭上來的,吃這個正合宜。母親就是沒胃口,也略吃些,待會兒好吃藥?!标愋幽锉阋乐脑?,將一碗粥吃盡。傅月明將粥碗遞還冬梅,又張羅著熬藥。陳杏娘見她忙碌不堪,連早飯也顧不得吃,倒很有些心疼,便說道:“你丟下,叫冬梅過來伺候,去吃飯罷。這一夜里,鬧得你也沒好生睡?!备翟旅餍Φ溃骸澳赣H說哪里話,父母染病,兒女扶持,原都是該的。冬梅忙著掃地收拾鋪蓋呢,不得閑。母親吃藥是不能耽擱的,我橫豎也不甚餓,越性再等等也罷了?!标愋幽镞€是說:“既是冬梅不得閑,就把桃紅和小玉叫來。再不成,還有那些媳婦呢?賊奴才,看我病倒了,一個個都不到跟前來了!”

    傅月明趕忙笑道:“看母親說的,近來家里事情多,他們各有各的差事,一刻也閑不住的。母親這病就是氣大傷身了,這時候了還不說靜養,還自去討些閑氣來受?”陳杏娘聽罷也笑了,又嘆道:“偏是這時候,家里出來這么些事,老爺又不在家,倒難為你了?!备翟旅餍χ鴦窠饬艘魂?,說話間那藥就好了,她捧來服侍陳杏娘吃了,又親自收拾了,方才到外間吃早飯。

    正吃飯間,就聽外頭一陣裙子響,唐姑媽快步打外頭進來。才進門便望著傅月明大聲說道:“大姑娘,你好不懂事!家里出了這樣大的事,怎么不打發人來知會我一聲兒?真拿我當外人也怎的?”傅月明眼見來者不善,然而畢竟她是個長輩,也不好當面薄她的顏面,還是笑著起身說道:“姑媽好,且先到里間坐下,容我慢慢兒的說?!闭f畢,也不吃飯了,將她請進里間。其時,桃紅也到上房來,她便吩咐了燉茶上來,

    待賓主落座,傅月明向唐姑媽笑道:“不是我不告與姑媽,只是太太病的也突然,我一下子慌了手腳。姑媽沒見著,太太昨兒發病時那樣子,著實嚇人的緊,我一個小孩兒家能怎樣呢?自然是先去請大夫了,哪里想到知會姑母比延醫吃藥還要緊些。家中事情又多,老爺不在,太太又病著,我忙前忙后,就把這遭給忘了。姑媽今既來問罪,那我也不好分辨什么。只是,姑媽今兒倒為什么來的?”唐姑媽被她拿話嗆了,又臊又怒,卻又挑不出理來。頓了半晌,方才說道:“嫂子病了,我過來看看嫂子,問個安,此為一則。二來,既然嫂子病著,想必這邊家事無人理會,你又太小,還沒出閣,恐壓服不了這些下人。我就特特兒的過來瞧瞧,幫你們料理料理?!?/br>
    傅月明聽了,心中冷笑,面上還是笑道:“姑媽好意,我倒是心領了。只是姑媽也不清閑,愛玉meimei還病著,須得姑媽照料。家里那邊尚且有一位沒出閣的年輕姑娘,不能沒人看管門戶。雖有表哥在,終究還小。我怎敢拿自家里的事來煩勞姑媽呢?”唐姑媽聽她這樣講來,便扳著她的臂膀,與她身挨著身,笑著說道:“你這孩子,怎么盡跟我客氣起來?那邊自然有你表哥照管,不必擔心。托哥嫂的福,你愛玉meimei的身子也好大半了,不必我整日看著,有什么事盡有綠柳招呼著呢?!?/br>
    傅月明笑道:“既這樣說,愛玉meimei就該回家去休養了。原也是因她腿傷,挪來挪去似乎不大便當,這才暫且在我們家住下了。如今既然好了大半,那還是回家住去更愜意些?!闭f畢,她也不待唐姑媽開口,便向立在一邊的冬梅道:“去對人說,叫小廝們把車套上,吩咐綠柳替愛玉姑娘收拾了,就送姑娘回去?!倍樊敿幢銘暼チ?。唐姑媽這搬起石頭,反砸腳面,心中窩火不已,登時起身望著傅月明說道:“大姑娘,我好心好意來幫你的忙,你不承情也罷了,倒何至于攆我們走?我可告你一聲,傅家這么大個家業,一天少說也有二三十件事,往來賬目不消說,你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毛丫頭,能料理的過來?若出了什么岔子,叫鄰里街坊看笑話不打緊,害的嫂子擔心,病又加重,倒值得多了。再一則,我過來幫你料理家事,殫精竭慮,勞心費神,好了也是你家太平,我倒圖些什么?你這孩子,當真是不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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