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行了行了,”我坐在床邊,拉著他的袖子,道:“快點起來吧,好端端的,從被子里跳出來,你不冷???” “我……”何文柳瞅著我,語氣里充滿了懊悔與無助,“對不起,您別生氣,當年是微臣錯了……” “朕剛才都說過了,朕沒有生氣,”我嘆了口氣,干脆一把將他抱上床,,“地上很涼,你穿的那么單,如果生病的話,朕可就生氣了?!?/br> 何文柳一聽,立刻把一旁的錦被蓋在身上,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然后小心翼翼的看著我。他發現我還只是穿著單衣坐在床邊,于是立刻朝我這邊蹭了蹭,把錦被掀開,也蓋在我的身上,“您也不能生病了?!?/br>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敢情整個皇宮就這一床被子似的。 “文妃對朕可真好?!蔽矣芍缘恼f道。 “您對微臣更好……”何文柳嘴里輕聲嘀咕。 “呵呵,”我看著他,十分認真的說道:“可是你知道么,這幾年來,有個問題朕想問你,卻一直不敢問?!?/br> “什么問題?”何文柳好奇的問道。 “朕與霽兒,文妃你對誰更好,更在意一些?”因為沒有自信,所以我從不開口問。 果不其然,聽到此問題的何文柳有些僵硬了,他停頓片刻,很是為難,“微臣……” “朕是開玩笑的,”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頭,“朕與霽兒是父子關系,有什么可比性啊?!彪m然表面上打著哈哈,可心里著實有些涼了。我知道我的問題很幼稚,哪兒有讓人從丈夫與兒子里挑一個的。 “就算霽兒罪不可恕,可他依舊是微臣的孩子,微臣不能放下他,就像不能放下丹兒一樣,所以皇上,對不起……”何文柳似乎有了答案。 “你還真是不怕得罪朕啊?!蔽乙呀浾f是開玩笑的了,何文柳怎么還糾結那個問題。 “對不起……”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何文柳早在八年前就告訴了我,只是我還當局者迷罷了。我就說何文柳傻么,李霽已經死了,他就不能編個謊話騙騙我,哄我開心一下也是好的。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朕,朕把霽兒從你身邊奪走,讓你們陰陽兩隔?!睂挝牧規缀鯖]說過違心的話,這次我以為會很難開口,沒想到順口就說出去了,“是朕對不起你?!?/br> “……”何文柳沒啃聲,怕是驚得說不出話。 “可是文妃,朕只希望讓你知道,除了霽兒外,你還有韻兒,有玨兒?!蔽倚χ哿宿鬯那嘟z,道:“韻兒不久就要嫁人了,你要看著他出嫁,玨兒還那么小,你要照顧他長大,為他娶王妃,當然,還要陪著朕?!本退阌幸惶煳野倌隁w老,你也得陪著我一起躺下。 碧兒回到大同,歐陽霽的任務也算完成,按理說等打點完一切就該班師回鄭國,可就在此刻,鄭國發生了內亂。 之前歐陽恒上位,大肆殘害自己的手足兄弟,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終于有人奮起反抗,這個反抗的人就是歐陽楚。 歐陽楚不想束手等死,干脆聚兵反抗,打著“清君側”的名義,說白了就是起兵造反。 歐陽楚的養子歐陽霽還在大同,在歐陽霽正打算離開大同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來自歐陽楚的秘密信件,信件里寫明,拜托我照顧他的養子歐陽霽,務必讓他別回鄭國,以免卷入紛爭。沒過兩天,我又收到歐陽恒的密信,他卻是讓我捉住歐陽霽,送回鄭國。 要不是歐陽霽的相貌,要不是李沉已經試探出他是李霽,我還真相信歐陽霽是歐陽楚的私生子這一傳聞。 歐陽霽與歐陽楚是一撥的人,而歐陽楚又與“瑞王”私下來往密切,歐陽楚怕我會將他的養子給歐陽恒送去,于是又求于“瑞王”,讓“瑞王”想辦法。 其實鄭國那邊,從歐陽鎮死,不對,應該是從碧兒在南山遇到歐陽鎮時起,就是一個局。 歐陽楚當年戰敗被俘,然后灰溜溜的回鄭國,皇位對他來說幾乎是不可能了,他不得不選擇輔佐歐陽鎮兄弟倆,可現在,歐陽鎮死了,沒有子嗣,歐陽恒殺了那么多歐陽一族的人,早已失了民心,如今歐陽楚再站出來,皇位簡直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么。 可這個局的最終得益者會是歐陽楚么?我總覺得后面的事情可沒那么簡單。 權衡利弊,我沒有把歐陽恒交出去,而將當時一起護送碧兒回來的使臣們殺了,算是擺正了我的立場。 后來我召歐陽霽入宮,這是我第一次單獨與他見面。還是少年的歐陽霽身子單薄,個頭不高,他向我行禮問安,問我召他來的理由,言語之間,淡如清風,他的言談舉止,跟何文柳太像了,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我將歐陽楚的親筆信件交給歐陽霽看,讓他放心,我答應了歐陽楚,定會保住他的安全。 第241章 投河自盡 歐陽霽看了信件,他眉頭深鎖,為養父擔憂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我好言安慰了他幾句,讓他放寬心,歐陽楚定會旗開得勝的。 歐陽霽是上了族譜的歐陽一族的皇室,他年紀不過十五歲,讓他一直住在別館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待客之道,我干脆把他接入宮來,讓他跟我那些年紀相仿的皇子們一起去太學院,外人看來,也算是我對歐陽楚有了交代,對他的安全負責,可實際上我是想把歐陽霽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免得他鉆空子到處瞎蹦跶。 我將我的孩子們一一介紹給了歐陽霽,歐陽霽的性格溫潤,與何文柳很像,倒是個好相處的,但他的身份是鄭國世子,所以他對誰都是淡淡的,難以交心。我的皇子們與歐陽霽的關系并不密切,也就太子李毅跟他能多說些話來。 雖然皇子這邊稍顯冷淡,但公主那邊倒是纏著歐陽霽纏得緊。韻兒喜歡圍著歐陽霽玩,因為他像李霽,韻兒總覺得是自己的弟弟回來了。她們大公主帶著一個小公主,端木晨很少陪珍兒玩,珍兒就天天跟在韻兒的屁股后面,倒是也與歐陽霽混熟了。 蘇卓最近這段時間來找韻兒的次數少了很多,我還以為他倆吵架了呢,原來是快秋闈考試了,蘇卓在家里忙著應考,韻兒也就不去打擾她,這不,天天帶著珍兒到處去找歐陽霽玩。歐陽霽貌似是個不會拒絕女孩子的主,被兩個公主纏怕了,下了課就陪著她們玩玩游戲,或者出宮轉轉。 由于我的立場選擇,導致了鄭國新帝歐陽恒對我的不快,他沒料到我會站在歐陽楚那一邊,估計是歐陽恒懷恨在心,想打擊報復,所以一時間,關于碧兒在鄭國這幾年的一些秘聞,在京城,乃至整個大同被散播開來。 此時的碧公主府剛剛建好,碧兒搬過去打算忘記過去,有新的開始,可她的噩夢還遠遠沒有結束。 傳言說碧兒在鄭國的日子,過得是驕奢yin逸,又是個妒婦的典型代表,她將歐陽鎮的心儀女子加以殘害,毀了人家姑娘一輩子,碧兒是妒婦的同時又是個yin婦,傳聞她在欲望上很難滿足,總是求不同的男子上他的身,就連沒根的太監也能猥。一番。這些傳聞都是有依有據的,一位跟碧兒有密切關系的男子侃侃而談,說碧兒的大腿上有一顆紅痣。 我是不知道碧兒的大腿上是否有紅痣,可碧兒的貼身侍婢肯定知道,碧兒的母妃賈婉茹肯定知道,名聲對一個女人尤為重要,更何況碧兒還是代表一國顏面的公主,她鬧出這么大的丑聞,讓我大同在整個中原備受嘲笑。 如今我的朝堂上,三家覆滅,新秀撅起,只剩下賈家一大家族苦苦支撐。就算他們又太子傍身,但是樹大招風,很多事情他們也無可奈何,碧兒的事情一曝出,除賈氏一族黨羽之外的大臣們群起而攻之,要求我嚴懲碧兒,將她貶去地處偏遠環境惡劣的尼姑庵,讓她青燈陪伴,孤獨終老。 大臣們的意見我自然不會采納,并且非但不采納,反而大發雷霆,我的態度很明顯,碧兒是我的女兒,是公主,怎么能受這種苦,這種累?!她已經夠可憐的了! 如果我真的對碧兒好的話,如果我真的不愿意她受苦的話,定不會如此高調的保她,因為越是如此,越是會將她推上風口浪尖。 情況果不其然,我越是如此的愛護碧兒,碧兒的名聲就更臭了,賈婉茹實在不愿意讓碧兒在這流言蜚語中受盡折磨,她向我求旨,希望我能送碧兒離開,別在京城呆下去,就送她出家好了。 在公主府的碧兒得知就連她的母妃也尚且如此,容不得她,她更是痛苦萬分,到后來賈婉茹請她入宮,或者登門拜訪,先要跟碧兒好好談談,碧兒都是不去不見,怕是她心里恨透了自己的母妃,曾經慫恿她嫁給歐陽鎮,如今又勸她出家的母妃! 女子的貞潔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可想而知,碧兒忍受著何種煎熬。碧兒日漸消瘦,苦不堪言,一直游走在崩潰的邊緣,仿佛下一刻她就會承受不了外界的輿論與攻擊,會被活活逼死。 而事實是,碧兒真的被逼死了。 大概是7月末的時候,碧兒出門去京城郊外的寺廟里拜拜佛,據說這里的佛很靈驗,所以香火旺盛,想必碧兒來這里,是許愿能夠早日脫離這一困境。 可誰知碧兒的轎子剛停在寺廟門口時,就被一小和尚擋住,說是主持吩咐下來的,不讓碧兒進,說碧兒人不干凈,會臟了佛堂圣地,佛祖會不高興的。 連寺廟的主持,心胸最為寬闊的出家人,都不愿讓碧兒進入,與其多接觸,可想而知,這對一個女孩家,對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眾星捧月的公主打擊有多大了。 碧兒沒有吵,也沒有鬧,而是默默的離開,原路返回。當轎子走在半路時,碧兒忽然喊停,她走出轎輦,說自己想走走透透氣,讓婢女侍衛們別跟著她了。 她慢慢的走著,走著,視線模糊一片,她不懂為什么事情會變得如此糟糕,貴為公主的她變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要承受這些?!她的夫君,她曾經打算共度一生的人,騙她,利用她,殘酷的折磨她,她的母妃,曾經將她捧在手心的母妃,一次又一次的將她逼入絕境! 碧兒覺得自己很累很累,這時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河,水流湍急,碧兒站在河邊,看著抨擊在石頭上的水花,她想也不想,閉上雙眼,一頭栽了進去! 當我得知碧兒投河自盡的時候,已是第二日,她的尸首被沖到了離京城城門五十里外的河邊,尸體被水泡了一天一夜,已經發脹了。而在碧兒所乘的轎子里,發現了碧兒的白色錦帕,那錦帕上是她咬破手指寫的血書,也算是她的遺言了吧。 碧兒說,她錯了,她不該不聽我這個父皇的話,硬要嫁去鄭國而毀了自己一輩子,而遺言的后半部分,寫滿了對她母妃賈婉茹的咒罵與痛恨,她恨賈婉茹一次又一次的害了她,她很賈婉茹對她的見死不救,對她的落井下石,她只希望,來世不再做賈婉茹的女兒。 碧兒真是個傻子,之前是她自己要嫁去鄭國,求賈婉茹幫忙說好話的,碧兒在鄭國那段時間,賈婉茹一封有一封的家書寫給她,估計那時候碧兒正被人軟禁,什么都不知道,歐陽鎮死后,賈婉茹天天催我把碧兒接回來,不愿意碧兒再受苦,碧兒的丑聞鬧出后,賈婉茹讓碧兒離開,只是希望碧兒能夠平平穩穩的度過下半生,可碧兒對賈婉茹的真情真意,一點都看不到,反而用自己的死去詛咒自己的生母。 賈婉茹看了碧兒的絕筆血書,差點沒昏過去,她趴在碧兒的尸首上痛哭不已,她的好心好意沒有被碧兒理解,反而成為了碧兒自殺的理由。 碧兒死后不久,科舉如期舉行,不出意外的,這年的新科狀元是蘇卓,而且是文武雙全的狀元。 金鑾殿上,蘇卓大放光彩,他玉樹臨風的站在殿中央,有條不紊的回答著我的問題,的確是青年才俊。 金科提名,以后都是國家棟梁之才,我循例稍微問了一下堂下金科前三名的考生們,他們對未來的計劃與期望。 他們的回答都大同小異,無非就是為國為民,造福百姓,一展抱負之類的言詞。 輪到蘇卓時,他上前一步,拱手先問了我一個問題,“皇上,您還記得三年前在御書房,您對微臣說過的話嗎?” “呃……”不記得了,反正那時候我是想著讓蘇卓知難而退,誰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而成全了他與韻兒,“蘇卓,你有什么話直說便可?!?/br> “草民記得,三年前您對微臣說,您希望韻兒公主嫁給你個家族背景龐大的駙馬,這樣才能護韻兒公主一世平安?!碧K卓不緊不慢的說道:“雖然您最后答應了草民與韻兒公主的事,可草民自知,自己并非出身與富貴人家,家底不算豐厚,幸得您的賞識與垂青,曾為八皇子殿下做伴讀,草民知道這些遠遠不夠,所以才來考取功名,說句不怕被怪罪的話,草民考取功名,不是為了國家,不是為了黎明百姓,更不是為了大同的江山社稷,僅僅是為了能夠成為配得上韻兒公主的人?!?/br> 蘇卓的言語一出,在朝堂上引起了大片喧嘩,我瞅了一眼蘇卓的老爹蘇忠義,蘇忠義的嘴巴正張得大大的,一嘴黃牙露在外面,看得出來,他怕是也被蒙在鼓里。 我呵呵一笑,問道:“蘇卓,你這是在跟朕逼親嗎?” “皇上一言九鼎,自然不會反悔草民與韻兒公主的婚事,但是草民想說的話,還是要說出來?!?/br> 第242章 好心做壞事 蘇卓與韻兒算是青梅竹馬,很小就認識了,看得出,蘇卓是真心喜歡韻兒,不介意她是個傻子,為人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女兒嫁給一位如意郎君了。 蘇卓是個人才,野心不小,卻可以為了韻兒放棄這些,他努力至今,考取功名,獲得地位,是想成為配得上韻兒的人,我還真被他說動了,再做什么棒打鴛鴦的事情,就有些說不過去。 我哈哈一笑,道:“好啊,朕一言九鼎,朕當年說過,等韻兒及笄,就把她嫁給你?!?/br> 我話剛說完,蘇卓立刻接口道:“可是皇上,韻兒公主已經及笄近三個月了……” 聽蘇卓這口氣,真有些逼婚的架勢了,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計較,問道:“蘇卓你是希望今天就把這婚事定下來嗎?” 蘇卓連忙拱手回答:“皇上,婚事您三年前就定下來了,草民只是希望能盡早將韻兒公主娶過來?!闭f著,蘇卓想了想道:“如果是把婚期定在年前就好了?!?/br> 年前?!這也太早了吧,我想了想道:“明年春天吧,回頭朕挑個黃道吉日?!?/br> 蘇卓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他正要說些什么,我先打斷他開口道:“就算你急著要娶韻兒,但是年前有些太趕了,嫁妝彩禮儀仗不說,把公主府建成也是需要花時間的,朕可不希望自己女兒的婚禮辦得太簡單?!?/br> 蘇卓聞言,只得作罷。 面見完這幾位國家的人才之后,我算是心里有了個底,大臣們也是掂量一番,這幾日也就該給他們安排各自的崗位了。 現在秋高氣爽,瞅著天氣很好,我便不坐皇輦,散散步也是不錯的。 我這剛沒走兩步,就見金鑾殿前不遠處的一顆大榆樹后面站著一抹鵝黃色的倩影,我定睛瞅了瞅,這不是我的寶貝女兒韻兒么。 我向她走了過去,韻兒還想著閃躲來著,可她見我就是沖著她來的,就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跟我行禮了。 我看韻兒這架勢,似乎呆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我不禁好奇的問道:“韻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韻兒呵呵的賠笑一下,“沒……沒什么啦?!?/br> 韻兒我哪有什么不了解的,今天蘇卓如金鑾殿面圣,我直接問道:“你是在等蘇卓吧?” “嗯?”韻兒立刻使勁搖頭,小臉漲得紅紅的。 我這傻女兒,也太不知羞了吧,就算跟蘇卓有婚約,也不能在金鑾殿前門的樹下堵人的,這來來回回的那么多大臣,被看見豈不是笑話了去? “過來過來,”我向韻兒招招手,道:“跟父皇走吧,想見蘇卓有的是時間機會的?!?/br> 韻兒一聽,小嘴撅得老高,很不樂意,“韻兒已經很久沒見蘇卓了,父皇……” “陪父皇散散步都不可以了嗎?”我不容分說,一副責怪的口吻,韻兒立刻軟下態度,連忙賠笑著挽起我的胳膊,撒嬌道:“當然可以啦,韻兒最喜歡陪父皇散步了,您可別生氣呀?!边@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還真應對了那句“女大不中留”的話。 韻兒陪著我朝后宮走去,半路上她明顯的心不在焉,怕是心里還惦念著蘇卓,為了讓她收回心思,我輕咳兩聲,道:“韻兒啊,父皇今天在金鑾殿上跟蘇卓提及了一下你倆的婚事?!?/br> 果然,我這話一說出口,立刻召回了韻兒的注意力,“什么時候?” “明年春天,”我笑著拍拍韻兒的手背,“所以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你母妃吧,等你嫁出去,就不能天天見到他了?!?/br> 跟韻兒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這時只見我的八皇子李謙迎面走來,李謙今年十四歲了,依舊在太學院念書,李謙為人處世上兄友弟恭,為人謙和,尊敬師長,太傅們對這位八皇子殿下是贊不絕口。 “兒臣給父皇請安,”李謙笑著問安,又笑著跟韻兒打了聲招呼,“五jiejie?!?/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