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我轉頭拉著何文柳的手詢問道:“霽兒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暈了?御醫來了嗎?” 何文柳笑了笑安慰我道:“御醫已經來過了,御醫說霽兒是受了驚嚇,沒什么大礙,過會醒了喝碗壓驚的藥就好,現在御醫正下去寫方子呢?!?/br> “沒事就好?!苯又页闹艿溃骸跋奶?,多謝你把霽兒送回來,朕會賜你些賞賜,你先下去吧?!?/br> “是,微臣告退?!毕闹苷f著就退下了,只是在離開房門時不經意間看了何文柳一眼。 夏知杰離開后不久,李霽便醒了。李霽猛的睜眼后,一下就坐起身來,眼睛有些空洞的望著四周,突然情緒有些失控喊道:“母妃,母妃在哪?我的母妃在哪里?!” 何文柳趕緊走到床前,扶著李霽道:“霽兒,你怎么了?母妃就在這啊?!?/br> “母妃?”李霽抬起頭,看著何文柳的面龐,終于安下了心,一把抱住何文柳的腰,靠在其懷里,聲音有些哽咽了:“母妃,母妃還在就好?!?/br> 我頭一次看到李霽這么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禁笑道:“霽兒是怎么了?該不會是剛才昏迷時做惡夢了?” 李霽愣了愣,然后紅著臉點點頭,小聲道:“恩,兒臣夢見母妃被大妖怪給吃了?!?/br> “哪有什么妖怪啊?!焙挝牧Φ呐牧伺睦铎V的背,果然還是小孩子。 這時,剛從教養嬤嬤那里下課的韻兒也干了過來,她進門后先給我跟何文柳請安,然后就將手里的東西遞到李霽面前,道:“霽兒,聽說你暈倒了,別說做jiejie的不照顧你,這是我刺繡作業的第一個成品,我還專門找太廟的方能大師開過光呢,肯定能保你平安,好好收著吧?!?/br> 我好奇的看去,韻兒手里是個湖藍色的香囊,那香囊的正面用銀色的線歪歪扭扭的繡了個“霽”字,而其背面用粉色的線繡了兩個圓坨坨的東西。 我一時半會的看不出那兩個圓東西是什么,便問道:“韻兒,你繡的這兩個是……大餅?” 我剛發問完,何文柳噗嗤一聲笑了,道:“什么大餅啊,皇上,您可別這么打擊韻兒?!?/br> 我看向韻兒時,她已經撅著個小嘴,眼淚蠢蠢欲下的了,于是連忙安慰道:“韻兒,父皇眼拙,可沒有打擊你的意思,要不你告訴父皇,這兩個圓家伙是什么?” 韻兒一副“你沒救了”的樣子,指著上面的兩個圓道:“這兩個是人臉,是兒臣跟霽兒,父皇沒看見上面兒臣都繡了頭發,眼跟鼻子了?” “呃……朕還以為那是餅上的芝麻呢?!蔽矣植恍⌒拇驌羲?。 這不,韻兒這次真哭了,握緊小粉拳,直打我的腿,說我壞。我跟何文柳無奈之下只好安慰她。床上的李霽摸了摸手里韻兒送來的香囊,然后很寶貝的放入懷中,露出滿足的笑容,那雙月牙的眼睛像極了何文柳。 晚上,我留宿青鸞殿,讓何文柳泄出一次后,便與他躺在床上閑聊起來。 想起白日無意中聽到的內容,我心里總有些放不下,道:“今日那個夏太傅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么?” “您聽到了?”何文柳轉過身面朝著我。 “一點點?!?/br> “哦?!焙挝牧唤浶牡溃骸捌鋵嵰矝]什么,那夏太傅原來以前跟微臣在同一書院念過書,他今日認出微臣,就問微臣為什么不為官之類的?!?/br> “然后呢?”我心里不免有些計算了,夏知杰是夏家人,怎么突然就想搭上何文柳了? “然后……然后就沒有了?!焙挝牧蜎]把他當回事:“雖說是院友,但微臣現在都沒想起他是哪一位來,估計是因為他是庶出,圈子不同,所以沒怎么說過話?!?/br> “庶出……”以前有人跟我匯報夏知杰的事時好像說過:“嫡庶的分別就那么大嗎?” “皇上您是嫡子出身吧,又是真龍天子久居宮中,自然很難明白民間的一些事?!焙挝牧苣托牡母抑v解道:“在民間,尤其是在富貴人家,嫡庶的差別十分明顯,比如嫡子要繼承家業,而庶子成年后就會凈身出門自立門戶,而且庶子活在本家里都得藏拙,不能搶了嫡子的風頭,要是嫡母心里記恨上,搞不好會小命不保吧。其實看看夏太傅,也挺不容易的,那么出類拔萃也能在夏府里存活,考取功名,微臣想以后夏家怕是嫡出的人都得給他讓路了?!?/br> 聽了何文柳的言語,我挑了挑眉道:“聽文妃的口氣,倒是挺看好這位夏太傅的?!?/br> “倒也不是,微臣……”何文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支起身子看著我,語氣有些欣喜道:“皇上,您怎么今兒個老跟微臣說那夏太傅,該不會是吃醋了?” “……”我問何文柳這些事只是想知道那夏知杰的目的,夏家人都賊得跟狐貍似的,不想讓何文柳與其有太多接觸,卻不料他往別處想了。 何文柳見我沒啃聲,就認為自己猜對了,立刻起身坐在我的腹部,雙手支著被單,低下頭看著我,他的青絲劃過我的胸膛,有些癢癢的。 “怎么了?你……” “微臣很高興哦,皇上居然吃醋了,”何文柳說著,一只手很不老實的摸向我的下身,揉搓的我那半硬的部位,語氣帶著一絲妖嬈的魅惑道:“放心,微臣的心里只有您,容不得第二個人?!?/br> 我一把抓起何文柳那只不老實的手:“文妃,你應該知道,朕比較喜歡自己主動吧?” “微臣知道啊,”何文柳嫣然一笑,俯下身來,舔舐著我的耳垂,“可是皇上,您剛才還沒有泄出來,還是讓微臣幫您吧?!?/br> 第122章 兇子投胎 從年初起,母后見周陵皇后的位置算是坐穩了,也便漸漸的放權給他,好讓其熟悉宮中的事物,周陵就像當年的太子妃一樣,天天為了母后忙進忙出,打理后宮之事,到了秋初之時,母后干脆把鳳印交給周陵,自己也樂得清閑。 母后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不愿再爭,就喜歡熱鬧,經常邀請幾位比較談得來的誥命夫人入宮閑聊。母后最近沒那么多事做,就清閑了許多,那些誥命夫人也常常給母后講講宮外的奇聞異事,博得母后一笑。有好幾次我去慈寧宮請安,就見幾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聚在那里吐沫橫飛的談論著各種八卦,誥命夫人見我來了,便拘謹的什么都不敢說,母后嫌我礙事,剛問完安就把我往慈寧宮外趕。 一日,幾位老太太又聚在慈寧宮,跟母后閑話家常起來,一位誥命夫人任氏跟母后說起一件奇事來。 最近京城內香火最旺的感業寺里來了位道士,名為半日仙,擺攤專門為人批字算命,結果很靈驗,在京城里算是小有名氣,任氏的表妹有一個寶貝兒子,那兒子認識了個姑娘,郎情妾意非卿不娶,那姑娘任家表妹見過,長得還算標志,人也端莊賢淑,一般的成親之前長輩都會拿新人的生成八字找個算命師傅算上一算,求個心安,于是任家表妹就拿著兒子心儀之人的八字找半日仙算算,那半日仙看了女孩的八字后勸任家表妹,千萬別娶那姑娘進門,其實那姑娘的命格不差,就是與任家表妹的兒子相沖,這要是娶進門了,三個月之內必辦白事。任家表妹一聽也不想讓兒子娶那姑娘過門了,可兒子偏偏癡情的要命,天天跪在任家表妹面前求母成全,任家表妹也是個心軟之人,就答應了這門親事。后來姑娘進門后,沒半個月任家表妹的公公突然病重,直接咽了氣,一個月后任家表妹嫁出去的女兒在夫家也難產死了,三個月后,寶貝兒子失足落水也殤了。 短短幾個月,任家表妹接受的打擊是一個又一個接著來,最后無奈之下她又去感業寺向半日仙求助。那半日仙見任家表妹居然憔悴成這副摸樣不免驚奇道:“夫人該不會真的讓貴公子娶那姑娘過門了吧?”任家表妹這也想到自己當初遂了兒子的愿,娶那掃把星過門,于是回家立刻將新媳婦掃地出門,可這又有什么用呢,好端端的一個家就這么散了。 母后聽了任氏的講述,只當個笑話來聽,道:“本來生老病死不歸人所控制,是不是你那表妹受的打擊太大才信了江湖術士的話” 一旁的侍郎夫人霍氏驚呼道:“太后娘娘,有些事您還不得不信啊?!?/br> 母后樂了:“怎么?難道你也找那半日仙算過命不成?” “臣妾沒找過,可臣妾有個庶侄女找過,”霍氏很邪乎的說道:“您還別說,就是因為找了半日仙算過命,臣妾的庶侄女才能逃過一劫?!?/br> 幾個貴婦聚在一起不就是為了八卦,她們一聽趕緊催促霍氏說說這詳細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氏看了眼母后,母后也是一副藥聽故事的樣子,也就大膽的開了口:“我那侄女是我哥哥家的庶女,因為母親出身太低,最后只能嫁個小商人,不過小兩口日子過得倒也美美滿滿。幾個月前我那侄女去感業寺拜觀音時順便就找那半日仙算了一卦,算算以后是否能與侄女婿天長地久,那半日仙說只要六月十五會有一劫,只要躲過那一劫,以后我那侄女的婚姻生活必會圓圓滿滿,兒孫滿堂。 侄女回家后又被告知,她相公要親自送批貨去南州,一來一回的得兩個月,侄女算了算時間,六月十五自己的相公不正好在送貨的路上?侄女越想心里越不安,勸侄女婿別去送貨,可侄女婿不聽,后來我那侄女一橫心,去藥方開了付讓身子虛弱的藥,在侄女婿送貨前夕喝下,也虧得我那侄女婿是個疼媳婦的主,一見侄女病倒了,也不去送貨,打發店里的伙計去送,自己留下來照顧。這后來送貨的商隊半道上遇見搶貨的山賊,最后貨被搶了,送貨的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 現在想想要不是那半日仙事前的提點,我那侄女婿早就被山賊殺了,我看那半日仙還真的特別靈驗?!?/br> 母后見霍氏說的那么玄乎,不禁也對此感興趣了:“真的有那么準?命理之說都是騙人的吧?!?/br> 任氏笑道:“哎呦,太后娘娘,看風水的能騙您十年八年,可這半日仙看相算的都是最近發生的事,咱們婦道人家,不能在事業上幫助兒子丈夫,也就只能求個佛,算個命,擋擋煞,求個心安了?!?/br> 母后跟那幾個誥命夫人聊了一下午關于那半日仙的事,心里也不由的有幾分相信了,當晚就找人通知我,說是明日早晨想去感業寺拜拜菩薩,我當時也沒多想,母后年紀大了有些信佛,還以為是感業寺的香火旺,母后覺得去那里拜觀音會比較靈驗,于是我大手一揮,多派了幾個侍衛化為小廝,跟在母后身邊保護著便是。 第二日上午,母后興高采烈的妝扮成個富家老夫人帶著貼身婢女,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感業寺,也見著了半日仙,那半日仙不知母后身份,見母后說要算算家族命理,也就給母后算上一卦,可最后的結果把母后氣得差點將半日仙的攤子給砸了。 我剛在乾龍宮用完午膳,準備小憩一下之時,萬福來報,說是藍梅求見。 我本來還納悶,這藍梅今兒個一大早不是陪母后去感業寺拜菩薩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于是就讓藍梅進來說話。 藍梅走進乾龍宮的主殿時,臉色明顯很差,她還沒來得急換宮服就急忙往我這趕了。 “什么事???”我道。 藍梅向我請安后連忙道:“皇上,太后……太后娘娘她心情很不好,現在正在慈寧宮里發脾氣呢,您快點去看看吧?!?/br> “母后不是去感業寺了嗎?怎么就氣著了?” 藍梅是我安排在母后身邊的心腹,她必然是知無不言,聽我這么一發問,藍梅蹭的一下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太后娘娘去拜觀音只是個名頭,實際上她去找了那個京城有名的半日仙算命,結果就……” 我笑道:“怎么?是算出朕的命理不好嗎?” “不,不”藍梅連忙否認,她道:“跟皇上您沒關系,只是那半日仙說……說六皇子是兇子投胎,因不知太后娘娘的身份便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來,這才把太后娘娘氣著了?!?/br> 我聽后倒覺得新奇,怎么就說李霽是兇子投胎了,該不會又有人興風作浪了吧,我道:“藍梅,給朕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原來今日母后裝作普通老夫人坐在半日仙的攤位上,求其算算家族之事。半日仙讓母后將家里直系男子的生辰八字拿出,然后一一點算。本來半日仙說的都是些好聽的話,什么長命百歲了,平步青云了,成就大業了,母后聽了心里也暢快,可偏偏半日仙看到李霽的八字時面色不虞,只是搖頭道不好。 母后有些著急問道:“這是我第六個孫子,是個聰明的人兒,難道他命中有劫?” “命中是否有劫,貧道還測不出來,”半日仙如實相告道:“但這位公子命里帶煞,這煞氣不是普通人能抵擋得了的?!?/br> “什么意思?”母后的臉色當下就難看了,皇室子弟必是有天神護佑,怎么可能有煞! 半日仙沒注意到母后眼里的殺氣,既然聽人家詢問了,自然是要解釋清楚:“這位公子前世身披紅衣,自盡而亡,化為厲鬼,投胎轉世想要報仇,他不報仇不會罷休,就您孫子這命理,輕則殺兄軾弟,屠殺所有忠于您家族之人,重則克父克母,毀掉你整個家族?!卑肴障赏A送?,將手中的扇子打開,擋在母后的耳邊輕聲道:“如果沒有這個公子,你們家族必然風調雨順,看老夫人的氣質應該出自名門望族,為您整個家族著想,您應該把這位公子給……”說著,半日仙伸出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胡扯!”居然有人教唆她殺孫!這怎么可以!母后狠拍一下半日仙的算命桌,就差掀桌了:“霽兒他從小懂事,十分孝順,怎么可能是兇子!根本是你這個臭道士瞎說!” 那半日仙經常遇到這種情況,說了些“真理”讓前來算命的人破口大罵,他也見怪不怪了,半日仙冷笑道:“老夫人不信貧道也罷,等家破人亡的時候有得您后悔的?!?/br> “你……”母后被人恭敬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受得了半日仙的冷言冷語,捂著心臟氣得說不出話來。 藍梅自小在母后身邊伺候,自是知道母后被氣得心疼了,連忙上前攙扶著,嗔罵道:“臭道士,還不快閉嘴!想氣死我們家老夫人??!” 半日仙當然不知自己已得罪了大同王朝最尊貴的女人,倒還有些沾沾自喜道:“世人都知忠言逆耳,卻依舊愛聽好聽的,貧道只是如實相勸,老夫人現在只是生氣,以后必會后悔,為您以及您的孩孫將來著想,還是將……” “給哀家閉上你的嘴!”母后被氣得忘了改掩飾身份,直指著半日仙罵道:“你居然該詛咒哀家家破人亡!哀家就先讓你家破人亡!哀家一定要誅你九族!” “老夫人!”藍梅見母后已經口不擇言了,在其耳邊道:“這里是感業寺,很多人都看著呢,您可千萬別在這兒暴露了身份?!?/br> 可惜呀,藍梅的勸說已晚,母后一口一個“哀家”,一口一個“誅你九族”的,是個人都知道眼前這位貴婦是誰了。 那半日仙的臉色當下就垮了,立刻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旁觀的人越來越多,都來湊熱鬧看看究竟發生何事,藍梅見狀不好,勸著母后先回宮再說,別人外人看了笑話。 于是母后就這么氣沖沖的回宮,回到慈寧宮見著什么摔什么,還讓藍梅把我叫去,藍梅一刻都不敢耽擱,趕緊來乾龍宮找我。 第123章 謠言肆起 我剛踏進慈寧宮沒走幾步,幾個伺候母后的老嬤嬤趕緊上前來跟我嘮叨,說母后不知怎么的回宮后大發雷霆,甩了一堆東西后就把自己所在寢室里不出來,現在連午膳都還沒用呢。 我一聽樂了,母后怎么越來越老頑童了啊,生氣就不用膳了?也不怕把自己弄出胃病來。 母后寢室門口守著幾個內監,手里端著托盤,托盤上盛著碗粥,相必是給母后送點吃的卻被擋在門外了吧。 那幾個內監見到我后連忙問安,我示意起身后將內監手中的托盤拿走,推開母后寢室的房門,親自給她送去。 我走進屋后還沒把門關上,便聽到里面母后的聲音:“哀家說了,哀家沒胃口,你們難道聽不懂話嗎!” 我朝里屋走去,見母后正坐躺在她那張豪華無比的貴妃椅上,閉目養神呢,我笑道:“母后,到底什么事啊,瞧把您氣成這樣?!?/br> 母后聽是我的聲音,也就睜著眼,像是在說,你來了啊。 我走上前,坐在母后身邊,將手中的托盤放在貴妃椅旁的桌子之上,又將托盤里的碗端在手中,哄著母后道:“咱們先吃點東西,吃飽了再生氣好不?” “皇兒這是哄小孩???”母后壓根不吃我這一套,擺擺手道:“去去去,拿開,都說了哀家沒胃口?!?/br> 我陪笑只好把粥放在桌子上等母后餓了再吃,我轉身一副孝子狀道:“不吃就不吃,那母后是不是該告訴朕您到底為什么生氣?” 母后挑了挑眉道:“怎么,藍梅那丫頭沒告訴你嗎?” “她那嘴巴緊得跟個什么似的,”我說謊都不眨眼道:“朕就多問了幾句她就哭了,說什么不敢多言之類的,朕就只好來問您了?!?/br> “恩,”母后聽后倒是安下心來:“藍梅倒是個懂規矩的?!庇行┦率遣荒軓呐咀炖镎f出的。 “那您告訴朕,今兒個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母后便將今日去感業寺找半日仙一事說出,其內容與藍梅所說的幾乎一致,看來母后沒有故意隱瞞我些什么。 我安慰母后道:“明明知道他是個江湖術士,您還去湊熱鬧,江湖術士的話您聽聽也就算了,想信就信,不信了就當做耳旁風便是,您跟他置什么氣呀。您這么一鬧,朕看整個感業寺都知道您是太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