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賈婉茹也為賈亮開脫道:“皇上,臣妾的大哥忠心為主,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賈婉茹邊說著,杏眼微紅,含情脈脈的看著我,一副受盡委屈卻又不敢多言的樣子,這要是換做前世的我,肯定心疼的要命,并且就此妥協,賈婉茹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做錯什么事我都能原諒,誰教我愛她呢? 可惜我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愛賈婉茹愛得死去活來的昏庸皇帝了,她的示弱委屈在我看來不過是爭寵上位的手段罷了。不過我還是向著她的,捧得越高,摔得才越慘! 可我表面上還是得寵著她,所以連忙心疼說道:“婉妃,你先別哭,朕也沒說你大哥有罪,這事朕還得慢慢查?!闭f著我走下堂,將跪在地上的賈婉茹扶起。 母后見我為了一個妃子居然如此妥協,氣得要命:“什么慢慢查?!難道你懷疑源兒不成?要是源兒是jian夫的話,他干嘛自己跳出來讓我們懷疑?” “母后,朕與婉妃夫妻十載,朕相信她,您也別再難為她了?!睘榱速Z婉茹,我就跟母后杠上了,前世我也這么做過,搶了母后的鳳印,傷透了母后的心,不過這一世只是演戲而已,我余光瞄了一眼夏知源,他很絕望的跪在那里,只不過低垂的雙眸中透露了一絲得意。 “皇兒!你真是氣死哀家了!”母后捶著胸口,有些氣喘了。 此時,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稟告道:“皇上,御醫阮濤求見?!?/br> “宣?!?/br> “是?!?/br> 接著阮濤就走了進來,朝我們行了禮。 我不想再刺激母后,就轉移話題問阮濤道:“阮御醫求見所為何事?” 阮濤愣了愣神,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皇上,您剛才不是下旨去太醫院,找個御醫去殮房驗一個宮女的尸體嗎?” 經阮濤一提醒,我才想起來好像剛才我的確去派萬福辦這事去了,于是問道:“那你檢驗的結果是什么?” 阮濤回答道:“殮房的名冊上寫這個叫春娟的宮女是因為風寒入體而亡,不過微臣查看尸體的時候,發現尸體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這個宮女真正的死因應該是被人掐死的?!?/br> 夏知源聽了阮濤的回答,像是看到了希望,趕緊說道:“皇上,我說的沒錯,春娟是被人掐死的,那個掐死她的人就是賈亮!” “皇上,不是的,這最多只能說明那個宮女死于非命?!辟Z婉茹也辯駁道:“也許她是被錦才人,或者源容華掐死的也不一定,這與我大哥無關啊?!?/br> 我沒有應答賈婉茹的話,繼續詢問阮濤:“你覺得呢?” 阮濤看了一眼夏知源,接著實話實說道:“皇上,依微臣所見,那宮女應該不會是源容華所害,至于錦才人,應該更不可能了?!?/br> “這是為何?”我問道。 阮濤詳細的解釋道:“那名宮女身材比一般女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平時做體力活的。我驗尸的時候發現,那宮女的咽喉已經被人掐斷,而且依照脖子上的掐痕來看,是被人單手擰斷的。我看就源容華的身子骨應該沒有那個力氣吧?!?/br> 我道:“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會武功?” 阮濤想了想后道:“不一定,微臣猜想掐死宮女的人應該是成年男子,會不會武功不好說,但一定是個孔武有力之人,最起碼單手就能擰斷別人的脖子?!?/br> 夏知源感激的看向阮濤:“皇上,這證明了,人不是我殺的啊?!?/br> 賈亮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沒想到春娟的尸體還在宮中,更沒想到我會驗尸,但他很快的鎮定下來,道:“皇上,這只能說明源容華沒有親手殺害那宮女,說不定他收買了別人動手呢?” “我沒有!”夏知源恨恨的說道:“人明明就是你殺的,你為何不承認?我收買人?我收買誰?這宮里不是宮女就是太監,誰會有力氣單手掐斷別人的喉嚨?” 賈亮被夏知源逼問的說不出話來,他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了,好像從很久以前,他就陷入了某個圈子里。 我忽然想起了給夏錦開假藥單的吳御醫,他不是也死于非命了嗎,怕也是賈亮下的毒手吧。我問道:“阮御醫,你與之前去世的吳御醫熟嗎?” 阮濤不太懂我怎么就突然轉移話題了,但還是回答道:“還行,大家都是在太醫院當值的同僚?!?/br> 我道:“那吳御醫死之前有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 “應該沒有吧,平時在太醫院當差,或者出門就診的,”阮濤回想了一下:“不過吳御醫死之前手頭很寬裕,突然變得有錢了。微臣記得吳御醫有些好賭,欠著一些賭債,前一段時間賭債全部還清了,還在休息日時請了太醫院里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御醫喝酒來著?!?/br> “你知道他那筆錢是哪來的嗎?”我看了一眼賈亮,他的手握緊了拳頭,有些顫抖。 阮濤淡淡一句:“應該是賈亮賈都尉給的吧?!?/br> “你這是在栽贓陷害!”賈亮惡狠狠的瞪著阮濤:“你是不是被人收買了?我與吳御醫非親非故的,給他錢做什么?吳御醫已經死了,也由不得你亂說!” “我沒有亂說,”阮濤依舊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其實吳御醫有兩個嗜好,一個是賭錢,還有一個是嗜酒,每次他喝醉了就會亂說一些事,等他清醒了就全忘了,這事在太醫院不是什么秘密?!比顫聪蛭医又f道:“微臣剛才不是說過吳御醫有了錢后請幾個御醫喝酒嗎,我當時就在場,記得在酒家里,一個御醫開玩笑問吳御醫是不是最近賭運比較好,所以有錢請喝酒,吳御醫當時喝醉了,支支吾吾的說是幫賈都尉辦事,辦成了后給的賞錢,皇上,微臣沒有說謊,那天陪吳御醫喝酒的御醫可不止微臣一人,您可以再宣其他御醫,他們都能作證?!?/br>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賈亮,看他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果然賈亮馬上開口道:“皇上,阮御醫也說了,吳御醫是喝醉酒時說下官給他錢,這人喝醉酒后說的話根本就不能信啊,下官跟那御醫毫無瓜葛,他是喝多了亂說的??!” 賈婉茹也為他說話:“皇上,請您相信我大哥,他不可能收買御醫,更不可能殺人??!” 夏知源冷眼看著賈亮那蒼白的辯解,他知道時機已經成熟,是該給他們最后的一擊。想到這里,夏知源立刻換上一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樣子,像是抓到了希望的曙光,他連忙抬頭說道:“皇上,微臣……微臣想到一件事,是之前錦jiejie跟我說過的?!?/br> “什么事?”我就知道夏知源怎么會這么輕易的被人斗敗。 夏知源伸手指向賈亮道:“我記得錦jiejie曾經跟我說過關于賈亮的事情,她說賈亮剛開始強迫她時,她拼命反抗,掙脫不開的情形下,她伸手拔下頭上的發簪朝賈亮刺去,可賈亮當時閃躲的很快,他沒有被刺中,只不過在他的胸膛上劃過一道傷口,因為那道傷口很深,所以留有疤痕?;噬?,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讓賈亮脫下外衣,看看他的胸膛?!?/br> 賈亮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表情,他沒想到這么隱秘的事情夏知源居然會知道,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皇……皇上,微臣…微臣身上是有疤痕,可那疤痕是微臣練武時不小心弄傷的,而且微臣是武夫,經常跟著兄弟們袒胸露背的,所以……所以有很多人都知道微臣胸前有傷,這……這不能說明什么啊?!?/br>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一直旁聽不說話的母后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了:“你根本就是jian夫!你還好意思陷害別人?!宮女被你殺了,你說是源兒所為,御醫被你買通,你說是他酒后亂言,你明明被夏錦所傷,卻說是練武弄傷的,夏錦她一個深宮中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你身上的傷疤在何處?除非你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賈亮根本無法再辯解什么了,因為母后說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敗露了。本來都還好好的,就算夏錦被抓,只要她不供出來,誰都不會想到經手人會是他,可偏偏夏知源冒了出來,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既然夏知源出賣了他,他也不會讓夏知源好過,所以干脆一切往夏知源身上推,自己的meimei賈婉茹在一旁推波助瀾,眼看著夏錦就要被定罪了,怎么突然冒出了這么多事,三兩下就把所有的矛頭指向自己?!賈亮抬起頭看見夏知源微翹的嘴角,露出了諷刺勝利的笑容,賈亮恍然大悟,這都是夏知源計劃好的?! 一切都很清楚明了了,我嚴肅的問道:“賈亮,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賈亮認命了,他無話好說,只能用沉默代替。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用很失望的口吻問道:“你剛才為什么要陷害源容華?” 賈亮依舊沒有回答,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反正都難逃一死了。 我剛準備叫人把賈亮給拖下去,卻被母后打斷了:“皇兒,先別急,這事咱們得好好抓一抓,夏錦與人私通,懷上孩子這事被人捂得這么嚴密,哀家之前一點消息都沒聽說,要不是文妃跟劉妃的藥不小心被人換了,這事根本就查不出來,依哀家所見,光憑賈亮一個人他怎么會在皇宮里上下打點的如此妥當?肯定身后有人幫持著!你說對不對啊,婉妃?”母后的目光冷冷的射向賈婉茹。 賈婉茹這次真的是冤枉了,她搖著頭,哭著說道:“母后,這跟臣妾沒關系,臣妾根本就不知道錦才人有孕啊,我沒有幫我個隱瞞,母后,請您明察!” “你沒有幫賈亮?”母后嘲諷的說道:“那剛才是誰跟賈亮一唱一和跟唱雙簧似的,想把一切都安在源兒的頭上?!” 賈亮不能看著自己的親meimei被自己連累,當他知道夏錦懷著他的孩子時,他就打算瞞著賈婉茹,要不然以賈婉茹的為人,肯定不會留下那個孩子,自己三十多歲了,好不容易有個女人懷了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妃嬪,也要冒著風險讓她生下來,他要給自己留后??!賈亮解釋道:“皇上,太后娘娘,這與我meimei無關,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她幫我出主意,幫我打點的?!?/br> “不是她?那是誰?”母后反問。除了賈婉茹這后宮里還有誰會幫助賈亮。 賈亮一咬牙,把所有的事都說開了:“是源容華,都是源容華在一邊為我策劃的。他告訴我春娟想告密,所以我殺了春娟,也是他告訴我吳御醫好賭,經常沒有賭本,讓我用錢去收買他,還有御藥房的熬藥太監小高,也是源容華讓我用他家人的性命去威脅的?!?/br> “你胡說!你又想誣賴我!”夏知源很委屈的跟母后哭訴道:“姑媽,您別聽他亂說,不是我讓賈亮殺的春娟,還有什么御醫,御藥房太監,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要是那么聽我的話,當初我知道他玷污的錦jiejie,我罵他讓他去死,他怎么就不去死呢?姑媽,我,嗚……” 母后聽了夏知源的話直點頭,安慰他道:“源兒,沒事,有姑媽給你做主!”接著母后厲聲道:“賈亮,你好大的膽子,再三污蔑后宮妃嬪,你一開始為了脫罪,說源兒是jian夫,現在事情敗露,你為了保全你meimei婉妃,居然又想污蔑源兒?!哀家怎么能讓你如愿?!” 賈亮真的是說不清了,他這才反應過來,這都是夏知源設計好的,他想拿自己的meimei當替死鬼! 母后催促問我道:“皇兒,你看這事該怎么辦?你難道要放過婉妃?” 我失望透頂的看向賈婉茹,心里卻爆笑不止,賈婉茹,你居然也有今天,被一個不受寵的妃嬪算計,你太輕敵了!我心里不禁在想,到底該怎么折磨她呢?要慢慢來才好玩啊。 賈婉茹一臉的絕望:“皇上,您不信我?” 我也是很受傷的表情:“你讓朕怎么信你?”誰讓你剛才為了幫賈亮咄咄逼人,要是你動點腦子,沉默不語,夏知源能把你拉下水? 賈婉茹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似乎心痛萬分,如刀割一般,“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幫我哥隱瞞,這件事我從頭至尾都不知情?!?/br> “你要是不知情的話,為什么會幫著賈亮一口咬定源容華是jian夫?”我道:“如果不是你封鎖消息,那夏錦懷孕的事怎么會現在才被發覺?” 賈婉茹使勁的搖頭,抓著我的衣擺道:“我沒有,我沒有封鎖消息,我也是被人瞞著了,我真的什么也沒有做!” “婉妃,你太讓朕失望了!”我一把甩開賈婉茹的手,朝著門口喊道:“來人,把賈亮給朕拖下去,削去他御林軍都尉一職,明日午時,在午門腰斬!”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宮女死了五個月,尸體處理問題,我先說明一下~古代宮女死了都是火葬,但是為了劇情需要,就讓她先躺著吧不過在民間,要是有人客死異鄉了,尸體是要落葉歸根的,所以都放在義莊,等家人來領,古時候消息閉塞,很多尸體都等了n久時間才被認領,所以一般的都會做一些防腐工作。 在這里我稍微小開一下金手指,讓那宮女像是被放在義莊防腐一下吧。 第100章 不是番外的番外:誰是贏家 被判明日午時腰斬的賈亮坐在刑部牢房的雜草堆上,他的心里有些僥幸,在被侍衛拉出去的時候meimei賈婉茹還在太液殿,他與賈婉茹一母同胞,他又是賈家的嫡長子,賈婉茹不會坐視不理的,他相信,以皇上對他meimei的寵愛,他一定能逃過這一劫,過不了多久,他的父親就會親自來這里接他出去。 刑部的牢房陰暗潮濕,賈亮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這里十分安靜,安靜的讓人害怕。賈亮再一次默默的罵自己太容易相信他人,他以前只覺得夏知源不受寵,柔柔弱弱的,與夏錦一樣怕是沒什么心眼,殊不知從他得知夏錦懷孕的第一天起,就踏入了夏知源編織的陷阱。 呯——砰——一陣開鎖聲響起,應該是有人來接他出獄了,賈亮站起身,心里有些得意,看吧,只要meimei在一旁說情,皇上一定會放過我的。 賈亮抬起頭,卻做夢都想不到看見的人不是自己熟悉的家人或者下屬,而是夏知源! 夏知源第一次來刑部,他走下臺梯,看看周圍,這環境也太差了吧,沒有光線不說,地下臟兮兮的也不知道染了些什么東西,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怪味,夏知源皺了皺眉,用衣袖捂著鼻子道:“這里也太臟了吧?!?/br> 陪同夏知源前來為他開門的守衛賠笑道:“監牢都是這樣,況且這里是關死囚的,環境自然差些?!笔匦l殷勤諂媚,為夏知源開路:“容華娘娘,您小心些這里,這里有灘水?!?/br> “行了,我知道了?!毕闹丛缇涂匆娏速Z亮,他正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夏知源對那侍衛道:“你先出去吧,本宮有些話要與賈都尉私底下說?!?/br> “是?!蹦鞘绦l趕緊恭順著應答:“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叫奴才一聲?!闭f完,轉身離去。 夏知源緩緩的走到賈亮被關的牢房前,站著與他對立著,看見賈亮現在這副喪家犬的樣子,心里著實順暢許多。 夏知源順暢了,可賈亮卻堵得不行,“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當然是來探望你了,”夏知源的語氣里帶有說不出的歡愉,他道:“怎么?你還想奢望你meimei婉妃來救你?或者還是覺得你父親賈丞相會去皇上那里為你求情?別做夢了,你家族已經放棄你了,他們誰都不會出現,也只有我看在咱倆曾經合作的份上,來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br> “你少騙人了!”賈亮死命的抓著牢房欄桿,手上胳膊上的青筋暴起,他混了這么多年,才到了御林軍都尉這個位置,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掌管這個御林軍,這樣算來,賈家終于能握有兵權,家族怎會在此刻放棄他! 夏知源像是看透了賈亮的心思,發出一陣嗤笑,“棄車保帥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不會的,”賈亮開始驚慌起來,他怕,他怕他的家族真的舍棄他:“婉茹呢?婉茹不會對我這個大哥見死不救的!”沒錯,他還有meimei,他與賈婉茹的感情從小就很好,meimei一定會救他的。 “你還在想著婉妃娘娘,不應該是婉才人才是?!毕闹催肿煲恍?,像是在講笑話一般,講述著賈亮被帶走后太液殿里發生的事:“你meimei見你被判刑后,方寸大亂,居然當著眾人的面指責皇上,說皇上不念舊情,不愛她了?!哼,我以前還真是高估她了,居然相信帝王的感情,沒想到她這么沒腦子。你meimei她大庭廣眾之下撥了皇上的面子,皇上惱羞成怒,也把你meimei定罪了,說她知情不報,幫你隱瞞,穢亂后宮,皇上念她是太子的生母,就將她貶為才人,禁足寶閣宮了?!?/br> “不可能!”賈亮一點都不信夏知源的話,皇上怎么會這么做?怎么可以不調查就怪罪于賈婉茹?賈婉茹根本什么都沒做,一切都是夏知源所為!夏知源!夏知源!都是這個賤人,要不是他設計陷害,他們怎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夏知源對賈亮那充滿殺意的眼神毫無感覺,反而沖著賈亮笑了,只是那笑容毫無溫暖:“怎么?你恨我?恨不得殺了我?可惜呀,你這輩子都沒希望了,你明天就乖乖的受刑吧?!毕闹刺ь^看向賈亮,雙目惡毒無比,寒氣逼人,宛如一條饑餓已久的毒蛇一般,“你知道錦jiejie是怎么死的嗎?她被人扒光衣服,綁在太液庭,在眾人圍觀下被若蘭拿著粗棍杖斃的?!?/br> 夏知源沒有理會賈亮那發白發青的面色,自顧自的說著夏錦的遭遇:“錦jiejie流了好多血,然后在我的懷里死去了,我抱著錦jiejie逐漸變冷的身體,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你給她陪葬!” “夏知源!”賈亮聽不下去,想打斷它。 可夏知源如同發瘋一般,陷入自己的世界,將所有的恨意全部發泄出來:“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錦jiejie的肚子里懷的是一個女兒,那個孩子可是活生生的從錦jiejie的下身流出的,最后皇上把你的孩子扔出去喂狗了?!?/br> “你別再說下去了!”賈亮無法阻止他的言語,只能捂著耳朵不再聽下去。 夏知源卻依舊如故,用最樸實的語言最大限度上的刺激著賈亮,他享受的看著賈亮痛苦的表情,那都是他自找的,夏知源笑了,如同小孩子惡作劇般的笑容:“你的孩子早就成為野狗的腹中餐了,不,應該已經變成糞便排出去了吧,皇上做的實在是太好了,錦jiejie的肚子里根本就是一顆毒瘤,現在那顆毒瘤變成了一坨糞便,呵呵————哈哈————你賈亮日思夜想所期盼的孩子是糞便!哈哈哈哈————” 夏知源瘋子一般的慘笑響徹整個大牢,凄慘無比,他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笑了好久好久,才將笑聲忍住。 而賈亮早已抱頭蹲在地上,不愿意與這個瘋子交談,更不想從他的嘴里再聽出什么瘋言瘋語,夏知源不以為意,躬下身子,將沒有說完的話說完:“我聽說被腰斬的人一時半會兒的還死不了,得茍延殘喘一陣子,對你女兒的遭遇,你想感同身受一下嗎?我向皇上求得一件事,皇上也恩準了,明日我送你一件禮物,好好的替你送行!” “還有哦,你家人一定心里對你這個分不清輕重的嫡子失望至極了吧,花了那么多物力財力才讓你離御林軍都統只有一步之遙,可惜呀,一盤錯,滿盤皆落索,為了一個區區錦才人,讓你成為家族最大的污點,不過也沒關系了,我記得你還有個嫡親弟弟對不對?叫賈什么來著?賈恒?你說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賈亮站起身,猛踢欄桿,碰的一聲,發出巨響,朝著夏知源吼道:“我已經被你害得落成如此下場,婉茹也被皇上責怪,你還想怎么樣?你已經贏了!” “贏了?”夏知源瞇了瞇眼,轉過身去,語氣帶有一絲哀傷:“如果贏了的話,錦jiejie怎么會死呢?我從一開始就是輸家?!毕闹吹穆曇艉苄?,像是給自己說的一樣。 夏知源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知道在賈亮死之前是不會有人來看他的,所以他就來了,來看看這個害死夏錦的混蛋那悲催的倒霉樣。他看見了,的確夠慘的,陰暗的牢房,一蹶不振的神情,他心滿意足。 夏知源打算離開,他走上階梯,走到死囚室的大門前,抓著把手想要把門打開。 賈亮看著夏知源的背影,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悲鳴,他開口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愛上夏錦了?” 夏知源停下腳步,愣了一下,側臉看向賈亮,嘴角微起一個弧度,讓人不易察覺:“我沒有愛上她,最起碼這輩子沒有。我不會像你一樣害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