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我道:“今天御藥房送來一副你們開的藥,文妃喝了一口,說那藥不是平時喝的那種,是安胎藥?!?/br> “安胎藥?”阮濤跟其他幾個御醫臉色變得不太好。 新月將剛才何文柳喝的那碗藥端到阮濤他們面前,阮濤小嘗了一口,然后朝身后那幾個御醫點點頭,御醫們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這藥有問題?”我問道。 “不,這藥本身沒有問題?!比顫忉尩溃骸暗俏腻锬镏盀榱损B病喝了兩個月的養脾肺的藥,這才出了事?!?/br> “這是什么意思?” 阮濤繼續道:“皇上,是藥三分毒,文妃娘娘之前養病喝的藥跟這安胎藥的藥性相沖,產生了毒性,文妃娘娘本來身體就不好,沒能抵抗得住這毒性,所以才會嘔血昏厥?!?/br> “你是說文妃中毒了?”怎么會這樣?到底是誰給她換的藥?我道:“這毒性大不大?文妃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文妃娘娘喝的不多,依微臣推斷文妃娘娘他……” 阮濤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一個小宮女冒了出來,雙眼通紅的跪在我面前:“皇上,皇上救命??!” “萬福?!”我頭疼一片,這都是怎么了?哪冒出來的宮女? 萬福連忙也跪下來道:“皇上,奴才說要稟報的,可這宮女不聽奴才的,還趁著奴才不注意自己跑了過來,請皇上恕罪啊?!?/br> “皇上,您別怪萬福公公,是奴婢救主心切,”那小宮女說著就給我磕了幾個響頭道:“皇上,您快點救救劉妃娘娘,劉妃娘娘怕是要早產了!” 我定睛一看,這宮女不就是劉莎的貼身侍婢若梅啊,于是道:“先起來,告訴朕劉妃怎么會這樣了?”何文柳中毒,劉莎早產,這事可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啊。 若梅站起身后哭著說道:“不久之前劉妃娘娘不知怎么的突然一個沒站穩,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沒扶住,文妃娘娘就倒在地上,羊水就破了,奴婢趕緊去找人請御醫來,可去了太醫院后那里的內監說御醫們全在這里,奴婢就馬上來了青鸞殿了,皇上,穩婆都已經到了,您趕緊派幾個御醫去劉妃娘娘那里吧?!?/br> 阮濤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問若梅:“劉妃娘娘今天有沒有吃藥?” 若梅回想了一下:“有啊,在劉妃娘娘倒地前不久,御藥房就送來了安胎藥,娘娘喝了一口后就全吐了出來,她說今天的藥特別的苦,讓她難以下咽就沒喝?!比裘氛f著說著臉色發白了:“這……這該不會是藥的問題吧?有人像毒害劉妃娘娘?” 劉莎嫌今天的藥太苦?我記得御醫給何文柳所開的要是那種苦的要命的藥,這該不會是誰把他們倆的藥給換了吧?誰那么大的膽子?! 我吩咐阮濤道:“你帶著幾個御醫去云溪殿,守著劉妃,估計她也中毒了吧?!?/br> “微臣遵旨?!?/br> 阮濤與其他御醫離開后,我接著給萬福安排事情:“給朕去查今天有哪些非御藥房的人進入過御藥房?!?/br> “是?!?/br> 我重生以后,為了讓后宮全部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推行了一些小政策。比如說各宮各院都不能私自開小灶做飯熬藥,如果發現違例者全部杖斃,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防止今天這種事情發生。 宮里上至太后下至辛者庫內監如果有病,必須要請御醫醫治,由御醫開出藥單才能去御藥房抓藥,并且只能在御藥房內熬藥,熬好后才能帶出御藥房,而且無論是飯菜還是補品必須要由御膳房所出,不能私下自己做飯。太醫院,御藥房,御膳房都是獨立個體,太醫院只負責看病開單,御藥房負責購藥抓藥還有熬藥,至于御膳房是把買辦做膳獨自包辦,假如宮里有人食物中毒或者生病后非正常死亡,那么有嫌疑的只可能是太醫院,御藥房跟御膳房了,像這次的何文柳跟劉莎中毒的事,只可能是從御藥房下的手。 沒過多久,王青與兩位御醫從房內出來。 我問道:“文妃情況如何?” “回皇上,依老臣所見,文妃娘娘是喝錯了藥中毒?!蓖跚鄬⒃\斷結果告知:“所幸文妃娘娘喝的藥不多,所以毒性不算大,只需要好好靜養,微臣會再給文妃娘娘開張藥單,這次可不能再弄錯藥了啊?!?/br> 第93章 珠胎暗結 劉莎也是因為中毒從而導致早產,不過還好她這一胎生得比較順利,產下一個女兒,我賜名為嫻兒。 劉莎的生產后的臉色不比何文柳好到哪里去,那藥她就喝了一口,還吐了出來,只有少許咽下,就這樣她還是兩眼一黑摔到在地。劉莎以為是自己身子弱不小心摔著了,沒想到是藥的問題,她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這后宮究竟有誰這么恨她,就算是母后也不會拿自己的親孫子弄事,劉莎也就是剛進宮的時候鋒芒外露有些驕縱,打從懷了孩子后她也算是安分守己了,就怕得罪誰讓人把主意打到她的肚子上。所以當我旁敲側擊的問劉莎,這宮里最近有沒有跟她過不去的人時,劉莎直搖頭。 至于何文柳,在宮里與他惡交的人只有周陵,可他們的關系沒有到那種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周陵不傻,他是皇后,只要不出錯,他就永遠比何文柳和劉莎高一頭,所以應該不會去做換藥的事,一時半會的我還真猜不出換藥的人到底是誰。 換藥人找不到可換藥的地點可以確定,按照宮規只有御藥房可以熬藥,把湯藥帶走,所以要是有人想換藥,只可能是在御藥房。 何文柳跟劉莎中毒的事我讓人全部壓下來,一點消息都不透露,接著就把御藥房主事,還有專門給劉莎何文柳熬藥送藥的內監們全部叫到乾龍宮問話。 乾龍宮主殿內,御藥房主事寶祿還有他身后帶來的三個內監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全部戰戰兢兢的跪在我面前,低著頭,仍憑我發落。 我道:“說吧,一個一個都給朕解釋解釋,這藥是怎么熬的,是怎么送的?” 寶祿連忙磕頭回答道:“回皇上,奴才有件事要稟告?!?/br> 我繼續問:“什么事?” “這……皇上饒命!”寶祿又磕了幾個響頭滿臉冷汗的回答:“給劉妃娘娘煎藥的太監小高一聽說皇上召見,心虛撞墻死了?!?/br> 我一聽就火了,直接把手旁案幾上的茶杯摔在地上,他這算什么?找個死人了事? “皇上息怒!”寶祿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所以趕緊將心里的疑惑說出:“奴才覺得小高自殺不是因為他換藥。劉妃娘娘跟文妃娘娘的藥藥性相克這件事,除非是懂醫術的人,或者是藥劑師才會知道,小高只是個熬藥的小太監,連字都不認識,怎么會懂得藥性相克的道理,小高不是換藥的人,他自殺應該有其他的原因?!?/br> “他不懂不代表別人不懂?!蔽依淅湔f道:“你以為一個小小的太監就敢有膽子給妃嬪換藥?他身后肯定有主使人,他現在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你這個御藥房的主事人是不是該負上全責?” 寶祿的臉色頓時發青,讓他負責?他可不想死??!于是趕緊說道:“皇上,微臣還有別的證據證明小高與換藥的事情無關?!?/br> “什么證據?” “快…快端上來?!睂毜摮砗蟮膬缺O說道。 很快的一個內監端著個托盤坐進主殿,托盤上放著兩個碗,一個碗是翡翠碗,一個碗是青花瓷碗。 “這兩個碗能說明什么?”我問道。 “皇上,您有所不知,按照宮規,宮里品級不同的人,所用的藥碗也是不同的?!睂毜摰溃骸盎噬?,太后與皇后娘娘所用的藥碗是羊脂玉碗,而等級高的妃嬪是用綠翡翠碗,皇子公主用水晶制的碗,而等級較低的妃嬪還有高級內監才會用青花瓷碗?!?/br> 關于這宮里的吃穿用度的講究我還真不太清楚,我幾乎沒生過病,壓根就不懂這些,現在經寶祿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像的確每次何文柳所用的藥碗都是翡翠所制。但只有今天不是,我記得何文柳今天用的藥碗是青花瓷的,是用青花瓷碗所盛的安胎藥! 寶祿見我沒說話,就繼續跟我道來:“皇上,宮里現在只有劉妃娘娘一人懷有身孕,就算文妃娘娘喝錯了劉妃娘娘的那碗藥,也應該是翡翠碗,可不知怎么的變成了青花瓷碗,御藥房每次送完藥后都會把碗收回,奴才在來之前剛點算完藥碗,可偏偏少了一個翡翠碗,奴才懷疑小高是私下多熬了一碗安胎藥,以為事情敗露才自殺的?!?/br> “多一碗安胎藥?”我挑了挑眉直接把話說開了:“你是暗示朕宮里有人珠胎暗結?” “奴才惶恐,現在少了一個翡翠碗,所以奴才才……”寶祿越說聲音越小,直接就不出聲了。 這事情越來越復雜了,還以為是有人私下給何文柳劉莎調換了藥,可現在看來,被調換的藥不止兩碗,應該是三碗才對,一個翡翠碗一個青花瓷碗的安胎藥,以及一碗翡翠碗盛的養脾肺的藥,接著不知被誰把三碗藥對換了,劉莎喝了何文柳的藥,何文柳喝了那碗不知名的安胎藥,而劉莎的那碗藥應該是被另一個悄悄懷孕的人喝了吧。 居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地下穢亂宮廷?膽子也太大了,私下懷孕不趕緊把孩子處理掉,居然還養著?如果讓我查出來是誰,我一定把那個孽種丟出去喂狗! 我冷聲道:“萬福,給朕挨個的查,一定把那對jian夫yin婦給朕查出來!” 我說話的語氣很平和,但依舊讓萬福打了個寒顫,他在我身邊那么久很了解我的脾氣,現在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等查出來后,指不定會怎么發作呢。 萬福對這宮里上上下下的運作十分清楚,他深知這種事不能大張旗鼓的做,于是建議道:“皇上,奴才認為現在應該按兵不動,萬一打草驚蛇,那賤人將孩子流掉,咱們就什么也查不出來了?!比f福想了想道:“奴才倒是有個法子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找到那懷著孽種的人?!?/br> “好,朕交給你去辦?!比f福辦事我還是聽放心的。 接著我對寶祿道:“這最多只能說明小高多熬了一碗安胎藥,不能證明他沒有換藥?!睋Q藥的人我怎么都得找出來。 寶祿道:“這…皇上,奴才在御藥房當差三十多年,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把藥送錯這種事,現在突然有人送錯藥,害得兩宮娘娘病危,還讓奴才無意中發現多出一碗安胎藥,您不覺得這都太巧合了嗎?” 在我看來寶祿是在推卸責任:“你的意思是說這事與你們御藥房無關?是外人所為?” “奴才不敢斷言些什么,”寶祿明白這話也不能說得太絕對:“只不過宮里任何人生病,藥都是在御藥房煎的,如果是內監病了,要么自己取藥要么就是讓人代領,所以有機會換藥的人很多。而且奴才還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說!”我最討厭別人給我打哈哈了。 “是,”寶祿可是宮里資深高級內監,把事情分析的很快很通透的,他道:“奴才覺得這多一碗安胎藥的事可不僅僅是小高一人就能完成的,這太醫院的御醫也脫不了干系。按照規定,領藥的人必須有御醫親手所開的藥單才行,御藥房每日都會查詢送出去的湯藥與藥單的數量是否相符,就怕多送害人少送拖了人家的病,要是沒有御醫的藥單,這副安胎藥根本送不出去?!?/br> 寶祿不愧是在宮里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三兩下就把苗頭轉向太醫院,可不得不承認,寶祿的話說的很對,沒有御醫的幫忙,就不會多出一碗安胎藥。 估計是有人收買御醫開出一張讓人長期服用的假藥單,而小高就多熬出一碗安胎藥,這么算起來藥單與送出去的湯藥數量一致,誰都不會懷疑。 我閉上眼,腦海里閃過一個個身影排除,這宮里宮外到底誰那么大能耐,買通御醫,買通御藥房煎藥太監,宮里除了我的眼線外,還有母后的,賈婉茹的眼線,要是真有人珠胎暗結怎么會沒有人察覺到呢?還有,到底是誰換的藥? 接下來的日子我聽取了萬福的建議,按兵不動,依舊把換藥的事壓著,所以宮里人就連母后都認為何文柳只是病情突然嚴重,劉莎不小心摔倒早產,根本沒想著他們中了毒。 萬福從小生活在宮里,對宮中的生存法則十分熟悉,查出那個懷了孩子的賤人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在換藥事件的兩天后,萬福又一次從寶祿口中確認那個翡翠藥碗沒有被還回御藥房,這宮里藥碗的等級制度他這個從小服侍我的現任內監大總管都不是很清楚,更別說是別人了,估計藥碗等級的事也就只有御藥房的人才分得如此仔細?,F在那翡翠藥碗不見了,怕是喝藥人的身份太低,沒見過這種寶貝,就悄悄的將那藥碗扣下,再隨便找了個青花瓷碗送回御藥房,那么現在來說,誰拿了翡翠藥碗,誰就懷了孩子。 接著萬福找了兩個私下倒賣宮里器件的太監,讓他們高價回收翡翠碗。這倆倒賣太監一看萬福來找他們還挺害怕,畢竟把宮里的東西往外賣是不允許的,可一看原來是萬福找他們幫忙,他們也樂得幫,回頭也能讓大總管欠他們個人情。 很快的,宮外有人想高價買上好的翡翠碗一事傳遍了整個后宮,手里有翡翠碗的內監們紛紛都找著倆太監讓他們幫忙把手里的翡翠碗倒賣出去。 短短五天,那倆內監收回二十多個翡翠碗,大的小的高的低的都有,統統交到了萬福的手中,萬福再悄悄的把這些翡翠碗帶到寶祿那里,讓寶祿挨個找,挨個認,看哪個是御藥房丟失的藥碗。 與御藥房的翡翠藥碗款式相同的碗有三個,寶祿把這三個碗都拿到鼻子前聞了聞,御藥房的翡翠碗上有一股淡淡的藥味,果不其然,其中一個翡翠碗的確有藥香,萬福拿著這個碗查它的出處,很快就查到這翡翠碗是一個名叫安晴的嬤嬤手里得來。而安晴是在宮里一個很偏僻的院子泰華苑里做事,伺候夏錦,錦才人。 第94章 夏錦 夏錦雖是夏家旁系的女兒,但實際關系比那種一表三千里還遠,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我要是將夏家誅九族的話,她也不會被連累到。 當我知道與人私通的人是夏錦后著實很吃驚,說實話宮里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夏錦長什么樣我早就忘了,我只記得她出身貧寒,是個唯唯諾諾膽小的人,當年夏家送了三個人入宮,夏知柔,夏知源還有夏錦。過了這么多年,夏知柔死了,夏知源被我故意冷落,而夏錦呢?我看她也算是個可憐人,跟我恨的夏家沒多大關系,所以剛入宮的時候就把她安置在宮里很偏僻的院子里就不再理會,雖然只是個才人身份,但好歹也是主子,只要她安分守己,在宮里的日子不會難過,就跟前世的何文柳一樣。 除了夏錦外,萬福還查到一件事,為夏錦診斷的御醫是吳御醫,那御醫在五個月前給夏錦開了張藥單,是專治長期肺病的,那藥幾乎得每天喝,在吳御醫給夏錦診治不久后,本喜歡賭錢的他更是在輪休日時整日泡在賭坊里,而且次次都是大手筆出錢,輸多少都能把帳給填上,像是發了筆橫財,可在三個多月前吳御醫在一天清晨被發現死在賭坊后巷,前一天在賭坊里贏的銀子全部不見了,怕是他最近太有錢太招搖被搶匪看上了,所以被謀財害命,至今衙門也沒把案子破了。 在我看來“謀財害命”只是表面上的事,實際上是因為吳御醫開了張假藥單而被滅口。 夏錦看似是夏家出身,但夏家人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當初送她入宮無非就是看她長得漂亮,也許能入了我的眼,可實際上我只召她侍寢過一次就再也沒有理會過她,再加上后來夏家連續出了夏知柔夏知素兩個寵妃,夏家人怎么可能還記得她呀?早就把她當成一顆棄子任她在后宮里自生自滅了。所以吳御醫的死一定不可能是夏錦所為,因為她沒有那么大的后臺,可以延伸到宮外,這么分析下來,夏錦的那個姘頭,多多少少都有些勢力,最少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吳御醫而不被懷疑。 萬福給我報告完畢后,我想了想說道:“去,派人把夏錦還有她那院子的內監全部給朕帶到太液庭?!?/br> “呃……這……”萬福愣住了,怕自己聽錯,太液庭是什么地方?是專門供我施虐玩樂之地,太液庭是一片空曠的廣場,就建在太液湖附近,我平時心情不好了,或者想出了些惡整人的新點子,總是會在太液庭執行,不過執行的對象都是些帶罪的他國皇室俘虜,被我玩死玩殘了不少人,但我從來不會對宮里人動手,就算是把我惹怒了也就是杖斃,可現在我卻讓把一個妃嬪帶到太液庭,這讓萬福有些無法接受。 “啰嗦什么?還不快去做!” “是?!?/br> 萬福趕緊出門安排,他多長了個心眼,這畢竟是皇室丑聞,我現在要大張旗鼓的在太液庭辦夏錦,這不明擺著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了?平時我在太液庭干什么壞事了,總會有一大群內監圍觀,回頭就報告主子,或者就在宮里傳這皇上又想出什么壞點子折磨俘虜了。 萬福怕我做的太過,收不了手,又找了兩個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原委為我辦事的心腹,讓他們把這事告訴母后跟周陵,好讓母后和周陵也去太液庭勸著點我,別讓我做得太出格。 接著,我坐著皇輦,身后跟著一群皇帝專屬儀仗隊浩浩蕩蕩的朝著太液庭了,這宮里來來往往的內監們見了,就知道又有好戲看,也都跟著一起去太液庭看熱鬧去了。 太液庭是類似于一個露天刑場,里面擺放的刑具應有盡有,從夾棍道釘子床,從拶指到木驢,只有想不到沒有看不到的刑具。 我這一到太液庭,就看見母后和周陵已經在那里等著我了,我冷冷的看了一眼萬福,萬福心里一寒,立刻跪在地上不說話了。 母后走上前來,開口道:“別怪萬福,他這么做也是為你好,聽母后的話,你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拷問那個賤人?!?/br> “既然母后都知道了,還來勸朕做什么?”我沒打算怪罪萬福,這事早晚都得傳開,我壓根不想暗地里解決,就是想拿到明面上來,我道:“您了解您兒子的性子,朕饒不了她?!?/br> 我扶著母后,周陵走在母后的另一側一起走到太液庭里我那專門為欣賞行刑所設的觀望臺前,讓母后先坐下,我與周陵再各坐一邊。 母后依舊跟我商量道:“皇兒,把夏錦交給哀家處置,這畢竟是丑聞,是后宮里的事,你別出面,哀家一定會向那個賤貨口里問出jian夫是誰,這事鬧開了會給皇室抹黑的啊?!?/br> “母后,這事要是您先知曉,您愛怎么處理朕都沒意見,可怪就怪在她落在朕的手里,”我對母后的手段還算清楚,交到母后手中不見得下場就會好到哪里去,這女人在后宮里折磨人的手法多了去了,像什么掌嘴往身上扎針眼都算是輕的。 母后知道勸我無果,就只好坐在那里不說話了,我看著不遠處萬福派去的找夏錦的一干人都朝這里走來,我對母后道:“母后,要不然您先回去休息,等朕問出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您?” 母后是打算坐在這里不走了:“不必,哀家也想看看這夏錦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居然敢穢亂后宮,珠胎暗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