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趙氏細細品了幾口,眼睛一亮,看著圓姐兒有些激動的問道 “可是....可是.....” 趙氏似乎很想說,但是偏又不能說,圓姐兒立馬知道趙氏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 “是呢......” 說著,圓姐兒接著又說道 “不止這個呢......不過得慢慢來?!?/br> 趙氏大喜,問杜氏 “娘....這點心你吃著咋樣?” 杜氏連連點頭 “這東西軟綿,甜而不膩,味道沒話說,這么多雞蛋也不是白放的,這要是牙口不好的...真是入口即化?!?/br> 趙氏端著這蛋糕,給幾個人一人一個分好,就說到 “這個剩下的不許吃了,等你們爹回來,讓他嘗嘗,再讓你們爹端著去給掌勺師傅嘗嘗...瞅瞅怎么樣?!?/br> “圓姐兒的東西還要誰認可了?那草果,那茶葉蛋....哪個不是圓姐兒想出來的?這東西,我看就是極好的,除了咱們圓姐兒沒誰能夠做出來!” 即便是圓姐兒這樣厚臉皮的也不由紅了臉,自己這可不是真正原創啊,趙氏聽著笑道 “這東西自然沒有問題,若是要放在味月樓,這值多少錢,給定價多少,不得掌勺師傅看過才知曉....咱們家,可又托了圓姐兒的????!?/br> 蛋糕的出世得了一個滿堂彩,后面的事情就不是圓姐兒所關心的了。 只是謝大郎中途讓圓姐兒把方子寫下來,也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縣學當逢休沐,寧陽今日天氣又好,潤哥兒難得有了興致便干脆在院中搬了案桌開始作畫,圓姐兒瞧著新鮮,想著蛋糕方子還沒寫便干脆端著凳子在案桌的另一邊跪坐著研磨執筆。 只是若要按照簡體字來寫,在配一只水筆,那定然是信手捏來。 可當繁體字配上毛筆... 練過的簡單的字還好,遇上復雜的,下筆就是一團墨點,寫了好幾張紙了,看過去,大多寫到一半就寫不下去了,只因為看著寫了挺多,真的能看出什么字的挺少。 雖說謝家如今條件好了,也不必在拿著潤哥兒用過的毛筆沾著水在光滑的石頭上練字,可習慣使然,看著一張張都被自己給廢了又覺得心疼,干脆扔下筆看著一旁專心做畫的潤哥兒。 潤哥兒也是進了縣學才接觸畫的,不過學了一兩年的功夫,看著已然有些功夫了。 潤哥兒畫的是一副農家樂,瞧著倒是和水溪村老宅有些像。 院子里還畫了小人兒,其中一個小人兒看不清五官,但卻能看到正蹲在院子里玩泥巴....這可不就是兒時的康哥兒么? 圓姐兒抬頭看了看潤哥兒緊繃著的下巴,又看了看自己浪費的紙張,嘆了口氣,爬下凳子打算先去找康哥兒玩兒,這事兒不著急。 卻不想腳剛挨地,便聽見潤哥兒道 “才多久?就坐不住了?” 圓姐兒見潤哥兒又是一番說教的摸樣,撅了撅嘴,暗地里表示了一下抗議,接著又乖乖巧巧的說道 “累了...那個方子寫不來,我先去找二哥玩兒?!?/br> 潤哥兒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不斷,圓姐兒一只腿垂在地上,一只腿還在椅子上放著,抬眼看著潤哥兒,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讓自己走呢....還是讓自己走呢? 這不,稍稍一想,圓姐兒麻溜的準備滾去撒瘋,卻沒想到潤哥兒這會兒卻停了筆,抬起了頭 “坐好?!?/br> 圓姐兒一愣,拿眼去看潤哥兒,而嘴角的一抹微笑昭示著此人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嗯...嚴格來說...潤哥兒的心情一直都很好....溫潤的笑容一直都在... 就在圓姐兒發愣之下,頓時身體騰空,一下又回到椅子上。潤哥兒整個人從身后繞過來,之聽見耳邊 “備紙,執筆?!?/br> 圓姐兒依言照做。 然而就在落筆只是,握著筆的手頓時被另一只手裹住,帶著力道,落墨于紙上。 這手是一少年的手,并不大,卻修長有力,似乎這手帶著魔力,落下的筆墨干凈利落,全然沒有方才的墨團 “下一句是什么?” 圓姐兒回過神來,忙回答,接著一句一句便越于紙上,圓姐兒有些發愣,抬頭看了看潤哥兒,只能看到下巴和那微微揚起的嘴角...那一瞬間,圓姐兒的腦海中浮現一個詞:歲月靜好。 ☆、第93章 考試考試 蛋糕的出現這讓味月樓的名聲轟然炸響,要價驚人不說,但說這東西味月樓一天只賣十個。還不接受預定。 這可讓味月樓門口經常都能瞧見誰家小廝丫鬟早早的便拍在味月樓門口,就為了買上一個蛋糕。 漸漸的,寧陽大戶人家倒是出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誰家送禮,能送味月樓當天的蛋糕,那可是極有面子的事兒。 味月樓生意紅火讓謝家人整年都是喜氣洋洋的不說,但說那潤哥兒的求學路,才是真正讓謝家人激動地。 寧陽是個縣城,在整個州來說,不大不小,但是距離省城冀州卻是很遠的,莫說牛車,便是馬車趕路都要坐上三四天,一個來回就要七八天的時間,這可不比水溪到寧陽,一天時間便可。 當初年考潤哥兒自個兒考到了前去冀州書院應考的資格,冀州書院入學考試則定在了年初八,這也就是說....今年年關一過,潤哥兒就得啟程前往冀州赴考。 “這寧陽離冀州的距離和水溪村的距離可是很不同的,你讓潤哥兒一個人去,這怎么可以?且不說這路上幾天的時間,那邊咱們也從未去過,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也不知曉?!?/br> 年關將近,謝家一家人都不曾回水溪村過年,這也是頭一次,過了年,不說潤哥兒要前往冀州,便是早先答應了三房的事情,也在年關后不久,加上味月樓走不開,便干脆叫了二房三房的上寧陽過年,正好把年哥兒和祥哥兒進縣學的事情一齊解決。 因著潤哥兒前往冀州赴考的原因,年關一過就得出門,這怎么去,幾個人去,就成了現在飯桌上討論的話題。 “潤哥兒翻過年去都該十四了,如果還在水溪,那都已經開始相看媳婦兒的年紀了,這事關他自個兒的前程,咋就不能自己去?” 謝大郎很是氣惱,潤哥兒是自己的長子,總是有太多的期望,這個年紀早一些的,訂婚了的都有,那就是一個可以成家的大人了,不過自己去冀州赴考罷了,趙氏卻死活不同意。 “潤哥兒自小啥時候離開過咱們?前兩年來寧陽那也是因著有吳家看著,這一來一回加上應考少說就要十來天的時間,潤哥兒也沒去過冀州,更沒去過冀州書院,這住哪兒?吃啥?” “總歸有第一次的,潤哥兒又不是女娃,你總不能看一輩子,這還只是去念書,若是去赴考,難不成你得一路跟著進京不成?慈母多敗兒,你咋就看不明白呢?” 謝大郎和趙氏少有拌嘴的時候,這會兒就這么在桌子上說的火氣上涌的別說幾個孩子,便是杜氏也吃了一驚。 這仔細想想,謝大郎的話是有理的,可趙氏的話也說到了杜氏的心坎上,雙方都有理。 謝大郎的話,趙氏也明白,可父母看孩子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倒是一旁沉默的潤哥兒開了口 “娘,一個冀州我都沒辦法去,往后也無需進京赴考了,住宿吃食都并非難事,且冀州書院乃寄宿制,書院內定有食肆,若還是不放心,讓如宇跟著罷?!?/br> 自家兒子都這么說,趙氏哪里還有話了,可心底終是不放心,聽著說如宇跟著,嘆了口氣 “如宇和你也不過一般大,真要算,還比你小幾歲?!?/br> “夫人,如宇自小跟著我和他爹東奔西跑,到了謝家才安定下來,在外頭的事情也是知曉一二的?!?/br> 見趙氏并不放心自家兒子,翠柳忙笑著湊上去說了句話。 冀州是大城市,又是去冀州書院,如宇身為跟著潤哥兒已然學到不少,如今大好機會若是因為這個不能再跟著潤哥兒,著實可惜。 “如宇畢竟在外頭也待了這么多年,十來天的時間咋就不行了?” 謝大郎很是滿意趙氏的退讓,忽然又想到什么轉頭去問潤哥兒 “到時候雇馬車送你過去,只是考完了,啥時候開始上學有個準信不?” 潤哥兒聽聞搖了搖頭 “并沒有準信,不過按照歷年的規矩,若是上榜,則今年書院開學便得入院?!?/br> 這話聽得杜氏眼皮子一跳 “這可不就是這一去....還不知什么時候才回來了?!” 趙氏聽得也是心頭一挑,轉眼看向潤哥兒,后者只安撫的笑道 “其實也并無多大關系,書院寄宿制,吃住都不用愁。什么安排都無礙?!?/br> 家里的孩子向來都是有主見的很,趙氏聽聞雖然心有不舍,卻也沒有什么法子,只得點了點頭 “此事本該與我和你爹說的,誒,這也怪我們,味月樓開起來,忙碌起來就顧不上你們了。罷了罷了,你爹說的對,你也大了,自個兒做主罷?!?/br> 這次去冀州,潤哥兒只帶著如宇雇一輛馬車自去。這事兒算是拍板定下來了。 這事兒定下來沒兩天,二房三房的就舉家來了寧陽。 忽然多了兩戶人家,原本瞅著還算寬敞的謝府立馬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可是卻也熱鬧的很。 就連鄰居吳家一家也和謝家一起過年,這還真是頭一次。 這年一過,圓姐兒就六歲了,潤哥兒已然十四。 年一過,謝家就有幾件大事,除去潤哥兒需前往冀州赴考,年哥兒和祥哥兒也未跟著長輩回水溪,而是留在寧陽備考縣學,其中年哥兒不僅考縣學,三年一度的院試也將在寧陽再次開啟,已然十九歲的年哥兒將要赴考。 潤哥兒帶著如宇已然去了冀州,前些日子才說剛剛考完,這邊多了年哥兒和祥哥兒,家里本就忙不開,如珠也被委以重任,不再只陪著圓姐兒康哥兒瘋玩,也跟著如菁開始做事了。 二月初,年哥兒祥哥兒前往縣學考試,同日收到潤哥兒從冀州寄回來的信件,入學考試不出意外的考取冀州書院,因著開學沒幾天了,潤哥兒直接留在了冀州。 沒幾天,縣學的入學成績下來,年哥兒毫無意外的錄取了,倒是祥哥兒榜上無名。 這讓祥哥兒很是打擊,一整天都是陰郁的,倒是趙氏開解了好些又答應若有機會再來這才作罷。 祥哥兒回了水溪村,年哥兒則留在了謝家,三年一次的院考年哥兒再次落榜,但好在心態比起第一次好太多,許是因為進了縣學的緣故,也并不覺得沮喪。 到讓謝家人都松了一口氣,進了縣學,有正兒八經的先生教學,再念個三年,年哥兒心中還是很有把握的。 謝家的上半年都處于一種“考試”的狀態。 身為學齡前兒童的圓姐兒和康哥兒表示毫無壓力,自從潤哥兒去了冀州,啟蒙就落在了年哥兒的頭上,年哥兒如今十九的年紀,若不是一心要博一個功名,在水溪村娃都能下地了。 圓姐兒康哥兒不樂意了,只要撒個嬌賣個萌年哥兒就架不住,在年哥兒手下習字,可比在潤哥兒手下輕松多了! 樂的倆孩子都找不著北了。 生活一切都再次步入正軌,開始無限循環的日子,然而卻沒想到....兩三年都沒踏出過屋子的薄禮,居然主動要翠柳推著出去,別說謝家人,就是翠柳一家都驚訝不已。 然而更驚訝的還在繼續,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想通了,還是年哥兒這個根正苗紅少年小小年紀就和薄禮一般都是童生給刺激了,居然主動提出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薄禮,那個骨子里都透著傲氣卻偏偏傲錯了地方的男人....居然打算正視一下自己的人生了,圓姐兒知道這事兒都覺得驚訝。 當然薄禮因著雙腿的殘缺所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難得的便是肚子里的墨水和一手的好字。 當人出現在謝大郎和趙氏面前的時候,許是存在感太低了,以至于謝大郎看到這個人開口頭一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