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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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峰自知理虧,也是不敢往墻上多看一眼,惱羞成怒的伸手去揍他:“笑你媽個屁,要是你早點發現,老子就不用遭這種眼罪了,丑瞎了都快,趕緊的,拉拔完了給我封上幕墻,太扎心了!” 錢心一把他甩到一邊去:“還不是大裙擺惹的禍咯?!?/br> 陳西安這么厚道的人也覺得丑的夠嗆,嘴角掀的厲害,倒是沒笑出聲來。 ua的總工和施工單位的試驗隊伍沒多久也陸續來了,一群人帶上安全帽,站在建筑的蔭蔽里看工作人員上腳手架,連上千斤頂和拉力計,打開儀器對鋼板做拉力試驗,直到邊梁拉豁了再連第二個試驗。 拉拔試驗做起來很快,接著一伙人抄下記錄的數據,蹲在地上對著表格公式就開始按計算器,陳西安的擔心是正確的,ua那邊果然問了他們試驗數據值的可靠度和理論值,陳西安翻出筆記本調出自己常用的公式表,填進去算。 寫寫算算很快就過了一個多小時,沒錢心一什么事兒,他就跟王一峰在工地閑逛,到處看看結構。東看西看就坐著吊籃上了結構屋面,王一峰讓他幫忙看看結構女兒墻頂上的防雷甩筋距離是不是偏大了些。 綠地這個樓的女兒墻是個同心圓,未來兩道梁之間會鋪上穿孔的鋁板,看起來像是一個造型很多的環。 陳西安算完上樓找他,一出吊籃就看見他蹲在外側的女兒墻頂上,手里扶著一根防雷主筋,頭發被風的亂七八糟,正側著頭跟王一峰說話。 超高層的風非常強烈,從陳西安背后掠過來,仿佛一只無形的手,推的他往前踉蹌一步,不遠處錢心一的衣服也飛了起來,一股窒息的感覺忽然籠罩了他,陳西安腦中劃過一個墜落的身影,他臉色猝然蒼白下來,失聲叫了起來:“錢心一,下來——” 錢心一正在罵王一峰:“你的施工隊里都是傻逼是嗎?甩這么點鋼筋出來才幾塊錢啊,省省省,給我二級省成了三級,到時驗收不過,我看你挖筋再綁花幾百倍的代價還省不??!瞎子都看得出你們省錢的地方以后就別……” 然后他就聽見陳西安叫他,他的聲音聽著很……慌。 錢心一莫名其妙的站起來,看見陳西安跑到第一道女兒墻后頭,伸手按在上面,又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去,他站在那里露出半截上身,表情怪怪的,又說了一遍讓他下來。 錢心一還以為是下面的埋件拉豁了,連忙從女兒墻上跳下來,邊跑邊問:“怎么?埋件豁了?” 陳西安隔著道墻拉住他挽起襯衫的小臂,手心里全是冷汗,錢心一愣了下,這才發現他臉上很難看,他從墻那邊爬過來:“ua的總工罵你了?” 陳西安終于回過神,發現自己失了個大態,他搖了下頭:“沒豁,樓頂風太大了,你蹲在那里很危險?!?/br> 錢心一滿頭霧水:“沒有啊,墻外頭有個平臺來著,你忘了?!?/br> 陳西安一時只覺得心灰意冷,他一看見女兒墻,就會無法思考。 第26章 純鋼材質的強度絕對比鋼混高,所以只要計算不大打折扣,埋件拉豁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拉拔試驗各項數據都在設計值范圍之內,下午兩點二十,錢心一和陳西安從工地出來,隨便對付了一頓牛rou面,直接上高速踏上了草原之路。 從屋頂下來之后,陳西安明顯沉默了許多,錢心一腦子里時不時冒出他在屋頂慌亂的狀態,雖然沒想明白是為什么,但好歹后知后覺的轉過彎來,明白他是擔心自己掉下去。 錢心一不可能沒有一絲感動,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知道自己善解人意的技能沒點滿,怕說錯了話陳西安會尷尬。 走到半途的加油站,兩人換了班,陳西安握住方向盤之后倒是恢復了常態,主動跟他說起了話,問他有沒有騎過馬。錢心一有心活躍氣氛,說騎過小木馬,陳西安笑起來,說他連小木馬都沒騎過。 天黑的時候抵達了目的地,他們來的晚,藍天白云和絢爛晚霞都沒有了,只有群星閃爍和濃厚的尿sao味,如果你從沒去過小草原,一定會被這種無所不在的氣味打破向往。 陳西安打電話問趙東文民宿在哪,那邊音響吵的要死,正唱著“我在遙望”,趙東文亢奮的聲音滲了進來:“啊啊啊啊臥槽?。?!前輩你真是牛逼,我知道你們在哪,等我,我去接你們?!?/br> 說完他就掛了,陳西安靠在車身上,看車里的錢心一趴在窗戶上,開著手機電筒對車外的馬路一陣掃射,亮光里一坨坨深色以各種姿態糊在路上,登時露了個慘不忍睹的表情,來路沒看見幾匹馬,馬糞倒是遍地開花。 陳西安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趙東文不知從哪借了個小摩托,風馳電掣的彪了過來,他看見錢心一高興的要命,一邊笑一邊揮手:“師父你來啦~~” 錢心一看他攆著馬糞也能那么開心,就一直安慰自己可能是還沒看見草原的美。 民宿是個很大的農家院,他們一群人還沒注滿,還有些不認識的散客,進門的時候正是夜間活動,篝火里幾個姑娘穿著蒙古族的長裙正在歌聲里旋轉,飛揚的裙擺像綴著流蘇的傘蓋,他們公司的姑娘小伙圍在外圈的圓上,跑動著踢腿,一個個笑的東倒西歪。 墻邊上還有個燒烤架,院主cao縱鐵器翻烤著一只小全羊,棚下擺了五個圓桌,女主人們麻利的撤著殘羹冷飯,看樣子已經吃過了。 梁琴從人群里跑出來:“來來來給你們留了飯,快來吃。這是你們的門鑰匙,房間號2101,吃完自己找去吧?!?/br> 她把兩人推到收拾干凈的那張桌子上,接著一頭扎進了廚房,很快一個大姐出來鋪了一次性桌布,大碗大碗的搬上來,都是農家菜。 梁琴給兩人發上筷子碗,一轉身又沖進了包圍圈,high的不成個樣子。 錢心一每天瞎對付,農家菜咸的齁嘴淡的沒味兒,他吃的倒也不少,陳西安自己做飯,對這口感就有些敬謝不敏了,吃了一小碗就沒再添,光著啃了個饅頭。 錢心一卻以為是他上午驚魂未定,十分殷勤的給他夾了許多菜,像個復讀機一樣把大姐帶著鄉音的介紹重復一遍:“來點這個,野生山蕨菜,純天然無污染……這個也不錯,油炸的什么菜來著,忘了……” 陳西安只能把他莫名其妙的溫柔夾在饅頭里,痛并快樂的吃掉了。 等兩人吃的差不多,全羊也烤好了,一堆人也顧不上跳了,又圍到火堆旁邊,師傅片下一片兒就搶一片兒,起哄起的比吃還帶勁。 錢心一對于排隊等美食這種事情無法理解,在城市里他看見餐廳一堆等號的,從來都是掉頭就走。趙東文在人堆里咋呼輪到他了,被胖子和老吳拉住胳膊往后面一甩,三個人相互就錘了起來,打著打著rou就到別人嘴里去了。 錢心一笑著看了一會兒,把碗一推對陳西安說:“你也去吧,紳士只能啃骨頭,我去買點洗漱用品?!?/br> 說完他走到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看見上菜的大姐就笑:“大姐,問下咱鎮上便利店在哪?” 大姐給他指了路,他折回身看見陳西安也站了起來,看來對搶rou活動也不感興趣,他沒說什么,摸了摸兜里錢包還在:“走吧?!?/br> 壩上的夜市挺熱鬧,但游客很少,擼串的人看著多,多半卻都是當地男人,不怕冷的穿著短袖,二鍋頭喝的滿頭熱汗。商鋪也很多,買奶片奶糖手工編織等紀念品的,就是沒有正經賣衣服的。 兩人一出小巷子就找到個微型便利店,買到了牙刷牙膏和質量不怎么樣的毛巾,然后掃街一樣的從這頭逛到那頭,天殺的只看見有賣情侶印花t恤和運動外套長褲的,而且還只能一次買兩套。 老板是個系著腰包的大姐,為了做生意也是拼,先把兩人夸一通,又帥又高又有氣質,然后把自家的衣服夸一遍:“小伙兒不是我說,這條街上就我家的t恤是純棉的,花樣也最多,看你們長得這么帥,買兩套我給你們打8折?!?/br> 錢心一不知道要怎么向大姐解釋其中的隱情,買兩套不打折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她這店里的套裝,男女搭著是情侶裝,男男裝一起穿還像情侶裝。他是覺得有點尷尬,但陳西安估計十分暗爽。 他去看陳西安,陳西安卻用一樣的表情看他,說:“去下家看看吧?!?/br> 錢心一登時被氣笑了:“你虛不虛偽!下家還不是一個樣,買了走人,可這女裝怎么弄?” 陳西安見他這么機智,也不裝了,直接笑起來:“先收著吧,等回公司了給梁琴,讓她處理?!?/br> 錢心一沒什么意見,兩人分頭拿了一套,錢心一先拿了套黑白搭,陳西安接著才選了套藍黑配的,錢心一注意到這個細節,在心里嘆了口氣。 第二天集合果然是炸了,因為大伙第一次見陳西安穿運動裝,感覺像是換了個人,女同事看的頻率尤其高。 錢心一壓力很大的離他遠了點兒,徒弟卻又來湊熱鬧,他浮夸的喊道:“師父你們真是心機、嗶——還統一服裝,琴姐琴姐,我們被拋棄了……” 梁琴蹭蹭的從樓里跑出來,破天荒的化著妝,還穿的十分女王,她掃了兩眼大紅唇一張:“臥槽沒天理了,錢心一你們居然穿情侶裝!” 錢心一抽死她的心都有,不過被她違和的打扮給震住了,他用一種看公雞下蛋的表情看著梁琴的眼線,說:“……你這個……高跟鞋,不是去騎馬么?” 趙東文也嚇懵了:“……琴姐原來你還、還會化妝??!” 妝是王淳給她畫的,畫完了梁琴雖然不習慣,但還是覺得挺好看的,結果這兩個像是被嚇的話都不會說了。從不化妝的女人往往沒什么自信,梁琴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把臉一捂,結巴起來:“很、很丑嗎?” 她指甲上也涂的一片血紅,兩人的注意力登時又到她指甲蓋上去了,瞠目結舌的模樣,梁琴等了一秒直接崩潰了,轉身就準備往樓里沖要去洗臉,氣的快哭了。 陳西安看見這一幕也是無語的可以,覺得他光棍到現在也是活該,遲鈍成這樣,一般的女的誰受得了,他千鈞一發的插進來:“梁琴今天這么漂亮?!?/br> 梁琴腳步猛然一頓,還是捂著臉,委屈的把師徒兩指來指去:“真的好看嗎?安慰我吧?你看這兩人!” 陳西安過去在背后推了錢心一一下,他才反應過來,亡羊補牢的說:“真的,被驚呆了?!?/br> 梁琴又去看趙東文,趙東文立刻豎起手機對她拍了一張:“琴姐美的不行咧!我要去找胖子,他肯定覺得他以前瞎了,哈哈哈我要讓他跪著向你道歉?!?/br> 錢心一:…… 陳西安:…… 他說著就跑了,梁琴不好意思的放下手,罵剩下那個:“化個妝而已,又不是變性,你們這些人這么大反應干嘛啊,真討厭?!?/br> 她說討厭……錢心一又被嚇一跳,覺得她今天中邪了,他認識梁琴四年,沒見她這么女人過,錢心一終于沒管住他的好奇心:“反應不大你才該不開心吧,你這是……春天來了?” 梁琴踩著小細跟噠噠的走下來,剜了他一眼:“春你妹??!你沒發現公司的姑娘今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嗎,我就是不想丟你的臉才畫的,你要有良心啊錢寶寶?!?/br> 錢心一:…… 陳西安賭一個億他沒發現,估計他心力交瘁的全在“情侶裝”上面了,他憋著笑問道:“新來的同事很帥?” 梁琴羞答答的眨了眨眼:“對的,混血,我的菜?。?!” 錢心一忽然覺得他幾年下來對梁琴的了解全白瞎了。 女同事們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旋轉木馬,拍照拍的頭昏腦漲,結果新同事還沒來,于是各自原形畢露,射箭的射箭,放風箏的放風箏,還有的打著赤腳在沙地上跑來跑去。 錢心一的筋都懶銹了,被梁琴幺上小木馬,在上面轉的不愿意下來,其他人都跑光了,陳西安像個收票的坐在陰涼里陪他,翻著kindle里的小說。 錢心一趴在馬頭上打瞌睡:“你去玩啊?!?/br> 陳西安:“玩什么?” 錢心一想了半天:“跟胖子他們一起調戲女同事唄?!?/br> 陳西安心想那我還不如在這里調戲你,但是他沒說話。錢心一閉著眼睛吹風,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有人走上來說話。 挺有磁性的一個男聲:“錢所吧,你好,我是陳毅為?!?/br> 錢心一睜開眼睛,發現坐著的陳西安跟前站了個男人,就是簡歷上那張臉,膚色古銅,側對他的身體有著很明顯的肌rou線條,穿著件迷彩花的緊身t恤,腰桿挺直的朝下伸手對著陳西安,臉上的表情挺耐人尋味。 陳西安靠著柱子,一手抱著他的電子書,折著右邊手腕指向他,但是沒說話,因為他不太客氣。 錢心一于是朝他揮了下手:“你好?!?/br> 伸著手的陳毅為立刻呆了一下。 第27章 錢心一沒加上稱呼,并不是因為他居高臨下的跟“他”說話,而是摸不準高遠準備給他安個什么頭銜。 陳工不太好叫,被陳西安先占了坑,叫他陳所吧,又像不太把自己當回事,也不能叫小陳,他看著挺年輕,說不定比他們都大。按高遠的性格,估計最后得直接叫陳總……陳總就陳總吧,反正都空降了。 錢心一出來和他握了手,假裝高遠沒有找他談過話:“新同事是吧,歡迎歡迎?!?/br> 陳毅為是個歐美體型,比陳西安還高一截,精神狀態也很飽滿,跟他一比錢心一簡直可以說是萎靡不振,陳西安跟他一條流水線出品,慢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陳毅為笑容滿面的道歉:“不好意思,眼拙,認錯人了,聽說錢所雷厲風行,沒想到還這么有童心?!?/br> 錢心一就當他在夸自己了:“不要緊,都怪他長的比我有威嚴?!?/br> 陳西安寬容的背下了這個鍋。 陳毅為又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料到他們的等級關系這么隨便,他看向陳西安,說:“錢所,這位是?” 遠處響起胖子的聲音,錢心一揪著頭尋了下生源,想也沒想就說:“我搭檔,陳西安?!?/br> 陳毅為登時拿不準該叫他什么了,他伸出手還在猶疑,陳西安先握了上去,笑道:“帥哥你好,我是陳西安?!?/br> 陳毅為笑著夸他也很帥,錢心一心想國企的人就是機智,叫一聲帥哥什么錯都沒有。 他能找到這里自然是從組織里來的,但是杵在這里不知道聊什么,錢心一只能沒話找話:“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陳毅為指了指西邊的沙地,那里胖子還在呼喊,不過聲音都散在了草原上,聽不清在喊什么。陳毅為替他傳遞道:“大家要舉行沙地摩托比賽,讓我來叫你們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