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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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積怨已久,張小雨心里或許明白答案是否,但她不愿意吭聲,陳西安接著說:“剛出來的時候走道里煙味很重吧,我看你捂鼻子來著?!?/br> 錢心一是個粗人,連煙味都沒聞到,自然注意不到她捂過鼻子,而張小雨也是滿頭霧水,不過她點了下頭:“嗯,我有點鼻炎?!?/br> 有沒有鼻炎都不要緊,陳西安也就是借此拉個話頭,他說:“你在辦公室兩小時,雷所抽了將近一包煙,他很擔心你?!?/br> 如今的職場已經不流行師徒情分了,但是像建筑這種傳統行業還保留著一點習俗,張小雨算是雷志軍半個徒弟,從半知半解拉扯到獨立擔項目,她要是沒點依賴,也不至于這么失望。 聞言她滿臉都是委屈,眼淚在框里打轉:“擔心就管我一下??!不要我問他什么都不關他的事,真出了問題他是我上司,他也賴不掉?!?/br> 這話有點報復性質了,陳西安沒聽到似的,避重就輕道:“怎么會出問題呢,我相信你的職業素質,沒確認的東西不會提交的?!?/br> 實際上哪有這么崇高,只是不敢而已,但漂亮話就是順耳,張小雨咬著下嘴唇:“可是我能找誰確認?找錢所?找陳所嗎?怎么可能呢?!?/br> 錢心一忙的飯都約不上,從護短的角度來說,陳西安肯定不希望別的組員還來打擾他,但是實事求是,當一個初級設計還沒熬出頭,他必須有上下求索和不厭其煩的態度,否則一紙文件誰也沒注意的交上去,可能就是日后安全隱患的禍根。 而錢心一的態度在他剛與他重逢的時候就表示的足夠明顯,他不怕麻煩,只要能順利完工使用,這也正是陳西安欣賞他的地方。 “誰都能問,誰有能力就問誰,沒人答得出來就去論壇里問,還解決不了就向老板反應,不要急,也不要怕麻煩,安全永遠比臉皮重要?!?/br> 陳西安換了個輕松些的語氣:“其實公司的培養環境很不錯了,起碼八局沒有師父這個概念,我在那里前后四年,打游擊戰,哪缺人去哪,上來就畫平面圖,連衛生間的玻璃應該加磨砂都不懂,摸爬滾打到現在。等你開了口,就會發現別人沒有你想的那么不愿意回答?!?/br> 錢心一對這點贊同的五體投地。 他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就是那年下雪戰戰兢兢的抱著圖紙去問楊新民,平立剖面要怎么對著看,被楊新民錯當成應屆畢業生大罵一頓,如果他那天轉身回了板房,那么今天的錢心一可能還在工地搬磚攪水泥。 設計是要負終身責任的,他罵趙東文不能說是100%的為了他好,但起碼有6成是真心的,罵人也是要時間的。無關痛癢的事情不長記性,而趙東文又實在粗心了些,錢心一希望他進了這行,未來哪天不想干了,也能走的坦坦蕩蕩。 他對徒弟要求不高,一是細心,而是工作上不懂一定要問,被罵死也不能裝懂壞事,他附議了陳西安的言論:“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辦公室又沒鎖門?!?/br> 張小雨正要感激,他連忙又補了一句:“不過僅限于雷所忙的沒空理你的時候啊……那什么,我徒弟會吃醋的?!?/br> 他徒弟連個屁都不敢放,哪里敢吃醋,他是怕雷志軍心里不舒服,自己手底下的人老往一所辦公室跑不太像話,辦公室的人心有時挺復雜的,他不愿意cao這份心。 張小雨明白他的顧慮,心里很感謝他,情緒明朗起來也開了個玩笑:“小趙才不會呢,他巴不得全世界都夸你厲害?!?/br> 錢心一正想謝謝他徒弟,陳西安忽然插進來:“我也會吃醋的?!?/br> 張小雨就笑著的姿勢懵掉了,驚魂不定的把他們兩并著看,錢心一嚇了一跳,搞不懂自己為什么要不好意思,他把陳西安一推,小聲罵道:“醋你妹啊?!?/br> 陳西安笑著歪了歪,抬手去摟他的肩膀,做出一副老母雞的姿態:“梁琴和胖子也會吃醋的,錢心一是一所的?!?/br> 因為他去掉了沉默寡言的老吳,所以可信度還是大于零,錢心一甩掉他的胳膊,頭疼的對張小雨說:“完了他已經染上了一所的惡習,無組織無紀律?!?/br> 那個什么桔子水挺好喝,端起杯子他才發現見了底,于是他放下杯子坐直了些,說:“水都喝完了,咱們就不閑聊了,小雨,海源這個事你現在想想該怎么處理,說給我們聽一聽?!?/br> “我……哦,好,”張小雨本來以為他會直接告訴她解決辦法,愣了下點頭,絞盡腦汁的思考了一會兒:“我會給項目打電話,告訴他圖紙里有,藍圖上沒有開啟是打印問題,其實,其實……” 她不知道該怎么措辭,說不是他們的問題也不行,說是項目自己沒發現也不妥,做起來永遠比想象難,她頓在這里,錢心一笑了笑,替她接了下去:“想不出來不要緊,我告訴你,下次你就知道了?!?/br> “首先,你要看對方是給的郵件還是電話通知,不管是什么問題,都不需要立刻回復,告訴他你回查一下圖紙再聯系他。然后你去找問題,看是咱們的問題還是對方的問題,就拿海源這個事來說?!?/br> “咱們也有問題,他們也有問題,他給你打的電話,不要怕他,給他回電話,態度不要太差也不用太軟,告訴他為什么他的藍圖上沒有,他要是不講道理,那就不跟他談了,告訴他記得看郵箱,我們給他聯系函,抄送業主,定下時間了面對面談?!?/br> “不過一般是不會有這種傻逼的,得罪了設計院他后期省錢難,他就是看你沒經驗,嚇唬嚇唬你,他上級肯定也罵過他了,拿你撒氣,別跟他一般見識?!?/br> 張小雨嘆了口氣,點著頭說:“謝謝錢所,如果他講道理,我接著怎么辦呢?” 錢心一想聽聽陳西安的解決辦法,于是轉頭問他:“你覺得呢?” 陳西安看向張小雨:“講道理就只剩下藍圖的問題了,場面話不愿意說也要學兩句,說習慣就好了,告訴他現在只能換圖,裁掉錯誤的,換成正確的,一張a2的圖而已,哪里都能重打,也沒幾塊錢,他如果嫌麻煩,咱們打了過去給他換,一把美工刀和一卷雙面膠的事?!?/br> 錢心一也只能做到這樣了,但是場面話那種提點他教不出來,他想著趙東文是不是也該跟陳西安出去開幾次會,練練嘴皮子。 張小雨受教的點點頭,又謝了他們好幾遍,錢心一站起來:“你要是想再喝點奶茶什么的就坐會兒,我和陳西安要回去賣命了,你……別生老雷的氣了?!?/br> 第23章 沒有預料中的尷尬和議論,高總沒找她談話,老雷沒對她冷眼相向,同事也沒閑言碎語,并且張小雨還驚訝的發現,雷志軍對她的態度比以前好了一些。 正如圣經中所說,有些煩惱憑空虛構,人們卻總把它當成真實去承受。而你越是沉默,你應得所得的就會越少。 一所不管外面的風雨飄搖,閉門造車的畫著別墅。 錢心一難得長回記性,從網上買了一箱紙皮核桃,組里一人發了一大包,剩下4包塞在快遞箱里,往圖紙堆上一放,忘了。 這個樓真是亂的人神共憤,柱子得一個一個的來,線條山路十八彎的拐,梁琴畫的腱鞘炎都發了,愣是彪悍的把鼠標從右邊換到左邊,加入了左撇子的隊伍。 她是個很拼的女人,又不買包又不用買奶粉,誰也不知道她在拼什么。反正包胖子是發自內心的折服了,日常叫她梁哥,她頭也沒回就叫他胖妹。 兩人吵起來,掀起一股起小名的妖風邪氣,老吳叫老悶,小趙成了小哈,意思是又萌又蠢又忠誠,陳西安風馬牛不相及的叫船長,不過勉強都算符合人物性格,只有錢心一的外號反其道而行,叫錢寶寶。 這酸爽的外號也有個酸爽的來歷,梁琴熬夜追著一個偶像劇,女主角就叫錢寶寶,中午吃飯她忙里偷閑的看,正糾結所長外號的胖子一回頭,立刻跟她看到一起去了,然后兩人一拍即合。 此稱號僅供表達一種遙不可及的愿望,希望所長又軟又萌,可任自搓扁揉圓。 錢心一不排斥用這種自黑讓大家開心,反正也不花錢,每天加班飯梁琴笑著喊寶寶吃飯啦,他就從辦公室漫不經心的應一聲“寶寶馬上就來”,連陳西安都能笑的停不下來。 他們那個討論組里一開始也是群魔亂舞,一天到晚全是【胖哥呼叫船長,船長船長,收到請回答】、【梁哥呼叫錢寶寶,重復一遍,梁哥】,其他基本全是哈哈哈和代表哈哈哈的表情……煩的錢心一恨不得揍死這群人,把組屏蔽了好幾天,只肯跟陳西安對話。 9月7號這天,錢心一整天都在不動聲色的觀察陳西安,但是并沒發現他有何異樣,泡他的紅茶配他的筋,連電話都沒多接一個。吃完飯去打印圖紙,還翻出了他補腦用的核桃,拿個小鉗子悠閑的夾了半個小時,咔嚓出的小半碗放在a4紙上,折成個三角包全進獻給他了。 錢心一挺喜歡堅果,因為他覺得他腦子不夠用,但他嫌麻煩,搭檔此舉正中他下懷,他不好意思收,沒料陳西安拿起就走:“不吃我拿出去了?!?/br> 錢心一在后面伸出個爾康手:“別,真不吃???那給我吧?!?/br> 陳西安嘴角微翹,把紙包放在他桌上:“我不吃生核桃?!?/br> 錢心一撿了個白食,拆開一看全是半個整的,登時龍顏大悅,假模假樣的說:“早知道我就買碧根果了?!?/br> 設計院沒有加班費的概念,合同朝九晚五,默認是朝九晚九,緊張的時候沒雙休,馬云也付不起這加班費。 因此他們每天晚上都加餐,每餐都大魚大rou,但大家都吃的四肢無力,因為每天坐的時間太長了。長期加班的人一般都會胖,兩個月下來,連陳西安這種早起鍛煉的人都覺得腹肌有恙,飯后拖狗一樣拖著錢心一去樓下散步。 他可能是天生的瘦子,只是胃消化功能很差,吃一口能頂一整天,多走走不見得能好,但絕沒有壞處。 老吳一般會刷刷新聞,剩下三個不甘寂寞,吃完飯也會下樓晃悠,不過他們一般都會去逛進口的小超市,然后帶回一些鈣片巧克力無糖餅干之類的零食,吃了更胖。 溫度涼下來了,梧桐的葉子也開始掉了,落在這個干燥的城市里,踩上去是窸窣的碎響。遠處的小區里,大姐們的廣場舞音響已經上崗,兩人在梧桐和香樟夾縫的走道里來來去去,聊些有的沒的。 比如高遠最近想挖的墻角,聽說是國際公司出來的高級人物;低迷的房地產經濟,導致建筑行業很不景氣;三所跟進的超高層建筑,排的是國內第5高樓;日趨漸進的中秋節有什么打算。 錢心一說他要回趟老家,但沒說他姥姥估計不行了,陳西安兩手插在薄風衣里,影子的輪廓也十分瀟灑,說他應該會呆在家,到處都是人,懶得去擠。 錢心一要是不回老家估計也呆家里了,比起去景區排隊上廁所,他更愿意睡個懶覺起來去逛超市,然后回家喝酸奶看電視,他媽那個家他去著別扭,那家人也別扭,但他不知道陳西安為什么不跟父母過。如果陳西安約他吃飯,那就一起吃唄。 等他們散步時需套起薄毛衣,努力的成果也逐漸成型,別墅一共6個樓,4個基本完工兩個有了雛形。復雜的造型直接等于漂亮的效果,每個人都特別有成就感。 第二次匯報因為陳瑞河的出差暫時延期,工作稍微空閑下來,梁琴和趙東文輪番轟炸辦公室,說他們的心已經脫韁到塞外的草原上拉不回來了,求萬能的所長賜一場秋游。 陳西安作為安靜的結算師,在旁邊夾核桃,一會兒攢一小堆包起來,被jian計得逞的兩人一人順走一包,剩下的全歸了錢心一。 錢心一去了趟高遠的辦公室,提了下秋游的事情,不出意外又被碎叨半天,說他們就會忙里添亂,就惦記著玩。錢心一習慣他這樣了,坐在老板對面神游天外,合計自己要不要也跟著去,他已經有四年沒參加過公司旅游了。 高遠說了一刻鐘,東拉西扯的又從行業不景氣說到簡歷,忽然得意起來,撈出個文件夾翻開推過來,一臉炫耀:“心一,公司不久會來個人,你看看,履歷多漂亮,國外畢業的博士,方設大頭gmp出來的人才?!?/br> 真是的建筑大師是不像他們這樣畫圖的,他們四點不到就下班,生活和打扮都像藝術家。他們出的是概念,給出的往往也是鉛筆草圖,比如一個長方形上畫著弧線,他說是河流就是河流,說是絲帶就是絲帶,頂多再出幾張效果圖,業主看的心花怒放,他們的工作就完成了,下一環才是設計院。 gmp是德國一所建筑師事務所,在全球都算實力頂尖的公司,建筑大師云集,驚艷世界的作品也不少。 高遠是個特別看重表面光環的人,比如陳西安是名校博士,他就對他特別客氣。 學歷或許是一個人智力和毅力的證明,錢心一也向往高學歷,但他不喜歡高遠這一點,他喜歡腳踏實地的人,而之前高遠塞給他的一流名校的應屆生,要求高還情緒重,還不如趙東文討他喜歡。公司傳言他敵視高學歷,也是這么來的,其實事實并不是這樣,看他對陳西安的態度就知道了,只是恰巧前幾年來應聘的學生都跟他氣場不和。 錢心一看了一眼,簡歷十分高大上,姓名欄寫著陳逸為,兩寸照片上的人年紀和他差不多,小平頭深眼窩,看起來有點混血的感覺,碩博院校是英國倫敦大學學院ucl,職稱是建筑師。 獲獎和經歷欄寫滿,公司領導評價寫滿,翻過第二頁,竟然是一張專利論文的復印件,論題是建筑玻璃在未來城市中的發展和限制,看起來是個很牛的人物。 高遠正笑著看他,錢心一順毛夸道:“挺厲害的,談下來了嗎?” “必須談下來啊,下周就入職了,”高遠拖回簡歷又欣賞了一遍,說:“秋游啊,也好,我叫他周末直接參加,融入融入?!?/br> 錢心一生怕他把這人的導游工作交給自己,腿一撩就想跑:“謝謝大領導,任務完成了,我去宣布一下喜訊?!?/br> “先別走,”高遠招手叫住他,姿態有些猶豫:“那個心一啊,我跟毅為談了一下,他很欣賞你們一所的業績,他希望加入你們,你……的意思呢?” 大公司的建筑師來小公司給他當小兵嗎?用腳想都不可能,錢心一立刻就明白了,老板這是給他請了個上級回來。 可能是看他沒說話,高遠急的站了起來,他最不愿意得罪的就是錢心一,倔是倔了點,但是干得多說的少,辦事也可靠。他從來沒有放他走的想法,但是這個陳毅為的性格很強勢,他認為一所的實力最高,堅持這才是他的戰場。 高遠喜歡有主見的年輕人,加上陳毅為是從高枝上跳下來的,他因此更多了三分容忍。他的打算是錢心一還是負責人,陳毅為暫時當副所。 但這也不是長遠之計,他看得出陳毅為不是一個甘于人下的人,聽他的言談舉止,似乎對第一有種執念。到時候他做得好,又堅持要當一所的所長,高遠心想他就只能委屈錢心一,建個四所給他了。 他當然知道錢心一不善于拒絕,哪怕什么都還沒發生,但是從良心上來講,他就已經虧欠了這個人。 高遠急忙笑道:“心一,你別多想!我就隨口提一句,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當我沒說,算了算了,怪我,我就沒說,你去宣布旅游吧?!?/br> 辭職是他自己跟高遠提的,高遠找個人來替他也沒什么不對,只是當這事情擺在面前,錢心一還是控制不了的震驚了,畢竟這么多年的交情,離開的時候像被趕走的一樣。 不過交情和本分他還是分得清的,錢心一回過神,立刻笑了:“說都說了什么算了,正缺人呢,歡迎他加入,還有事沒,沒有我出去了?!?/br> 高遠盯著他打量,見他神態一如往常,才慢慢坐回去:“沒了,去吧?!?/br> 錢心一嗯了一聲,轉身要走,他又忍不住叫住了他,叮囑道:“這次你也去吧,放松放松,放心,我不會叫你接待人的,都錯過四年了,你……你做了多少事,我都看在眼里?!?/br> 錢心一瞇了下眼,知道他是想緩解剛剛的尷尬,就說:“空頭支票就算了,年終給我組里人多發點年貨錢就行了,走了?!?/br> 他把喜訊告訴小趙,讓他徒弟的大嗓門帶著喜悅播報了這則消息,辦公室里一片呼聲,公司群也瞬間活過來,七嘴八舌的討論去哪玩什么,錢心一進辦公室把門一關,本來是準備畫點圖的,結果一個呆發了十幾分鐘,被臉頰上一股熱意燙的回過神來。 辦公室鋪的地毯,滾輪滑動的時候動靜很小,陳西安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椅子拖到他辦公桌邊上來了,端起燙他的玻璃杯喝了口茶,笑道:“錢寶寶有煩惱啊?!?/br> 這昵稱簡直了,錢心一把水性筆夾在中無指縫里甩來甩去:“可不是,寶寶心里苦啊?!?/br> 他不是圣人,他其實挺郁悶,但他沒處傾訴,楊新民要氣的暈過去,王一峰估計也會暴跳如雷,替他不值的結果就是跟高遠鬧,他覺得沒必要,好聚好散。陳西安忽然一問,他想了想,忽然覺得這個人還是可以談心的。 陳西安還在吹他的紅茶,連一只手都沒張開的說:“苦啊,來,哥哥抱抱你?!?/br> 錢心一沒憋住笑了,往他杯子里丟了把核桃:“吃藥吧你?!?/br> 陳西安喝了口紅茶泡核桃,滑開的時候揉了把他的頭:“晚上請我吃飯吧,上次說請結果還是我掏的錢?!?/br> 不說錢心一都忘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請請請,烤串多少錢來著,我給你?!?/br> 陳西安把核桃挑出來扔了:“忘了,欠我一頓就行?!?/br> 第24章 “說吧,高總跟你說什么了?”陳西安往燒烤架上放了一大塊五花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