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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歸來之盛寵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2節

第2節

    頓了頓,“只是我雖知道,別人卻未必知道,就譬如眼下你正聯絡同僚好友,打算即日上折子為蘇姨娘請封誥命之事,落在旁人眼里,可與孝順半點邊兒不沾,所以接下來你該怎么做,想來不必我多說了?”

    董柏才聽完顧蘊前半段話,便覺得不對勁,嫡母幾時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果然下一瞬他不詳的預感便成了真,想著事情已經敗露了,關鍵死老太婆已一條腿踏進鬼門關了,還能奈他何,索性自地上站了起來,才笑道:“兒子原想著母親正值病中,些微小事就不必打擾您老人家了,不想您老人家已經知道了,那兒子也犯不著再藏著掖著了。不錯,我的確已聯絡好同僚好友,明日便上折子為我姨娘請封誥命了,她雖只是父親的妾室,到底生我一場,‘十月胎恩重,三生報答輕’,如今兒子已是建安侯了,若連讓她得到應得的死后哀榮都做不到,豈非太對不起她老人家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我一場?母親自來疼兒子,想必不會連兒子這點小小的心愿都不肯讓兒子達成罷?”

    “‘十月胎恩重,三生報答輕’?”顧蘊淡淡一笑,“你說得對,蘇氏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你一場,你想給她死后哀榮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錯就錯在太過得意忘形,等不及我死透了,便忍不住翹起了尾巴,今兒我便讓你知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建安侯府便輪不到你說話!”

    冷然說完,懶得再與董柏廢話,直接喝命喜嬤嬤:“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請族老們都進來?”

    “是,太夫人?!毕矉邒呙?,看也不看旁邊已遽然色變的董柏一眼,往外面請董氏一族的族老們去了。

    董氏一族以建安侯府最為顯赫,身為現任建安侯的董柏毫無疑問也是族長,只是他連在建安侯府都說不上話了,在族中自然就更說不上話。

    請族老們進來的結果不言而喻。

    董柏以“不孝不義”的罪名,被公認再不配做建安侯和族長,當即便被顧蘊命人拿下,待天亮后便被送去莊子上,對外就說董柏‘事母至孝,為照顧母親竟累得自己病倒,不得不提前讓兒子襲爵,以安心靜養’。

    “我才是建寧侯,我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一家之主,你們竟敢這樣對我!”董柏沒想到轉眼間自己的命運便從天上掉到了地下,又怒又怕,掙扎著怎么也不肯被拿下,又色厲內荏的罵顧蘊:“你這個老妖婆,我不會讓你的jian計得逞的!還有你們這群助紂為虐的狗腿子,他日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顧蘊充耳不聞,只命喜嬤嬤好生送了族老們出去,才看向董柏冷冷道:“你知道當年你祖母是怎么死的嗎?被我下慢性毒藥毒死的;你知道你父親和你姨娘那對狗男女又是怎么死的嗎?是我買兇將他們綁架了,偽裝成劫匪在約定時間內沒收到贖銀,所以怒而將他們撕了票的;還有我娘家被滿門抄斬之事,不妨告訴你,一樣是我的手筆!我當年能以一己之身讓這些負過我的人加倍付出代價,如今對付你區區一個庶子,自然也是一樣!”

    “老妖婆,你好狠毒的心!”董柏抖得篩糠一般。

    這些年來他是約莫猜到當年親娘的死與老妖婆脫不了干系,只苦于沒有真憑實據,卻沒想到,不但親娘,亦連祖母和父親,甚至連老妖婆娘家被滿門抄斬之事,都是出自她的手筆,那可都是她的骨rou至親啊,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可就是這樣,老妖婆還是盛京城里出了名的賢婦孝女,哪家有女媳的都要拿了她做楷模,讓女媳學習她的賢良淑德,——狗屁的賢良淑德,她就是這樣‘孝順婆婆敬重夫君善待妾室庶出’、‘對苛待的自己娘家也寬容大度,在娘家被滿門抄斬后冒險為他們收尸’的,盛京城的人們都瞎了眼!

    念頭閃過,董柏忽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老妖婆毒如蛇蝎,不會趁此機會要了他的命罷?不,不要,他還沒活夠,他好不容易才熬到老妖婆快死了,眼看好日子就要來了,他怎么能死,他要活著,無論如何也要活著!

    “母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您就饒過我這一次,我以后再不敢了……”董柏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頭也是一下比一下磕得重,只求顧蘊能放他一條生路,心里更是后悔,老妖婆說得對,自己果然太得意忘形了,哪怕他恨不能將老妖婆挫骨揚灰,至少也得等到老妖婆死透了再付諸于行動??!

    顧蘊冷冷看著庶子無用的樣子,滿臉都是不屑與鄙夷,果然是董無忌的種,與董無忌一樣的無用。

    她待董柏額頭磕得紅腫一片了,才冷笑反問道:“饒過你這一次,等著你以后將我挫骨揚灰,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做了這么多年的母子,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子,要么不做,要么做絕!”

    所以,她今日要的不止是讓眼前這個狼心狗肺的下流種子淪為階下囚,更是他的命!

    “喜嬤嬤?!鳖櫶N冷聲吩咐,“即刻安排人送侯爺去莊子上‘靜養’,侯爺的病來勢洶洶,怕是該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起來沖一沖了,也是防著事到臨頭手忙腳亂?!?/br>
    董柏沒想到自己的哀求換來的是顧蘊的變本加厲,又是惱怒又是絕望,再忍不住破口大罵起顧蘊來:“你這個老不死的老妖婆,你一定會遭報應的,我就算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報應?”顧蘊冷哼一聲,“我如果怕遭報應,當年也不會做那些事,更活不到今日了,可見老天爺也是欺善怕惡的,我有什么可怕!”說完朝喜嬤嬤揮揮手。

    便有四個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上前,不由分說堵了董柏的嘴,將其拖了出去,董柏身為男人雖天生比女人力氣大,架不住寡不敵眾,且養尊處優多年,豈是一群粗使婆子的對手?

    屋里很快便安靜下來。

    顧蘊也已是累極了,此役她雖然大獲全勝,到底是拖著病體強自支撐,如今松懈下來,哪里還支撐得住,躺在床上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喜嬤嬤見狀,忙上前給她揉起太陽xue來,待她臉色好些了,才忍不住小聲說道:“大爺到底是侯爺親生,父子天性,萬一大爺將來知道了今日之事,給您老人家氣受……”

    活著時受氣也還罷了,將來給太夫人摔喪駕靈,更少不了大爺。

    顧蘊緩緩道:“亦安可不比那個白眼兒狼,況因著他母親是我娘家族侄女兒,他們母子這些年受了多少氣,你見旁人家七八歲的孩子,又有哪個是像亦安那般懂事老成的?還不是被那白眼兒狼給逼出來的,他的幾個外室庶子可至今還在外面活得好好兒的呢,不過是因為有我壓著,才一直沒能進門罷了,若我死在那個白眼兒狼前頭,亦安的世子之位哪里還坐得穩?你放心,他們母子對今日之事,就算不至于拍手稱快,也定是暗中稱愿的,不然方才這么大的動靜,你夫人那邊怎么會半點聲息俱無,她好歹也主持了這么幾年的中饋,豈能培養不出幾個心腹來?”

    若不是一早防著有今日,她豈會容那白眼兒狼一年成千上萬兩銀子的揮霍,如今看來,用這銀子買那白眼兒狼妻離子叛,當真千值萬值!

    況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指不定還能活幾日,能受什么氣?死了就更不必說了,人都死了,旁人如何待她又還有什么關系?

    顧蘊說完,終因支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喜嬤嬤輕手輕腳的替她捻好被子,才忍不住暗嘆了一口氣,太夫人這一生,可真是太苦了,明明才活了三十幾年,卻將世間所有的苦痛都受盡了,哪怕終究還是笑到了最后又如何,一樣是黃連鍍了金,太苦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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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噩夢

    顧蘊此番病倒,本就是因素日郁結于心,虧空過度所致,太醫來瞧過后,開方子之余,還直言‘心病還需心藥醫’,讓顧蘊務必放寬心胸,別再為任何瑣事耗費心神,只管心無旁騖的靜養,不然他的方子‘縱醫得了病,也醫不了命’。

    只顧蘊如何能心無旁騖的靜養,她才多臥床了幾日,便生出了今日這場事端來,若真凡事都撂開不管,指不定明日她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當天夜里,顧蘊便高燒不退,噩夢連連起來。

    渾渾噩噩中,她來到了一處瞧著既陌生又熟悉的所在,說陌生是因為那屋子與她在建安侯府的上房半點相似之處也沒有;說熟悉則是因為屋里的好些家具程設都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

    顧蘊又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仍沒看出這處所在到底是什么地方,正想找找附近有沒有人能問一問,就見一個女子信步走進了屋里。

    那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穿了件海棠紅芙蓉花暗紋褙子,身形嬌小裊娜,鵝蛋臉涓煙眉,論容貌不過中人之姿,但勝在一身肌膚瑩白似雪豐潤細膩,很是惹人憐愛。

    竟是繼母彭氏!

    只是她怎么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她不是早就死了嗎,在得知自己的兒孫全部被判了斬立決,女媳全部被發賣教坊司,就連她襁褓中的小孫女兒都未能幸免之后,便活活氣死了,自己怎么會又見到了她,還是年輕時的她?

    顧蘊正要出聲質問彭氏,彭氏已先嬌嬌怯怯的開了口:“jiejie就放心的去罷,梅珍一定會替您好好生照顧表哥,夜涼添衣,倦來捶背,三茶六飯細心伺候的,求jiejie務必成全了我的一片癡心?!?/br>
    話卻是對著屋里另一名躺在填漆雕花床上的女子說的。

    后者面色蠟黃,眼窩凹陷,雙唇干澀泛白,發髻松松散散,露在袖子外頭的一截手臂如枯枝一樣干癟,看起來已是纏綿病榻多時,只眉眼間還依稀能看見幾分往日的秀麗,便遠遠比不上彭氏瞧來賞心悅目了。

    顧蘊如遭雷擊。

    彭氏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也就罷了,母親怎么會也忽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淚水瞬間模糊了顧蘊的雙眼,雖然她早已忘記母親長什么樣子,過去幾十年,哪怕是在夢中也再想不起母親的臉,可她就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親。

    難怪她方才會覺得這間屋子熟悉,原來竟是母親的居所。

    “娘親!娘親!”顧蘊忍不住哽聲喚起母親來,腳下也未停頓,如乳燕投林般便往母親的床前奔去。

    母親卻似沒聽見她的呼喚,也沒看見她的人一般,只喘息著與彭氏說話:“jiejie?我倒不知道我不過才病了幾日,便多出一個meimei來了,我母親這輩子只生了我一個女兒,表妹還是喚我‘表嫂’的好,省得不知道的人聽了去,誤會了表妹的身份,以為表妹是我屋里的人,豈非有損表妹的名聲?”

    說到后面,到底還是忍不住帶出了幾分嘲諷與悲憤來。

    母親頓了頓,又喘道:“我累了,要睡了,就不多留表妹了,表妹自便罷,至于表妹方才說的那些話,我只當表妹是見我久病不愈急糊涂了,說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不會告訴母親、老爺和大嫂的,表妹只管放心?!?/br>
    話音落下的同時,母親也已閉上了眼睛,逐客的意圖十分明顯。

    彭氏先是青白著一張臉,氣得胸脯起伏不定,但很快就笑靨如花起來,道:“你要告訴姑母和表哥,就只管告訴他們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會站在你這只不會下蛋的母雞一邊,還是站在我這個親侄女親表妹一邊,尤其……我本來看你可憐,不想告訴你的,你既然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我少不得只能成全你了。我腹中已有表哥的孩子,太醫說已經快三個月,而且十有八九是男孩兒了,你倒是說說,姑母和表哥會站在哪一邊?至于我的好大表嫂,你的好表姐,你幾時聽說過當大嫂的,能管小叔子屋里的事了?”

    “你胡說,相公這些日子都是歇在外書房的,怎么可能會與你有了孩子,你胡說……你胡說……”母親灰敗著臉先是難以置信,繼而聲音便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沒有了聲息,惟余無聲的流淚。

    顧蘊看得心如刀絞。

    她未出嫁前一直活得懵懵懂懂,還是直至出嫁后吃了不知道多少苦頭后,才徹底看清了父親的無情與涼薄,母親卻是做了父親幾年枕邊人的,如何能不知道父親的真正嘴臉?

    只怕心里已是信了彭氏的話,此刻已是萬念俱灰。

    顧蘊忍不住又叫了一聲“娘親”,急道:“您別中了賤人的jian計,她就是想活活氣死您,好做顯陽侯爺名正言順的二夫人,您一定要好起來,讓她就算進門,也只能日日伺候您,一輩子看您的臉色過活!還有娘親,她這一胎根本不是兒子,她是騙您的,您千萬別中了她的計,千萬要好起來??!”

    只可惜母親依然似沒聽見她的話一般,只是無聲的哭泣。

    顧蘊又急又痛,只得把矛頭轉向了彭氏:“賤人,你別以為有祖母和父親給你撐腰,我母親便奈何不得你了,你別忘了,這個家如今做主的終究是我大伯父,更不必說祖宗禮法,只要我將你未婚先孕,無媒茍且的丑事告訴我大伯父,你就立等著被沉塘罷!”

    且待她先將賤人趕走了,再好生勸慰開解母親不遲。

    奈何彭氏對她的話也毫無反應,仍笑靨如花的繼續刺激著母親:“其實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不說你過門六年,才只生下一個女兒,只沖你是大表嫂的表妹一點,我姑母與表哥便從未拿你當一家人看待過,不然你以為我姑媽將我接進府來,說是方便為我相看親事,卻為何一個官媒都沒見過?你不過只是染了區區風寒,又為何將養了幾個月,卻不見好轉,反而病情越來越重?你若是識相的,就趕緊退位讓賢,看在你態度尚可的份兒上,或許我還能善待蘊姐兒,否則……”

    一語未了,一名年約二十四五,生得高大魁梧劍眉星目的男子走了進來,彭氏眼里飛快閃過一抹慌亂,笑道:“表哥,你怎么來了?你不是一早就去衙門了嗎?”

    母親眼里卻閃過一抹希冀,看向男子氣息微弱的道:“相公,表妹說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告訴我,她是騙我的,她的騙我的,對嗎?”

    男子眼神冰冷,語氣也淡得令人生寒:“梅珍是有了我的孩子,我原本是打算過幾日待你身上好些了再告訴你的,如今你既已知道了,那我也不必藏著掖著了。我已與娘商量好,這個月的十八便是好日子,就定在那日迎梅珍進門做二房,以后你只安心養病即可,我們這一房的一應事宜,自有梅珍cao心?!?/br>
    男子說完,便帶著彭氏自去了,渾不管床上的母親氣得渾身亂顫,漸漸更是大口大口的吐起血來。

    顧蘊睚眥俱裂,想將那負心漢與賤人追回來讓他們向母親認錯卻做不到,想叫人進來救母親也是叫了半天都不見人進來……她只能頹然的折回母親床前。

    卻見母親眼睛睜得圓圓的,衣襟被鮮血浸透,眼角帶著點點淚痕,早已沒有了呼吸……

    ------題外話------

    親們,后文真的會越來越精彩哈,親們若是嫌太瘦的,不妨先將文收了,等養肥些再看?么么o(n_n)o~

    ☆、第三回 最初

    “娘親,不要……”

    顧蘊厲聲尖叫著,大汗淋漓的從夢中醒了過來。

    有“蹬蹬蹬”的腳步聲傳來,隨即顧蘊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頭頂也傳來低柔的聲音:“蘊姐兒別怕,嬤嬤在這里,嬤嬤在這里……”

    聲音似曾相識,顧蘊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里聽過,只知道不是喜嬤嬤的聲音。

    她更不慣于被人這樣摟著,無論是誰都不慣,于是一邊掙扎著,一邊開了口:“放開我!”

    下一瞬,她便如被雷劈,一動也不動了,她怎么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奶聲奶氣,清脆軟糯,就跟個幾歲大孩子的聲音似的,怎么可能會是她發出的!

    “蘊姐兒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嬤嬤陪著你就好了,你睡罷,安心的睡罷?!狈讲拍莻€低柔的聲音又說道,然后輕聲哼起不知名的小曲兒來,手也一下一下拍著顧蘊,十分的溫情。

    感受到她的善意,顧蘊下意識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忙忙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顧蘊便抖得更厲害了,連自己都能聽見上下牙關打架的聲音。

    如嬤嬤怎么會抱著她,她不是早在自己六歲那年就因病去世了嗎?還有自己怎么會忽然變小了?不止聲音,身體也變小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自己到底是還沒從噩夢中醒來,還是從一個噩夢,直接又到了另一個噩夢中?

    顧蘊自欺欺人的閉上了眼睛。

    她一定是還沒從方才那個噩夢中醒來,她得盡快讓自己再睡著才是,只要自己睡著了,眼前這一切噩夢便都會消失不見,自己再醒來時,又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環境里。

    或許是自己的意念太過強大,或許是如嬤嬤的聲音太溫柔拍得自己太舒服,顧蘊很快便陷入了迷迷糊糊中。

    她隱約聽見如嬤嬤飽含憐惜的低嘆了一句:“我可憐的蘊姐兒……”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蘊再次醒了過來。

    天已經大亮了,入目所及的,卻仍是方才那個房間,自己的身體仍然小小的,一切都與自己睡著前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便是如嬤嬤已不在屋里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子。

    顧蘊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鉆心的疼,若自己仍在夢里,又怎么會有這樣真實的觸感?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瞬間閃過顧蘊的腦海,讓她膽戰心驚,遍體生寒。

    耳邊忽然響起小丫頭子壓低了仍難掩稚嫩的聲音:“玲娟jiejie,我聽說待二夫人七七一過,表小姐便要成為新的二夫人,我們二房的當家主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話沒說完,已被那叫玲娟的丫頭急急打斷:“作死的,這些話也是你能隨便說的?我不管你是從哪里聽來的,從現在起,都要給我爛在肚子里,當沒有這回事,不然明兒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還是輕的,指不定還要連累你的老子娘!”

    唬得那小丫頭子臉青白黑,忙拿手捂了嘴:“我再不敢說了,再不敢了,求玲娟jiejie千萬替我保密,我以后什么都聽jiejie的……”說到最后,聲音里已明顯帶出了幾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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