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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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果然是一副畫。 司榕的目光追著紀南的指尖,在那副古帛畫上找到了一根極為相似的折線。 說相似而不是相同,是因為帛畫上的那條線要粗略一些。屏幕中的線條更精細。 但它們的的確確是同一條線。 司榕的目光中滿滿都是震驚! 那是一副在吳冉王室中傳承了許多代的古帛畫。 那是一副大陸輿圖。 那條折線,是大陸的邊沿,是海岸線。 兩個人沉默而震驚的盯著屏幕。 所以,他們看到的畫面是…… 紀南首先摔門而出。 司榕推開椅子,緊跟著追了出去。 侯在抱廈里的侍從都吃驚的跟了出來,緊張給兩位貴人披上厚厚的裘衣。 那兩人渾然不覺得寒冷,一起仰頭盯著漫天星光的夜空。 幾個月前,那個叫邵棠的女人當著他們的面將一個奇怪的東西放飛天上。 她管那個東西叫“基站”。 可以千里傳音。 所以他們閑聊時,形象的去想象那個東西長著耳朵和嘴巴,如此,才能千里傳音。 現在他們才知道,那東西還有眼睛。 在云層之上,俯瞰大地。 如同,神之眼。 侍從們看到他們的郡王向夜空伸出手,緊握成拳,仿佛抓住了漫天的星光。 “天佑我吳冉……”郡王這樣喃喃的說。 “天佑我吳冉……”國主也著魔一樣跟著說。 眾人面面相覷,一起跪下,不明所以的跟著念道:“天佑我吳冉!” 女主與郡王夜觀天象,窺得天機。自此,吳冉得神襄助。 ——《冉史·本紀》 邵棠不知道她的一個電話使得紀南父女無意中發現了她之前刻意沒有提及的實時地圖功能,更想不到這件事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推動著這片大陸的歷史向前進了一大步。 過完年下了一場大雪,天氣冷的要命。高陳國多丘陵,道路本就難行,這一下凍,路上全結了冰,路上極其難行。 邵棠因為身體得到了高度的強化,并不畏寒。但她不可能一個人孤零零的上路,再考慮到路況,最終她的行程還是推遲到了二月中旬。反正司榕的使者預計要到三月底或四月初的時候才能抵達高陳京城,時間完全來得及。 “千千千千千千千千里傳傳傳傳音~~~~~~~~~?!” 小丘掌柜舌頭都倒不過來了。 雖然知道他東家有些特別,但是千里傳音?媽蛋!玄幻了??! “嗯!你這臺的號碼是零零七,”邵棠表情略扭曲了一下,“我是零零六。記得別亂撥啊,零零一零零二不是你家國主,就是你家攝政。亂撥過去后果自負啊?!?/br> 聽了這話,小丘掌柜已經不光是手抖,連腿都開始抖了…… 這廂邵棠開始準備各種路上要用的東西。這交通不發達的時代出門真是太麻煩了啊,幸虧她有空間,隨身帶東西方便太多了。 關于出行的隨從,考慮到自己太多要遮掩的事情,還是決定不帶丫鬟了。雖如此,路上的一些粗笨活還是需要有人去做,最后定下帶兩個家丁,加上車夫一個三個隨從。 現在邵大東家財大氣粗了,當初置宅子的時候一并添置了許多仆役丫鬟,把個邵府內院外院的架子也搭了起來。自家里也養了兩輛馬車,八九匹駿馬。 在出發前七八日的時候,柯胖子扭扭捏捏的上山來,待在她燒著地龍的溫暖的花廳里東扯西扯,半日沒提及任何正題,偏又磨磨唧唧的不走。 邵棠不知道這胖子發什么神經,看著一個黑胖壯在自己跟前不停的扭動著肥壯的身軀實在傷眼,終于忍無可忍:“再不說人話,就好走不送!” 黑胖子扭捏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他想跟著一起去京城看馮七。 邵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她其實早想過帶著好好或者黑胖兒一起去的。奈何天氣確實寒冷,路上也不好走,好好是肯定受不了的,只能留下看家??屡肿釉趺匆彩巧僖业墓?,雖然交好,但是出這種遠門也不知道行不行,所以邵棠考慮之最終沒有開口。 現在胖子自投羅網,邵棠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這一趟遠門兒,快則兩個月,慢則三四個月,能隨身帶著柯黑胖,交易器那里就不怕斷糧了! 只是黑胖兒的神情總有點欲言又止,不知道是為什么。 不過要帶上黑胖兒的話,嗯,馬車又得多準備一輛,那家里就沒有車用了,嗯,還是得再去添置一輛車,還有這個這個也要帶,嗯,還有那個那個也要帶…… 邵棠這廂想著出門的準備和安排,柯黑胖神神在在的回了家,去找他老子報備。 “京城?”柯少尹放下書,詫異道,“這大冷天的,去京城干嘛?” 柯三猶豫了一下,沒敢說謊:“去看馮七?!笨此献影櫭?,趕緊道:“我就是蹭著去的,其實是阿邵聽我夸馮七的琴,一心一意的想去會會馮七?!?/br> “天珍樓的東家?” 關于這個天珍樓的東家,柯少尹倒是并無惡感。 一開始,小兒子手面忽然變得寬裕起來,引起了他的注意,詢問之下,得知三子結交了天珍樓的東家。他不太喜歡兒子和這等商賈之人交往過密,也警告過三子。但三子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他這個新朋友愛樂成癡,絕不是想走他的門路。他略關注了一下,那人不喜交際,幾乎從未露過面,只跟花滿樓的張好好密切來往。而張好好確實以擅琵琶而聞名,倒與兒子所說的頗為切合。又過了一段時間,見那人確實對他未有所求,便也漸漸放下心來。 而每逢節日,那姓邵的送來的節禮雖然豐厚,卻并不是按照商賈孝敬的方式準備的,反而是以晚輩子弟的身份備的禮。雖然與三子的交往中大方的過分,但從未引著三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這也令柯少尹對他漸生好感。 而后那傳言那人納了青樓女子張好好??律僖炊臃判?。 要是個貪花好色生活糜爛的,該納姿色艷麗的魏九兒,而不是相貌尋常的張好好! 及至后來三子閑聊時告訴他,原來張好好并未與他做妾,也沒有成為那家里的的樂伎,而是被當成meimei一般的養著??律僖鼘ι厶牡暮酶猩壛瞬簧?。 因為欣賞某個身份卑賤者的某項才華,拔他她出污泥,改變他她的命運——這種事情在文人眼中,向來是看作佳話的。 而后三子又信誓旦旦聲稱,“阿邵”家里人口極其簡單干凈,半個侍妾也沒有(大霧)。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柯少尹對邵棠的印象就從“一個或許有些背景的商人”變成了“兒子的朋友”。要知道跟前者只能談利益,而跟后者,談的卻是感情了。 此時聽兒子提起這個人,柯少尹不由皺起眉頭:“他難道不知道馮七已經……”眼看著黑胖壯的小兒子瑟縮了一下,那縮脖兒弓腰的樣子活像只大黑鵪鶉,話音微頓,旋即瞪大了眼睛:“你、你難道沒告訴他……” “嗯……”柯三縮著脖子,“我、我怕說了她就不去了……” “豈有此理!君子豈能……”柯少尹氣結,拍著桌子準備教訓兒子。 柯三幽幽地道:“她說……她有門路把馮七撈出來……” 柯少尹拍桌的手頓時僵住,緩緩放下:“當真?” “她是這么說的,除了馮七的手,其他的事我都告訴她了,她就說她有門路……爹……我們走過那么多路子,都沒辦法把馮家三姐弟撈出來。 要是阿邵真的能……馮伯父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br> 聽到許久不曾提起過的故人,柯少尹不由微感傷懷。 馮七的父親,便是當年征辟他的人。 于他,便如伯樂之于千里馬。 此稱,知遇之恩。 柯少尹沉吟不語。天珍樓的日進斗金,不是沒有人眼紅。但恰恰因為天珍樓的手筆太大,眾人摸不清底細,若背后沒有強硬的靠山,哪個商人敢這樣招搖?誰知道動了天珍樓,會得罪他背后的什么大人物?因為有了這樣的共識,懷安府官場諸人,才老老實實的拿著天珍樓的孝敬,沒有誰敢第一個對天珍樓下手。 沉默了許久,柯少尹終于開口:“罷了,需要多少路費,去找你母親要去?!?/br> 提起這一茬,黑胖壯立刻精神抖擻了。挺胸凸肚,叉開五指,豪邁的往他老子臉前一揮:“有阿邵呢,要什么路費!我就是一個銅子兒都不帶,也餓不著,冷不著!” 少尹大人看著眼前的黑熊掌,突然十分心塞…… 黑胖子真的就心很大的一個銅子兒都沒帶都就來了,還很沒心沒肺都給邵棠看他空空的荷包:“朋友有通財之義,靠你了啊?!?/br> 他的小廝平安都臊得捂臉了。 邵棠被本地土著的無恥驚得呆住了啊。 張好好默默的解下自己的荷包遞了過去。 黑胖子扯開一看:“哇,金豆子!”開心的到一邊數金豆子去了。 于是張好好默默的把已經到了嘴邊的“這是我的零花錢,你先用著”給咽了下去…… 邵棠撫額:“出發了,出發了!”又把張好好往回趕,“大冷天的,送什么送,回去回去!把家看好了,把自己照顧好了,有什么事去找丘平?!?/br> 說著就要上馬,卻被黑胖子攔住了。 剛才光顧著數金豆子開心了,這會兒臨出發才發現不對:“你就帶這么倆三人?”胖手一圈,把兩個家丁、兩個車夫全圈了進來。 “是啊?!鄙厶牟唤?,有什么不對嗎? 還“是啊”……柯胖子額頭冒汗:“護、護衛們呢?”你這樣的巨賈出行,不帶十七八個扈從不好意思出門的吧。 聞言,張好好面色詭異,小丘掌柜抬頭望天。 邵棠恍然:“那個啊,不需要的?!?/br> 怎么可能不需要!現在世道可不太平??! 而且你的行李怎么那么少?你真的是女人嗎?你真的是一個很有錢很有錢的女人嗎? “怎么會不需要。路上要走十來天,遇到匪人怎么辦?” 其實柯胖子的問題也是邵棠幾個仆從共同的心聲。家丁什么的進不得內院,沒辦法像張好好那樣近距離接觸從而了解真相。 幾個人就看見他們那穿了男裝,畫粗了眉毛,打扮得像個俊俏得貴公子的漂亮女主人捏了捏她那細細白白嫩嫩的小拳頭走到路邊一塊山石旁邊,對著那大石一拳擊出————“轟”! 邵棠吹掉指縫間的碎石屑:“遇到匪人,就這么辦唄?!?/br> 咔嚓,咔嚓……這是下巴掉了一地的聲音。 于是,把張好好趕回家之后,小丘掌柜一直把他們送到短亭,目送他們離去。 邵棠準備了兩輛車給自己和柯三。結果某胖子登車時候很嫌棄的說:“你這車一點也不起眼,真不配你大富商的身份啊?!?/br> 平安都替邵棠心塞。剛才是誰還擔心路上不太平來著,噢,這會兒又不怕馬車太華麗會招來匪人了? 邵棠懶得搭理他,翻身上馬。 她在地球就會騎馬。她父親因為愛馬,不愿意把自己從歐洲買來都幾匹賽馬寄養在別家都馬場,干脆自家開了一家馬場,后來竟然也頗為賺錢。當然,根她家的生意一比,就不過是些小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