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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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秋風吹過,一片綠中透黃的葉子飄落了下來。 秋風瑟瑟,李梔梔在如珠如玉的攙扶下,離開了內院,登上了停在內院門外的青錦檀香車。 小櫻等人帶著行李上了后面的馬車。 賀瀝從親隨秦羽手中接過韁繩,正要上馬,見尚佳也牽著馬出來了,不禁一愣:“你來做什么?” 尚佳理直氣壯:“自然是送梔梔!”為了防止賀瀝帶著梔梔連夜潛逃,他不僅要把梔梔送到賀瀝家,還要派人在賀瀝家四周警戒。 賀瀝:“……” 他懶得廢話,認蹬上馬,護著梔梔的馬車往自己的宅子而去。 往前走了約莫半里地,在前面引路的秦羽率先拐進了一條小巷,然后下了馬。 尚佳面無表情看著眼前嶄新的紅漆大門,再看看大門右側掛著的寫著“賀宅”二字的木牌,默默轉身,扶了梔梔下車。 賀宅共有兩進院落,賀瀝引著尚佳和梔梔從東邊的夾道進了內院。 還沒進內院,李梔梔便聞到了空氣中浮動的甜香,不由有些雀躍。 一進內院,迎面便是一株兩人合抱的桂樹,此時正在花期,碧青的桂樹葉子間點綴著無數米粒大的金黃桂花。 在金燦燦的秋陽照耀下,滿樹的桂花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清甜的氣息在空氣之中浮動。 李梔梔又驚又喜,仰首看向賀瀝:“二叔,阿佳哥哥,有桂花呢!” 見梔梔歡喜得很,眼中似有星光閃爍,賀瀝和尚佳心中的積郁當即消散,俱眼神溫柔看著梔梔。 賀瀝柔聲道:“梔梔,你喜歡的話,我再讓人多種有些桂樹?!?/br> 梔梔嫣然一笑:“二叔,不用了,這一株就夠我制桂花蜜酒了!” 賀瀝:“……好!” 尚佳見狀,頗有一種自己的開心果解頤花被賀瀝奪走的失落感,呆呆地看著李梔梔。 梔梔見尚佳有些落寞,忙拉住他的手撒嬌:“阿佳哥哥,你快回家吧,記得安排人幫我澆灌梔園、綠竹軒和內院的那些花花草草,七天澆一次就行,每澆一次一定要澆透!” 發現叔叔家距離尚家很近之后,她最掛念的便不再是尚佳和尚夫人,而是她那些心愛的花花草草了! 尚佳見狀,滿心的煩憂化為繞指柔,柔聲道:“知道了!” 他定定地看了梔梔一眼,這才起身向賀瀝告辭。 賀瀝滿面春風把他給送了出去,然后疾步回了內院,引著梔梔看她的新居。 尚佳回家的時候,尚天恩正送開封府尹朱貴出來。 開封府的差役早押了薛姨娘和祥芝離開了。 尚天恩雖然舍不得愛妾,可是一聽說薛姨娘牽涉進的申醫婆一案牽涉頗廣,頓時趕緊撇清自己:“朱大人,您不必顧忌尚某薄面,請盡管雷厲風行查案!” 朱貴是一個頗為俊秀穩重的青年,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一抬頭見了尚佳,微微一笑,使了個眼色。 審訊申醫婆之事,起初便是因為尚佳的請托,沒想到會牽涉到那么多京中高門,甚至鄭太尉府的內眷也被牽連了進去,被趙然這一方拿住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把柄。 尚佳也是一笑,拱手與朱貴見禮,然后恭敬地陪著父親送朱貴。 見朱貴上轎,尚佳又交待了一句:“內子八月二十五那日要去太師府參加月季花會,煩請朱大哥拜托嫂嫂照拂內子!” 朱貴一笑,答應而去。 一旁立著的尚天恩心中還真是有些妒忌,悻悻地哼了一聲,酸溜溜道:“阿佳,你那小媳婦兒就是個活寶貝嗎?不就是去參加月季花會,見誰都要拜托一番!” 尚佳理直氣壯道:“她還小嘛!” 尚天恩:“???你母親像她這么大時,都有你了!” 尚佳:“......” ☆、第 79 章 尚佳聞言,面紅耳赤轉身就走——梔梔真的還小呢,爹爹都說些什么??! 尚天恩忙追了上去:“阿佳,等我一下,我有正事要和你談!”阿佳腿太長了,他這當爹的都有些追不上了。 尚佳聞言停下腳步,等著爹爹趕上。他知道父親這幾個月作為副使跟著鄭太尉出使西夏,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談。 父子倆一同進了尚佳的東院。 春分和谷雨這兩個小廝原本在書房外守著,見了尚佳父子,忙上前行禮。 尚佳心中牢記著梔梔的叮囑,吩咐谷雨:“去把景秀叫過來!” 景秀很快便過來了。 “景秀,這件事得你親自去安排,”尚佳邊想邊說,“你去安排專門的人,負責澆灌梔園、綠竹軒和內院李姑娘種的那些花卉草木,七天澆一次,每次一定要澆透!” 景秀答了聲“是”,自去安排不提。 尚天恩此時正在低頭思索大事,倒是沒再吃李梔梔的醋,徑直進了尚佳的書房。 尚佳的書房和他臥室的風格一樣,極為闊朗簡潔,原本一明兩暗三間房全部打通,鋪上了柏木地板,里面空空蕩蕩的,除了四壁書架之外,便是擺在雕花長窗前的書案了。 尚佳父子倆分別在書案前后相對而坐。 谷雨奉上兩盞清茶,端著托盤正欲退下,被尚佳叫住了:“讓天和帶著人在外面守著!” 谷雨答了聲“是”,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青衣玄帶的天和走了過來,在外面廊下坐下,雙手托腮,一邊發呆一邊警戒。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時分,金色夕陽透過雕花長窗照了進來,在書案上、地板上和尚佳父子的臉上身上灑下斑斑點點的光點。 尚佳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道:“父親,我剛接到消息,鄭太尉還未還朝,便上疏詆毀趙大哥,說來說去,不過是趙大哥未曾改姓過繼之事?!?/br> 尚天恩抬眼看向兒子,發現兒子的臉比奔赴滄州前黑多了,變成了細膩的淺黑色,便道:“阿佳,你先前每次曬黑,不都是很快便恢復白皙么?這次怎么了?” 尚佳忍無可忍,把手中茶盞放了下來:“……爹,我在和你談正事!” 尚天恩心中猶自想著要問青山道長討一種潤膚的香膏,讓阿佳認真涂抹,以恢復阿佳往日的風采,聞言不由一愣,道:“呃……好!” 他集中注意力,道:“阿佳,因為你的關系,這一路鄭太尉其實對我頗為防備,紅翎便是他送給我的,我不敢不收?!?/br> “紅翎?”尚佳濃秀的眉頭皺了起來,“是父親新納的那位妾室么?” 尚天恩點了點頭,道:“正是鄭太尉所贈?!彼m然喜歡女人,卻不喜歡別人硬塞給他的女人,不過紅翎還真是頗有獨到之處…… 尚天恩端起茶盞又飲了一口,道:“阿佳,回頭你和你娘說一下,一定要派人看好紅翎?!?/br> 尚佳有些心煩自己父親搞這些把戲,皺著眉頭答應了一聲,然后問道:“父親,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說么?” 尚天恩這才道:“是有兩件事。一是即將離開西夏的時候,鄭太尉派人去尋一種西夏西部邊疆產的草藥,那種草藥極為罕見,具有溫和而有效的壯陽效果?!?/br> 提到“壯陽”二字,尚天恩尚佳父子倆都有些尷尬,想必都想起了尚佳臨行前那出下藥事件。 尚佳蹙眉道:“是鄭太尉要服用么?” 尚天恩忙道:“一定不是,他不需要!” 尚佳狐疑地打量他:“爹,你怎么知道?” 尚天恩老臉微紅,卻什么都不肯說。 紅翎先前便是鄭太尉的侍妾,在枕邊偶爾說漏嘴,提到過一些鄭太尉的房中之事。 尚佳低頭沉思片刻,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鄭曉——他的老爹能給他下藥,為何鄭太尉就不能給鄭曉下藥? 尚天恩又道:“另外,回京復命的路上,走到洛陽的時候,鄭太尉接到了一封家書,接著紅翎便開始尋機向我打聽你的婚配之事,似乎在打聽你那個小媳婦?!?/br> 尚佳聞言,當即背脊挺直,眼睛微瞇看向父親。 尚天恩也看著他,父子二人都似察覺到了什么。 過了半晌,尚天恩開口道:“阿佳,鄭曉認識梔梔嗎?” 尚佳點了點頭。 尚天恩皺眉道:“難道……”難道鄭曉看上了自己這個兒媳婦?李梔梔明明還是個毛丫頭啊,難道鄭曉的品味就如此獨特? 他瞅瞅自己的兒子,覺得不止鄭曉品味獨特,自己這寶貝兒子也是一樣,品味也夠獨特了,而且病入膏肓——一提到李梔梔,他就立刻炸毛。 尚佳端起茶盞,不管冷熱一飲而盡。 他想起了梔梔說的有人在綠竹軒臥室窗外窺看她的事情。 事后尚佳讓天和去調查了,可是除了窗外的那點野草被壓倒的痕跡之外,居然別的一點痕跡都沒找到。 尚天恩看向兒子:“阿佳,你有什么打算?” 尚佳沉思片刻,道:“我先去找賀瀝,讓他保護好梔梔;然后去見大哥,和他商量一下鄭太尉之事?!?/br> 尚天恩揮了揮手,道:“那你去吧,我在你這書房里睡一會兒?!卑⒓堰@書房里能曬到溫暖的秋陽,令人昏昏欲睡。 尚佳點了點頭,起身吩咐春分拿了一套潔凈寢枕過來,他親自幫父親鋪設鋪蓋。 尚天恩坐在那里,瞇著眼睛看著尚佳跪在地板上,幫他鋪好了錦褥,又放好了枕頭,然后把錦被展開放在了上面,心里不由暖洋洋的:我的阿佳雖然偶爾倔頭倔腦的,卻實在孝順??! 尚佳鋪好床鋪看向父親:“父親,這院子里安靜,你在這里好好睡一覺吧,我讓人把你的朝服拿過來,干脆明日從這里上朝?!?/br> 他知道父親的書房和董姨娘薛姨娘的住處相通,如今薛姨娘的住處西樓又搬進去了更不可靠的紅翎,父親在那里根本沒法休息。 父親雖然有時候很煩人,可是尚佳知道,父親是世上最疼愛他的人之一。七八個月沒見父親,說實在話他也頗為思念父親。 尚天恩笑著答應了一聲,在尚佳的幫助下脫去外袍,把外袍遞給尚佳,自己掀開錦被躺了下去,很快便閉上了眼睛。 他確實累極了。 尚佳待父親睡著,這才起身悄悄出去了。 因為賀宅距離尚府實在是太近了,所以尚佳索性步行過去,天和與佳音牽著馬跟在他的后面。 到了賀宅門外,佳音見門房便是賀瀝的親兵,便上前一步道:“請通報一聲,就說我們家大人有事求見?!?/br> 那親兵自然認識尚佳和天和佳音,當即答應了一聲,交代別人看著大門,自己去里面通報了。 李梔梔正在內院的小樓探險。 賀瀝購買宅子和讓人拾掇的時候,便打算著后宅讓梔梔居住,因此格外的照顧女孩子的喜好,后院并不是四合院結構,而是院子中間建了一座兩層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