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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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褚家夫婦大驚失色,“這都是怎么回事?” “等她醒后,有些話要不要告訴她,你們有決定權。我也不瞞著你們,段吏弘騙她,說他得了絕癥,需要一個腎臟,其實,救活的是我meimei的命……” 李靜香是完全懵了,目光充滿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又是氣又是心疼,面上表情復雜的要死,“怎么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的!” 褚吉鵬臉部的肌rou輕搐,“你們已經把我閨女的腎摘了,是不是還有什么目的?不然的話,你完全可以瞞著我們,就當我閨女的腎給了那段吏弘!” 簡遲淮輕搖頭,這種事,自然是瞞不住的,讓段吏弘和褚玥晴一碰上,萬一段吏弘以后變心,褚玥晴所有的怨氣豈不是都要沖著簡家而來?有些隱患,還是斷得個干干凈凈為好。 “我會替她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她休養身體,而且,我希望她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別人面前?!?/br> 李靜香和褚吉鵬對望眼,顯然沒聽懂的樣子,“你,你什么意思?” “從此以后,就當褚玥晴這個人消失了?!?/br> “你休想!”褚吉鵬激動地跳起來,“憑什么把我女兒害成這樣,還要把她關起來?她究竟對不起你什么了?” “她沒有對不起我什么,該給的錢,我已經給了段吏弘,自然,也少不了你們的,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你家的狀況,再說,我也不是關著她,只是找處安靜的地方,讓她住在那里而已?!?/br> 褚吉鵬走到簡遲淮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這還不叫關著?我女兒已經吃了這么大的苦,我是不會讓你們再欺負她的,我要找段吏弘那個小子算賬!當然,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讓你們把我女兒的腎還回來!” 簡遲淮早知道他會這樣,他居高臨下看眼褚吉鵬,“隨你,你想要鬧得滿城風雨,可以,你女兒這樣的身體狀況,醒來之后如果知道真相,肯定會受不了,段吏弘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如今事已至此,你們就算把東西要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倒不如提一些實質性的補償,我可以盡量滿足?!?/br> 這場談話,自然是不歡而散,褚家父母雖然氣憤不已,可到底是尋常百姓,后來,他們出門時發現,簡遲淮派人在門口站著,就連醫生和護士進門之前,都要進行嚴格的搜查。 褚玥晴醒來時,腰側痛得厲害,看到李靜香趴在床邊,爸爸則在不遠處苦著一張臉,她知道,都這會了,肯定瞞不住,“mama,爸?!?/br> 兩人聽到動靜,均走了過來,“晴晴?!?/br> “對不起,你們不要說我,更不要怪我,我身上好痛,”褚玥晴忙撒起嬌來,“吏弘怎樣了?手術還順利嗎?” 夫妻兩人對望眼,望著女兒充滿期盼的眼神,只能咬牙點頭。褚玥晴還被蒙在鼓里,“爸媽,你們放心吧,吏弘說了,等我們恢復好了,馬上就結婚?!?/br> 李靜香紅了眼圈,褚吉鵬性格雖然暴躁,但在這會,到底也不忍心將真相告訴女兒。 而簡家呢,雖然送了錢來,可簡遲淮的態度仍然沒有改變,簡儷緹手術很順利,就連至親的親戚都不知道簡家女兒身上發生了什么。褚玥晴吵著要見段吏弘,但根本連病房門都出不了,反而是段吏弘,突然沒了褚玥晴的消息,一直在找她,甚至堵在了褚家的家門口,褚吉鵬當時真想一刀捅死他算了。是他親手把褚玥晴賣掉的,如今,說什么要照顧她,誰能想到以后呢?可他又了解女兒的性子,說不定段吏弘來個跪地求饒加失聲痛哭,她就能原諒他了,這樣的男人,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果下次還有人出高價想買一顆心,他是不是也照賣不誤? 隨后,他和李靜香商量了一夜,覺得讓褚玥晴離開這,也不是件壞事,褚吉鵬不住抽著煙,“晴晴這樣,還能指望什么以后?” 李靜香只是抹著眼淚,“那我們還能怎樣呢?” “既然簡家想讓晴晴不再出現在別人面前,我們答應就是了?!?/br> “你說什么?”李靜香眼里充滿錯愕,“你瘋了是不是?” “如果我們不肯,那我們家以后一點保障都沒有了,我會跟簡家提一個條件,如果簡遲淮答應的話最好,將來,如果他能喜歡上桐桐,那也最好,這樣的話,晴晴也不至于會被關上一輩子。等過個幾年,說說情,這件事又淡去了,說不定……” …… 褚桐雙手緊握,垂著頭,已然淚流滿面,她接過李靜香的話,“所以,你們跟簡遲淮提的條件,就是讓他娶我是吧?” 李靜香咬緊牙關,朝簡遲淮看了眼,男人眼眸中蘊含復雜,里頭交織著太多的情緒,他喉間輕滾,“當初,你爸媽找到我,說要讓褚玥晴永遠消失,也可以,附加的條件就是,要么我娶她,要么,我娶你?!?/br> 褚桐抬起視線,怔怔對上簡遲淮,“然后?” 簡遲淮覺得沒有再說清楚的必要,褚桐卻覺心被撕裂了一般的痛,“然后,一個健康的,和一個不健康的人,你們簡家甚至不需要權衡,毫不猶豫就選了我是嗎?” 褚玥晴注定要被藏起來,簡遲淮更不可能帶著一個給自己meimei捐了腎的女人在身邊,當初的兩選一,他真是毫不猶豫的。 褚桐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悲至極,最可憐的還是褚玥晴,被段吏弘賣過一次后,又連帶著她這個meimei,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再賣一次。 ------題外話------ 其實,回憶里很多事情沒有細寫,簡遲淮想要褚玥晴消失,必定是有手段的,只是我不選擇花費太多筆墨在上面了,這一張簡單交代下,明天回到現實,繼續下手~ ☆、13我該叫你老公呢,還是姐夫? 李靜香也將自己的想法透露了出來,她看了看兩個女兒,然后走到簡遲淮身旁,“遲淮,如今晴晴都記不得事了,你跟桐桐過得也很好,你就讓晴晴回家吧好不好?” 簡遲淮俊臉繃緊,也沒朝她看眼,“我真是低估了你們,原來當時那樣答應,居然暗中還存了這樣的僥幸?!?/br> 李靜香面色有些難看,“你對桐桐好,我們都看在眼里的,真的……” 褚桐打斷兩人的對話,“我和jiejie都有自己的選擇,你們是不是應該聽聽我們的想法?” 簡遲淮知道她要說什么,盯了她半晌后,卻還是說道,“你有什么想法,說吧?!?/br> “我要帶我jiejie離開這?!?/br> 李靜香絞著手指頭,小心翼翼看向對面的簡遲淮,男人眉宇間暗藏了不動聲色的慍怒和嘲笑,“離開?” “對?!?/br> “你不說要讓你jiejie自己選擇嗎?”簡遲淮雙手交扣,側過臉望向旁邊的褚玥晴,他壓低嗓音,聲音中似乎帶了種魔魅,“她們要帶你走,好不好?” 褚桐和李靜香的視線均投向褚玥晴,褚桐心緒緊張,手掌握著自己的膝蓋處,“姐,跟我們回去……” 沒想到,褚玥晴卻是搖了搖頭,“我不走,我哪也不去,你們別勸我了?!?/br> “姐!” “晴晴!”李靜香也沒想到居然會等到這樣的答案,“你真瘋得不輕是不是?要不是因為你被關在這,你會自殺嗎?你會變成這樣嗎?你一次次跟媽說,想要回家,你都忘記了嗎?” 簡遲淮見褚桐的神色越來越難看,他冷冷朝李靜香睇眼,“好了!她自己的意思,你們也聽到了?!?/br> 褚玥晴嘆口氣,起身走到李靜香身旁,這樣看,她又是極清醒的,她手落到mama的手背上,“媽,我跟你回去做什么呢?腦子里不清不楚的,周圍鄰居都會說我瘋了,其實我沒瘋,就是記不清楚一些事罷了。我現在真覺得在這挺好的,我也住習慣了?!?/br> “可是……” 褚桐從沙發內起身,她小心翼翼靠向褚玥晴,來到她跟前后,蹲了下去,“姐,那你好好看看我,能記起我來嗎?從小,你就有個meimei,跟你感情最好,是你最疼愛的人,記得嗎?” 褚玥晴眼神有些散,仔細看了看跟前的人,“你是我meimei?” “是?!?/br> 褚玥晴朝對面的簡遲淮又看了眼,“那你跟他是什么關系呢?我方才下樓的時候,為什么看見他抱著你?” 這話,問得褚桐啞口無言,從未有過的悲哀感襲來,到了這一步,自己的老公卻不敢在自己最親的jiejie面前承認,她張張開,李靜香不住朝她使眼色,讓她別刺激褚玥晴。只是不遠處的簡遲淮反而是置身事外,“我跟你meimei,是夫妻?!?/br> “夫妻?”褚玥晴皺緊眉頭,看了看褚桐,又看了看簡遲淮,腦子不清醒,看人看事都分外的慢,“噢,是了,方才你說什么二選一,還說我的腎給了你meimei,但既然那樣,怎么娶得不是我呢?” 李靜香聞言,忙出聲喝止,“晴晴,你胡說八道什么?” 被她這樣一吼,褚玥晴嚇了跳,不知所措的樣子,褚桐雙腿一軟坐到地上,是啊,所有的罪都是jiejie受了,一個不健康的身體,外加兩年的囚禁,可是換來的呢?卻是她的好日子,憑什么??? 簡遲淮起身走到褚桐身旁,他蹲了下來,伸手去攙扶她,褚玥晴望向兩人,腦子痛得不受控制,手掌緊張地握起來,然后松開,然后再握緊,“不會這樣的,你不會娶別人,你不是說過嗎?不論我變成怎樣,你娶的都是我?!?/br> 簡遲淮目光陰鷙,掃向褚玥晴的一眼中滿含警告,“你給我閉嘴,回樓上去!” 褚玥晴呆坐在原地,李靜香又出聲安撫,“好了好了,晴晴,清醒清醒,你認錯人了,走吧,mama帶你上樓?!?/br> “我不上去,我想在這坐會?!?/br> 李靜香沒辦法,只能嚇唬她,“你要不上樓,待會就把你送走,送到一個誰都看不到你的地方?!?/br> “媽!”褚桐伸手握緊褚玥晴的手,“姐都這樣了,你到底在干嗎???” 褚玥晴安安靜靜的不再鬧了,她撥開褚桐的手,朝她看了眼,“我現在頭疼,我要去睡覺了,還有,我不走,你帶我出去肯定是要害我,我不走的?!?/br> 李靜香攙扶著褚玥晴起身,然后緩緩走向樓梯口,褚桐盯著jiejie的背影,真的,兩年了,可是一點點都沒變,連走路的樣子都還是那樣,但她怎么說不認得她,就不認得她了呢? 她不信,也沒法說服自己去相信。褚桐頭靠向沙發,簡遲淮抱著她的肩膀,她將他推開,然后抬起眼簾睨向他,“我有一次在你手機上看到條短信,說是她自殺了,說的就是我姐吧?” “是?!?/br> 褚桐眼眶內的淚水決堤而出,她猛地朝他胸口一推,男人猝不及防,往后退了步,褚桐一時激動,氣結難消,居然只是大口喘息著,說不出話來。簡遲淮站穩之后,仍居高臨下看她,“段吏弘結婚,因為女方家世不俗,你jiejie無意中從電視上得知婚禮的舉辦地。她應該是不信,因為在這之前,你爸媽跟她的說辭是,段吏弘接受腎臟移植后出現了強烈地排斥,但由于巨額醫療費,并不能接受最好的治療??墒切侣剤蟮赖氖聦崊s不是這樣,段吏弘身體強健,且馬上就要迎娶別人,她騙過了所有人,趕到現場去一探究竟,當我這邊的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情緒就已經很不穩定?!?/br> 褚桐癱坐在地上,渾身無力,說出來的話,似乎只有自己能聽清楚,“那我jiejie,難道就不懷疑嗎?家里已經四面徒壁,怎么會找這樣好的地方給她休養身體?而且,當年說我jiejie身患絕癥,我也去醫院陪護過,她都已經這樣了,為什么還要陪你們演戲?” 簡遲淮再度上前步,看到褚桐傷心欲絕的樣子,她每一縷哭泣時帶出的痛,都緊緊揪住了簡遲淮的心,她的難受,他也許不能感同身受,但是看到她痛成這樣,那種撕心裂肺卻是簡遲淮無法逃避的。他伸手握住褚桐的肩膀,感覺到掌心內傳來的悸動,他心疼不已,“褚桐……” “你別碰我,”褚桐手掌捂著半邊臉,捂著那半邊已經猙獰且充滿憤怒的臉,“你告訴我,告訴我!” “還是那句話,你jiejie醒來之后的幾天,得知段吏弘出現排斥的壞消息,幾乎夜不能寐,你爸媽說段家拿不出醫藥費,只能再度等死。她心急如焚,后來……有個人出現,說是一早就喜歡上你jiejie,也不在乎她的身體。要救段吏弘可以,但她這輩子都不能見他,而且必須讓全部的人都以為她死了,他要她的一輩子。當時,只有兩種選擇在你jiejie面前,要么,眼睜睜看段吏弘死,要么,放棄自己的自由?!?/br> 太多的震驚被塞到褚桐的腦中,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這個人,其實就是子虛烏有的是不是?” “對,但你jiejie沒有考慮到那么多,她已經捐了一個腎,不可能眼睜睜看段吏弘‘死’?!?/br> “你們!”褚桐覺得喉嚨口泛上一股甜腥,“而我jiejie,居然還趨之若鶩,一個活生生那樣美好的人,居然被你們瞞天過海,成了一個‘死人’!” 這參與其中的,有設計她的人,也有自己的親人,當初的病歷包括一切的一切,呈現在褚桐眼中的就是一場完美的絕癥,是,她不得不用這個形容詞去形容它,恐怕也只有簡家這樣,才能只手遮天至此吧? 她手臂落在沙發上,頭無精打采地枕向臂膀,簡遲淮坐在她的旁邊,片刻后,褚桐強撐著起身,“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讓我jiejie走嗎?” “褚桐,儷緹的這個腎,得來的途徑并不光明正大,你知道有朝一日這件事被捅出去,對她又意味著什么嗎?” “那對我jiejie呢,究竟意味著什么?”褚桐沙啞著嗓音反問,“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果然,儷緹是你的親meimei,而我的jiejie,只是我的jiejie而已?!?/br> 簡遲淮盯著她沒說話,如果在以前,他可以不屑反駁,目帶嘲諷,說她jiejie付出一輩子的自由算什么?他不也是嗎?為之付出的,是一段婚姻,而迎娶的卻是之前從未見過的她,他又何曾做好過準備?可是這席話,他現在不能說,因為那無異于是要在褚桐的傷口上撒鹽,他哪里還能舍得? 褚桐垂在褲腿處的手掌,握了握,“簡遲淮,你說我jiejie的一個腎和下半輩子自由,換來了我們的婚姻,那好,換回來好不好?” 男人聽到這,眼皮猛地輕跳下,眼底聚攏起的凜冽無需藏匿,帶著一股懾人的陰暗掃向褚桐,“你什么意思?” “我jiejie的腎,是要不回來了,我們離婚,然后還我jiejie自由?!?/br> 簡遲淮薄唇抿成一道直線,他原本就是那種不顯溫潤的人,平日里不動聲色,那是他掩藏得好,如今聽到褚桐這句話,他如刀刻般的五官微微擰起,側臉繃得那樣緊,周身漾起蕭冷的肅殺,他輕扯下嘴角,一副陰森森的模樣,“你說,你要跟我離婚?” 褚桐這會反而冷靜下來了,她伸手抹把淚?!澳悄阏J為,我們還能過下去嗎?簡遲淮,擺在我們面前的,不是只有這條路嗎?” “原來對待這場婚姻上面,你比我還要游戲,還要不當真?!?/br> 褚桐聽在耳中,咬緊了牙關不說話,簡遲淮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上前,“你可別忘記我們簡家的規矩?!?/br> “那是你們的規矩,與我無關!我不需要為了跟你維持表面的恩愛而陪你演戲,不需要!” “砰——”一陣碎裂聲傳到耳中,褚桐閉起眼睛,身子一怔,兩個拳頭越捏越緊。簡遲淮坐回沙發內,地上狼藉不堪,一套新茶具被他系數揮在地上,撞擊到冰冷的地面后,碎裂的瓷片還在微晶石上不住打轉?!澳阌X得,是陪我在演戲?你演的很累是嗎?” 褚桐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沖動的時候,彼此說話難免會不留余地,她不想語言傷害在這種時候發生,“簡遲淮,算我求求你,讓我帶我jiejie走,好不好?” “你也聽到了,她不想走,褚桐,現在已經不是要追究誰對誰錯,而是這樣的環境下,你要給她自由,可是這自由她要的起嗎?” 褚桐心里一陣冰涼,說到底,簡遲淮還是不肯退讓,她心力交瘁,“那我上樓跟我jiejie說會話總行吧?” 她轉過身,卻看到江意唯被傭人攔在門外,一副著急慌忙的樣子,褚桐快步過去,江意唯見到她,不由踮起腳尖,“桐桐,你沒事吧?” 褚桐強顏歡笑,搖搖頭,“我沒事,江江,今天不能陪你玩了,你自己回去的時候要當心開車?!?/br> “到底出了什么事???”江意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瘪彝┟κ疽饨馕熳?,等簡遲淮回過神來,如果連累到江意唯身上去,事情只會更麻煩。江意唯見她這樣,也不好再多問什么,只能折身返回自己租的那幢別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