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不過,以他和楚均默的身份,注定要比任何人更加小心翼翼,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疏忽。 孟顥川和薛瑞丞的事至今沒有曝光,并非擔不起流言蜚語,而是世俗這個東西無法輕易改變,虎視眈眈的人比比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孟顥川再強大也不能只手遮天,少一分麻煩就多一分安全。 環顧整個辦公室,這么大一束花擺在茶幾上,其他物品都不用放了,思索片刻,薛予深起身將靠墻的一排矮柜稍作整理,把玫瑰花放了上去,空氣中彌漫著玫瑰花的清香,倍感心曠神怡。 傍晚時分,薛予深突然接到楚均默的電話,手頭有事脫不開身,讓他一個人去接薛祁陽,盡量在晚飯前回來,楚均默的話語里含著淡淡的歉意,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天一起去接孩子放學。 薛予深不以為意,拍戲剛回來那幾天,他每天忙得天翻地覆,好幾次都是楚均默一個人去接薛祁陽,這回終于輪到楚均默忙碌了,過去的一整年,他都是一個人接送孩子,習慣還真是可怕的東西。 薛予深等時間差不多了,收拾好辦公桌,走進隔壁薛瑞丞的辦公室,跟薛瑞丞說了一聲,獨自驅車趕往幼兒園,行駛在熱鬧的大街上,想象著薛祁陽見到他一個人時的情景,小孩絕對又要噘起小嘴了。 將車停在幼兒園的廣場上,薛予深走進幼兒園,仍有不少小孩在玩耍。 薛予深四處張望一眼,沒看到薛祁陽,勾了勾唇,不用想也知道薛祁陽定是在植物角,自從幼兒園舉辦“種子發芽”活動后,薛祁陽對盆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每次過來接他都在植物角看花澆水。 “薛先生今天怎么一個人?”顧笑妃遠遠就看到朝植物角走來的薛予深,往薛予深身后望了望,確定只有薛予深一個人,好奇地笑問,“難得看到薛先生一個人來接陽陽,楚先生很忙嗎?” “他臨時有事?!毖τ枭畈缓靡馑嫉匦α诵?,顧笑妃是個很通情達理的精明之人,早就看出了他和楚均默的不尋常關系,卻始終沒有點破,對他的態度依然禮數周到,從不表現出過分的生疏和熱情。 “陽陽很喜歡養花呢?!鳖櫺﹀D頭笑看著植物角階梯架子前的薛祁陽。 “嗯,他是喜歡花花草草,每次管家在花園里澆花施肥時,他總要擠在前頭幫倒忙?!毖τ枭钜幌肫鹦⌒〉难ζ铌?,握著灑水壺,或者扛著小鏟子,跟在管家身后東奔西跑,那小模樣可愛得緊。 這會兒小家伙正雙手叉腰,站在擺滿盆栽的階梯架子前,跟“死對頭”余景睿吵吵鬧鬧地拌嘴,薛予深頗為無奈,這小家伙平時明明乖寶寶一個,一遇到余景睿就化身成熊孩子,拌嘴吵架無師自通。 薛予深站在一邊和顧笑妃談天,等著小家伙自己發現他,小孩子詞匯量還不夠豐富,吵架的內容無非就是“笨蛋、你才是笨蛋、我不是笨蛋、你這個大笨蛋”反反復復,互相指責對方是大笨蛋。 “我記得陽陽和小睿不是和好了嗎?昨天還一起坐秋千椅?!毖τ枭铑^疼地揉揉額角,之前因為文藝演出的事,小家伙們明明已經冰釋前嫌,兩人還膩歪在一起吃零食玩耍,一眨眼怎么又杠上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尤其是陽陽和小睿的性格都很開朗?!鳖櫺﹀忉尩?,“不過小孩子之間不會有真正的仇恨,哪怕現在吵得面紅耳赤,轉個身馬上就會忘記,又能手牽手一起玩耍了?!?/br> 薛予深想想很有道理,薛祁陽和何茗樂同齡,余景睿也一樣,可是薛祁陽和何茗樂之間從來不會吵架,比起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余景睿,何茗樂顯得文靜內向多了,薛祁陽想跟他吵都吵不起來。 “你這個又不會開花,哥哥說不能經常澆水,會死掉的?!庇嗑邦D檬种笓芰藫苎ζ铌柕哪桥栌裰樯?,結果竟然被撥了下來,好奇地拿起玉珠蓮,在薛祁陽面前晃了晃,“爛掉了爛掉了?!?/br> 薛祁陽盯著余景睿手中亂晃的玉珠蓮,眨巴眨巴眼睛,小嘴一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奪過余景睿手中的玉珠蓮,放回花盆里,這還不解氣,又拔起玻璃瓶里的富貴竹丟到地上,用力踩幾腳。 “陽陽?”薛予深正和顧笑妃聊著天,突然聽到哭聲,驚得趕緊奔過來抱起薛祁陽。 “爸爸,小睿大壞蛋!”薛祁陽哭得一抽一抽,小手指著余景睿,“花花爛掉了……” 薛予深溫柔地擦拭著薛祁陽的眼淚,將小孩放到地上,拿過寫著“薛祁陽”名字的小盆栽,泥土濕得能倒出水來,撥了撥玉珠蓮,玉珠蓮的根部果然已經腐爛了,又看了看余景睿手中的富貴竹。 薛予深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薛祁陽的小腦袋:“陽陽乖,不哭,爸爸回去重新給你種過一盆好不好?陽陽不是喜歡花花嗎?爸爸就給你種一盆,和小睿一樣可以放在水里,還會開花的好不好?” 顧笑妃走上前來,將余景睿手中的富貴竹插回玻璃瓶里,摸摸余景睿的頭,對著薛予深說道:“小孩子都不懂得怎么培養鮮花,一個不注意就給花澆了很多水,薛先生可以考慮給陽陽準備水培花卉?!?/br> 薛予深注視著余景睿的富貴竹,他和楚均默都沒想到水培花卉,余景睿這樣調皮搗蛋的孩子,小盆栽給他根本沒用,還不如給他幾根簡簡單單的富貴竹,只要插在裝著水的花瓶里就好了。 薛予深告別顧笑妃后,拿著薛祁陽那盆玉珠蓮,抱著停止哭泣的薛祁陽離開幼兒園,將薛祁陽放到后座的兒童座椅上,關上車門走到駕駛座,余光瞥見顧笑妃牽著余景睿走了出來,站在廣場上。 此時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顧笑妃和余景睿面前,從車上下來一名穿著學生制服的高大男生,男生長得相當帥氣,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冷漠,看到躲在顧笑妃身后的余景睿,微微皺了皺眉。 薛予深收回視線,打開車門坐上了車,透過后視鏡看到顧笑妃正跟男生說著什么,男生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不悅,眼神銳利地看了一眼余景睿,隨后竟然將視線轉向了他這邊。 薛予深大致猜到了顧笑妃的說辭,笑笑不置可否,今天的事也不是余景睿的錯,若不是余景睿調皮,他和薛祁陽就不會發現玉珠蓮的根部已經腐爛,這個小家伙,跟他說不要澆水,最后還是澆死了。 回到楚均默的住所,楚均默已經回來了,正站在門口等著他們,身旁跟著一絲不茍的管家。 看到他的車子開進來,管家立刻迎了過來,態度恭敬:“薛少爺,小少爺!” 薛予深朝管家點了下頭,推開車門下車。 楚均默將薛祁陽抱了出來,示意管家命人將車開去車庫,管家立刻會意,朝著等候在一邊的年輕男子使了個眼色,年輕男子沉默不語地坐上車,繞過長長的林蔭道,往車庫方向駛去。 “哭過?”楚均默抱著薛祁陽,瞧見薛祁陽通紅的雙眼,皺著眉頭問道,“怎么了?” “問問你寶貝兒子干了什么好事?”薛予深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掐掐薛祁陽的小臉,無奈地解釋道,“再三告誡他不要給玉珠蓮澆水,花盆里還是每天澆得能倒出水來,這不才一個多星期就腐爛了?!?/br> “丟了,吃過晚飯給他換一盆?!背敛辉谝獾卣f道。 “遲早被你寵壞?!毖τ枭钇沉艘谎鄢?,將袋子遞給管家。 “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這么寵你?!背壑虚W過一絲狡黠,靠近薛予深的耳邊吐了口氣,看到薛予深瞬間紅了的耳垂,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戲謔,騰出一手摟住薛予深的腰,“走吧!” 一絲不茍嚴肅精明的管家老臉一紅,眼觀鼻,鼻觀心,等人離開后,立馬逃之夭夭。 楚老夫人聽說薛祁陽因為一盆玉珠蓮哭得十分委屈,心疼得不得了,抱著薛祁陽直呼心肝寶貝,一吃完晚飯就帶著薛祁陽去了花園,精挑細選給薛祁陽準備了一盆藍色水培風信子,小家伙眉開眼笑。 薛祁陽有楚老夫人帶著,楚均默便開車帶著薛予深出去兜兜風、逛逛街、過二人世界。 回來時薛祁陽已經睡了,沒有小家伙打攪,兩人自然又是一番激情纏綿,直到平復了激動的情緒,薛予深才直覺這么快就習慣了這種事,不過男人嘛,面對心愛之人本就經不起一點點挑逗。 第二天送薛祁陽去幼兒園時,顧笑妃遞給薛予深一盆水培鳳梨花,說是余景睿的哥哥余景行為薛祁陽準備的,薛予深一愣,笑著接過鳳梨花,讓顧笑妃代他向余景行道謝,這畢竟不是余景睿的錯。 薛祁陽一下子得到兩盆花,迫不及待地在花盆上貼上名字,開開心心地擺上架子。 “開不開心?”薛予深摸摸小孩的腦袋。 “開心!”小孩高高揚起下巴,得瑟不已。 ☆、第45章 進入12月中旬,冷空氣來襲,天氣驟然降溫,瞬間感受到了寒風刺骨的濕冷。 一陣手機來電鈴聲劃破寧靜的氣氛,薛予深正靜靜地躺在椅子上曬太陽,拿起手機瞄了一眼來電顯示,看到“秦梓硯”三個字時,臉上瞬間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趕忙接起了電話:“喂,梓硯!” “予深,今晚有空嗎?”秦梓硯話語輕快,充滿nongnong的笑意。 “當然,你回來了嗎?”薛予深顯得很開心。 自從薛祁陽的戲份拍完后,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秦梓硯一直待在劇組沒能回來,除了電話聯系,他就再也沒機會見到秦梓硯,倒是聽說曲墨寒常去探班,還以為秦梓硯要等到整部戲拍完才能回來。 “對,昨天傍晚剛到,晚上一起吃頓飯?你和楚先生一起來,別忘了帶上陽陽,這么久沒見陽陽,還真非常想念他?!鼻罔鞒幷f得是實話,本來在劇組還有薛予深和薛祁陽小活寶陪伴他。 薛予深和薛祁陽離開后,雖說不上很孤單很糟糕,導演和演員對他這個原著兼編劇很客氣,但彼此間無法真正的交心,根本比不上薛予深的感情,有時候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幸好曲墨寒來了。 “好啊,陽陽前天還在問梓硯哥哥什么回來,小家伙也非常想念你?!?/br> “那好,我們晚上見,早就給陽陽準備好了他愛吃的菜和點心,陽陽一定會高興?!?/br> 楚均默走進花園就看到薛予深躺在太陽底下,握著手機笑容滿面,這人很少講電話也能聊得這么開心,跟薛予深在一起這么久,他知道薛予深沒什么交心的朋友,除了程哲和遠在影視城的秦梓硯。 輕輕走到薛予深身邊,躺在薛予深身邊的椅子上,聽內容對方應該是秦梓硯了。 薛予深見到楚均默,和秦梓硯簡單說了幾句話就掛上了電話,坐起身笑著道:“梓硯回來了,他約我們晚上一起吃飯,把陽陽也帶上,小家伙前天還在問梓硯哥哥怎么還沒回來,這不就回來了嘛!” 楚均默含笑摸摸薛予深的臉,將薛予深從躺椅上拉起來:“先出去買禮物?!?/br> 薛予深稍作猶豫,很快就釋懷了,笑著跟上楚均默的腳步:“陽陽在奶奶那,帶上陽陽?!?/br> 平日里為了謹慎起見,他們很少一起出門,活動的場所非常局限,吃過晚飯就在家里休息,只有在竹籬小筑時,才會到處逛逛,那也局限于竹籬小筑范圍內,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遇色茶莊了。 楚均默作為chu的當家,雖然比不上明星的曝光率,卻也無法保證沒人認出來,尤其是業內界人士,幾乎無人不知楚均默,就像上次在遇色茶莊,小記者廉遙就認識楚均默,而薛祁陽處在非常時期。 別說薛祁陽會鬧別扭不開心,吵著嚷著要出去玩,連他都會覺得郁悶,不過說到底,這都是他自己選擇的生活,出門在外必須保持警惕,不過好在楚均默是幕后人士,薛祁陽也不是大紅大紫的巨星。 娛樂圈更新換代非常迅猛,每天都有刷不完的熱門新聞,輿論勁頭一過,再關注的人就少了,而且作為一個普通人,在大街上看到一張臉,覺得像哪位巨星,很多時候連自己都不敢相信是不是本人。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出入遇色的人非富即貴,尤其是遇色酒吧,娛樂記者狗仔最喜歡蹲守的地方了,相反大街上、商場和購物中心相對就少得多,在人潮擁擠的地方,誰有這個耐心去撞低概率的機遇。 這樣一想,薛予深更加放寬心了,跟守在一邊的楚老夫人打聲招呼,朝著在球池里玩得不亦樂乎的薛祁陽招招手:“陽陽,現在爸爸和楚爸爸要出門,去購物中心,陽陽要不要一起去?” “要去要去,陽陽要去!”薛祁陽立刻撲騰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薛予深跑過來,中途還撲倒了好幾次,自個兒樂得哈哈大笑,邊笑邊拿球丟薛予深和楚均默,“爸爸壞,笑話陽陽……” “學壞了,還敢丟爸爸,小心爸爸打你屁股?!毖τ枭顚⑶驌炱饋韥G回球池,抱起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家伙,狠狠拍了一記屁股,大冬天衣服褲子穿多了,一掌拍上去,薛祁陽揉揉屁股毫無感覺。 “怎么,你們要出門?”楚老夫人笑看著和樂融融的一家三口,眼中閃著欣慰之色。 “是的,奶奶,剛才梓硯打電話過來,他從劇組回來了,晚上請我們吃頓飯,想和均默出去買點禮物帶過去?!毖τ枭罱忉尩?,“好久沒帶陽陽出去了,今天剛好周末,帶他出去走走?!?/br> “去吧,注意安全,別被人認出來了?!?/br> “好,我們會小心的?!?/br> 薛予深抱著薛祁陽回到房間,給薛祁陽換了一件外套,拿出一個帽子給小孩帶上,想了想又給薛祁陽戴上了一個兒童口罩,這段時間溫差起起伏伏,感冒的人特別多,購物中心這種地方人山人海,就算有無數風機運作轉換空氣,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將車停進地下停車場,楚均默抱著薛祁陽,三人乘坐電梯到達二樓超市部分,剛走出電梯一股暖氣襲來,整個人都暖和了,廣播里正播放著圣誕節的歌曲,整個購物中心洋溢著節日的氣氛。 “差點忘了,圣誕節要到了?!毖τ枭瞽h顧四周,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都戴起來圣誕帽。 “上次說要去度假,一直沒機會去,圣誕節去吧?”楚均默單手抱著薛祁陽,騰出一手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購物車,將吵著要坐購物車的薛祁陽放進去,回頭對薛予深說道,“可以問問秦梓硯?!?/br> 薛予深點點頭,與推著購物車的楚均默走進入口,入口處騰出了一大塊空地,幾名工作人員正在搭建一個圣誕節布置,用一圈白色籬笆圍出一個圈,白色籬笆上掛著各式裝飾品,籬笆內鋪著草坪。 草坪上立著一個巨大的圣誕老人,圣誕老人肩上扛著一袋禮物,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圣誕樹,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孩正在裝扮圣誕樹,女孩長得非常清秀漂亮,可是吸引薛予深的是另一名男子。 這男子長得實在是精致漂亮,就算是曾經徘徊在巨星云集的娛樂圈,這樣的樣貌還是讓薛予深驚艷不已,更難的是這人氣質溫潤,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渾身上下散發著溫柔的氣息,讓人想要靠近。 男子正坐在一個塑料凳子上,專心致志地包裝禮盒,薛予深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都是一些空置的盒子,男子與幾名工作人員一起用彩色包裝紙給禮盒包起來,在用絲帶綁上一個蝴蝶結。 “爸爸,圣誕老人?!币宦曋赡鄣穆曇舸驍嗔搜τ枭畹淖呱?,“楚爸爸,陽陽要下去?!?/br> 薛予深收回視線,楚均默將薛祁陽抱下購物車,小孩飛快地跑了過去,薛予深還來不及阻止,小孩已經一腳跨過了白色籬笆,直朝著那名漂亮男子跑去,小手撐在漂亮男子的腿上,探出小腦袋。 “哥哥,可以送一個禮盒給陽陽嗎?”薛祁陽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 薛予深扶額,明顯地看到漂亮男子詫異的表情,這個小家伙真是…… 去年薛祁陽才兩歲,不太懂得圣誕節是什么概念,現在快三歲半了,已經知道圣誕老人和圣誕禮物了,環顧四周,排面貨架上琳瑯滿目的圣誕商品,莫名覺得走不了了。 每到圣誕節,商家都會特意提前幾天開始布置,無論走到哪都能感受到圣誕節的氣氛,這家購物中心自然也不例外,靠近入口的地方擺滿了圣誕節的物品,圣誕帽、圣誕樹、雪花貼紙、仙女棒等等。 這些對于薛祁陽而言,全都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薛予深與楚均默對視一眼,無奈地走上前去,一把將已經撲到人家身上的薛祁陽抱起來,朝著漂亮男子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打擾你了,小孩子就喜歡這些東西?!?/br> 對方看到薛予深,又看了一眼薛祁陽,眼眸忽然一亮,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撿起一個精致的小禮盒,站起身遞到薛祁陽面前,空著的手輕輕摸了摸小孩的臉:“送給你,圣誕快樂!” “謝謝漂亮哥哥?!毖ζ铌栭_心地抱著小禮盒,眼睛卻又看向了對方頭上戴著的圣誕帽,圣誕帽上三顆星星一閃一閃,小孩一手抱著禮盒,一手摸上了圣誕帽上的星星,“哥哥,陽陽和你換?!?/br> 話音剛來,薛祁陽一把摘下自己的帽子塞到男子手里,接著就要去摘男子頭上的圣誕帽。 “噗……”男子終于忍不住被逗笑了,用力揉了揉薛祁陽戴過帽子后亂糟糟的頭發。 薛予深抬頭望望天花板,哭笑不得四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只是對眼前的男子好感倍增,薛祁陽不是一個喜歡靠近陌生人的孩子,在場有好幾名工作人員,甚至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孩。 可是薛祁陽誰都不理,直接往眼前的男子身上撲,有些人天生就有強大的吸引力。 “陽陽乖,帽子還給哥哥,爸爸重新給你買一個好不好?”薛予深拿下薛祁陽已經戴到頭上的圣誕帽,這小孩真是越來越不懂得客氣了,拿了人家的圣誕帽就往頭上戴,還戴歪了。 男子毫不在意地搖搖頭,將薛祁陽塞到他手里的帽子,重新給薛祁陽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