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若是成功,他必然扶搖直上,到時楚均默真收了他,為了名利該做的犧牲,他恐怕也會咬咬牙認了;若是失敗,他們也只要一口咬定是薛予深野心勃勃,還能借刀殺人,順勢除掉薛予深。 只是沒想到薛予深的背后還有一個孟顥川,韓牧澤瞧見楚老夫人臉上異樣的神色,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剩下的事情,你們應該猜得差不多了,卻得就是一個證實和確認?!?/br> “薛予深真的是薛瑞丞與孟顥川所生的孩子?”楚均默淡淡地問道,就算種種猜測已得到證實,卻難以置信男子竟能懷孕生子,“薛予深那一年的空白期就是躲起來生下薛祁陽這個孩子?” 韓牧澤單手摸了摸下巴,神色中也帶上了一絲困惑:“目前還無法解釋薛瑞丞和薛予深為何能懷孕生子,但是薛予深確實是薛瑞丞所生,孟顥川把他們保護得很好,說不定連他們本人都無法解釋?!?/br> 楚老夫人將帶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她現在的心情非常激動,若是從韓牧澤的口中得到證實,那么結果就毋庸置疑了,親子鑒定也只是形式而已,就算薛予深想要矢口否認,親子鑒定就是證據。 韓牧澤笑笑,瞬間明白其中的緣由:“程哲對薛予深一直采取保護態度,依照他的精明,恐怕比我們更早猜到結果,恐怕手里早有一份鑒定報告了,只是愿不愿意承認是另一碼事,那小子對薛予深可謂一往情深?!?/br> “所以我也不想為難他?!背戏蛉藝@氣。 程哲這人成熟穩重,做事有原則,多年來一直深得她的喜歡和信任,也明白他對薛予深的感情,只不過薛予深如今擁有他們楚家的骨rou,終究要對不起程哲,這一點上,她絕不允許楚均默退讓。 “你們聊吧,我去看看我的心肝寶貝?!背戏蛉苏酒鹕?,迫不及待想要奔到薛祁陽身邊,以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寵愛心頭rou了,大人小孩她都要,想著不禁瞪了一眼楚均默,那意思不言而喻。 “一起過去吧,我也想見見這個傳聞中的竹籬小筑萌娃?!表n牧澤表示興致濃厚。 楚均默保持沉默,心頭卻涌起一股未知名的情緒,情不自禁地回憶起抱著薛祁陽時的感覺,小小溫軟的身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時的小模樣,天真無邪的笑容,以及那一聲聲清脆的“楚叔叔”。 楚均默覺得這種感覺很神奇,明明對他而言只是個初次見面的陌生孩子,卻讓他倍感親切,見到小孩因為沒有禮物送給他而懊惱哭泣時,體內的血液都在涌動,他明白這種感受叫疼惜。 除此之外,楚均默似乎體會到了那種為人父的驕傲和滿足,原本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若是遇不到一個讓他有結婚念頭的人,那就孤身一人,沒想到上天送了這么大一個“奇跡”給他。 至于孩子的另一位父親,楚均默也有打算,如果薛予深愿意,他會試著和對方相處,兩人可以慢慢培養感情,以后一家三口能和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自然再好不過了,畢竟他不打算放棄這個孩子。 ☆、第12章 薛予深牽著薛祁陽走出竹籬小筑,老遠就看到楚均默推開車門走了出來,薛祁陽立刻掙開他的手,嘴里叫著“楚叔叔”飛奔而去,那股親熱勁就跟認識了好多年似的,一點都不怕陌生。 楚均默冷漠的表情立刻有了緩和,蹲下身子抱起薛祁陽,定定地注視著笑容燦爛的孩子。 薛予深輕笑著走上前去,薛祁陽的性格在同齡孩子中還算開朗活潑,但對待陌生人不會很親近,楚老夫人來竹籬小筑的那幾天,也是給他買了很多禮物,天天找他,薛祁陽才開始親近老人家。 而楚均默明明是薛祁陽見了最害怕的那一類人,楚均默或許是性格使然,常常面無表情,看著特別嚴肅冷漠,小孩一般都喜歡程哲和薛尋這種溫和的叔叔,可是破天荒的,薛祁陽很喜歡楚均默。 “很抱歉,還麻煩楚先生親自走一趟?!毖τ枭羁吞椎卣f道,中午時接到楚老夫人的來電,邀請他和薛祁陽去做客,他本想拒絕,只是小孩一直惦記著送給楚均默的禮物,嚷嚷著要去太奶奶家玩。 “嗯,沒事?!背疽庋τ枭钕壬宪?,等薛予深上車后,才抱著薛祁陽坐上車。 等到車子駛離竹籬小筑,坐在楚均默腿上的薛祁陽迫不及待地扯著小背包,抬起小臉認真地看著楚均默:“楚叔叔,陽陽給你買好禮物了,在小背包里,楚叔叔可以幫陽陽拿下來嗎?” “嗯?!背Z氣很輕,淡淡的笑意,幫薛祁陽將小背包取下來遞給他。 “謝謝楚叔叔?!毖ζ铌柭冻鲆粋€開心的笑容,拉開小背包的拉鏈,小背包里放了不少零食和小玩具,還有一個零錢袋,小手往里掏了掏,掏出一個毛絨獅子掛件,比之前買的要大一些。 薛祁陽一把拉起楚均默的手,將毛絨獅子掛件放在對方的手掌心里,白嫩小小的手掌和大手形成鮮明對比,卻飽含滿滿的溫馨感,期待地望著楚均默:“楚叔叔,這是陽陽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楚均默將禮物連同那只小手一起握緊,另一手微微使力,將薛祁陽小小的身子摟進懷里,他收過無數價值連城的禮物,豪車豪宅,每一樣的背后都帶著居心叵測的目的,這個小小的掛件卻讓他感到彌足珍貴。 “喜歡,謝謝?!背o緊握著薛祁陽的小手和禮物,低沉的聲音帶上濃烈的情緒。 薛予深內心非常詫異,清晰地看到楚均默的情緒波動。 薛祁陽能夠得到楚老夫人的喜愛,他并未覺得多唐突,老人家年紀大了,渴望享受天倫之樂,從兩位父親的口中得知,楚均默喜歡男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生子,楚老夫人疼愛薛祁陽就說得過去了。 可是楚均默的反應讓他很意外,這樣一個冷漠嚴厲的人,竟然會喜歡薛祁陽,他甚至從楚均默的眼中看到了感動,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禮物,會讓一個坐擁金山銀山的人如此感動。 “楚先生很喜歡小孩呢?!毖τ枭畲蚱瞥聊?,盡量讓語氣顯得平淡一點。 “陽陽很乖?!背聊肷蔚?,視線轉移到薛予深身上,見他正笑容溫柔地替薛祁陽整理小背包,動作非常熟練地給小孩背上小背包,再習慣性地輕揉小孩的腦袋,心里微微悸動。 “陽陽也喜歡楚叔叔?!毖ζ铌栆话驯ё〕母觳?,笑得天真無邪。 “嗯?!背旖堑男σ庵饾u擴大,手掌溫柔地摸著薛祁陽的后背。 薛予深輕靠在舒適的椅背上,含笑看著身邊一大一小的互動,小孩子的天真爛漫總能很好地化解大人間的尷尬,他和楚均默才第三次見面,如果不是薛祁陽夾在中間,兩人只會相對無言,場面就變得很尷尬。 “今天課間活動,我們檸檬班和櫻桃班一起練習指揮棒,櫻桃班那個總是欺負樂樂的大笨蛋小睿,讓指揮棒砸到了自己的腦袋,楚叔叔,小睿是不是個大笨蛋?”薛祁陽自個兒抱著肚子大笑。 薛予深哭笑不得,使勁揉著小孩的腦袋,故意擺起臉教育道:“爸爸以前怎么跟你說的?就算其他小朋友指揮棒學得不好,陽陽也不可以罵別人笨蛋知道嗎?小睿欺負樂樂,老師會教育小睿?!?/br> 薛祁陽眨著無辜的大眼,一臉害怕地躲進楚均默的懷抱里,小手揪住楚均默胸前的衣服,小小聲地說道:“爸爸,陽陽錯了,陽陽以后再也不罵小睿是笨蛋了……可是小睿真的很笨嘛?!?/br> “你啊……”薛予深真是服了這個小活寶。 “楚叔叔,陽陽說得都是真的,小睿指揮棒學不好,算術題也不會做,聽寫生字也不會,上次圖畫課上,老師讓大家在蘋果樹上畫蘋果,小睿大笨蛋畫了幾條魚,小睿他只會欺負樂樂,以后他要是再敢欺負樂樂,陽陽就打他?!毖ζ铌柟钠鹦∧?,揮舞著小拳頭。 薛予深扶額,這個暴力小家伙到底像誰? 楚均默聽著小孩嘰嘰喳喳地講訴幼兒園里的事情,表情非常專注而認真,讓薛予深錯覺楚均默這是在聽董事會的報告,只不過眼神十分溫柔,偶爾還會輕輕地“嗯”一聲,而自家兒子越講越起勁。 薛予深忽然想偷笑,楚均默很喜歡薛祁陽,卻不懂得怎么和小孩子相處,每次薛祁陽仰著小腦袋詢問時,楚均默的表情就會變得局促,似乎很怕小孩一個不開心就哭了,只能僵硬而鄭重地“嗯”一聲。 此時,車子駛進一座豪宅,停下后立刻有人上來打開車門,恭敬地邀請他們下車。 “哎吆,我的心肝小寶貝可來了,快讓太奶奶抱抱?!背戏蛉四_步飛快地朝這邊走來,一把接過楚均默懷中的薛祁陽,聽到小孩一聲“太奶奶”,頓時笑得一臉滿足,“我的小寶貝?!?/br> 跟隨楚老夫人一同出來的還有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人,挺直的腰背,一絲不茍的穿著,態度不卑不亢地向他們頷首行禮:“少爺,薛先生,這邊請?!?/br> “謝謝?!毖τ枭畛瘜Ψ轿⑽㈩h首,抬眼看向已經抱著薛祁陽走遠的楚老夫人,輕輕一笑,與楚均默一道跟隨老人往別墅大廳走去,看著老人的舉止,不用猜就知道是管家級人物。 進入大廳后,立刻有人端著茶水上來,薛予深端著茶杯坐在沙發上喝茶。 楚老夫人抱著薛祁陽坐到薛予深的身邊,拿起甜點喂給薛祁陽吃,看著小孩乖巧地吃下后,直道“小寶貝太乖了”,隨后笑容滿面地望著薛予深:“予深,不用客氣,忙了一天累了吧,先吃點點心墊墊胃,待會兒就能開飯了?!?/br> “謝謝老夫人?!毖τ枭罘畔虏璞?,接過楚老夫人遞給他的一小碟蛋糕,他倒不覺得拘束,相處至今,楚老夫人并不像傳聞中那般嚴厲,反而像個普通的慈祥老人,喜愛小孩子,對晚輩也很寬容。 坐著聊了一會兒,管家過來通知晚餐已經準備妥當,一群人又轉移去餐廳就餐,薛予深望著滿滿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在看到其中幾道適合小孩子吃的菜肴時,朝著楚老夫人露出一道感激的笑容。 “予深,快坐,不必客氣,奶奶也不知道你愛吃什么菜,吩咐廚師隨便做了幾道,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下次告訴奶奶喜歡吃什么,奶奶讓廚師做給你吃,還有我家心肝寶貝喜歡吃什么?告訴太奶奶?!背戏蛉艘琅f抱著薛祁陽不撒手。 薛祁陽睜大眼睛看著一桌子的菜,再看到銀魚蒸蛋時,眼睛一亮:“太奶奶,陽陽要吃銀魚蒸蛋?!?/br> “好,今天的銀魚蒸蛋都給我們小寶貝吃了?!背戏蛉烁吲d地將銀魚蒸蛋端到薛祁陽面前,這一份本身就是替薛祁陽所準備,小孩子吃太多油膩食物容易傷腸胃,特意讓廚師做了幾道兒童菜肴。 “老夫人,讓我來抱著吧?!毖τ枭钫f道。 “不用,你和均默顧著自己就好,今天就讓奶奶來照顧陽陽,你和均默都忙了一天了,趕緊吃飯,別餓著了?!背戏蛉诵χ芙^,拍拍薛予深的手,示意他趕緊吃。 楚老夫人的話聽在耳朵里總覺得哪里不妥,不過面對老人家的熱心,薛予深也不好再矯情,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楚家特別雇傭的廚師,做出來的料理自然十分美味,再加上氣氛融洽,這頓飯吃得很舒心。 晚飯后,楚老夫人便帶著薛祁陽去花園里散步,薛予深和楚均默也跟著出去消消食。 此時龐大的花園里燈火輝煌,花園的布局非??季?,精致美觀的噴泉,在燈光的照應下顯得尤為唯美,爭奇斗艷的花草,郁郁蒼蒼的景觀植物,清澈見底游魚戲水的魚池,一邊欣賞一邊散步。 在花園里走了十幾分鐘,薛予深和楚均默坐到了亭子里,四下張望,已經看不到楚老夫人和薛祁陽的身影,薛予深也不擔心,薛祁陽很喜歡這位太奶奶,來到楚家至今一直粘著楚老夫人。 剛坐下沒多久,兩人才聊了幾句話,楚均默的手機鈴聲響了,薛予深望了他一眼,想著要不要回避,只見楚均默毫不在意地接起了電話,只是表情卻變得異常冷漠,眼中夾雜著濃烈的冷意。 “怎么了?”薛予深下意識地問道。 “上次在茶莊的照片流傳出去了?!?/br> ☆、第13章 薛予深大吃一驚,隨即眉頭深鎖,當初在遇色茶莊時,那名狗仔明明被梁子譽抓了個現行,想要在遇色和楚均默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那根本不可能,為什么楚均默和薛祁陽的照片還會流傳出去? 梁子譽的能力毋庸置疑,能夠得到韓牧澤賞識的人,絕非泛泛之輩,當時他看得清清楚楚,梁子譽是將照片刪除后才將手機還給那名狗仔,甚至連帶著整個相冊都清空了,那名狗仔心痛的表情不像有假。 難道當時還另有他人? 薛予深直覺這個假設不成立,不可能有人能躲過遇色和楚均默的眼睛,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名狗仔中途將照片轉移了,這人看似年輕,恐怕是個老滑頭,沒有兩把刷子怎么敢混進遇色?早已留了一手。 想到這,薛予深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在搜索欄里打入“楚均默”,剛輸入楚均默三個字,里了跳出了幾行相關消息,其中一行搜索信息就是“楚均默和薛祁陽”,點中后頁面自動搜索出一大堆消息。 薛予深打開第一條,楚均默抱著薛祁陽的照片大刺刺地被放在新聞上頭,下面配了滿滿一大堆文字,大致瀏覽一遍,雖然沒有惡意中傷,如此隨意揣測楚均默和薛祁陽的關系,仍叫他心里不舒服。 新聞的重點無非就是詫異于楚均默居然認識薛祁陽,再加上前段時間薛祁陽“竹籬小筑萌娃”走紅網絡,如今又見到薛祁陽被chu掌權人楚均默抱在懷里,一些人就開始猜測背后是否有推手。 薛予深瀏覽了幾條新聞,新聞的主題內容大致差不多,不約而同地猜測薛祁陽是不是有意進軍娛樂圈,是不是要成為小童星,或者chu是不是要拍攝新電視劇和新電影,這些統統都是為新劇炒作。 薛予深又登入微博客戶端,用的是“竹籬小筑”的官博賬號,打開熱門話題頁面,果然“竹籬小筑萌娃”的話題又被頂了上來,同時還新出了楚均默和薛祁陽的熱門話題,底下評論無數。 微博如今是傳播新聞最迅速的網絡平臺之一,注冊用戶不計其數,這也導致了網絡言論的不可控制,不乏一些惡意中傷的言論夾雜在其中,雖然很快又被理智的言論蓋了下去,薛予深的心仍然如針刺般疼痛。 忽然肩膀上傳來一道重量,薛予深轉頭看著搭在肩上的手,沿著手臂視線往上調,對上楚均默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對方的眼中夾雜著不容忽視的憤怒,微微一愣,低頭道:“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了?!?/br> 看到那些指責他們利用三歲小孩炒作,以及冷嘲熱諷說果然背后有推手的言論,薛予深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反思,薛祁陽的走紅本就是始料未及,但他的做法同樣欠考慮。 明知道薛祁陽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他還帶著薛祁陽出現在人多復雜的遇色茶莊,即使遇到楚均默和楚老夫人是意外,可如果當時他多想一步,避開了這個風頭,就不會給他們胡亂報導的機會。 當然他也同樣無法原諒那名狗仔,竹籬小筑那會兒,游客們將薛祁陽的照片傳出去,并無其他心思,但是這名狗仔卻是為了自己的飯碗,為了金錢利益地位名譽,將一名三歲小孩推到了刀鋒上。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來不及了,照片已經傳出去,楚均默和薛祁陽注定成為頭條新聞。 薛予深嘆了口氣,抬頭問站在一邊的楚均默:“你打算怎么做?如果只是引起一些社會輿論,我并不擔心,輿論再轟轟烈烈,不用多久又能減退,就怕會引起一些不法分子的注意,給陽陽帶來危險?!?/br> “嗯,這件事韓牧澤那邊會處理,陽陽的安全,我會負責?!背砷_搭在薛予深肩頭的手,坐回另一邊的椅子,見薛予深依舊眉頭不展,忍不住放緩了聲音,安慰道,“別擔心?!?/br> “嗯?”薛予深很詫異,隨后笑著道,“謝謝?!?/br> 古色古香的包廂內,空氣中彌漫著清心淡雅的茶香,梁子譽一身深色唐裝,雙腿交疊,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聽著包廂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溫潤如玉的臉龐露出溫和的笑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隨著包廂門拉開,兩名黑衣男子帶著一名鴨舌帽男子走了進來,說是帶,不如說是押著更為貼切,鴨舌帽男子拼命扭動著被桎梏的雙臂,然而黑衣男子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將人帶到梁子譽面前。 “先生!”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彎腰俯首向沙發上的梁子譽行禮。 “放開放開……我讓你們放手聽到沒有?耳聾???”鴨舌帽男子邊罵邊掙扎。 梁子譽將注意力從手中精致典雅的茶杯上移開,抬眼望著開始用腳躥的鴨舌帽男子,而兩名訓練有素的黑衣男子輕巧地躲開,卻仍然牢牢地抓著鴨舌帽男子,輕聲一笑,微微揚手。 兩名黑衣男子立刻放開了鴨舌帽男子,還在抵死掙扎的鴨舌帽男子一個不慎便摔倒在了茶幾上,呲牙咧嘴地爬起來,狠狠瞪著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如兩尊雕像般站在一邊,一得到梁子譽的指示便彎腰退出了包廂。 “你養的是人嗎?”鴨舌帽男子從茶幾上一蹦而起,怒火中燒地指著梁子譽。 “廉遙先生!”梁子譽突然叫道,語氣輕柔,臉龐的笑容恰到好處,“坐!” “???哦哦哦,謝謝!”名為廉遙的鴨舌帽男子瞬間被梁子譽的笑容晃花了眼,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等到坐定后才反應過來,立馬又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不對,你到底想要干嘛?大爺,我認輸了還不行嗎?你已經害得我連飯碗都丟了,現在一家雜志社都不肯收我,你還不肯放過我嗎?你到底想要怎樣?冤有頭債有主,要殺要剮隨便你了!” 廉遙越說越憋屈,惡狠狠地瞪著自顧悠閑喝茶的梁子譽,撇了撇嘴坐回沙發,算他倒霉惹到了這么一尊大佛,好不容易大學畢業找到一份工作,以為挖到了驚天大新聞,從此出人頭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