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諾丁山嘴角微微揚起。 然,下一秒聽清楚程迭戈的話之后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她說“謝了,小狐貍?!?/br> 偶爾,諾丁山覺得她和程迭戈應該是同一類人,她和他都很會裝,今天下午在商場,程迭戈的一番話幾乎要讓諾丁山覺著自己只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努力就可以去輕磕他心窗的門。 他說“諾諾是一個聰明善解人意的女孩,和你在一起我很舒服,這一點很少會在別的人身上找到?!碑敃r,諾丁山心里是很開心的,她在心里想著是不是連小狐貍也沒有做到。 現在,諾丁山覺得自己有點傻,她憑什么要那么想。 掙脫開程迭戈的手諾丁山呆立片刻,木然移動腳步往著一個地方走,她知道程迭戈都把煙放在哪里了,諾丁山很快找到了煙,點上煙,這一次她抽煙手法嫻熟了許多,煙霧繚繞中諾丁山仿佛看到了克萊兒的臉。 這個世界上克萊兒最為信任的是諾諾,克萊兒總是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諾諾不能戰勝的事物。 真是一個傻丫頭。 諾丁山熄滅了煙她打開窗戶。 重新回到了床上她一點點的靠近到了程迭戈身邊,低聲對那個男人提出了警告:“程迭戈,你給我聽著,如果你再把我當成是她的話,我就真的生氣了,我一生氣就會干出出格的事情?!?/br> 是的,諾丁山一生氣就會干出格的事情,好幾年前她就干過一次,她承認她也被自己所干出來的事情給嚇了一大跳。 再 一個夜來臨,窗外夜色深沉,程迭戈依然在忙他的設計圖,設計圖已經完成三分之二工程,程迭戈把他白天在notting hill觀察到的東西變成了一種元素一一添加到他的設計圖上,隨著設計圖的輪廓逐漸形成,諾丁山幾乎可以預見到不久的將來,歐洲人會孜孜不倦的談論起那座 屹立于海上的夢幻王國,在談論起這座夢幻王國時他們肯定用一種“我很榮幸曾經到過那里的”的狀態說出。 而程迭戈將會被更多的人知道,到那個時候,她會在他身邊嗎?諾丁山呆呆看著程迭戈的背影,看癡了看傻了以至于他回過頭來她還是傻傻盯著他的臉瞧。 程迭戈拿下眼鏡,程迭戈偶爾會有很可愛的小癖好,小癖好類似于被他拿在手中的那副眼鏡,那是程迭戈少年時代戴的眼鏡,即使后來他做了眼睛矯正手術,可在需要高度消耗腦力時他會習慣性的戴上那副眼鏡,他說那副眼鏡是他靈感的來源。 “諾丁山你看著怎么傻乎乎的?!彼雮冗^身體瞧著她。 如夢方醒,諾丁山揉了揉臉,調整好表情之后說了一句“我去洗澡了?!?/br> “嗯?!?/br> 找出衣服匆匆忙忙的諾丁山往浴室里鉆。 程迭戈重新戴上眼鏡,五分鐘之后,程迭戈感覺到電腦屏幕上呈現出來的三維數據枯燥得就像是一塘死水,剛剛那些數據還宛如線條一樣在他腦子里流暢得像溪水。 現在,沒有了,就只剩下了諾丁山的那句“我去洗澡了?!?/br> 該死的! 這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 程迭戈拿下眼鏡,手去揉眉骨。 洗完澡之后諾丁山往著床走去,充當墻的那堵屏風那邊還透露著燈光,現在已經是差不多十二點了,而程迭戈看起來絲毫沒有停下手上工作的打算。 “你的睡衣我已經給你放在浴室里了?!备糁溜L諾丁山和程迭戈說。 “嗯?!?/br> “要我給你泡咖啡嗎?” “不用了?!?/br> “那我睡了?!?/br> 那邊沒有再回應。 諾丁山的手剛剛觸到被角。 “諾諾?!?/br> 諾丁山沒有動。 “諾諾,你過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br> 程迭戈的眼鏡擱在桌上,她給他泡的紅茶還有半杯,電腦上的三維設計圖在一遍一遍延續著主人給它的設計程序,夜安靜得出奇。 “程迭戈,你要給我什么?”諾丁山再一次低聲問到,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問他了。 他還是沒有回答,他只是朝著她伸出了手,手就停在半空中,手掌往上,遲疑了片刻之后諾丁山把手放在程迭戈的手掌上,一觸到就被他就牢牢握住,然后,那么輕輕的一扯,她由站著變成了坐在他的腿上。 他手扣住她的腰不讓她動。 “諾諾?!?/br> 諾丁山停了下來,想了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現在他們的這個姿勢達到了彼此的臉保持在同一平衡線上。 “我今天的表現你會給我打多少分?”程迭戈問。 呃……諾丁山仔細看程迭戈的表情,怎么看都是無比認真的模樣。 “八十分?!苯涍^評估之后諾丁山給出了這樣的分數。 今 天的程迭戈表現不錯,他送她去上班,又接她下班,下班之后他們去看了一場電影然后去了超市,嗯,這個男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破天荒的給她提購物 袋,notting hill大多都是那種家庭式的小超市,notting hill的男人們都有點懶去超市購物往往都是女人們,程迭戈這樣的男人出現在那樣的超市簡直是暴遣天物,所以,當程迭戈主動幫忙她提購物袋那個瞬間諾丁山 簡直有著拿到終身成就感的榮譽。 可是,他仿佛對這樣的分數不滿意:“我以為能得到九十分?!?/br> 諾丁山挑了挑眉:“如果你不在電影院睡覺的話倒是可以拿到九十分?!?/br> “我今天一定要拿到九十分?!背痰暾f著,手越過她的腰打開辦公桌抽屜。 之后,諾丁山手中多了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私人名片?!比嗔巳囝^發,程迭戈的語氣帶著少許的尷尬:“上面有我的私人郵箱,私人電話號,這個可以讓你任何時候聯系到我?!?/br> 名片上程迭戈的手機號對于諾丁山來說是陌生的,也就是說程迭戈給她的他的手機號是那種較為常規的。 “對不起?!贝捷p觸她鬢角的頭發:“我早就想給你這個,可我工作一忙起來就忘了,諾諾,上周的事情對不起?!?/br> “你上周去哪里了?” “我出海去了?!彼f,頓了頓如是解釋到:“我偶爾會抽出一點時間出海,我每次出海時都是會帶一部手機,一部很少人知道號碼的手機,現在,諾諾變成了那個很少知道這部手機號的人了?!?/br> “現在,諾諾變成了很少知道這部手機號的人中的一個了?!背痰甑倪@話彌補了之前他帶給她的苦澀,諾丁山心里有了淡淡的甜,即使她是那幾份之一,但他愿意給她更親近他的機會,一切都在往著好的方面發展著。 諾丁山,不能太貪心。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往后一點,往上一點,手指輕輕去觸他的頭發。 程迭戈再一次打開抽屜,這次他給了她一張房卡:“這是我在倫敦住的地方,上面有地址,以后你就不怕找不到我了?!?/br> “嗯?!敝Z丁山應了一聲,再低低說出:“我會收好,而且……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不會亂打那個電話,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找你?!?/br> 有錢人們都那樣,他們總是討厭被打擾。 “不需要?!背痰甑拇絹淼搅怂亩?,停頓:“只要不是上班時間,你可以隨時隨地的打我的電話,也可以無緣無故來找我?!?/br> 諾丁山沒有說話。 “嗯?” “知道了?!?/br> “諾諾,我現在可以拿到九十分嗎?” 臉一點點的躲開程迭戈的觸碰,拿著名片門卡的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鼻尖從他鼻尖擦過,垂下眼簾,之后,獻上自己的唇。 他親吻著她的唇瓣力道溫柔,同樣溫柔的還有他伸進她睡衣的手,如此輕易的就把她逗得氣喘吁吁的。 癱軟在他身上,沒有絲毫力氣去阻止他越發放肆的手,他的手已經停留在了薄薄的那一層之外,手指找尋到了,在試探性的觸弄著。 在心愛男人的面前她身體如此的不經逗,自行悄悄的為他打開,讓他的手指越過薄薄的那層,滑進去。 她被他從辦公桌那邊放到了床上,面對著覆蓋在她身上的他她嘴里是這樣說來著“你還沒有洗澡?!笨伤齾s對于他把她身上唯一僅剩下的從她的臀部一直往下卷這樣的舉動沒有做出任何抵抗。 “做完再洗?!彼暰€暗啞。 現在,她身上已經不著片縷了。 “你不是說你有潔癖嗎?”咬牙,不依不饒。 “你不是已經洗澡了嗎?”他的回應理所當然:“你在浴室呆的時間為三十四分鐘,我確定在這三十四分鐘里你已經把自己洗得很干凈的了?!?/br> 艸,這男人!這個自戀狂! 她微微斂起眉頭,他低頭,吻落在她的眉頭上,手往著床頭柜伸,光線暗淡了下來,順手他把滑落至腰間的被單往上扯了一點,之后他的手找到了她的手,兩只手,十根手指頭緊緊扣在一起,然后。 一舉進入。 ☆、第24章 七月中,周二,諾丁山接到了一通來自于葉光中的電話,在電話里葉光中告訴她他一個禮拜前把克萊兒的資料送到了德國,現在克萊兒有四分之一的機會去德國,因為和克萊兒競爭那個名額的還有另外三位孩子。 葉光中在告訴諾丁山這些話口氣是興奮的,因為他在德國醫研中心工作的朋友告訴他,克萊兒的身體更為符合醫研中心所要求的條件,這樣一來克萊兒就等于有了優先權,而且,他們對于克萊兒的未來表示出了極為樂觀的態度。 掛斷電話之后諾丁山買了前往倫敦的車票。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諾丁山手里緊緊握著程迭戈交給她的房卡,現在,她就站在倫敦奈茨布里奇區,林立在她面前的就是海德公園。 這 是剛剛落成的家庭式公寓住宅區,海德公園一號樓拍出的一億英鎊價格刷新了全球最貴住房紀錄,程迭戈就住在這里,只是她拿著程迭戈給她的房卡卻不得其入,這 里的保安們對于她的到來如臨大敵,因為總是有各種各樣像她這樣的年輕女人來到了這里,這些女人們也和她說著一模一樣的話“我有朋友住在這里?!?/br> 保安先生還以為她手里拿著的房卡是高仿的,因為也有別的姑娘干過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后果所導致的是那幾名上當的保安被解雇。 眼看天色逐漸暗沉下去,諾丁山給程迭戈打了電話,打的是上個周末他給她的那個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之后,其中一位保安把諾丁山帶到了程迭戈住的區域。 程迭戈住的區域位于東南區,占據了三樓整整的一層,采用大庭院設計的開放空間,三個臥室一個畫室,起居室緊挨著書房,有專用的傭人住處和酒窖,室內主色調采用粉金色系,粉金色系配合著水晶燈所烘托出來的那種效果華麗到諾丁山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不敢往前。 低頭,諾丁山看著自己的手,這手曾經被很多很多的男人握過,這手也曾經很多很多次從那些人手中接過形形色色的票子以及若干值錢的珠寶。 如今,程迭戈也要變成了那些男人了。 深深呼出一口氣,諾丁山握緊拳頭,以后,她不會讓任何男人碰她了,她就只讓程迭戈一個男人碰。 那個男人應該是忙壞了吧?剛剛她打電話給他時他就匆匆忙忙交代了一聲“在家里等我?!?/br> 諾丁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靜靜等待著程迭戈,心里懷揣著別樣的目的使得這場等待漫長如斯。 晚上九點半,程迭戈的車開進海德公園,九點四十分打開公寓的門,九點四十五分他坐在沙發上,習慣性的思想放空,他需要五分鐘的思想放空讓他從辦公室狀態解脫出來,然后會在差不多十點時間洗澡,程迭戈十年如一日的延續著這種生活狀態。 手剛剛觸到眉骨,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程迭戈?!?/br> 順著那個聲音程迭戈看到了那抹怯怯站在一邊的身影。 在確定諾丁山腳上踩著他的拖鞋,身上穿著他的襯衫時下意識的斂起了眉頭。 那一刻,靠在沙發上的程迭戈看在諾丁山眼里不是notting hill那個吃她做的飯吃得津津有味的程迭戈,她猜到他斂起來的眉頭是為了什么?她甚至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把她來到他的家這件事情給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