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她的衣服被撕開了,衣服纖維撕裂的聲音讓他斂眉,趁著那個機會她去推他,他的力氣大得嚇人,單憑一只手就扣住了她雙手手腕。 緊緊貼在她大腿內側的僵硬灼烈,它在和她召示著存在感,等到諾丁山意識到那是什么時,她的身體往著一邊做著徒勞的卷縮,他的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 一舉貫穿,就這么的,他拿走了她為數不多一直小心翼翼呵護著的禮物。 先疼的是心靈,再之后才是身體。 諾丁山從小就耐疼,可她還是覺得特別的疼,疼得她淚流滿面,在大片的浮光中天花板晃動了起來。 帶著類似發泄的情緒他單調的重復著他推送的動作,仿佛只有這樣了他才能找到那個困住他的突破口。 漸漸的,他的喘息變得愉悅了起來,即使愉悅只有一點點憤怒還有很多很多,但莫名其妙的諾丁山好像不再懼怕了起來,因為她總記得那件淡藍色襯衫,那個四月里頭的第一個晴天淡藍色的襯衫穿在他身上澤澤發亮。 終于,觸碰到了他。 即使她帶著如此卑鄙的目的接近他。 他的汗水滴露在她身上,她閉上眼睛手勾住他的脖子,手指去輕觸他沾滿汗水的發角。 程迭戈,我永遠不會讓就知道我曾經在這樣的時刻如此卑微的去擁抱你,就像我永遠不會讓你知道,曾經有那么一個時刻,單憑著一眼就對你怦然心動。 迎來了他重重的一擊之后,生理上能承受的來到了極限,終于,她的思想停歇了下來,她的身體往著漆黑無聲的海底墜落。 這個午夜,諾丁山失去了她的第一次,過程如此的簡單。 打開,找尋,進入,律動。 這樣的感覺并不陌生,諾丁山知道她一定生病了,而且是大病,就像是那次在南非一樣,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在陌生旅館的床上,如果不是旅館的工作人員發現她的話,那么她也許就會像蘇珊娜和艾瑪兒一樣死在距離notting hill很遙遠的地方。 有人在抽煙,那個在抽煙的人距離她很近,刺鼻的煙味使得她的身體更加不舒服,她想開口讓那個人不要再吸煙,可是喉嚨辣辣的,她的嘴唇也干枯得像龜裂的河田,艱難蠕動著嘴唇,剛剛一動她的鼻腔就吸進了尼古丁的辛辣味道,那味道嗆得她咳嗽了起來,然后…… “醒了?”低沉的嗓音似遠又近。 程迭戈,程迭戈! 一切一切在那個瞬間全部回來了,被撕裂的那一瞬間,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粗暴的動作,密集的汗水,緊緊閉著不愿意睜開的眼睛以及男女混合在一起極具原始的喘息聲。 時間在大片大片的沉默中悄然流逝,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許久,他局促的開口試探:“諾丁山?” 諾丁山淡淡的“嗯”了一句來表示自己已經醒了。 “你可以先出去嗎?”諾丁山低聲說著。 “怎么了?” “要穿衣服?!甭曇粲值土藥自S。 腳步聲遠去,門被輕輕打開再被帶上。 諾丁山睜開眼睛,徘徊在窗簾上的日光是鵝蛋黃的,差不多來到黃昏的時間,她昨晚被程迭戈強行扒下的衣服依然可憐兮兮的躺在地板上,除了衣服之外房間還是整整齊齊的,整整齊齊的房間讓昨晚發生的事情看起來更像是屬于男女間兩情相悅的情.事。 從床上起來,彎下腰去撿衣服,那一彎腰她腿一軟,即將跌倒在地上之前她下意識手去抓,被抓到的臺燈和她的身體同步摔倒在地上。 房間門急匆匆的被打開,諾丁山慌忙抓過床單擋在胸前。 他和她一個站在門口,一個跌坐在地板上,彼此呆呆對望著,他和她都狼狽,他的狼狽表達在他的眼眸底下,她的狼狽表達在她的衣著上,被她抓到手里的被單單位有限,能遮住的不多。 他并沒有因為她的狼狽有絲毫避嫌的意思,相反的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的目光里帶著太多太多的觀察意味。 諾丁山垂下眼睛。 她的舉動讓獵人仿佛聞到了不尋常的氣味,緩緩的蹲下身體,他問:“為什么不躲開?” 為什么不躲開?其實諾丁山也不知道,如果那個男人不是程迭戈的話她逃脫的機會可以達到百分之五十,因為他是程迭戈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得就沒有力氣了,是這樣嗎?諾丁山在心里問自己。 其實,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也不知道。 “這個房間有可以一下子就把我砸暈的東西,比如剛剛你抓到的臺燈,你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利用它?!彼f著,口氣就像是在法庭上向法官陳述的律師一樣。 諾丁山呆呆的看著程迭戈。 他的臉近在咫尺,那張臉上充斥著三種表情:嘲諷,懷疑,冷酷。 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臉他手去抓她的手,聲音咄咄逼人:“你見過你兩手分別提過兩捆差不多五磅的書,由此可以推斷你的手勁還可以?!?/br> “所以!”諾丁山接過程迭戈的話:“所以程先生認為我可以憑著我的力氣輕而易舉的推開在生病的你了?” 程迭戈沒有說話。 一手被他扣住,那擋在胸前的床單太過于臃腫,導致于她單手顧及不了,床單正一點點的往下滑落。 “好吧,都是我的錯,是我垂涎程先生的美色,我也像那些為了接近您搬到這里來的女人們一樣,只不過我的運氣好找準了機會爬上了你的床?!敝Z丁山朝著程迭戈輕佻的笑:“這話您滿意不?如果滿意了您可以放手了?!?/br> 程迭戈并沒有放手。 “不放手的話說不定您會后悔?!笔掌鹦θ葜Z丁山冷冷的說。 程迭戈還是沒有放手,他就一心一意的想從她的臉部表情找出突破口。 “程先生的力氣可一點不小,如果你還不信的話看我的手腕就知道了?!敝Z丁山如是提醒著。 被程迭戈扣住的手腕疼得諾丁山額頭直冒冷汗。 那張臉近在咫尺,臉色雪白,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正在從她額頭掉落,她的眼眸底下一片風平浪靜。 忽然間,程迭戈害怕起了這張臉。 如果這張臉流淚了,如果她罵他了,她攻擊他了都比此時此刻都來得好。 不是嗎?遭遇了這種事情之后正常的女人都應該那樣做。 沒有去看她的手腕他只是放開了她的手。 隱隱約約中程迭戈記得進入她的那一刻。 那一刻,他更像是在揮劍斬斷一段過往。 如果是別的女孩的話,程迭戈想他應該不會這么生氣,不會這么害怕,也不會這么心被揪得緊緊的。 這真的一個可憐又倒霉的女孩,這女孩的名字叫做諾丁山,這個名字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關于她的身世。 這個女孩有幽閉空間恐懼癥,她有一個總是在生病的meimei,她會剪草坪,會刷墻,會干很多很多男人會干的事情,甚至于她還曾經客串過伐木工的工作,就因為那個時間點她特別需要現金,伐木按照小時計算,干完活當天就可以拿到錢。 諾丁山是穿著程迭戈的衣服離開他家的,她的衣服被程迭戈弄得慘不忍睹。 程迭戈把她送到了公寓門口,他和她道歉,他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遺憾,我為我剛剛說得那些話和你道歉,他說諾丁山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是成年人所以我們需要成年人的思維去解決問題,我會讓我律師去找你。 最后程迭戈說諾丁山我真的很想和你變成朋友,可好像這個愿望要落空了。 次日晚上,諾丁山如常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因為昨晚的不負責任她被扣除了出場費外加一個記過。 凌晨三點鐘時間,在她住處的大門外諾丁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這個男人自稱是程迭戈的律師。 ☆、第16章 諾丁山(16) 凌晨三點鐘時間,諾丁山在她的住處大門口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這個男人自稱是程迭戈的律師。 中年男人介紹完自己之后遞給了諾丁山他的名片。 對于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里中年男人給出了解釋;“程先生工作很忙,他希望早點解決問題?!?/br> 看出來了。 中年男人的車子就停在諾丁山住處的大門外,談判是在車里進行的,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就傳達了程迭戈的意思。 程 迭戈給她三天時間考慮,這三天里他會呆在notting hill哪里也不去,也就是說在禮拜五來臨之前她可以選擇打電話報警,他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法律責任,一旦過了這個時間點之后如果諾丁山沒有打電話的話 那么就等于默認了第二種選擇,程迭戈提出的第二種選擇是:接受私下和解,他會付出相當金額的賠償費。 一切條件闡明之后那位律師先 生換成了程迭戈摯友般的口氣:“看得出來他很自責,他來倫敦的時候我就認識他,可以說我是看著迭戈長大的,他一直都很好,是在各個方面都很好,包括在男女 關系上,迭戈不是那種一見到漂亮女孩就會上前要手機號的男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猜可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他最近這段時間……” “律師先生,程迭戈想讓你傳達的都傳達完了嗎?”諾丁山勉強打起精神來問:“如果傳達完了的話我要走了?!?/br> 打開房間,把那張名片隨手一扔,顧不得洗澡扯下假發頭套諾丁山把自己的身體往著床上一扔。 十二點鐘聲響起,周五來臨。 就如程迭戈所猜想的那樣,諾丁山并沒有在他給她的三天期限里打電話報警,那個女孩喜歡他他知道。 就是利用她對于他的喜歡程迭戈制定出三天時間來給她考慮,實際上這更像是他的一種卑劣的自我救贖方式。 瞧,我給過她選擇了,我并沒有想去逃避責任。 凌晨一刻,程迭戈洗了一個澡,洗完澡之后把鬧鐘定在五點,訂好鬧鐘后上床睡覺。 五點,鬧鐘準時叫醒了他。 起床,梳洗,程迭戈開始收拾整理東西,他要從這里搬走,那些來按響他門鈴的女人們讓他煩透了,程迭戈習慣了有條不紊的生活秩序,而這個地方,這個見鬼的地方簡直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東西很快收拾完了,程迭戈站在房間里,目光無意間落在了貼滿便利貼的墻上,那個叫做諾丁山的女孩總是能把他寫在便利貼的事情完成得很好。 她真的就像女金剛一般的存在,她一點也不像另外一個人…… 忽然間,程迭戈覺得胸口沒有來由的發悶起來。 那種糟糕的情緒仿佛要卷土重來了。 程迭戈打開了窗戶,把厚厚的窗簾扯到兩邊去。 清晨的風和著亮藍色的光滲透了進來,鋪天蓋地的。 床頭柜還放著他抽剩下的煙,煙就只剩下最后一根,最近他真的是抽煙抽得特別兇,程迭戈點燃了最后那根煙,他和自己說這根煙之后他會把發生在這里的一切忘掉,這片叫做諾丁山的街區以及那個也叫做諾丁山的女孩。 坐在床頭柜上手里夾著煙程迭戈出神的望著床單上的某個小點,那小小的一點就像是掉落在地上單獨的花瓣一樣,色澤比褐色的床單只深上一點點,需要仔細看才會被發現。 程迭戈出神的看著,直到夾著煙的手指被還在燃燒著煙蒂燙到。 煙蒂掉落在了地上。 “程迭戈,你這個混蛋,那是我的初吻啊?!边@聲音在此時此刻如此的清晰。 腳步慌張得就像是什么似的,程迭戈打開房間所有的燈。 在更為強烈的光線下,一切更顯的無可遁形。 諾丁山絲毫沒有察覺把自己往著床上那么一扔就是三天三夜,她太累了,她要好好的睡一覺,好好的…… 包就擱在她手邊,包里的手機在響,她打開了包接起手機。 電話是張妙麗打來的,她問她諾諾你怎么回事,你不上班嗎? 上班?她不是剛剛才回來嗎怎么又要上班?她太累了她只想睡覺,于是她告訴張妙麗她要去看克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