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聽你的推斷?！崩戏馉斃淅涞溃骸安皇且屇銌栒l的責?！?/br>
    “嚴飛入獄?！标愓嫦肓艘粫?，答道：“幫助景浩越獄，當年的天魔一直在等這一天，潛伏在外，隨時準備接應景浩，這一著棋是早就安排好的?！?/br>
    “沒有人知道曹斌會在今天提審?！崩戏馉斠员涞恼Z氣答道：“除非是你那邊泄露了消息?！?/br>
    陳真從懷里取出三個瓶子，放在桌上。

    周茂國接過，看了一會，搖搖頭。

    “這就是讓曹斌和景浩互換身份的東西？”老佛爺瞇起眼，審視那三個瓶子。

    陳真點頭，說：“需要后續調查才能肯定?！?/br>
    “假設這是蠱，蠱母藏在景浩體內?！敝苊瘒f：“血魔派出的臥底在嚴飛入獄之后，給曹斌喂下了蠱……”

    老佛爺道：“臥底為什么會認為，曹斌一定會提審景浩？”

    “在嚴飛的記憶里作出一點關于景浩的細節修改?！敝苊瘒缡钦f：“嚴飛擁有不少關于景浩的記憶，在培訓班里，他們曾經是同學，而后來追捕景浩的整個過程，是嚴飛負責的?！?/br>
    “這個臥底很清楚，一旦讓嚴飛瘋掉，而所有記憶突出顯示，指向隔壁重點囚室中的景浩，那么組織一定就會懷疑，這一次的事件與景浩有關，于是曹斌起疑并提審景浩，被調換身份，景浩順利逃獄?！?/br>
    “那么潛伏在組織里的這個臥底，一定能辦到至少三件事?！崩戏馉數溃骸暗谝唬褐啦鼙筇釋従昂频拇_切時間，這樣才能派出直升機接應。第二：審問過嚴飛，并且有一次改動他記憶的機會。第三：有權通過曹斌的提審手續?！?/br>
    “同時滿足這三個先決條件的?！崩戏馉斦f：“除了我，就只有你了，茂國。那么我們誰是jian細呢？”

    周茂國沒有說話，帶著玩味的笑容，手里玩著一枚銅錢。

    陳真欲言又止，周茂國眉毛微微一抬，示意他說。

    “還有一個人?！标愓娴溃骸皾M足第一個與第二個條件，事實上第三個條件并非必須的，因為只要他知道曹斌什么時候提審景浩，那么就可以對應的，通知外圍接應，把景浩接走?！?/br>
    “誰？”老佛爺面上不現喜怒。

    “嚴飛自己?！标愓娲鸬溃骸皣里w早就給曹斌下過了這種蠱，預備一個后續的計劃，也許乩仙案順利，嚴飛的下一步就是放出景浩。但他的計劃被項誠擾亂，最終把他自己送進了牢房?！?/br>
    “于是他犧牲了自己，把自己變成一個瘋子，并令有關于景浩的記憶浮出水面，接下來就把未完成的任務，交給了景浩?！?/br>
    老佛爺長吁一聲，用手指疲憊地揉了揉左眼，開口道：“怎么解釋外援恰好在那個時間點前來的問題？”

    陳真一指桌上的三只蠱蟲。

    “雖然這未經證實，但我懷疑嚴飛很可能通過它們，朝外界傳遞了一些消息，就像在曹斌身上放置了一個發報機，當他與景浩會面，并受到蠱母感召時，會牽引其余的蠱蟲——假設幫助景浩逃獄的某個人身上，也放置有這種蠱蟲?！?/br>
    “這樣一來線索又斷了?！崩戏馉數溃骸拔沂冀K無法接受，以我對嚴飛的理解……”

    數人沉默良久，老佛爺又緩緩嘆了口氣。

    “沒有斷?！标愓嬲J真道：“最起碼，我們得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br>
    “乩仙案絕非簡單的竊題?！敝苊瘒鹕淼溃骸澳壳翱梢源_認的，乩仙案與天魔有關，最后接應，并帶走了景浩的外援，來自于‘圣地’。所有計劃環環相扣，天魔影響了嚴飛，在乩仙案結束后，決定舍棄嚴飛，或者說嚴飛意識到計劃失敗，決定犧牲自己，免得暴露出‘圣地’的一些秘密?！?/br>
    “于是嚴飛替換了景浩，現在景浩逃出去了?！?/br>
    周茂國起身，出了口長氣，說：“將軍的記憶已經完全清楚，目前景浩逃逸事件，僅限于我們幾個人。不過說實話，我不大相信天魔只派來了一個嚴飛?！?/br>
    “線索很清楚?！标愓嬖谧郎蠑傞_一摞文件，解釋道：“十二年前，天魔開始了它的第一次計劃，嚴飛在參與攻陷圣地行動的過程中，受到天魔的腐蝕，墮落?！?/br>
    “圣地淪陷，轉移?！标愓嬗值溃骸艾F在圣地所在的確切地點尚不清楚，不管協會里有多少jian細，首先必須查到圣地的下落?！?/br>
    周茂國點點頭，拉開門，陳真緊隨著出去，朝老佛爺微微鞠躬，老佛爺仍在思考，沉吟不語。

    “我覺得不會是她?！?/br>
    陳真跟在周茂國身后，周茂國眉毛一揚，回身道：“不一定，每一個人都有可能，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如果發現我也被血魔體影響，你最好盡快殺死我?！?/br>
    周茂國看了陳真一眼，電梯門打開，周茂國入內。

    陳真疲憊不堪，進來時長吁了口氣，陳朗和遲小多正在擦桌上給曹斌手術后留下來的血。

    “怎么辦？”遲小多問。

    “什么怎么辦？”陳真回過神，想起來了，說：“走，快點，就等你倆呢?！?/br>
    “??？”遲小多莫名其妙。

    陳真朝陳朗打了個手勢，兩人便跟著陳真出去，進電梯時遲小多問：“曹斌沒事吧?！?/br>
    “他有再生術?！标愓嫘牟辉谘傻匕戳讼乱粯?，答道：“很快就能愈合了，不必替他擔心，這件事不要再提，除非項誠問起，否則誰都不要說?！?/br>
    遲小多點點頭。

    “等等等——”可達飛身過來，擋住電梯門，朝他們嘿嘿一笑，伸手使勁摸了摸陳朗的頭。

    “現在去哪？”遲小多說。

    “實踐啊?！笨蛇_答道：“秋游了，耶——”

    遲小多：“……”

    遲小多以眼神詢問，那事情不管了嗎？陳真嗯了聲，讓他不要cao心。

    可達：“你沒看到小朗等著玩，等得眼睛都綠了，對吧?！?/br>
    陳朗：“？”

    遲小多和陳真心想，本來眼睛就是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