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來推去，項誠突然在黑暗里開口說：“心見?！?/br>
    “心見是什么？”遲小多好奇道。

    “心中所想，眼中所見?！便~姑淡淡道，“你過來?！?/br>
    “別走??！”可達哀嚎道。

    項誠也坐到遲小多身邊去，銅姑伸出一只手，搭在項誠的手背上，遲小多看清楚了，那是一只水生動物的爪子，上面還帶著蹼。

    “問所未問，言所未言，四十三簽，境之所遇，盡在人心，瀚海無波，內藏暗流?！便~姑沉吟片刻，而后道，“你要問的是‘問未來’？這說不通，既然已問未來了，何必又問‘問’。莫非你……惹上了什么預知未來的妖怪？”

    所有人：“?。?！”

    遲小多張著嘴，看看項誠，又轉頭看可達。

    “乩仙?！表椪\沉聲道。

    “嗯?！便~姑沉默不語，遲小多登時預感到，這說不定是破獲案子的關鍵。

    “乩仙……”銅姑說，“鬼力通宙，能知過去與未來?！?/br>
    “怎么破它？”項誠問。

    “扶乩仙人沒有戰斗力?！便~姑淡淡道，“唯有借助妖的協助方能傷人，只要能欺近身去，當是束手就擒的命。但乩仙太過狡猾，藏身之處總是太隱蔽，須得找到它的藏身之地，如此，方能一擊得手?！?/br>
    “怎么找？”項誠又問。

    “機緣就在你們身上?！便~姑說，“守株待兔即可，你是注定的破局之人?！?/br>
    遲小多問：“你也能預知未來，那……”

    “不一樣?！便~姑說，“我預知未來，推的是因果，和乩仙非是一個路數?！?/br>
    項誠：“還有后續？”

    “有?！便~姑答道，“根據簽文所顯，此事牽連甚廣，不可掉以輕心?！?/br>
    “謝謝?！表椪\答道。

    “你有劫數?！便~姑說，“巴蛇之劫還未應，須得提防?！?/br>
    遲小多：“……”

    項誠道：“不必說了?！?/br>
    “給我也看看？”可達說。

    “蒼狼白鹿?！便~姑道，“隨波逐流，隨心所向即可，不必刻意為之?！?/br>
    “謝謝?！笨蛇_答道。

    “謝謝您?！边t小多沒那么怕了，心想這人似乎很靠譜，至少看出了乩仙的事，起身告辭時，銅姑又說：“你有話要問，卻不敢問。你們先出去罷，把他留下?！?/br>
    遲小多坐下，銅姑說：“想問什么？”

    “愛情，可以問嗎？”遲小多說。

    “順其自然?！便~姑說，“劫難太多，不刻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而能順利化解，若是過于刻意，反而容易中了心魔?！?/br>
    遲小多點點頭，說：“好的?！?/br>
    銅姑在黑暗里笑了笑，遲小多看不見她，卻感覺得到她正在笑。

    三人從商業街里出來，項誠包里裝著一大疊書，和可達吃了晚飯，可達把他們送回家去，當天項誠便收了心，兩人晚上靠著用手機看電影，白天則帶著復習資料出來，在咖啡館里看書。

    遲小多始終沒有問項誠巫山發生了什么事，巴蛇又是什么，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管它的呢，反正我喜歡就好。

    項誠再沒有去過驅委，大家都不再提這事，周宛媛也沒有再打電話來。北京一天比一天熱，熱得猶如火爐一般。遲小多每天伸著舌頭呼哧呼哧喘氣，到處找空調房鉆。

    “熱?！表椪\的表情都被烤得扭曲了。

    “你以前去那么多地方?！边t小多說，“還怕熱嗎?！?/br>
    “山區沒有這么熱?！表椪\說，“大城市里一天比一天熱了?！?/br>
    遲小多心想也是，能耗是建筑建造中很重要的一環，比起鄉下與從前，整個世界都熱了很多，他知道項誠已經對驅委非常抵觸，能不提就盡量不提?？纪暝囈院?，兩人就離開北京。

    “考到證的話有什么好處？”遲小多說，“能漲工資嗎？”

    “可以掛在地方機關?！表椪\說，“這樣有任務，就會優先來找你接，可以養家糊口?！?/br>
    “可是所有涉案人員都會被清除記憶的不是么？”遲小多說。

    “不一定?！表椪\答道，“要看實際情況，有些大家族，和驅委內部有聯系的，你也沒辦法摸上門去讓人聞離魂花粉。還有很多事情，驚動了政府高層，總不能清除人的記憶吧?！?/br>
    遲小多點點頭，說：“那么能賺到錢么？”

    項誠想了想，說：“可以，我看了他們的試行規定，只要過了就不難?！?/br>
    遲小多不知道項誠讀進去了沒有，據項誠所言，自己是個學渣，不過沒關系，今年沒考過，明年再來就好了。倒是項誠很奇怪，遲小多居然很認真地在做他的真題卷，還對答案。

    “你也要考驅魔師嗎？”項誠詫異地問。

    “沒有?！边t小多說，“我得了一種‘看見真題選就忍不住要做完’的病啊?！?/br>
    項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