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小多餓了也不行，飽了也不行，熱了也不行，冷了也不行，太高興了也難受，難受了也難受，自己都覺得自己難伺候。

    項誠：“……”

    “起來看電視?！表椪\把他抱起來，讓他靠在沙發上，遲小多又慢慢地滑下來，項誠碗還沒洗，拿了個抱枕把他抵著，遲小多又打了個飽嗝，看著項誠洗碗。

    項誠洗著洗著，回頭看遲小多，與他對視。

    “看什么?！表椪\漠然道。

    “看你洗碗?！边t小多說，“這個姿勢不舒服?！?/br>
    項誠擦干手過來，給他換了個姿勢。

    “不洗了嗎？”遲小多說。

    “待會再說?！表椪\拿出遙控器看電視。

    遲小多心想賣萌成功。

    “沒人照顧你，你得餓死?！表椪\笑著打趣道，“出遠門的話得把你裝在包里?！?/br>
    “嗯可以的?！边t小多說，“不要把我送到水族館去，我會被電鰻和章魚欺負的?！?/br>
    翌日，遲小多彈來彈去，和閨蜜互相閃避對方的無影腳。

    “你這完全就是在戀愛??！”閨蜜說，“哪個直男會說出門把你裝在包里這種話！”

    “是嗎？”遲小多說，“說不定他的意思是把我分別裝在四個垃圾袋里呢?！闭f著閃過閨蜜的一招撩陰腳。

    閨蜜：“……”

    如此將近一個月，遲小多晚上賣萌，白天朝閨蜜匯報，順利地學會了一點背負投和膝車，心想似乎完成任務了，不對，為什么會把柔道當成任務？什么任務？

    遲小多的工作交接也順利完成，順便領到了下發的證書和印章，歡天喜地地拿著給項誠看。

    項誠說：“這個證，三年能換五十萬？”

    “是的是的?！边t小多說，“外頭好多設計院和環保公司在搶呢?！?/br>
    項誠完全無法理解，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把證交給設計院，就能一次拿到五十萬的巨款。而根據遲小多說的，證書還可以自己保管，只要院方看過，并且簽好合同，交一套包括復印件在內的齊全資料就行了。

    “最近你在忙啥？”遲小多發現項誠不在家的時候變多了，每天送完遲小多上課以后，項誠便蹬著個自行車不知道去了哪里。

    “找工作?！表椪\如是說。

    廣州迎來了入夏的六月，遲小多看項誠每天汗流浹背的，料想不會是重cao舊業，而每一天，項誠都似乎有著復雜的心事。遲小多想給項誠找份正經工作，卻生怕像上次買手機一樣，傷了項誠的自尊心。

    雖然項誠用新手機還是用得很高興，遲小多心想要怎么拐彎抹角地給他找份體面又有錢的活兒，還不能讓他懷疑工作量和報酬的不對等，真是傷透腦筋。這天他剛拿到證，在朋友圈里炫耀了一下，王仁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遲小多?！蓖跞收f，“我的保安呢？什么時候來上班？”

    遲小多：“……”

    “證馬上就掛給你?！边t小多說，“不要說了?！?/br>
    遲小多看了沙發上的項誠一眼，項誠面無表情，坐著看電視。

    “你人也賣身給我吧?！蓖跞收f，“玩夠了沒有，明天來上班?！?/br>
    “不——”遲小多哀嚎道，在沙發上翻過肚皮曬太陽，說，“我不去上班！”

    “不是我說你?！蓖跞收f，“你班也不上了，每天在家里陪著個鴨子，有意思嗎？你不工作，鴨子也不工作嗎？”

    “他要啊?！边t小多說。

    “鴨子不工作?！蓖跞收f，“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不會受到傷害嗎？”

    這話正中遲小多的軟肋，遲小多分出一只眼，偷看項誠。

    “我明天來找你?！边t小多說，“把證的事解決了，見面再說。電話來啦，不和你說了?！?/br>
    遲小多掛了電話，接了另一個，是齊尉打來的。

    “小多嗎？”齊尉的聲音帶著笑意，“我有件事，想借你們家項誠用一下，可以嗎？”

    遲小多：“？？？”

    項誠過來，接過遲小多手里的電話，漫不經心地嗯了聲，除了對遲小多，他對每個人仿佛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語句簡單，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迸。

    “知道了?！?/br>
    “再說吧?！表椪\說，“我考慮一下?！?/br>
    遲小多看著項誠，眼里帶著疑問。

    項誠說：“過幾天可能要去一趟北京?！?/br>
    遲小多：“去多久？我去收拾東西，票買好了嗎？”

    “我去?！表椪\說，“替齊尉辦點事，順便有個考試?！?/br>
    “什么考試？”遲小多問。

    “證?！表椪\說，“很快回來，你不用管了?！?/br>
    遲小多跟在項誠背后，問：“什么證？”

    項誠隨口答道：“國家一級注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