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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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攬著女兒,笑瞇瞇道:“讓你四meimei住在院子后面的柳院,你陪著我住在這里,好不好?” 韓瓔想了想,道:“我和四meimei一起住柳院好了!” 林氏雖有些舍不得,卻也知女兒是怕冷落了韓玲,只得答應了。 自有金珠帶著韓玲等人去了柳院安頓住下,韓瓔吃飽了便渴睡,便留在母親臥室里睡午覺。 林氏也有些困倦,便攬著韓瓔睡下了。 韓瓔像小時候一樣,習慣性地蜷縮成一團,腦袋拱入母親懷中,很快便睡著了。 林氏閉著眼睛,隔著薄薄的中衣撫摸著女兒,發現韓瓔骨架雖小,rou卻不少,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惟有腰肢堪堪一握,不由有些發愁——韓瓔居然越長越像她那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外祖母了…… 韓瓔睡得正香,卻被母親給叫醒了。 林氏把韓瓔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又從丫鬟手中接過茶盞,喂韓瓔喝了一口nongnong的毛尖——韓瓔立刻被苦醒了。 見女兒雖然醒了,眼睛卻依舊似睜非睜,林氏便絮絮道:“等一會兒將軍府的女眷們該來拜訪了,得起來見客了!” 韓瓔大腦處于休息狀態,隨口問道:“將軍府都有哪些女眷???” 林氏從丫鬟手中接過小襖披在了韓瓔身上:“國公夫人住在京城,所以將軍府如今由大少夫人藍氏主中饋;二少夫人連氏剛嫁過來,不大理事;另外安國公頗多內寵,內宅有五六個姨娘,另有三四個庶出的姑娘……” 韓瓔聞言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好復雜!” 林氏幫她套上了襖袖:“可不是呢!” 她俯身笑瞇瞇在韓櫻臉上吻了一下:“阿瓔,不要怕,有母親教你呢!” 韓瓔“嗯”了一聲,依偎著母親撒嬌:“母親,你再喂我喝口清茶!” “好!”林氏眉開眼笑。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因為要見未來的妯娌,韓瓔自然是要刻意妝飾一番的。 沖罷澡出來,韓瓔發現母親已經親自為她選好了要戴的首飾和要穿的衣裙。 韓瓔散開長發晾著,隨意揀著看了看。 林氏為她準備的是一套韓瓔從來沒見過的銀鑲祖母綠寶石頭面,鑲的素銀瞧著亮晶晶的,顯是新打的;一粒粒小指頭肚大小的祖母綠寶石顏色碧綠,通透晶瑩,顯見十分珍貴。 韓瓔一邊計算著這套頭面的價值,一邊拿起一枚銀鑲祖母綠手釧試戴在腕上。 下午的光線本來就不太好,臥室里又糊著淺粉的窗紗,自然有些暗淡,可是即使如此,手釧上的祖母綠寶石依舊散發出既柔和又濃艷的光芒,令人砰然心動。 韓瓔把玩著腕上的手釧,隨口問林氏:“母親,這套頭面是新打的我以前沒見過呢!” 林氏垂下眼簾,略一思索,含笑道:“是前些日子一位多年未曾見面的長輩命人送我的,我轉送給你了!” 韓瓔聞言大喜,抱著母親在母親臉上用力親了一下,興高采烈地把手釧放回黑漆鏍鈿牡丹花頭面匣子里,又去看母親為她準備的衣裙。 林氏為她準備的是石青色月季蝴蝶通袖襖和象牙色馬面裙。 韓瓔拿著衣裙在妝臺前比了比。 她的肌膚白嫩,所以沒什么忌諱的顏色,石青色和象牙色這樣的顏色照樣映得她膚如凝脂眼若春水。 這個事實令韓瓔愈發得意起來,叫著母親過來看:“母親,你瞧我多美麗??!” 林氏笑得臉頰都有些酸了:“阿瓔,你真是母親的開心果!” 洗春和潤秋服侍韓瓔梳妝打扮的時候,徐mama陪著韓玲過來尋韓瓔說話。 林氏見韓玲頭上戴的纏絲赤金鑲紅寶鳳簪是韓瓔的,耳上那對珍珠耳墜也是韓瓔的,不由含笑微微頷首,心中很是贊許——都是自家姐妹,彼此相差太多了不好。 韓玲見了韓瓔那一套祖母綠頭面,不由心中納罕:祖母綠如此珍貴,這些寶石成色又這么好,這一套頭面該值多少?說是價值連城也不夸張!怪不得母親每每說大伯藏jian,把好的自己都截流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如果換成她父親韓懷的話,韓家其他人怕是都要餓死了,起碼侯爺還顧著家人養著家人,畢竟還算不錯。 這樣一想,韓玲心里那股酸意總算給壓了下去。 屋子里生了地龍,散發著柔和的暖氣,暖和卻不干燥,中間氤氳著淡淡的玫瑰花香,煞是好聞。 韓瓔的長發原本還有些潮濕,不過這一會兒工夫,已經可以梳發髻了。 潤秋摸了摸,覺得可以了,便拿起一把精致的玉梳先去梳通長發。 韓玲見潤秋正在幫韓瓔梳通長發,便有心表現一番,含笑上前道:“jiejie今日梳什么發髻?讓我來吧!” 韓瓔對著鏡子里的韓玲笑了笑,道:“今日梳朝云近香髻,麻煩meimei了!”她覺得這是韓玲表達好意的方式,因此坦然接受了。 韓玲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專注地忙活了起來。 韓瓔妝扮停當后,見客人還沒來,便帶著韓玲坐在西暖閣里玩,她彈月琴給韓玲和在隔壁理事的母親聽。 一曲“鵲橋仙”還未彈完,堂屋就傳來銀珠的通報聲:“稟夫人,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過來了!” 韓瓔一笑,放下月琴低聲道:“走吧!”帶著韓玲跟著母親迎客去了。 林氏剛帶著韓瓔和韓玲走到堂屋門口,便看到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兩位華衣麗服的少婦沿著院中的鵝卵石小路走了過來。 兩位少婦中為首的那位二十一二歲年紀,戴著金晃晃的紅寶石花冠,身穿玫瑰紫金刻絲交領長襖和蜜色馬面裙,清水眼容長臉,面容端莊身材頎長;另一位稍小個一兩歲的模樣,小臉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什么都小小的,看著頗為精明,就連身材也小巧玲瓏。 林氏笑盈盈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扶起了兩位正要屈膝行禮的少婦,道:“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何須多禮?” 又回首招呼韓瓔:“阿瓔,來給你的兩位嫂嫂見禮! ” 韓瓔一聽就猜到高個子容長臉的是傅榭庶出大哥傅松的夫人藍氏,小鼻子小眼那位是傅榭庶出的二哥韓櫟的夫人連氏,便也微笑著屈膝行禮。 藍氏和連氏見林氏身后跟著兩個少女,其中瞧著大一點兒的那位清清秀秀的,容顏清麗,身材苗條;小一點兒的那位容顏清艷身段風流,首飾妝扮更是不凡,竟然是一位傾城佳人,心中皆是一愣,一時竟難區分出哪個是未來的妯娌。 此時見出列的是那位傾城佳人,兩人心緒不由都有些復雜,頗有些高山仰止難以企及之感,忙和韓瓔互相見了禮。 一時眾人進了堂屋分賓主坐了下來。 韓瓔聽徐mama說過大少夫人藍氏出身汴京藍家,也算高門出身,只不過是庶出罷了;二少夫人連氏的父親是安國公傅遠程麾下的將領,甚得傅遠程信重,只是連氏也是庶出。 她不知這兩位得性格,便微笑著坐在一邊傾聽,問到自己便答一兩句話,倒也得體合適。 藍氏和連氏見這位未來的三少夫人容顏清艷之極,連那套極為搶眼的祖母綠頭面竟也無法掩蓋她的懾人容光,原本是有些敬畏的,如今見她話雖不多,可是言語溫柔,談笑間笑容甜美,不由也親近起來。 連氏說話很快崩豆似的,快言快語道:“meimei真是美貌,怪不得三弟從來不在身邊放人,原來他竟有這么一個美人未婚妻!” 藍氏聞言,精心修飾的眉皺了皺眉,嫌連氏說話粗鄙。她輕言細語道:“自從三弟到了西疆,頗立了一些功勛,外子自嘆弗如只得退位讓賢,現如今剛回到遼州城里?!彼恼煞蚋邓稍阪偽鲗④娦炱酱瑚庀伦霾繉?。塔克克騎兵一來傅松便跟著徐平春望風而逃,一路催馬狂奔到了蘭州。見三弟傅榭一路挺進收復了肅州逼近涼州,他實在是有些沒臉見人,便悄悄回遼州了。 韓瓔嗅到了藍氏話中那nongnong的醋味,心中不由又是自豪,又是好笑,又有些鄙視,臉上卻甜蜜一笑,貌似天真地問藍氏:“咦?我怎么聽說傅榭還在京中之時,大哥哥就退位讓賢到蘭州了?” 藍氏:“……” 她心中恚怒,臉上僵得笑容都快要維持不住了,掩飾地端起茶盞嘗了一口。 見藍氏吃癟,連氏心中歡喜,脆生生道:“韓家meimei這就有所不知了,大哥之所以退位讓賢,是因為遼州軍中更需要大哥呢!”她的丈夫韓櫟和老大韓松并非一個姨娘生的,她和藍氏素來有些不對付。 韓瓔笑著“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她這聲“哦”頗有些余音裊裊的韻致,令藍氏更加尷尬起來。 藍氏和連氏告辭的時候,藍氏皮笑rou不笑,臉上的笑容僵冷得像剛從冰窖里取出的凍饅頭,又冷又硬。 連氏則眉梢眼角都在笑,親切地握住韓瓔的手,喜滋滋道:“韓meimei有空多去我那里玩耍,我家常孤單得很呢!” 和她們比虛偽,韓瓔更是擅長——她照鏡子練習過,只要她瞇著眼睛彎著唇,就是一個甜蜜蜜的假笑了——笑容甜美聲音溫柔地答應了。 送走客人之后,林氏和韓瓔相視一笑。 林氏歪在錦榻上,撫摸著韓瓔柔軟細膩的粉臉,含笑道:“瞧,多虛偽啊,可這鎮北將軍府就這樣!” 見韓瓔若有所思,她便又道:“等明日你見了傅家庶出的那幾位姑娘,還有那幾位姨娘,才叫開眼呢!” 韓瓔聞言忙給母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韓玲也是庶出,讓母親別刺激著韓玲了。 林氏笑了笑,不再說了。她是遼州高門林家正宗的嫡女,素來有些看不上那些姨娘小妾。丈夫韓忱疼她愛她,知她性子剛烈,因此即使林氏無子也不納妾蓄婢,所以林氏的生活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的——玉溪之圍時她差點殉夫而死,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波折。 韓玲在旁邊聽了林氏的話,臉*辣的,卻不得不裝出毫無所知的模樣,也實在是有些辛苦。 她趁林氏不注意淡淡地看了林氏一眼,見她正側臉攬著韓瓔說話,額前一枚龍眼大的明珠搖來晃去,散發著瑩瑩珠光,不由心中有些憤懣:沒錯,我們是庶出!我們沒福托生在姨娘肚子里,可這是我們的錯么?你們除了會投胎還會什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再過十年會怎樣呢…… 晚飯時懷恩侯韓忱依舊沒有回來,林氏知他在前面陪客,便帶著韓瓔和韓玲用了晚飯。 用罷晚飯懷恩侯韓忱帶著許立洋和傅安傅平回了桐院。 韓玲見了許立洋過來,便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接著又偷偷看了一眼。正欲再看,見韓忱一臉的心事,許立洋和傅安傅平也都面容肅然,便知他們有事要商量,就極有眼色地告辭要先回柳院。 韓瓔一見爹爹這神情就知道爹爹有事要交代,正要開口支走韓玲,見她自己主動要離開,忙起身送她。 屋內溫暖如春,屋外卻是天寒地凍。 錦簾一闔上,那股寒氣便透骨而來,韓瓔不由打了個寒噤。她幫韓玲戴上了帷帽,然后柔聲撫慰道:“我母親是獨生女,一向嬌生慣養,說話有些時候不注意,得罪了人她自己卻不知道,不過從沒壞心思?!?/br> 韓玲心里一暖,低頭道:“我曉得?!?/br> 韓瓔又道:“人的出身自己不能決定,可今后走怎樣的路做怎樣的人卻是自己決定的。meimei性格柔中有剛,有朝一日meimei也許會過得比別人都好也未可知呢……” 絮絮的一番話下來,韓玲心中的疙瘩解去了十之七八。 韓瓔又吩咐金珠和徐mama送韓玲回去。 待韓玲離開了,韓瓔這才回了正堂。 進了堂屋韓瓔才知道傅平傅安和許立洋是來告辭的——傅平傅安要去西疆跟隨傅榭,許立洋是奉召回京復命。 她聞言不由有些惶惑,又有些依依不舍,最后道:“你們何時出發?” 許立洋見韓瓔眼中滿是不舍和委屈,瞧著小孩子似的,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捏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向心冷似鐵性格剛硬,卻就是看不得韓瓔不高興,她一不高興,許立洋的心就軟得提不起來了。 他臉上卻是淡淡的:“明日卯時出發?!?/br> 韓瓔聞言一拍手,喜滋滋道:“那你們一定要等著我送你們!”她等一會兒就去準備禮物! 許立洋心里暖暖的,聲音柔和:“只要姑娘進京,早晚還有相見之日,何須牽掛?” 韓瓔瞇著眼笑:“明日等我有驚喜喲!” 韓忱和林氏見女兒和一個小廝如此親昵,都有些詫異,卻不說破,預備等人離開了再說女兒。 傅安傅平和許立洋一離開,韓瓔便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忙碌了起來,沒讓韓忱和林氏尋到教育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