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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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淇聞到這嬌弱清媚入骨之聲,全身都要酥了,一把把軟在車座上的小美人抱在懷里。 溫香軟玉在懷,心神激蕩不已,他頓時有了一個主意,當即吩咐林鵲林鵠:“走!” 一群人騎著馬呼嘯而去。 留下的青衣管家裝模作樣帶著其余三個家丁追了一段距離,嘴里喊著:“把我們姑娘留下來!” 待崔府的人不見影蹤了,青衣管家指揮著車夫和家丁把那個丫鬟安置進馬車里,掉轉馬頭往汴京方向而去。 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消失在暮靄之中。 “把馬車趕到白楊林里,你們在樹林邊吃酒,半個時辰后再過來!”崔淇抱著懷里猶在掙扎的小美人下了馬,進了預先放在樹林里的馬車。 林鵲和林鵠忍住笑,指揮著家丁往樹林邊去了 剛在樹林邊緣的沙地上坐下,眾家丁還沒來得及擺開酒rou,就發現樹林中傳來一聲尖叫,聽著像是公子的聲音,便齊齊提著樸刀站起身來,紛紛看向為首的林鵲林鵠。 林鵲林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都不能決斷那聲尖叫到底是小美人發出的還是公子發出的。 林鵠比較穩妥,遲疑道:“哥,咱們還是去看看吧!” 林鵲還沒說話,只見馬車中躥出了一個月白色的影子,在暮色中大聲哭泣著向黃河奔去。 林鵠在心里數到二十,確定追不上了個月白色的影子了,這才道:“哥,我去追韓姑娘,你去看公子!” 隨著“噗通”一聲,月白色的纖細影子落入黃河的滾滾激流之中,沉浮幾下之后便不見影蹤了。 林鵠帶著人看著翻騰著濺起白濁浪花的河流,愣了半晌方道:“去瞧瞧公子去!” 林鵲正在馬車里檢查,見林鵠進來,便道:“公子暈過去了。下面受傷了?!?/br> 林鵠心里一頓,探頭瞧了瞧道:“小雞兒還在么?” “在,”林鵲幫崔淇掩上了白紗褲,“就是被金釵刺了個對穿!” 林鵠:“大哥,我們怎么辦?走么?” 林鵲拉下了崔淇的袍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聽說晉州玉山有人占山為王,咱們投奔去吧!” 林鵠想了想,道:“好?!?/br> 又道:“我去勸說兄弟們!”渡了黃河就進入晉州,如果一夜疾行,明日就能趕到玉山。到時候在玉山入伙,一邊刺探匪情,一邊靜候公子剿匪,倒也便宜。 一刻鐘之后,家丁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崔淇通過林鵠林鵲在外面雇的人,一部分是崔府的家生子。 家生子都情愿留下來救助公子,林鵲和林鵠便帶著自己的人騎著馬渡河而去。 剩下的家生子們凄凄慘慘趕著馬車回汴京去了。 艙房里的光線越來越暗。 陳曦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碧瓷茶壺,拿了兩個潔凈茶盞斟滿,開口問依舊盯著地圖的傅榭:“明日凌晨祭天?” 傅榭“嗯”了一聲。 陳曦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凝神思索,問出了第二個問題:“聽說賢弟這兩日都在招兵買馬,不知成果如何?” 傅榭難得的老實:“士兵十萬,馬匹六萬?!标愱刎撠熕能妭?,傅榭不打算瞞著陳曦。 陳曦:“……”傅榭的意思是要他負責籌措四萬軍馬? 傅榭朝著陳曦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心中默默籌劃著。 他今日頭戴皂紗折上巾,身上穿著韓瓔為他做的白羅中單和銀紋玄緞圓領長袍,腰圍黑玉腰帶,整個人高挑秀雅如臨風玉樹。 在陳曦對面的長椅上坐下之后,傅榭端起面前的茶盞一飲而盡,鐵觀音沉香凝韻的后味在蔓延在他的口中,令他的心愈發沉靜。 陳曦漂亮的臉肅然起來——傅榭一向狡詐小心,這是他第一次飲用陳曦這邊的茶水,這小小的細節卻意味著一向內斂的傅榭的示好。 傅榭放下茶盞,清冷的鳳眼看向陳曦:“我只要兩萬遼*馬。其余我可以以戰養戰?!?/br> 陳曦:“……” 傅榭鳳眼微挑,面容清冷,一瞬不瞬看著陳曦,等著看陳曦合作的誠意。 陳曦垂下眼簾,片刻后抬眼看向傅榭:“好!”為了我的家族,為了這個千瘡百孔的大周,我愿意代表整個汴京陳氏,與隱然已成遼梁集團代表的你站在一起,共同謀劃這天下。 然后,一決雌雄。 傅榭鳳眼冷峻,薄唇微抿。他要的就是一步步把陳氏拉進遼梁集團同崔成珍的爭斗,讓陳氏越陷越深,無法回頭。 締結下新的盟約之后,傅榭不再搭理滿懷心事的陳曦,披上深藍緞子斗篷戴上兜帽快步出了艙房去迎接韓瓔。 看到傅靖帶著人迎上了韓瓔的馬車,立在甲板上的傅榭鳳眼不由變得春風般柔軟起來,方才的冷峻不見影蹤——淘氣包阿瓔就要來了!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陳曦走到了傅榭身側,看向碼頭方向,心中歡喜臉上含笑,輕輕道:“這下子你可是得罪了崔成珍崔宰相?!彼呀洸碌搅烁甸康恼麄€行動。 傅榭淡淡道:“原本就是政敵,何談得罪?”遼梁集團和崔成珍一直都是政敵,雖然表面聯以婚姻和睦得很,可是實際上早就各自磨刀霍霍只等一個契機罷了。他想救他的阿瓔,順便逼爹爹和崔成珍一派撕破臉,和同是崔氏敵人的陳氏家族進行聯合。 落日余暉斜照在運河邊的碼頭上,周圍負責警戒的傅軍士兵和陳軍士兵手中長槍的利刃也被余暉鍍上了一層金光。 在運河河水的澎湃聲中,四輛馬車在碼頭停了下來。 真的到了碼頭,韓瓔倒是不敢再撩開窗簾往外看了——她怕傅榭又逮住她拍她的屁股——老老實實端坐在馬車里,等著車門被打開。 韓瓔雖然做出端莊的閨秀之態,韓玲卻有些緊張,開始問個不停:“二jiejie,咱們坐船去遼州么?” 韓瓔略一思索:“中間一定會改換陸路?!贝笾懿⑽葱蕹韶灤┤珖鞔笏档倪\河系統,從汴京往遼州只能乘船在運河上向東行駛一段路程,到了冀州碼頭下船,改換陸路繼續往北。比起渡過黃河浮橋的陸路,實際上是繞路了。 韓玲繼續問道:“二jiejie,趕到遼州需要多長時間呢?” 韓瓔正要在心里計算一番,車門被拉開了,跟著馬車的“唐大?!蓖稻敢黄鹦σ饕髁⒃谲囬T外。 傅安扮成的的“唐大?!?nbsp;一臉恭謹行了個禮:“姑娘,奴才叫小鷂子過來,您向他交代幾句話吧!”小鷂子是傅榭安排在懷恩侯府的人,卻也是二夫人方氏的親信,這次又被方氏派了跟車送行。 韓瓔一邊在心里組織著語言,一邊微微頷首。 一身褐衣做小廝打扮的小鷂子牽著馬走上前,拿著馬韁繩向韓瓔行了個禮:“小鷂子見過姑娘!” 韓瓔情知他這回去必要承受方氏的憤怒,有心替他緩頰,便慢慢道:“小鷂子,回去的路上你——”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太陽已經落山,天色將黑未黑,西方蒼黃萬物朦朧,應是剛過戌時,便接著道:“你要加快速度,盡量快一點趕到府里向夫人回話?!?/br> 小鷂子凝神思索,有些遲疑地看著韓瓔。 韓瓔接著道:“別的不提,你只須把這些都推到我的身上,就說我剛出侯府就鬧著不想走陸路,非要強著大伙兒到城西運河碼頭坐船,現今已坐了沿途的客船往東去了!別的你就不知道了?!?/br> 小鷂子答了聲“是”,往后退了幾步,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唐大?!敝笓]著人搬運行李,傅靖引著韓瓔等人登上了為她準備的船。 到了船上,洗春、浣夏她們陪著韓玲去了二樓的艙房,韓瓔則帶著徐mama跟著傅靖進了一樓的艙房。 甲板上稍稍有些晃動,韓瓔走得很慢。 想到即將見到傅榭,她的心臟怦怦直跳,臉也熱了起來。 傅靖撩開了艙房門上掛的黑色皮制門簾,請韓瓔進去。 見韓瓔已經進去了,他忙悄悄伸手牽了牽跟著就要進去的徐mama的衣袖。 徐mama愣了愣,猶豫了片刻,見黑色皮制門簾已經落了下來,便最終沒有跟進去。 艙房里黑洞洞的,彌漫著原木特有的氣息,中間似乎又似乎縈繞著韓瓔熟悉的清冽的青竹淡香。 韓瓔挺住了腳步,深深嗅了一下,心中確定傅榭就在她的面前。 她下意識地就要上前一步撲進傅榭的懷抱,可是剛跨出半步,卻又有些羞澀,便輕輕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游目四顧,試圖適應艙房內的黑暗。 幾乎是在瞬間,她察覺到了靴子底摩擦在木板上發出的“橐橐”聲。 她剛要后退,纖細柔軟的腰肢一下子就被攬了過去,整個人被帶入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韓瓔下意識地用手臂擋在了前方,生怕自己那個一天比一天豐潤的部位再次被撞疼。 傅榭呆在這艙房里有一段時間了,能夠清楚視物。 他也怕撞著韓瓔那個部位,所以特意去攬韓瓔的腰肢,誰知道韓瓔那么警醒,自己先橫了胳膊過來。 傅榭滿心的旖旎頓時化為笑意,輕笑一聲道:“傻阿瓔!” 輕輕把韓瓔攬入了懷中。 黑暗中韓瓔紅著臉,悄悄把自己的手臂自她胸部和傅榭身前的空隙抽出,停了片刻之后,雙臂試探著圍住了傅榭的腰。 察覺到自己可以很輕松地環抱傅榭的腰還有余裕,韓瓔死魚眼:“傅三公子,您的腰真細!” 正要低頭吻韓瓔的傅榭:“……” 他索性捧起韓瓔的下巴堵住了韓瓔那破壞氣氛的嘴。 韓瓔也深悔自己孟浪,說了一向以大丈夫自詡的傅榭最不愛聽的話,當下便有心補救。 她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傅榭的唇。 細嫩滑膩溫熱香軟的觸感令傅榭愣了片刻,接著就有些激動,抱緊韓瓔用力吻了起來。 韓瓔此時嘴唇舌頭發麻,渾身酥軟,前邊的豐潤被擠得快要疼死了,真是五味陳雜難以言明。 不知過了多久,傅榭點著了艙房內的燭臺,和韓瓔并排坐在靠艙壁的貴婦榻上,鳳眼亮晶晶的,俊俏的臉猶帶紅暈。 韓瓔左臂虛虛護在胸前,大眼睛盈盈欲滴,嘴唇微腫,斜睨了傅榭一眼。 傅榭抬頭捂嘴,輕咳了一聲:“又碰疼了?”眼波流轉看了過去,發現韓瓔那里好像又大了不少,不由很是驚喜,一股酥麻自脊柱骨升起,瞬間傳遍全身,又因為自己莫名的驚喜心中有些羞澀,端的是千頭萬緒難描難畫。 韓瓔見傅榭凝視著自己那里,鳳眼幽深,忙警惕地用雙臂護住了那里。 傅榭輕咳了一聲,勉強移開了視線,道:“船隊很快就要出發了,我明日凌晨也要往西疆去了?!?/br> 韓瓔想到了即將到來的分別,胸臆中頓時有些空空的。 傅榭又道:“已接到傅平的飛鴿傳書,他帶著邱仁邱義在冀州候著你們,然后陪你去遼州?!?/br> 韓瓔集中注意力聽著,“嗯”了一聲。 傅榭又道:“岳母有孕的消息是真的。是傅寧接到的遼州那邊的消息?!?/br> 韓瓔聞言歡喜極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看向傅榭:“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