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二丫頭聽后,如同特赦幾乎算是落荒而逃。到了房間她就開始收拾東西,然后對容析道:“你瞧著外頭的圍墻能翻過去么?” 容析看都不看就道:“再高也我飛的過去?!?/br> 拍了容析腦袋一下,二丫頭將東西打成包袱往他身上一掛,就小聲道:“咱們就從后面那圍墻出去,等那什么仙姑走了,咱們再回來?!?/br> “好?!比菸鲞B問都沒問,就興高采烈的答應了,他可一天都不想在這里待。 二丫頭rou疼的看了眼現在住著的客房,逍遙奢侈的生活果然就要一去不返,她也知道自己這么消失恐怕會留下后患,可她是真的沒有勇氣對上圣教的人,不過她也沒打算放棄那筆銀錢就是了,無論如何她將老爺子治好那可是真的。 推開門,二丫頭先一步邁出右邊,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此時正好沒人,恐怕大部分人都跑到前頭看熱鬧去了。見狀,她心下一喜,捻手捻腳的就往外頭走,可還沒走個兩步,她就聽到后頭有人喊她道:“仙姑,可是屋里悶了?” 二丫頭什么都沒說,先一腳將容析踹進了房門,她可不想別人看見容析身上的包袱。 轉過身依舊面無表情裝清高,她看著來人點點頭道:“不過心亂了,想要平復一下?!?/br> 白少東家滿是歉意道:“都是我家不是,若是當初仙姑拒絕,我家沒有勉強就好了?!?/br> 左右死的又不是白家人,他們白家可是在柳絮縣區域內,這萬一仙姑發怒了以后消失不見,那白家可就惹了大禍了。 “也不全怪你們,只怪我不該心軟,天道如此,我反其道而行,惹下麻煩也是我的責任?!倍绢^仰起臉無比憂桑的說道。 要是當初不被銀票所惑,她也不會有今日,不過白少東家,歉意她都收下了怎么人還不走呢? “此事過后,仙姑一定要在府上多待些時日,好讓白家有請罪的機會?!蹦X殘粉白少東家拱手說道。 這煮熟了的鴨子可不能給外人禍禍了。 二丫頭強擠出一絲笑意來道:“白家好客,我自然還會再來,不過就不方便再叨擾貴府了?!?/br> “哪里哪里,這是咱們府上應該的……” “啊,太客氣了……我還有許多事兒沒有完成,眼看年關,好些人家都有鬼魅作祟,我不能見死不救?!?/br> “仙姑大善??!” 善你妹??!有完沒完,到底有完沒完??!二丫頭恨不得敲暈這個混蛋,她逃命的時間實在是寶貴的不能再寶貴了,那么多屁話是話嘮么! 好容易白少東家確認了他的偶像之后還會來白府做客,這才放心的轉身告辭。二丫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給容析使了個顏色,準備等著白少東家一走,他們就翻墻逃跑。 豈料,白少東家還沒走出院子,就被呼啦啦一群人堵在了院門口,接著二丫頭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道:“我到沒聽說過柳絮縣有位仙姑姓容!” ☆、一波三折 二丫頭覺著自己的頭皮發麻,背上恨不得生出雙翅就這么硬生生的飛出墻頭。只是她看了眼容析,到底是忍住了,否則就算她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轉過身二丫頭很是淡定的行了一禮道:“蔣仙姑?!?/br> 那蔣仙姑看起來四十多歲,眉間紋很重,一看就是個平日喜歡皺眉的人,她顴骨有點高,下巴尖得如同錐子,往那里一站就有種盛氣凌人的感覺。她見二丫頭行禮也不回禮,反而冷哼一聲道:“這年頭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冒充圣教的仙姑,我到是見識到了?!?/br> 二丫頭見狀就知道此人不好相處,不過事已至此求饒反而更顯劣勢,還不如強硬抗過此劫,待離開白府再做打算,便毫不躲閃道:“我承認此事我也有過錯,可老爺子既然到了我柳絮縣,白家又求我來驅煞氣,我自然不好推脫?!?/br> “請你?你是哪根蔥哪根蒜,你個野路子也敢冒充真神大仙兒?”蔣仙姑想想到手的銀錢就要飛了,心里就氣得夠嗆道:“我來之前可是查過的,柳絮縣壓根沒有你這個容仙姑!再說了,你若是仙姑為何成親!” 二丫頭反正豁出去了,到沒給她嚇住,反而淡淡道:“沒有記錄就不算教眾么?若不是我師傅已去,這事兒還需她老人家和你掰扯掰扯。再說成親,師傅找到我之前我就已經成親,難不成還逼我和離不成?” 蔣仙姑被她噎的難受,再見這小娘子不慌不忙的模樣,心里也開始變得沒底,這丫頭口口聲聲是有師傅,那就絕不像是胡謅,不然她詐上幾句就會露底,再說柳絮縣里的仙姑雖然都有記載,可這其中到不包括那些到處游走且帶徒弟的大仙。此時蔣仙姑被二丫頭唬住了,畢竟圣教等級森嚴,她不過是枝茂縣一個小小管事,若是當真得罪了上頭的人,她也沒好果子吃。 “你師傅是哪個?”蔣仙姑斜眼瞧她道。 二丫頭微愣,心中突然了然,看來她剛剛那番話還是起了作用,還讓蔣仙姑有了忌憚。既然如此,她自然也就有了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了。 “我師傅的名號不可說?!倍绢^是見過那個婦人的,可是叫什么她是真的不知曉,不過那婦人既然能交給那個丫頭一塊青玉玉牌就說明在教中的地位不會太低,起碼要比蔣仙姑高一些。 “嗤,別是騙人的吧?!笔Y仙姑仔細觀察二丫頭的表情,假裝隨意道。 “我師傅既然能讓我跳過花玉直升青玉,想必蔣仙姑也應該知曉她的名諱是不能隨便說的?!倍绢^伸手將腰上的青玉解下來,然后提起示意給蔣仙姑看,一絲一毫也沒露了怯。 蔣仙姑不像二丫頭就是個愣的,壓根看不懂青玉上的花紋,她也算是一縣的教中管事一眼看那青玉就暗叫糟糕,那青玉果然不是普通小村小縣的仙姑可以戴的,應該說這青玉可以當做仙姑令使,可它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用途,就是代表著這是高階仙人的門徒令,與她身上的青玉令牌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這若真是教中哪位長老或是長老座下門徒的仙人所賜,也就難怪這丫頭不敢隨意說出名諱,更不曾在柳絮縣上登記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好運爆表,二丫頭只感覺蔣仙姑的氣焰被壓了下去,不由偷笑,越發自信道:“蔣仙姑還有什么賜教么?” “你……你別得意,誰知道這快青玉是不是你偷來的!”蔣仙姑嘴硬道,她可沒忘記這丫頭說她師傅死了,就算她師傅是長老座下的那勢力范圍也是在豐島,她算是這兩個縣的地頭蛇,就算不能將這丫頭處置了,也要打掉她的氣焰往后不敢再來搶她生意,反正得罪也就真的得罪了。 二丫頭的高貴冷艷差點沒維持住,心道這女人還真是神機妙算,不過因著這蔣仙姑之前沒給老爺子看好病,二丫頭就不覺著她有什么神通,否則真換個什么大師來,她很難說會不會露出馬腳。 還沒等這兩人再爭一輪,外頭嬤嬤就跑了進來,激動的大喊道:“衛老爺子醒了,衛老爺子醒了!” 這一下,二丫頭長舒了一口氣,本來蔣仙姑就對自己心里沒底,如今老爺子醒了,怕是她也就不敢再放肆了。而蔣仙姑則忐忑不安起來,她是真沒想到這年輕小小的一個小娘子卻當真會治病,莫非這也是那位高人所教? 院子里大氣都不敢出的一群人終于露出了笑顏,也敢說話了,不然之前他們還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紛紛上前和著稀泥,抬著蔣仙姑更捧著二丫頭,一群人表面和和氣氣的出了后院,來到衛老爺子的院子。 衛老爺子由于長期昏迷,身體極其需要,雖然能夠睜開眼睛,對人也有反應,卻暫時不能發聲只能靠在床邊給二丫頭診斷,蔣仙姑此時也不敢鬧騰,只躲在一旁偷偷觀看二丫頭的舉動,只是看了半天也沒看懂,因為二丫頭既不像那些豐島來的仙姑們使用好些瓶瓶罐罐,也不與大夫似的伸手把脈,反而就那么干坐著,用眼盯著老爺子不一會兒就有了結果。 “只要按照我上次給的東西再吃上十天,分量減半,很快就可以下床了?!倍绢^不想在蔣仙姑面前暴露那些結晶,便隱晦的說道。 “不可能!”蔣仙姑忍不住尖叫道,她能當上管事也不光是坑蒙拐騙,她在教中也是學過醫術的,再加上她爹原來是官辦的大夫,后來若不是早早死了,她家也不會敗落,她之前確實真心實意想要治好老爺子,可是老爺子的病情太過古怪,就連她都懷疑有邪魅作祟,這明明就一副將要咽氣之相,怎么滴就要好了呢?這……這太奇怪了! 屋里的人都看向蔣仙姑,就連不能說話的衛老爺子都淡淡瞥了她一眼,蔣仙姑心中又懼又恨,如此一來不就襯著她能力不足么?這要是傳出去,她往后還怎么在縣里立足。 白少東家眼眶濕潤的看著二丫頭,好在柳絮縣有這位真正的仙姑,不然都遇上蔣仙姑這樣的,自家老父恐怕現在已經是一捧黃土了。 衛六爺還有白氏則暗自慶幸,若不是他們破釜沉舟,這衛家怕是再沒他們一席之地。 屋里各自心思還沒緩轉過來,房門一下被人扯開,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哭哭啼啼跑了進來,也不看人就道:“老爺啊,老爺!你可千萬別有事??!這事兒可不怨六爺,都是二奶奶攛掇的,都是二爺的陰謀??!” 衛六爺當場臉就青了,歉意的看了白氏一眼,幾步走到門口道:“姨娘,你喊什么呢?沒看里頭那么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