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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嚇了一跳。 哪想到瘟疫醫生又信誓旦旦地說這是上帝覺得工業革命是人類企圖利用科技來謀奪祂的權能,祂要降下神罰,老查理這件事只是一個開始——最開始瘟疫醫生出現時,蒙昧的人類就認為瘟疫是天罰來著。 老查理一家氣得不行,他們家的兒子更是站出來,把他連推帶搡地趕了出去。 “粗魯。太粗魯了?!蔽烈哚t生還矯揉造作地嚷嚷著,結果就是狠狠吃了一個字面意義上的閉門羹。 萬幸的是老查理的兒子沒有上手揍他。 目睹這一切的福爾摩斯:“……”總覺得輸了。 等福爾摩斯從老查理家出來,在另一條街上和顧青匯合時,他還默默地翹起了大拇指:“看得我都想打你了?!?/br> 顧青慢吞吞地說道:“我希望你清楚我并不以此為傲,再者我能演得那般渾然天成,都是因為有個很好的參考對象?!?/br> 福爾摩斯:“……讓我猜猜看是誰。華生?他炫耀自己幸福小家庭時,總是格外不討喜?!?/br> 顧青:“不是?!?/br> 福爾摩斯:“那雷斯垂德?蘇格蘭場一旦用不到我時,就會變得那么討人厭?!?/br> 顧青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雷斯垂德探長呢,因而他只是輕飄飄地看了眼假裝糊涂的福爾摩斯,問道:“你有什么收獲?”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無語過后,也跟著正經起來:“有點奇怪,不過現在情報不夠,我不會貿然去做推斷?!?/br> 顧青:“是嗎?那剛才情報足夠時,你怎么反而貿然做出了錯誤的推斷呢?!?/br> 福爾摩斯:“…………我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br> 顧青:“有始有終嘛?!?/br> 福爾摩斯略心累,所以他不想再延續這個話題了,轉而將話題拉到了案件上,為此他們接下來還去走訪了最有可能的案發現場,那家家庭式酒館。在這里,輪到福爾摩斯吃閉門羹了,誰讓酒館老板心情不好呢,尤其是因為老查理的事故,他雖然沒吃官司,可生意還是不大好了,眼下福爾摩斯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結果就是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 酒館內還有幾個醉醺醺的閑漢,被波及到后趁著酒勁也加入了進來,讓二人轉變成了集體斗毆。 顧青:“哈啊?!?/br> 怎么說呢,這個夏洛克·福爾摩斯不僅過于活潑,他的武力值還挺高,一對多都不在話下。 好吧,也還是有點吃力的。 顧青覺得自己不能干看著,他把手從披風內抽出來,往角落里面走去。 很快,一段歡快激昂的小提琴曲響了起來。 配合著這段音樂,連打斗都變得更有可看性了,就連福爾摩斯都被激起了更多斗志,沒用多久就將敵人擊倒了。幾個醉漢再起不能,酒館老板被摁住時,憤懣又委屈地哭喊:“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啊我!” 福爾摩斯比他更委屈。 等出了小酒館,他就忿忿道:“真的假的?你就那么干看著我挨打嗎?” 顧青:“所以我才即興演奏了一曲嘛?!蹦莻€歡快的BGM,就是他給配的。 福爾摩斯:“……” 顧青還有理有據得很:“再說了難道不是你說的,‘看你工作’,你沒說我還要跟著動手?!?/br>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齜牙咧嘴地往前走,顧青就不理解了:“你還真生氣了嗎?難道我的即興演奏不夠應景動聽嗎?還是說你更愿意看到我動手之后,現場血流成河,拼都拼不起來?” 福爾摩斯很難去反駁:“……我只有一個問題,小提琴你藏哪兒了?” 顧青回答道:“你無法感知到的空間內?!?/br> “廢話?!备柲λ拐f著還十分手賤地要去掀顧青的兜帽披風。 “啪?!?/br> 福爾摩斯緩了下,才抱著被木棍抽打的手喊了起來:“疼疼疼!”他眼淚都要出來了。 顧青瞧了一眼,由衷地贊嘆道:“我對力道的掌控精度又提升了呢?!?/br> 福爾摩斯:“……” 這下福爾摩斯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不敢再隨便伸手了。幾分鐘后,他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提起案件。老實說,查到了現在他盡管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但是疑惑卻越來越多了,等回到貝克街后,他顧不得身上和人斗毆出來的淤青,全心投入進了案件中,期間有出去發了封電報,查了查資料,弄到最后他煩躁地扯著頭發,在起居室內大喊:“這沒道理??!” 因為動機。 福爾摩斯目前找不到能將所有鏈條鏈接起來的動機,甚至于老查理這邊的相關人員都沒有多少嫌疑,他們無法從老查理之死中獲利。 顧青干脆閉上眼睛,不讓上躥下跳的福爾摩斯吵到他的眼睛。 下一刻福爾摩斯就竄到了眼前:“你的看法呢?快說說,看能不能給我點啟發?” 顧青半睜開眼睛:“你確定?” 福爾摩斯點頭:“說?!?/br> 顧青直接宣布了答案:“被害人的死亡能換來的最直觀結果是一份訃告和一場葬禮?!?/br> ——顧青之前以瘟疫醫生的身份去被害人家中時,先塑造了可信的形象,接著冷不丁宣布那是傳染病,這時候被害人的家屬們第一反應自然是被唬住了。如果他們中間有兇手,那么兇手的反應必然與眾不同,最明顯的表現是不會擔心被傳染。然而并沒有這樣的人,加上后面的一系列證據,都證明被害人的死和他身邊人無關,可矛盾之處在于那為什么有人處心積慮地謀殺被害人呢?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那個再匪夷所思,也是真相。